下意识地召唤出伽椰子向其抓去,却被对方轻飘飘地躲过,果然禅院真诚的体术也不亚于他多少。 “杰君,你也知道我出生在御三家的禅院家对吧?曾被作为家主继承人候选培养的我是在咒术界上层长大的,我,还有你的挚友五条悟,还有甚尔君,都出身于趴在底层咒术师们身上吸血吃肉的上层贵族。啊,当然,像你挚友那样在长大之后愿意回报庇护底层术师们的存在毕竟是少数。大多数御三家的人都是跟高层一丘之貉的家伙,他们把底层术师当作所有物那样肆意摆布,甚至能够为了警告一下在他们看来过于叛逆的六眼以及咒灵操使而来个杀鸡儆猴。甚至甚尔君,在他弱小的小时候,你猜得到吗?就因为我夸了他一句有趣,就被送来给我做玩具啦!” 啊,那个强大得如同猩猩的男人也曾经被如此轻贱对待吗? 瞳孔猛地收缩,夏油杰看着那个一边与他战斗一边笑得癫狂的咒灵,只有在这种时候,他看上去才不再像是人类,撕开了文明温和的伪装,是对人类毫无善意怜悯的非人存在。 “像你们这样的咒灵必须被祓除。”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看似对他刚才的话无动于衷。然而真诚知道,这个少年的心已经动摇了。 “像我这样的咒灵,也是由咒术师变成的啊!”他狡猾地偷换了概念,“上万个普通人产生的诅咒,都抵不上一个咒术师因怨恨产生的诅咒呢!杰君,你可以想象一下,假如每个被高层阴谋算计的咒术师在死前都会像我这样因怨恨而发出诅咒,会产生多少诅咒呢?” 说完,他毫不恋战,爽快地将那个被改写的任务地点报了出来,就脚底抹油地溜走了。 以他给自己临时强化的强度,认真起来的速度夏油杰根本就追不上。除了那个难缠的六边形战士六眼和天克他的甚尔,他根本无惧其他咒术师。 像甚尔和五条悟那样出生在咒术世家的咒术师从小见惯了咒术师的死亡和世家高层的腐朽,有自己的一套处世理念;可是非术师家庭出生的咒术师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像杰君那样偏执的小咒术师,处世观念还未彻底成型,又中二偏激,稍一挑拨就会走上岔路。他可就喜欢逗弄这样的小孩子了。 想起那对已经对他颇为信任依赖的双胞胎姐妹,尤其是因为姐姐开始飞速变强而愈发失落,但却又并不愿意说出来而只是闹别扭,从而变得愈发依赖起自己的妹妹,真诚愉悦地笑了起来。 人心啊,善变的人心,有时又莫名固执,死不悔改的人心,多有趣啊不是吗? ****** ****** ****** ****** 我是一条木的感情的分割线 ****** ****** ****** ****** 几乎是在获得了任务地点的下一刻,夏油杰就拨通了五条悟的电话。 来不及叙述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让悟去询问夜蛾这个任务有没有被派发出去。在得知灰原和七海已经接取了任务出发之后,他马不停蹄地奔赴过去,虽然路上拨打灰原和七海的电话发现对方处于无法接听的状态时就有所预感,他也只是堪堪赶得及在灰原被咒灵咬住腰部时用伽椰子将那个咒灵撕成了碎片。就在他看着那个像小太阳一样开朗的学弟腰部的血不停渗出却无能为力甚至连移动都做不到的时候,随后赶到的五条悟带着硝子出现了。 看到在反转术式全力治疗下脸色不再惨白的少年,他这才惊觉自己的后背被冷汗浸透,一阵风吹过竟是冷得瑟瑟发抖。 “悟,幸好有你。”看到大步向他走来的银发咒术师,他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而后者冷着一张脸,给了他一个“待会儿找你算账”的狠狠瞪视,苍蓝的眼里看向他时首次没有了温暖,就像极地的冰海那样寒冷。 ——他很快就知道五条悟为什么那么生气了。 