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兄弟的性子他最是明白,绝对容不得他这个先帝遗脉在世,皇太弟一立,等着他几个孩子的,便就是灭鼎之灾了,是以这事绝对不能让旁人知道。 院判也知道厉害,当下指天发誓,绝对不将这事泄漏出去,永正帝也直接指了一名暗卫跟着院判,名为保护,但事实上,大家懂的。 永正帝的一举一动都是所有人注意的对象,永正帝在紫禁城中晕了过去的消息,没一会儿便传到了卫府。 管家低声道:“八爷,圣上又晕了过去。” “好!很好!”卫八的脸上露出几丝笑意,“不枉我闹出这一场。” 为了这事,他可是足足牺牲了三名大臣,虽说还是让徒盼躲过了,但好歹将永正帝给气晕了。 他所使用的毒的特性,他是再清楚也不过,他那毒和五情连结,不但会让人脾气暴燥,难以控制,甚至在心情激荡之时,寿命便会缩短一些,越是伤痛,影响越大,可惜也就是刚中毒初期会影响寿命,待时日一长,这影响就渐渐没了。 是以他故意让老四知道他身上的毒是徒历所下,又故意在徒晰身世上搞事,便是要老四不得安宁,一再动气,削减其寿命。 所谓国赖长君,老四几个孩子都是不成器的,也就徒晰略略出色一些,可惜这年纪实在太小了,只要老四在那几个孩子成年前没了,这将来皇位会落到谁手上,还不一定呢。 想到徒晰,卫八沉吟了一下,"原本针对贾王氏的计划暂且放放。" 原本他们是计划如果永正帝不动手,那他们便帮着永正帝动手弄死贾王氏,并嫁祸到徒晰身上,好让徒晰坐实弑母之名,没想到贾王氏竟然如此不慈,如此一来,他们倒是不好动手了,还不如先留着贾王氏的命,说不定以后还能派上用场。 管家低声应了声是。他素来不曾质疑过任何八爷的决定,唯独对这次之事有几分不明白,低声说道:"八爷,咱们这么做,不是平白给历公子做嫁衣裳吗?" 要是历公子是八爷的亲儿子也就罢了,可历公子不过是过继来的儿子,再怎么养也贴不到身上,况且历公子都这把年纪了,怎么养都养不熟,何必废那心思呢。 卫八轻笑,“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四!” 无论是卫历上位,还是徒晰上位都无妨,只要老四一走,太上皇也不在,他这几个儿子年幼,没有一个能顶得住的,为了大晋朝着想,少不得得立辅政大臣辅助,到了那时……便就是他的机会。 当然,老四除非发疯了,才会挑他做辅政大臣,只不过到了那时候,也不是老四可以选择的。曾经让全朝上下集体推荐为太子的卫八爷,其真正的实力绝对不是只有那几个被老四撤了职的大臣而已。 管事轻叹,“虽是如此,但八爷也牺牲太大了。” 也不知道八爷要被拘在瀛台多久,着实委曲八爷了。 “呵!”卫八不在意的笑着,“小小一个瀛台,那能困得住我!” 他高声道:“卫一!下来!” "是!"只见从梁上跳下来一名年轻男子,那年轻男子随手摘下了面罩,只见那人长的竟然与卫八爷一模一样。 管事惊的退了一步,不断在八爷和卫一身上打转,“这……这是……?” 卫八不在意的挥挥手道:“不过是些粗浅的易容术罢了。” 当然,卫一本就有几分像他,再加上易容术的帮衬,这才能够假扮成他。 这些年来,他也不是毫无准备的,他知道夺嫡之路不好走,一个不好便是圈禁一生,于是早早便寻了一个长的像他之人训练成暗卫,在有必要时让暗卫代替他圈禁。 只是没想到太上皇时没用上,倒是在老四当政时用上了,而且老四自以为是的将他单独圆禁,反倒是便宜了他。 假的毕竟是假的,短时间也就罢了,长时间必定会出问题,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先前被圈禁时没动用卫一这个暗手,但如果是单独关在瀛台上,不见旁人的话,倒也无妨。 管事松了一口气,细细打量,虽然是易容术,但细细分辨,还是察觉出了一二,假的毕竟是假的,和真的站在一起时,那股气质是瞒不了人的,但如果单独出现,倒也能唬弄的过去。 既有暗卫代替八爷被圆禁,管事也安了心,他轻声问道:“这历皇子与贾元春该怎么安排?” 他虽也瞧不上历皇子与贾元春,但这两人的身份上不上下不下的,也着实让人头疼。 卫八不在意的一挥手,“不饿死就成了。” 想做卫府的主子,他们不配! ××× 虽说永正帝直接将卫八给圈禁在瀛台之上,就连卫历也受到牵连,被圈禁在卫府之中,但徒晰心里总有几分不安,这年代皇权极大,但八叔此举未免有些太找死了。 徒晰总觉得有几分不对劲,便以送贾赦为由,私下找贾赦询问一番。 贾赦曾经为皇子伴读,虽然后来没多久就因为太过顽劣而离了伴读一职,但他对于几位皇叔极为了解,说不定对八叔的性子也知道一二。 再则,贾赦虽然不曾从政,但在京中多年,交游广阔,对京里的人事物最是了解不过,有他帮忙分析,可以少走不少弯路。 徒晰明白,自己终究是脱离不了现代人的思维,要他去揣摩古人的想法,终究是差了一些,还是直接问一问现成的古人,最是适合。 