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在妖族与天启离心后,纵妖神并没让妖族绝灭,可是妖神恶了的妖族也沦为众生之末,断了传承,失了上进之途,成为人人喊打的存在。 何谓因果,这便是了。 亦因妖族之众对天启并无彻底的忠心,炙阳才会疑上妖族。 玄一对此并无多言,可私心里也是赞同炙阳的猜测,只待一经证实,他定要出手为天启好好出气。 至于如今,先由炙阳去查,他则暗中使墨羽召紫涵来见,让紫涵代天启去掌控妖族,清理不臣。 玄一到想看看,有他这魔尊为镇,谁还敢对天启心起不恭。 若有,尽可灭了就是。 终归天启这妖神在,要多少妖族会没有? 玄一与炙阳暗暗心中下狠志,想寻出欺负天启之人,白诀也忙着清理神界,想找出“祸首”,天启却在烦恼怎么说这件事。 当了祖神长辈之事,先不说老头子会不会气得回来揍他,光说这辈分就够乱的,总不能说是他自己毛手多脚闹出来的事吧?! 不行,这锅还得扣老头子头上。 天启打定主意后便不再多虑,抱起身边的蛋宝宝小柏麟来就叭叽亲了口,成功让小宝宝咯咯笑出声,蛋壳也是粉粉的害羞了,父子二人亲亲热热玩在了一处。 莫山山则在一旁批阅公文,四支朱笔在她神念所控下挥洒自如。自她能拿起笔起,太初殿一切事宜皆是她在处置,只是“外人”不知罢了。 ——这也是莫山山独特的修炼法门之一。 书痴,可不是白叫的,也不仅仅是个调笑的浑号,那是墨池苑山主的坚持。 若说白雪红墙留影于心,那么笔墨书文便是镌刻于魂,永难放弃。 小宝宝还太小,与天启玩了一会儿就睏了,软软糯糯的向父尊撒了几声娇后,就窝在天启怀中睡去,带着紫色花纹的莹玉蛋壳也轻轻晃动两下就静止不动了。 许是让自家儿子给带的,天启也觉双目发涩,眼皮沉重,他又不愿留山山一人在此批阅公文,想陪着自家妹妹,也就支颐斜靠在案边睡沉。 一份份书文打开展平又合上飞去一旁,山山不过片刻就将他们出去这几日堆积的书文批完,挥手间一道清光,将批完的书文发到值守的神君手中,由他们按批文行事。 处置完公务的莫山山回首才发现天启揽着蛋宝宝,父子俩早睡得颊生晕色,格外香甜。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揽住蛋壳莹白紫纹鲜亮的蛋宝宝,少年浓长挺秀双眉似翠,睫羽纤长宛墨蝶之翅轻掩明眸,清俊颜容玉润生辉,美如画卷,无处不佳。 便是那深浅各异的紫色衣袍,也压不住倾世绝伦之颜,反添几许贵气与风流潇洒,倜傥不羁。 所谓美人,不外如是。 莫山山伸出细细白白的小手和天启比了比,有些郁闷的发现,似乎天启的手更好看些,小姑娘有些不悦的嘟嘟嘴,忍不住小声嘀咕: “祖神就是偏心,天启连手都比我好看,哼~” 小山山小心眼的皱皱小鼻子,坏心眼的把蛋宝宝小麟儿抱到自己怀里来,然后挥手化出一袭雪色风氅为天启盖好,自家踮起脚尖抱了蛋宝宝溜出太初殿,往桃渊林寻星月女君月弥。 月弥,掌星月的女君,性子活泼却又温柔,对天启别有心肠,却在那铁憨憨的一通操作猛如虎之下,歇了心思。 不歇又怎样?她到想同天启鸳鸯成双,天启却几番拉着她拜把子。 一番痴心向明月,明月却只知照酒池。 别说月弥是个心思纤细的女子,就是来个心坚似铁的汉子,也拿天启的不开窍束手无策。 如今这样,也好。 不能成为相伴不离的眷侣,成为可托死生的至交也不错,都是一世不弃,也没多大差别。 想通此节,月弥往来太初殿越发的勤,甚至在天启养了山山之后,还时不时留宿太初殿帮天启带娃。 结果,带着带着,连月弥带山山全让天启带歪,成了好酒贪杯之徒,惹得炙阳暴跳如雷,生生关了天启好几日明堂。 然,毛用亦无。三人为了能喝酒,敢把酒带到九幽去,躲在玄一处喝得东倒西歪,顺便把玄一也灌醉。
第五章 桃渊林,桃花纷落似雨,淡香盈鼻,浅白深红薄粉淡紫,各色花开如锦似霞,远远望去花叶纷繁,花色迷离,行于其间宛若在同繁花一起去赴一场盛宴一般。 桃林深处,几方小几,几个锦垫,零星的摆在那里,静候着主客的来临,自在随心,却又惬意潇洒,到是极合月弥他们的品味。 莫山山方至桃林,月弥早已知晓,桃渊林中有她留下的神念一缕,专为候着天启他们来时自己可知的。 所以,清光幻影之间,月弥也落在桃林中,浅笑盈盈迎上山山,笑道: “去岁埋下的桃花酿今日开坛正好,山山来得到巧。” 虽不知天启为何为若聆又取一名“莫山山”,可月弥自来就待天启与人不同,对他有种别样宽厚与信任,不过区区小事,自是不问。 ——何况,连祖神与山山都没说什么,旁人又何德可置喙? 山山抱着蛋宝宝,粉雪玉白似的小脸上尽是欢喜,和蛋宝宝蹭蹭小脸蛋后,笑靥如花,清清脆脆语声象是冬日山间欢快奔流的泉水,带着冰与石轻击后发出的悦耳之音,又似冰与玉相撞的清冽: “月弥最好了,山山最喜欢你。” “前日还听山山说最喜欢天启,今日怎改了?” 