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们发现薛远此人其实不懂农事,说不定还真会让薛远占了晰哥儿之功,土豆是一功,地瓜井又是一功,要是晰哥儿这次弄出来稻种当真成功的话,又是一功。如果过于聪慧便会被人当成妖孽,以后叫其他人怎敢为圣上分忧! 皇后奉上中宫笺表,冷声道:“请圣上用印!” 中言笺表是她的权利,也是她手里最大的武器,可这权利还是掌握在圣上手中,只要圣上不用印,那这中宫笺表就永远只是笺表,不会成为诏令。 年妃急着拉着永正帝的衣角,疯狂的摇头,她是真的头一回怕了。 永正帝沉默许久,最后道:“取印过来!” 年妃尖声道:“圣上!” 圣上怎么可以真的用印!?难道他不再疼爱她了?难道她不再是他的心尖尖了吗? 和妃冷冷道:“十三!” 年妃一惊,顿时不敢再说话。 “够了!”永正帝不耐烦道:“你跪安吧!” 年妃!不!年贵人想再求,但永正帝难得的狠下了心,年贵人最终还是被苏培成给恭恭敬敬的请了出去。 苏培成难得怜悯的看着失魂落魄的年贵人一眼,这年头,得宠失宠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不能眼瞎呵,明知道晰皇子眼下在圣上和皇后心目中的地位,还敢在圣上挑拨晰皇子,并且拿晰皇子聪慧过人一事说事,不是找死是啥呢。 虽是觉得年贵人眼瞎,但做为太监,苏培成最是懂得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道理,待年贵人还是一如即往的恭敬,只不过…… 他笑眯眯的说了句,“年贵人请。对了,年贵人即是贵人,便不好再住在郊坤宫主殿了,还请贵人回宫后别忘了搬迁,不然等到皇后娘娘下旨,便就不好看了。” 要是一般贵人,苏培成也不会多这事了,不过年妃是被皇后娘娘的中言笺表下令贬为贵人的,中宫笺表一出,如同圣意,圣上再怎么的也不会打皇后娘娘的脸,更不会打自己的脸。 年贵人即使再受宠,这辈子也只能做贵人,注定止步于贵人,即然如此,区区一个小小的贵人做一宫主位,也着实不像样啊。 当然,耿贵人例外,人人都知道耿贵人不过是徒历牵连了,当真无辜,况且她膝下有子,圣上为了画皇子,少不得得寻个机会将耿贵人抬回去。 耿贵人这贵人身份也不过是一时,搬来搬去也着实麻烦,钟粹言里也没其他的高位妃嫔,继续在钟粹宫正殿住着也无妨,不过这年贵人吗……还是乖乖的让位才是。 年贵人想骂人,但想着还在养心殿里的皇后和和妃,还有她先前欠下的十三个巴掌,最后还是恨恨的回去了,她是真怕了,不敢再招惹皇后和和妃。 见年妃当真被贬为年贵人,和妃目的达到,行了礼之后便连忙退下,留着圣上与皇后这对全天下最尊贵的夫妻说话。 见和妃走了,永正帝也总算可以和皇后说说私话,他忍不住劝道:"你明知道年氏就是那性子,何必和她一般见识?” 皇后淡淡道:“我的儿子,我不护着,谁护着?” 她不屑的睨了永正帝一眼,那眼神似乎在乎说着,靠你吗? 永正帝难得的心虚了一秒,默默地转过脸。 他也不是不护啊,就是反应慢了一点点而已。 皇后轻叹,“大幻仙人说的明白,晰哥儿因为前世之故,有着宿慧,那时,你没护住孩子,让晖哥儿八岁天折,而如今……你又要放弃晰哥儿了吗?晰哥儿才七岁啊!” “而且就为了一个年氏!?” 一想到晖哥儿和晰哥儿都幼年天折,皇后便有些忍受不住,上天何其残忍,让她好不容易和儿子团聚,却又要次次将她的儿子带走。 看着皇后的神情,永正帝那敢说话,他感觉得出来,只要他露出半点意思,皇后和他便此生永绝夫妻之情。 再想起晖哥儿幼年天折之事,永正帝心中一紧,沉声道:“我怎么可能会放弃晰哥儿。晰哥儿是我的儿子,这是绝对不会变。" 是的,晰哥儿有宿慧,略略聪明一些也是正常,况且和林家那一家子都是天才的情况相比,晰哥儿当真算是很正常了。 听到此处,皇后才微微的轻松了一口气,知道晰哥儿这关终于过了。 因为晰哥儿过于聪慧,再加上晰哥儿幼时被荣国府换走一事,不少人隐隐约约的疑心晰哥儿被妖孽附身,她虽然下了很手整治言内,但流言这种事情岂是如此好压制住的,况且晰哥儿也着实太过出挑了。 要不是身旁就有林家女也是个天资过人的例子,不满七岁也将四书五经给读了全,这事还真真不好压呢,只是没想到年氏竟然会以晰哥儿太过聪慧为由而攻击晰哥儿。 未了,皇后也忍不住怒道:"也不知道徒历给年氏吃了什么药,言里上上下下,谁不讨厌着徒历呢,也就只有年氏喜欢他;而且他们一个麻母,一个麻子,很是该避嫌,偏生三不五时聚在一起,商量着要怎么害晰哥儿,还当旁人不知道呢。" 即使是亲母子,儿子长大之后也该避嫌,更别提这两人还不是亲母子呢,不见徒画便从来不随意给旁的底母妃请安吗?即使是来给她这个嫡母请安,也是规矩矩的,身边不敢离了人,也就只有徒历敢不带半个人私下给庶母妃请安。 亏他还总是以圣上最欣赏的儿子自居,难不成圣上就是喜欢他不重礼法的性子吗? 皇后不过只是略略抱怨了一下,但永正帝顿时想到徒历已通人事一事,莫名觉得有几分不舒服。 他也不是不知道年氏总是看不惯徒晰,三不五时和徒历商量着怎么对付徒晰,要不他也不会下狠手让年氏封宫三月,省得她插手进这件事里。 