当他到荣国府时,贾赦早就等他许久了,见到徒晰后,贾赦松了一口气,还好,晰皇子还肯见他,总算他们贾家还不至于一败涂地。 他最最担心的,便是晰皇子当真因为王夫人之故,跟他们生了份,但见徒酣还会来送他一程,可见得与他们并未生份,如此一来,他们贾家至少还有一丝希望。 徒晰先是跟贾赦道了个恼,说实话,他知道以王夫人这些年来对他所做之事,要是让永正帝知道了,必定会恼火,可他说什么都没有想到竟然会牵扯到贾赦这一房。 认真而言,贾赦这一房着实无辜,可惜永正帝下旨之时,他人正好在京郊皇庄之上,来不及为贾赦求情,如今正在风头上,他也不好求情,只有等弱感光性的早熟稻出来之后,再用这功劳跟永正帝求求了。 贾赦对此倒是看的很开,“我跟琏哥儿都不是科举的料,倒也不必勉强为我俩求情,不过……” 他下意识的瞎了一眼后院,他那儿子旁的不行,不过在生孩子上倒是难得的努力了一把,如今王熙凤又有了身孕,极有可能是男胎,他和琏哥儿不成,但说不定他孙子是个聪慧的也不定。 贾赦直言道:“孙儿辈或有可能,还请晰皇子有机会的话,求一求圣上,罚二代便罢,放过孙子那一辈吧。” 他这个做祖父的,好歹得给小孙孙争一个活路。 徒晰点头,“晰自会努力。” 见晰皇子同意,贾赦也松了口气,他多少也猜出一些徒晰来此的目的,略略说了几句后也直言道:“此事的确是有几分古怪。” 他沉吟道: "细细回想,此事与八爷怕是脱不了关系,可八爷做出此事,除了让圣上更加提防他之外,对他有什么好处?至于伤晰皇子名声,恕我说句不好听的,除非圣上登天,需得立刻在众皇子中挑继承的皇子,不然这事与他并无好处。” 除非八爷是在和圣上置气,故意要给圣上找麻烦,如果如此的话,那他就无话可说了。 毕竟晰皇子年纪还小,要说什么不孝云云,也着实早了点,况且贾王氏此人也不配称之为母,怎么看都觉得八爷此举一点子意义都没有。 贾赦也是个百无禁忌之人,说话便着实有些不客气了,甚至连圣上立马死了这话都敢说。 不过贾赦虽然是随口一说,徒盼倒是想到了一事,他如果没记错的话,雍正一朝的确是只有一十三年!!! 如果这样一算的话,永正帝其实只剩下十年左右的时间了。 他颤声道:"如果圣上当真英年早逝,我是指,如果圣上只剩下十年左右的话,当会如何?" 贾赦狐疑的看了徒晰一眼,突然脸色发白,颠声问道:“晰皇子可是知道了些什么?” 他虽然在宫里有些人脉,知道圣上这阵子的精神不佳,可要说圣上时日无多,这可是大事,不能乱说,晰皇子此言,可是圣上当真时日无多? 倘若如此,只怕京城将要变天了! 徒晰摇了摇头,“我只是随口问问。” 虽是如此说着,但徒晰的小眼神多少出卖了他一些。 贾赦的脸色也跟着难看了起来,他眼睁微沉,最后沉声说道:"倘若如此。那时斩皇子当真是险之又险!” 还好贾王氏自个小辩子一堆,自己身上先有了个不慈之名,不然晰皇子身上一个不孝之名怕是会背上了。 这些事情在平时绝对算不上什么大事,但在立储之时,必定会被拉出来检视,立储事关重大,非圣上一人所能决定,要是圣上一人就能决定,也不会有前朝皇帝拼死拼活甚至拿不上朝一事来威胁大臣,但仍无法立自己心爱的幼子为帝之事了。 太上皇当年能弃众臣所推举的八爷,而立永正帝为帝,除了太上皇对朝廷的掌握度够之外,也是因为永正帝自己本身能力足,这些年来着实办了不少漂亮的差事,让人无话可说,要不那有这么容易坐上那个位置的。 但晰皇子年幼,既无贤名,也不曾展露自身能力,即使永正帝能独断独行让晰皇子坐上皇位,但一个让臣子瞧不起的皇帝也难以长久,再加上晰皇子太过年轻,大权旁落都是轻的。 至于落到谁身上吗…… 贾赦虽未明言,但两人都猜出了几分。 至于说什么让太上皇再出马维持朝政一事吗,贾赦连提都没提过。 所谓人生七十古来稀,别看太上皇好似身子骨还硬朗,但他毕竟是七十岁的老人了,随时都会离开,每多活一年,都是捡来的,像这样的运气,可一而不可再。 再则,即使太上皇在那时还在,一个年过七十岁的老人,那里还有那精力治理朝政,况且太上皇在远离朝堂之后,便已经失去对朝堂的掌控力了,眼下太上皇还有几分权力,是因为大晋以孝治天下,但如果太上皇和当今的圣令有冲突的话,看看大伙是听太上皇的还是听当今的。 许久后,贾赦叹道:“希望是我们多想了,圣上身子骨好的很,想来必定能长命百岁。” 对此,徒呀压根不抱希望,大晋与清朝的历史走向太过相近,永正帝旁的不像殖正,不过这短命上,说不定会像个十足十的。 他眼眸微沉,“我得破局!” 总不能等死,又或着等着坐上帝位但被架空! 历史上太多的例子了,在这皇权的时代,皇帝要是大权旁落,不是被废就是一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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