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山这脾气,越发大了!” 玄一按着额头,对面前偷笑着的天启抱怨道: “我这九幽之地,她是打了个遍,我还当是哪个小魔老怪欺负了她,结果,竟是因为那些个…… 嚼舌说你长得妖媚的,我全处置了。 让小丫头别再打了,整个九幽的魔如今怕她比我这魔尊更甚。” “她难得有兴致,把你的九幽让她耍上一耍又何妨?又不会真拆了你的魔界,不过是玩玩罢了!” 天启浑不在意的摆摆手,又摸过一坛好酒递过,笑得倾倒山岳,柔了冬雪: “月弥才送来的好酒,尝尝,是千花百实所酿,端的滋味无穷。” 这一个个的,全是祖宗呀! 玄一算是体会到了炙阳的苦,无奈又憋气的接过酒来大饮一口,长吐出口浊气,方才正色道: “天启,你带着小丫头和麟儿在九幽这么久,连小丫头的万寿都是在九幽过的也就罢了,如今那位混沌主神的万寿,你们也不打算回去?” “怎么,嫌我们了?” 天启挑眉而笑,秋水桃花似的眸子中尽是戏谑,慵懒的倚在座中道: “上古便是万寿也犹是少年,神寿久长,又何拘这一时的相见?再说山山不喜她见我,我也就如了那丫头的意,免得她又生气。 待日后山山岁长些,不再恼上古时,再见也不迟。” “你到当真不惧神界那些老家伙说你轻慢主神。” 玄一也并不勉强天启他们回去,他早听闻白诀自教导上古起,就不时与炙阳发生争吵,能将冷静如白诀者都气得暴跳如雷,可见上古顽劣。 ——玄一可还记得上古曾千方百计要闯太初殿见天启。先不论居心何在,光凭小麟儿还未出世这一点,就不能让上古靠近天启父子。 因此,天启他们在九幽便是极好,九幽之地众魔让小丫头练手了就练手吧,比回去强! 然,玄一没想到,他可以无视炙阳的令羽,却不能拦阻专程而来的白诀,尽管白诀说自家是来请玄一帮忙,让万寿过后的上古到九幽修练混沌之力的。 可玄一很清楚,白诀是为天启而来。 做为天启另一种意义上的父亲,玄一对白诀看天启的目光很敏感,他看得出白诀对天启的觊觎与珍视,更忌惮白诀对天启的靠近。 故,还在神界时,玄一就用各种方法隔开白诀对天启的靠近,在无声无息间掐灭白诀心底那束小火苗,他的孩子,绝不能因白诀而受伤,一点都不行。 至于为何玄一能笃定白诀会伤到天启,却是缘于他接任混沌主神之前偶作的一场大梦,那是连祖神也不知的事,也是玄一半推半就顺了天数与主神之意来做魔尊的原因。 唯有手握绝对的权柄,才能在不受掣肘之下,为他与心爱的孩子踏出一条生路来。 白诀?上古?呵~! “天启与若聆终归是真神之一,若连混沌主神的万寿也不露面,只怕会惹众神非议与诟病,不过是往朝圣殿露个面,不耽搁天启来九幽喝酒。” 白诀对着玄一总有些不自在,这位兄长堕神为魔之前就让他觉得自己不讨其喜,成为魔尊后就更甚,如今竟是连说上几句话也觉难为。 玄一搭在书案上的手指轻叩案面,乌沉的寒水乌木发出沉闷的轻响,象细雨击打着幽潭的死水一般,幽冷中却又空寂,水落无声,仅有不化森寒荡开去。 “主神万寿?不过是万寿罢了!这个没去,还有下一个,我家小麟儿的出生才是要紧。” 玄一轻挑细眉,狭长的凤目中冷锐得象雪刃冰刀似的光华落在白诀面上,仿佛能将他的脸片下几层薄薄的肉来,咬着牙带着抹狞笑: “白诀,总不至于混沌主神上古,就只过这一个万寿吧?!” 恶意满满的话语,让白诀也不知该如何接口。
第十章 白玦对上玄一那就是送的盘菜,别说带天启他们回去,生是连天启他们的面也没见到,铩羽而归就是这位被称“战神”的火之真神此来结局。 炙阳于此并不为怪,早在白玦提出往九幽召回天启,他就料及会是此等结果。他虽不及玄一敏锐,却也不是全然不知白玦心意,只不过与玄一相同,他也不喜白玦相近天启。 无他,白玦虽为火神,却比身为水之真神的天启更冷情稳沉,冰寒如冰,即便是身为兄长的他也猜不透白玦的想法。 而天启真诚热烈,待人亲和,就象天宇之上的暖阳,所到之处皆是欢喜,偶有小错却不伤大局,心思纯洁透白。 如此暖的小太阳又怎经得冬寒凛冽? 若任白玦接近天启,纵是日后二人能成,定也是天启伤痕累累不断退让的结果。若是这般,小太阳还会温暖照人,还会活力无限,还会如今日般让人见之心悦吗? 休说让之成为事实,光是想上一想便让炙阳心痛不已,五内如焚,他又怎敢让之成为可能? 故,玄一之所为甚合他意,乃对有些意冷的白玦笑道: “天启如今也是被人叫‘父尊’的了,关切自家孩儿也是正理。若聆的万寿尚不曾在神界祝贺过,上古也不过初逢万寿,此后神寿久长,漏了一次半次的,也无妨。” 白玦听闻“父尊”、“孩儿”等词时,眼瞳似被针扎一样收缩了一下,他不过在瞭望山避仙子神女纠缠,便闻天启多了个孩子,还是颗蛋,私下查察三界也未寻出那欺了天启者为谁,待见天启对那人不甚上心才方放下。 不过,那孩子,却是扎在白玦心尖上的根刺,拔不得,碰不得,光想想都是痛的。 