可如今仔细回想,却有几分不对味了,每次徒历以给年氏请安为由在翊坤宫里一待好几个时辰,当真只是在商量事情吗? 要是真的也就罢了,但如果不是呢?年氏不喜太多人伺候,身旁最常留的也不过就是一个翠果伺候着,翠果是年妃从娘家带进来的陪嫁,平时也没少收徒历银钱,帮着徒历说话。 本来他是想打发翠果出去的,但因为年氏习惯了翠果伺候,说什么也不让人动翠果,永正帝想着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婢,便让她把翠果给留了下来。 要是翠果是个懂规矩的便罢,倘若有问题的话…… 永正帝眼眸微沉,轻声吩咐了苏培成几句。 宗人府宗正如同送瘟神一般的亲自将徒历送到了‘卫府’,虽然廉亲王已经从宗室中除名,但永正帝并未将事做绝,仍让他居住在原本的廉亲王府中,只不过门口的廉亲王府改为卫府,原本府里的属于内务府拨过去的家下人尽数撤回内务府,只留下少数几个下人伺候着。 府里伺候的人虽然少了,但府外的侍卫却一点没少,而且还比寻常亲王府的侍卫多了足足一倍,虽然永正帝没下明旨圈禁,但此举也和圈禁没啥两样了。 徒历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卫府',一阵茫然。 他喝斥道:“怎么把我送到八皇叔府上了?还有,好端端的,这廉亲王府怎么成了卫府?” 宗人府宗正不屑的看着徒历,皮笑肉不笑道:“好叫历皇子得知,这廉亲王从玉牒中除名,以后再也不是徒家之人,什么廉亲王云云,休得再提,以后这世上只有卫八,再无廉亲王了。” “对了,”他好似想到什么,又添了一句,“圣上将历皇子出继给卫八,以后您也是卫公子,再也不是什么皇子了。” 此话一出,如同春日惊雷一般,徒历顿时震住了。
第97章 疯狂(小修) 听到自己被过继给了廉亲王,不!被过继给一庶人,徒历如遭雷击,一时间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心下慌乱,父皇膝下儿子不多,徒时暂且不论,也就只有他和徒画,还有那个不知道是不是野种的徒晰三人罢了。但徒画身子有毛病,早早被排除在外,是以真正的竞争者也就只有他和徒晰。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敢作死的原因,毕竟徒晰还小,聪慧归聪慧,但心性未定,将来怎么的不好说,而且皇家的孩子长成不易,就连当年大皇兄和二皇兄都能在八岁上天折,天知道徒晰这小子长不长得大,是以徒历一点也不担心父皇会放弃他。 至少在徒晰真正长大之前,父皇是不可能放弃任何一个儿子的,再加上前几次雷声大,雨点小的处罚更是助长了徒历的气焰,但万没想到,永正帝竟然会把他出继,完全剥夺了他的继承权! 徒历当下大怒,咆哮道:"不可能!你骗我,父皇怎么可能会把我过继?" 他疯狂的摇着宗正的肩,咆哮怒吼道:"你骗我!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宗正没想到徒历会突然发疯,一把老骨头险些没被徒历给摇散,他没好气道:“圣旨已下,岂能有假。” 他这阵子被徒历这么一个小子给呼来喝去的已经极为不爽了,再见徒历对他动手动脚,越发不悦,当下用一拍手将徒历的手打掉,冷声道:"卫公子,还望你放尊重一些,否则就别怪我以下犯上的罪名处置你了。” 大晋的爵位继承基本上按着前朝制度,分为以下八个等级:亲王、郡王、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镇国中尉、辅国中尉、奉国中尉。 能做宗人府宗正的,自然也都是皇室中人,别看宗正身上只有一个镇国将军的虚职,但郡王之下便是镇国将军,可见得这位宗正也是太上皇的近亲,平时在太上皇跟前也有几分脸面,徒历不过是一个庶人之子,竟然敢跟他动手动脚,着实找死! 宗正才发了话,一旁的护卫便不客气的一把将徒历拉开。 徒历被护卫所阻,连忙缩回了手,他仍不甘心道:“这怎么可以?皇祖父难道不管吗?” 宗正皮笑肉不笑道:“好叫卫公子得知,这可是太上皇亲自下的命令呢。” 廉亲王!不!卫八在朝堂上着实有不少人脉,在初初听到卫八被逐出宗族,贬为庶人之时,着实有不少人卫八叫屈,还说要到畅春园前长跪不起,结果一听到这旨意是太上皇亲自下的,好些人都不敢再说话了。 那些人不但不敢说话,而且躲的比什么都快,当今天子或许是因为有太上皇在,做事还留有三分余地,可太上皇可不同,当年的废太子之事几乎快清理掉了大半个朝堂,这前车之鉴犹在,谁敢招惹太上皇 就连席人卫八也知道不好,安安份份的待在卫府里,不敢闹事,就徒历这么一个未成年的皇子也敢去跪畅春园!? 他要是真去了,宗正绝对精神上支持他! 宗正把徒历送到卫府后也算是任务结束了,也懒得与徒历多说,当下转身就走,这阵子他也是被这小祖宗给折腾很了,好不容易摆脱了徒历,一送他到卫府便迫不及待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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