因为就在他们回到高专后不久,夏油杰就接到了总监部的传唤。 在十几张挂帘遮掩面目的黑暗小间里,面对数张用诘责的口吻审问着他现场出现的特级咒灵是他从哪里收服的,并隐隐透露出如果他不识相就要被问责处刑的威逼利诱。 夏油杰发觉自己的精神仿佛被撕裂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的精神体在无声地痛苦嘶鸣,另一部分却平静无波地叙述了自己的特级咒灵是按着灵异传说去逛咒怨大宅时抓获的,并且装作不经意地提起当时伽椰子所在的出生地有禁制,让准特级的伽椰子在与他的战斗中突破到了特级。 看,虚与委蛇他也并非学不会嘛!这种腐朽的老人们也很容易糊弄,只要给他们一点感兴趣的诱饵,他们就会像鬣狗那样贪婪地扑上去相互撕咬,轻易将他忘到了一边。 被轻轻放过的夏油杰保持着这种“冷静”的状态回到了高专,面对夜蛾和硝子关切的询问他也很冷静地一一回答了,直到跟五条悟一同回到寝室,被从刚才起就一言不发的银发咒术师一把按在墙上,像是泄愤那样狠狠地撕咬他的唇,唇与齿的啃噬、舌与舌的交缠勾连,直到肺里的空气全部被掠夺走,眼前都开始阵阵发黑,他才仿佛溺水的人重新获得了空气,脱离了那层冷冰冰的罩子,剧烈地喘息起来。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给我说明一下,杰!”唇上被鲜血染红仿佛涂抹了唇彩的银发咒术师一拳狠狠砸在他头侧,力道之大让墙体立时出现了几条裂纹。 “悟,在高层眼里,我们究竟是什么?” 在五条悟的眼里,他黑发的恋人眼眶发红,紫水晶般澄澈的瞳孔被阴影侵染,浑身剧烈波动的咒力无一不显示着眼前人的精神状态处于即将破碎的边缘,岌岌可危。 只差一步,只要再踏出一步,眼前人就会滑落到他无法触及的深渊。 苍蓝色的瞳孔骤缩,向来无法无天的他却畏手畏脚起来,不知该怎么出言才能保护住这脆弱的灵魂。 “如果连本该庇护咒术师的上层也都只是把我们当成工具,那么我们咒术师的安危,要由谁来守护?” “……”五条悟张口想要骂醒他,可是面对这样的夏油杰,他的直觉却是告诉他什么都别说,只静静地听他倾诉,让他发泄出来才是最好的处置方法。这一犹豫,就让对面的人继续说了下去。 “我曾认为咒术就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但后来,端木甚尔那个野猴子让我意识到他们根本不是需要我们保护的弱者。而他的儿子端木惠则是让我意识到术师本身其实也是需要保护的。幼时的弱小,面对无止境的诅咒时的渺小感……术师就像是一场马拉松,而终点的图像却是那么的暧昧模糊(注1),我看不清。” “悟,你告诉我。如果等在这场马拉松终点的,是伙伴们堆积如山的尸体呢?如果在那之上,还有那些趴在我们尸体上吸血吃肉的恶鬼呢?我是不是该放弃?” 面对快要哭出来般,整个灵魂都快要被黑暗浸透的丸子头少年,五条悟没有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杰,如果你一定要做什么才能平息内心的愤怒,非得要破坏什么才能让心底的怒意发泄出来。那么要不要跟我一起把那些烂橘子们消灭?” 见那双黑沉沉没有光彩的眼睛终于愿意将注意力分给他,五条悟继续说道, “就跟祓除诅咒那样,把危害到我们的那些腐朽的烂橘子们都一一消灭。” 他觉得自己哪怕是给家族里那些蠢货们画大饼都没这么认真过,积极地试图勾起眼前人消沉的意志。 “端木惠那个小鬼你知道的吧?继承了禅院家的家传术式【十种影法术】,禅院家必定要把他带回去的。那个端木甚尔和他老婆为了不让惠被带走,跟我合作打击禅院家。他老婆在金融上还挺有一套,负责狙击禅院家的流动资金,甚尔那家伙负责打上门去,我从旁牵制加茂家和总监部那些高层,杰你要不要也来掺一脚?” 