可因何如此,白玦自家也说不出。 兄弟亲睦? 相比玄一与炙阳,白玦虽有近天启之意,却时为玄一所阻,连炙阳也是明里暗中相拦,与天启的相处还不及如今同上古的时间一半。 然,纵是如今同上古有了些许情愫,可在心中最深角落里,天启依旧牢占一角,无论提与不提,念与不念,他都在那里不动如山。 但,究竟为何如此,白玦却不甚明了。只是听闻炙阳如此说,他也就点头应下,口中道: “如此,就让天启好好守着他孩子出生,待来日上古接下主神令羽之时再让他回来也使得。” “那是自然!你别说,你教上古确有一套,不似我对那小祖宗全无办法,如今她神脉未开……” 炙阳搭了白玦的肩,拉着他一路唠唠叨叨往朝圣殿而去,这番叨念不是因炙阳老了嘴碎,而是要借此以分白诀心神,让他无法意识到天启予他有何特别。 偏心?就算是真神,心也是偏的! 上古万寿过得怎样,天启并不关心,而今蛋壳已薄如蝉翼,可以见到小麟儿与之相近,才是三界一等一的头等大事,余者皆是无关紧要。 粉白玉雪的小麟儿自从可以同天启他们更近后,成日就是笑得眼眉弯弯,可可爱爱,不时拿小小嫩藕芽似的小指头戳蛋壳,想着要尽快出来。 许是太着急,又让莫山山他们带薅了不少祖神的羊毛,小团子元神强大得居然能离体,时不时就溜出来给天启他们一个惊喜。 特别是山山,小家伙每次都会把自己缩成拳头大小一团,落在山山左肩上坐着,小小的胖爪爪抓着山山垂下的一缕长发笑得咯咯的,还会在山山肩头打滚,亲昵得让天启这老父亲都眼热。 好在小麟儿也是极喜欢自家父尊的,每次都会爬在天启怀里各种撒娇卖乖,还喜欢埋在金毛小白虎毛绒绒细毛里打滚,由小虎崽顶在脑门上冲向玄一和月弥。 喜得玄一眉花眼笑,还特地给炙阳发了令羽去炫耀,把炙阳羡慕得心口都在疼。 ——公事太多,分↗身乏术,连小侄子都见不到,苦呀! 尽管心有怨念,炙阳也不敢将书文全交给上古批阅。 上月听白玦的,把一些不太重要的事交上古处置,可上古全不用心,竟拿给手下仙侍去批阅。 原本不过是鹤族女君为主神择徒而荐上几名精英的小事,却因仙侍出身鸿鹄族,恐鹤族在选拔上占了先机,不仅将女君申斥一番,所荐者皆尽数不纳。 鹤族乃为妖族,女君质高洁,性纯真,自觉受冤后乃向太初殿申诉,正告在山山手中。 莫山山自来见多朝圣殿中女侍们的小手段,先将此事在炙阳处过了明路,后赴朝圣殿将女侍拿往雷刑台,受天雷之罚后抹去关于朝圣殿记忆,抽去仙骨,贬往下界。 一时令各殿仙侍人人自危,恍然记起若聆神尊的杀伐手段,到是让神界风气一清不少。 炙阳与玄一乐见其成,天启只关心自家宝宝,白玦于此唯叹混沌主神非是山山,众神皆噤若寒蝉,只上古不悦山山随意处置她殿中之人,却又无可奈何。 山山对此并不在意,她身为真神,又代天启处置妖族事务,便涉主神也是秉公而断,上古悦与不悦,她未放心中。 山山不放心中,并不代表上古能释怀,有时因果的契机与起源就是这般的不可思议或是无足轻重,纵然为神,亦无全然可控可解。 小麟儿是趴在天启身上玩时破壳的,薄薄蛋壳碎裂万千灵光,将父子二人笼罩其中。 强大精纯的灵力象萤火星海将之缠绕,又似大海归流奔腾咆哮,冲冼着父子二人的经脉骨骼血肉,粹炼着他们的神魂,也让他们之间血脉更加亲近强大。 甚至玄一觉得,这对父子能同他一战。 而玄一,可是比肩祖神的那个。 可再强大又如何? 宝宝就是宝宝,依旧得躺在自家父尊怀里喝神兽奶不是? 不过,自家父尊亲自取来的神兽奶就是好喝,小麟儿咂着小嘴巴,觉得自家还能再来上一碗。 瞭望山的神兽们却全在哭唧唧,自家崽子的口粮被打劫了,自己还不敢说什么。 没见白玦神尊的神兽红日,不仅得负责送奶去,还被拎回去当火炉使唤,热奶吗? 祖神呀,能让天启神尊换个地方欺负吗? 或者,咱们搬家,挪窝!
第十一章 “九幽结界如今越来越不稳,你再不想办法让你的小主神练成混沌之力解决此事,就休怪我不客气,直接将她活祭了。” 玄一细眉轻挑,狭长凤目中尽是阴狠,毫不掩饰对上古的恶意,对着炙阳龇牙冷笑: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小主神就是擎天老头子留下来平衡三界生死之气的器皿,什么混沌主神,混沌之劫,全是对她的考验。 过去了,她是主神,过不去,不过是件祭品,不值一提。” “玄一,你再不喜欢上古,也别忘了她降生乾坤台,是我们的妹妹,无论你是否承认都是。” 炙阳对玄一将上古视为器物的态度略有不满,却又明白这很正常,谁见过了若聆那般勤奋上进,却又兼乖巧与顽皮活泼的妹妹后,对上古的怠惰都多少会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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