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挺好的。” 其实有点甜,她一般习惯配咖啡吃,现在也可以配茶吃。 那样甜度就合适了。 奶糖倒是有惊艳到阿娇,奶味十足,在嘴里化开的时候很香。这一次她夸好的时候带着笑,元石肉眼可见的松口气,问道:“主子叫我过来是不是有吩咐?” 阿娇把火腿肠长什么模样,她猜测的做法一一说了。 “你试一试,要是做不出来也不要紧。” 元石现在是中宫膳房当之无愧的庖厨之首,他能在十几名大厨中脱颖而出,靠的就是技术过硬又头脑灵活,不管主子给什么食方都能用最快的速度做出成品。为这,他也不能说不行。再者,每回主子有吩咐,他都能在天子、皇太后、太皇太后面前露脸。多好的机会在眼前,他能办不成?他不仅会办成,还要办得漂亮。 “您放心,保准能做出来。” 元石拍着胸脯打包票。 阿娇没注意到他略显激动的神情,把人打发回去。 用过午膳之后,周希光求见。他身为中宫詹事,和阿娇相关的一切事务都要过他的手,这次特地过来是为送账本。中宫官里有专为阿娇打理嫁妆、田产、汤沐邑等等的一众官员,但盘账的时候,还得周希光核算最后一遍。 他走的时候,阿娇让他带上一匣子糖果,又想起今日安小楼值守,让内侍南风再送一匣子糖果给这位豪爽的真勇士。敢在长信殿前动手,足够勇,能和程不识将军打得不分上下,足以本事够真够强。 眼看时间差不多,阿娇换上外出的衣服登上安车。 “去长乐宫!”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忙碌的阿娇呢。
第21章 糖果 阿娇的安车在半路上遇见母亲窦太主的车驾,两人一同进殿。 老太太正在逗画眉鸟玩,一个小宫女坐在她老人家身旁,用小锤子砸开松子,时不时喂给老太太尝一颗。更多的松子剥出来堆在碗中,已经有满满一碗。 “谁来啦?” 老太太笑着问画眉鸟。 画眉鸟自然是不会说话的,窦太主上前挽着老太太的说:“吃白食的来了。” “我倒是宁可你天天来吃白食,可你有阿娇一半的贴心吗?我这里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你的人影,派人问你的行踪。不是在郊外跑马游玩,就是在哪个庄子里小住。我听说日日有人邀你赴宴饮酒,想请你吃一顿饭,恐怕要提前小半年把请柬送到你府上才行。” 窦太主一点不惧老太太的冷脸,摇着老太太的胳膊说:“娘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的,您只要张嘴,我哪怕忙得脚跟不沾地也要先到娘的跟前伺候。这身是新衣裳吧!谁的手艺?娘穿着真好看。” 几句话把老太太哄得合不拢嘴。 要说有什么诀窍,靠的就是会撒娇。 刘彻吃亏在好面子,他小时候挺爱在老太太面前撒娇卖萌,一直属于同辈的皇子里面最受老太太喜欢的几个孩子之一。长大之后,偏偏端起来了。 “皇太后到!” 随着一声唱和,王太后走进殿中。几人分主次坐下,阿娇单独被叫到王太后身边,还没坐下一只手就被王太后抓住,爱怜不已地说:“阿娇又瘦了。我的儿,你琢磨出那么多又新鲜又稀奇的吃食,让素来苦夏的太皇太后难得没有轻减,怎么不顾着自己的嘴?” 沐浴在王太后温柔关怀的目光中,阿娇说:“我今儿要努力多吃一些,长胖一些,不让母亲担心。” 阿娇总觉得王太后面容憔悴了。 六天之前的变故里,北宫是被围过的。老太太大概是防着太后闹起来,最先派兵守住的几个地方里就有北宫。王太后困在宫中,听说消息传不进去也送不出来,整整两日。可以想象王太后在宫中有多么煎熬,恐怕把最坏的可能都翻来覆去的想过许多次。她四十几岁的年纪,担惊受怕之下难免精神萎靡,短短几日还没恢复过来也是有的。 相比几日内面相老了好几岁的王太后,迈着大步子进来的刘彻绝对算得上是意气风发。 先后给太皇太后、皇太后请安,剩下的人又得给他请安。 一通忙活下来,刘彻也不肯坐下,陪着老太太喝下一盅酒。他喝的是烈酒,又叫清酒,要连续投料,反复酿造多次。老太太喝的是混合蜜浆的浊酒,又称果子饮,度数很低,酒量差的喝下一两盅也不会醉。 殿里的气氛迅速地热闹起来。 刘彻拿着酒盅走到王太后面前,亲自甄酒。 “我伺候娘一回,娘赏我一件珍宝吧?” 王太后:“你要什么只管说。” 刘彻朗声一笑,做出一个众人意想不到的动作。他把阿娇拉起来,半搂着她的腰肢,带着她走到自己的席位,双手按在她的肩头,“这就是我要的珍宝。” 王太后先是一愣,接着抚掌大笑:“本来就是你的媳妇,还给你了。” 一时之间,殿内的气氛更是热闹得不行,伶人们应景地奏响欢乐的曲子。 长辈们只看得到两个人亲亲热热地挨在一处,被迫营业的阿娇:“……”她眼角余光留意到老太太正低声同方姑姑交代什么事,方姑姑下意识朝着刘彻的方向看过来。又出什么事了? 阿娇的目光追随着离开正殿的方姑姑。 “你在看什么?” 刘彻拿起筷子往她面前的碟子里夹酱拌的笋子。手指长、嫩白色,还没吃就知道脆生生的一定爽口。这会还没正式开宴,上来的全是凉菜,不怕放凉惹主子不快。