月弥杏目轻弯,掩唇而笑,看着可可爱爱的小山山故意逗她: “想来,山山喜欢的是月弥的桃花酿,不是月弥吧!” “看破不说破,月弥这就没意思了。” 小姑娘对被人戳破虚言并不以为意,反老气横秋的歪了小脑袋挑眉斜目以对月弥,口中叹道: “月弥长大了,已不需要山山哄了。罢了,我还是哄天启去吧!” 又是好气又好笑的月弥轻嗔薄怒,晕生双颊,伸手轻弹山山的额头,笑骂道: “天启是真把你带坏了,这般顽皮。 也亏得是女神,若是同天启一样托生个男儿身,三界得多少神女仙子为你二人折腰,茶饭不思,相思入骨啊!” “旁人何思,又岂是我与天启能拦得住的?我们自守本心,他们心生所慕,一切皆为因果,亦为自择,何怨他人。” 山山笑得平淡又从容,却又带着几分轻诮与薄凉,身为仙神若不通因果,不守本心,堕入虚妄贪欲之中,生出心魔,惹下业障,皆是自寻。 月弥在心中轻叹,真神行事皆守本心,也自承因果,所以也就显得薄凉。 可扪心自问,若非如此,又岂配为神? 纠缠于恩怨利益情私爱念之中,必生执念,也必召灾祸,令苍生罹难不得安。 如此,又怎配为仙为神? 月弥望着自顾自坐下去同蛋宝宝你亲过去,我蹭过来玩闹的山山,目光柔和得象垂天而降的月华: ‘那些过往早该放下,那些虚妄早该放手,不是吗? 呵~,居然要个小娃娃来点醒,月弥你可真白活了。’ 一念通达,月弥身上溢开淡淡星月之华,虚渺之气大盛,修为更上层楼。 “好呀,你们在这里喝酒也不叫我,真不够意思。” 淡淡紫华光掠过,天启飘然而至,落在山山身边,点点山山的小鼻头,嘟了嘴装可怜,道: “月弥不叫我就罢了,左不过是怕我喝光了她私藏的好酒,可山山你怎么也不疼我了?我这心呀,可疼得紧!” 天启捧着心口,一脸的哀怨,他本就眉目如画,颜容极盛,眸似桃花泛秋水,流转顾盼之间便可魅惑众生,偏还不自觉,于魅惑中又透出股天真纯净,更添几许风流,让见者无不动容,心动不已。 这也是天启每每装可怜,炙阳明知他是装的,也狠不下心来罚,高举轻放的原因。 ——同为真神的炙阳他们都不能全然无视天启,又何况其他神君仙子? 月弥纵此刻心念通达,还是见得天启这般样子心儿漏跳几下,慌忙别开头去,对此君实在无奈得紧,叹道: “天启,你要个脸吧,那么大个人对山山和你儿子撒娇,也不嫌丢人。” “不嫌!我有什么丢人的,” 天启皱皱鼻头冲月弥扮怪脸,理直气壮的道: “我养的,还会嫌我不成?” 月弥还不及还口,山山已先一步香了一记在天启颊上,笑嘻嘻的道: “自是不嫌,也不丢人。 只是没唤天启,却是因见你累了,才没叫的。下次我会记得,叫上天启一起。” 天启实在好哄极了,听得山山此言,立时笑开来,他这一笑,却似天地乍生光辉,枝头繁花缤纷而落,无数花蕾密密长出,又迅速长大绽放,天地染霞,美得不可方物。 月弥按着心口,忽地有些心塞,跳出情困后,她居然对天启颜容更胜于她而有点小醋,酸呀! 果然,祖神实在偏心得紧! 祖神:…… 好大一口锅,当头砸下来。 去岁藏的桃花酒自不及久藏的醇香味长,却胜在甘冽清爽,入口香浓,桃花香气绕鼻不去。 上佳的滋味不仅是天启他们喜欢,就是天启怀里的蛋宝宝也馋了,竟想向天启的玉盏中蹦,好尝上一口,惹得山山与月弥笑做一团,天启慌忙抱了连声轻哄: “好麟儿,这可不能尝,这是大人们的杯中之物,小孩子吃了可不好,待回太初殿,让紫涵给我们宝贝麟儿寻最好吃的花蜜与神兽奶来,给你调最香的蜜奶茶可好?” “麟儿,麟儿尝一口,就一口也不行吗?” 晃着蛋壳的小宝宝细细软软的轻语,让人心都化了,可想到宝宝太小还没出壳,天启硬起心肠拒绝: “一口也不行,麟儿乖~” 无奈蛋宝宝实在喜欢得紧,见爹爹不给自己尝,在蛋壳里委屈得扁了小嘴巴,掉个身子团做一团,蛋壳轻晃着。 天启与宝宝心灵相通,知道宝宝委屈了,他也无端眼中发酸,墨玉似的眸子被水光所浸,让人心生不忍。 山山见不得他父子如此形容,指上凝光轻挥在自家手中玉盏内,美酒轻浮化为浅浅粉粉薄雾将蛋壳裹住。 宝宝轻轻抽动着小鼻头,小小嘴巴尝到了香香的甘冽酒水,让他开心的飘起来,落入山山怀里轻扭着撒娇,细细软软的咯咯笑声响起。 “小麟儿天生为神,这些许酒水予他无碍,天启你太过担心他,到是忘了我们这些神有多强悍了吗?” 山山持盏与天启轻轻碰了一下,粉白玉雪的小脸上晕着薄霞,笑道: “你忘了,你把我抱下乾坤台带回太初殿时,因一时寻不来神兽乳汁,便是喂的我酒,结果差点被祖神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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