见他似乎陷入了思索,他又加重诱惑,“你挺喜欢惠那小鬼的吧?既然你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就从保护这个小鬼做起如何?” “保护……小咒术师?”夏油杰愣愣地重复道,眼里渐渐有了神采。 “悟,你说得对。”他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 “什么?”五条悟有些莫名其妙,杰这下子受刺激有点过,整个人都不对劲,他现在摸不准他在想些什么。 “保护那些没有自保能力的小咒术师,等他们成长到能够保护自己,就能拯救很多同胞了。”似是逻辑自洽成功,夏油杰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莫名让五条悟觉得有些佛陀的慈悲味道。 “悟,我想要创造一个不再只有咒术师受伤的世界。” “哈!?那是什么鬼?” 五条悟这次是真的目瞪口呆了,他似乎,一不小心,好像把杰给带到沟里去了?咿!那依照束缚,他岂不是也要自动跳进那条沟里?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是夏油杰冤种,还是他更冤种? 纠结半响,五条悟觉得——一定都是那些老橘子的错!他一定要像捏烂橘子那样打爆他们的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 在本作中,夏油杰的心路历程是这样的: 被零咒力的天与咒缚打败,对自己能力的强弱产生质疑,因为任务最频繁的夏季还没到来,仅只是对普通人产生了一点动摇。紧接着真诚就开始给他洗脑,将他对于普通人的关注在意统统洗淡了,因为不在意所以也不会因为其卑劣而额外憎恨,于是夏油杰对于非术师的态度就是厌恶,不想接触。后面又收服了特级的伽椰子,兴冲冲地跑去与甚尔再打了一架,后面又与五条悟尽兴地打了一场。对于自己的实力不像原著那样因无法与甚尔再战一场而始终怀抱着质疑,坚信自己能够与五条悟并肩前行。这时又被五条悟强逼着立下束缚,感动的时候又与五条悟相互表白。在原著杰哥开始苦夏的时候,这边的杰哥在甜甜甜的谈恋爱,是会让原著杰哥酸死的夏天了(笑)。青少年中二要灭世怎么办?让他谈一场甜甜的恋爱就好了啊!(振声) 有五条悟缠着、关注着的夏油杰是没精力去想猴子是否值得拯救的,因为五条悟一定会将他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他不会允许自己的恋人分太多心力去关注其他事物。甚至当夏油杰流露出对于是否要拯救普通人的动摇之时,他就会想办法去开解他,这是属于最强的温柔。 于是当那个苦夏来临的时候,夏油杰的心态是轻松的,灰原和七海受重伤让他意识到高层也是会为了私欲背刺他们的,真诚的诘问更是动摇了他——到底什么才是伤害咒术师最深的?产生咒力的普通人?咒灵?还是高层?在他头脑还一团乱的时候,高层又因为他救灰原时暴露的伽椰子而招他去问责,于是重重刺激之下,杰哥产生了高层和御三家这种趴在底层咒术师(他代入了自己)身上吸血的存在是不必要的想法。这里我私设九十九由基来找他的时间正好是他去赴真诚的约的时候,俩人错过了,他没有听到那个原因疗法。而后五条悟接到他的电话急奔回来,在他想要放弃人性时拉了一把,用惠的事情作筏子试图转移杰的注意力。结果没想到杰哥逻辑自洽,得出结论:保护小咒术师就是救下了一个未来的咒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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