凉菜嘛!就是要冷着吃才有味。 阿娇没提方姑姑出去的事,“我刚刚走神了。” 刘彻又给她夹一枚烤得香喷喷冷掉也不失滋味的鸟蛋,阿娇不知道这是什么鸟的蛋,个头小小的,但又比鹌鹑蛋大一点。又细又嫩,比鸡蛋好吃很多,或许正应那句浓缩的是精华。 程安跪在一旁,往阿娇空掉的杯子里添果子饮。 刘彻:“你那的安小楼不错,不如让他来我身边?” 对于一个武官来说,在皇帝身边肯定比在中宫做内官要强。安小楼做到中宫太尉一职,已经是排得上名号的高官,职权有限吧调到皇帝身边,官位也不会太低。 安小楼这人能处,遇到事情真敢上。 阿娇有点舍不得,但也绝不会拦着底下的人高升,正打算说全看安小楼自己的意思,就见方姑姑领着一个人走进殿中。 阿娇下意识去看刘彻的脸色,却见他面上依旧带着笑容,像是没看到方姑姑,也没看到跟在方姑姑身后的胶东王刘寄一样。 “表姐……表姐……” 阿娇转过头。 刘彻语带宠溺:“怎么又走神了?” 阿娇:“……”奥斯卡该颁给你一个最佳演技奖。她小声问:“刘寄怎么还没离开长安?” 若是个聪明识时务的,就该避开和刘寄相关的话题。没看懂孤的态度吗?刘彻自认表现得特别明显了。 刘彻只能无奈地装成才看见刘寄,放下筷子站起来。 此时刘寄已经跪下给太皇太后、王太后磕过头问过安,轮到给皇帝、皇后行礼。刘彻拍拍他的肩膀,“起来吧!十二啊,孤许久没有见到你了。咱们兄弟俩喝一杯。” 刘寄胆胆战战,饮下一盅酒。 “陛下……” 他有很多话想说,比如弟弟错了,比如一股脑交代偷偷前往长安的始末,比如喊冤求饶望陛下看在兄弟情谊的份上原谅他。 可刘彻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十二,既然来了就先别回去,在长安城多陪伴老太太一阵。” 刘寄喏喏道:“这不合规矩……”刚说完就发现没说对话,不由脸色发白。 “自家人谈什么规矩。再隔一个月兄弟们都要回来助祭宗庙,你何必来回奔波,就这么说定了。来,喝酒。” 刘寄回到自己的席位时,后背已经被汗水濡湿,露出很明显的一块痕迹。不过没人点出来,跪在一旁伺候他饮酒吃肉的宫女也全当没看见。饮宴歌舞,正是气氛好的时候。人人都在笑,刘寄却想痛哭一场,他看着包金横梁上仙山、祥云的彩画,悲哀意识到自己又做错了。 六天前,他就该立即离宫回到封国的。 可他没走,那时他不敢走。 现在想想,回封国一直担惊受怕,总比在长安担惊受怕的强。时间一久,或许陛下就忘了。留下来不是时刻扎陛下的眼吗?最怕陛下觉得他贼心不死……这么一想,求太皇太后说情令他和十哥重归于好,似乎也是一步昏招……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夜宴最重要的一项是走菜。即使赴宴的人往往不是冲着好酒好菜来的,席面是否上档次也至关重要。 宫人送上炖的河鱼,烤的嫩鸡。 刘彻伸手将阿娇的脸转向自己,不悦道:“孤坐在你旁边,你看谁呢?” 阿娇:“……” 自然是看刘寄,想知道你是不是吓他了。 “别担心,孤不会对他如何的。”刘彻用匕切下一片厚厚的羊肉放进嘴里,咀嚼之后,吞进腹中。“十二的娘和太后是亲姊妹,孤和十二自小要好。这事他做得不地道,但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孤定原谅他。” 阿娇看不出他说的话是否出自真心。 宴饮过半,老太太招阿娇到身边。 “程安捧着的盒子里装着什么?打从宴席开始,我老人家就等着你揭秘,左等右等等不到。你莫不是打算拎到长乐宫来又拎回去?” 阿娇:“哪的事,我本打算用晚膳再拿出来给您甜甜嘴。”饭后点心嘛。 “哦,是新的红糖。” 老太太有点失望。 “那倒不是,”阿娇打开盒子,取出两种糖让太皇太后摸一摸。 “长的有棱角的是花生酥糖,圆的是奶糖。” 老太太先尝花生酥糖,摇头说:“这个要嚼着吃才香,我牙不行了。拿去给他们两兄弟吃。” 刘彻“咔嚓”、“咔嚓”把花生酥糖嚼碎吃下去,吃完一颗,又往嘴里丢一颗。他不太爱吃甜食,但花生酥糖吃着特别爽快。他瞟一眼刘寄……哼,还特解气。 奶糖口感柔软细腻,吃完之后,甜蜜还会在舌尖停留许久,大受老太太称赞,没有人不应和的。 老太太上年纪夜里睡得早,不一会宴席便散去。 阿娇木着脸被刘彻拉着登上金根车。 帝后共乘,窦太主笑得合不拢嘴。 阿娇:“……”她想起刚刚在殿里,窦太主扯着她说又在民间寻到一位妇科圣手,没准能解决她生育困难的问题,鼓励她多努力。这就像玩蹴鞠,射门千百次,总能中一回。 求放过!!!有两双眼睛……不,加上王太后是一共三双,她是不可能把刘彻撵出椒房殿的,再说刘彻性格倔强执拗,既然决定要演一场“浪子回头金不换”……这么形容不太贴切,反正意思差不多。总之,他要当乖孙子、好丈夫,就绝不会允许另一个演员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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