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谁能给爱情一个准确的定义,它可以是热情似火,可以是平淡如水,甚至可以是状若疯癫。 像极了他们的相识相处,充满了矛盾与参差。 对黎倾来说,爱情只是一个人的名字。 而她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白玉堂的呢? 初次的惊鸿一面,后来的处处留情。在她这里,他从来都是特别的,在想着他的时候,心里可以既焦灼又平静,既甜蜜又清醒,既柔软又坚硬…… 他们没能拥有普通男女那样平淡而温馨的感情,有的只是怀疑、试探、伤痛与背叛。 但有样东西,他们从一开始就有了,那是一种,不论两个人相处的怎样艰难,都熄灭不了的,想要不停的靠近对方的欲望。 正是这样的一种感觉,让他们在彼此心里的分量不断的加重。 在黑暗里,两个人的心更近了。 他和她都盼望着,盼望着在一个明亮的清晨,一起手牵手,走在人生的大路上。
第二十二章 秋夜凉如水,别墅里却温暖似春。 在破晓时分,黎倾再也熬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白玉堂正在静静的看着她。 “早啊~”他说。 黎倾想起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红晕又浮上了脸颊。她低着头,也轻轻地说:“早。” 两个人整理了一下衣着,坐了起来。 已经是早上的八点钟了,这一觉睡得虽然不长,但是她近来睡得最好的一次了。 “该走了。”她说道。 “你还是要抓我是吗?” 黎倾岔开话题,“到了局里,把你受伤的事交代清楚。” 白玉堂叹了口气,“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凌晨三点潜进医院,和两个带着黑铁面具的人撞上,他们打死了站岗的警察,挟持了我二嫂,我的兄弟们也被带走了。 听到有伙计牺牲了,黎倾激动地说:“可恶!” “我想救他们,却中了一枪,他们临走时告诉我,要救他们,就要去一个地方……” 黎倾赶忙问:“什么地方?” 没想到白玉堂在这个关键时刻,却不说话了。 “你说呀,他们要你去什么地方?” 白玉堂依旧是沉默。 黎倾急得不像话,她意识到白玉堂或许还不清楚孔雀眼的可怖,说道:“把他们抓走的人就是孔雀王,就是那天我们见过的轮椅上的人。吴天是他的手下,这次他莫名其妙的抓走你的兄弟,还不知道又有什么阴谋!只要你说出那个地方,我们DBI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你的弟兄也就安全了!” 白玉堂皱眉摇头,“他们既然敢告诉我,就不怕我说出去,我不能拿我兄弟的命冒险……” 黎倾顿时泄了气,自知劝不动他,想拉起他就走,她打算让包正和公孙泽来撬开他的嘴,当然不是用暴力,而是她相信,两位上司有足够的经验,一定有办法让他开口的。 还没等她使劲儿,就听白玉堂“呃……”的一声倒了下去。 “怎么了,哪里痛?” 黎倾关切的俯下身去查看,谁知倒下的人却刷的睁开眼睛,手掌一翻,那困住他的铁链就奇妙的开了。 只见他手臂一伸,松开的一端就被他扣在了床头的栅栏上…… 黎倾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胸口不住地起伏,“你又来这招!” 随后她脸色一变,“我不是把你的工具都拿走了吗?” 白玉堂缓缓地站起身来,扔掉早就攥在手里的铁丝,笑道:“你别忘了,这里是我们的地盘,这种东西到处都是。” 说着,他走到窗帘旁边,伸手便又抽出了一根…… 黎倾赶紧把手伸向口袋。 “想拿钥匙开锁?”他手一转,“在这呢~” “你都有钥匙了,还拿铁丝干嘛?” “我们用钥匙的时候少,用这个时候多~” 黎倾:“……” 事已至此,她无奈地说道:“让我们来帮你,你一个人不行的。” “我不相信除你之外的任何警察。”白玉堂道。 他说完便要走,黎倾喊道:“你先别走啊,我怎么办?” 白玉堂轻笑了一声,走到床边,俯身把一根铁丝塞到了黎倾手里。 “这我哪会啊?” “你不是很聪明吗,我相信你很快能掌握这门技术。” 白玉堂走时还说:“这里的隔音好的很,省得你费力气喊了。” 黎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又一次大摇大摆的从她眼前离开。 她拿着那根破铁丝,花了半个小时,好不容易才捅开了锁,脚不停歇的就往DBI跑去。 一路上,还不忘不停的骂着白玉堂,不经意的一摸口袋,却发现钥匙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身上…… 黎倾苦笑着看着躺在手里的钥匙,呢喃道:“混蛋……” 还没等进去DBI的门,就听几辆警车呜啦呜啦的冲出门。 黎倾知道,一定和今天医院的袭击案有关。这些狡猾的罪犯,根本不给人民和执法者任何喘息的机会。 她刚进会议室,公孙泽就质问道:“你晚上上哪去了?家里电话没人接,医院也不见人影!” 这次的事情不小,她唯有说实话,“我昨晚碰到了白玉堂,听他说了医院的事……可还是被他给跑了……” “发现了通缉犯的踪迹,为什么不打电话向局里请求增援? “你是抓不到他,还是根本就没想抓他!”公孙泽眼风锐利的盯着她。 他也一定从Sherry那里了解到了白玉堂和黎倾的事。在DBI,和罪犯纠缠的事情,绝不允许发生在自己下属的身上,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刚进社会的小姑娘,更是Sherry的妹妹! 公孙泽在所有人面前,严厉的批评了黎倾,但并未点明,在人前给她留了面子。 在黎倾听来,这更像是一种长辈的警告。 “你听着,要是再有这样的错漏发生,说明你根本就不适合做一名警察!” 他把话撂在这儿,黎倾毫不怀疑,再和白玉堂继续下去,他真的会把自己赶出DBI的…… 她低声说:“我知道了,谢谢探长的教导。” 公孙泽没想到她知道感谢他,脸色好看了一些,包正现在才跳出来打圆场说:“好了好了,倾倾才刚开始工作,疏忽是难免的……” 他两手一拍,“现在,该来商量商量正事了,后天是倾倾的生日,我打算在那天‘求婚’,一旦登报,我们的安全问题可就交给你了,探长大人。” 公孙泽白了他一眼,“你放心吧,我保证全天候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盯着你。” 包正:“那我不是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公孙泽:“那就看你是要隐私,还是要命了~” 随后包正又正色道:“这次四鼠被劫走,还说明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黎倾问道。 “你刚才说他们只去了两个人是吗?” 黎倾:“对,白玉堂说只有两个人,不过身手和枪法都很不错。” “那就说明孔雀王的人手不够了……”包正弹了弹手里的纸老虎,又继续说道:“他要再想在德城掀起风浪,就一定需要四鼠的帮忙。” 黎倾皱眉道:“韩彰的老婆在他手上,四鼠都是讲义气的人,一定会对他言听计从的。” “他肯定是要四鼠来对付我。”包正道。 公孙泽冷笑一声,“他们的人再多上十倍,也不是我们DBI的对手,更别说四个人了。” “探长哥,你可不要轻敌呀,你别忘了,他们四个之前可是把德城搅得一团乱。”包正悄悄的看了黎倾一眼。 “那是我们不了解他们,现在他们已经露了相,抓起来方便得很……”展超不屑地说,他从来也没有将白玉堂他们放在眼里。 包正说道:“不管怎么说,他们人少了是好事,我们做起事来就方便了。” 可是盯得严了,孔雀王若一直找不到机会出手,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黎倾意识到一件事,她对包正说:“你是想在婚礼那天逼他出手?” 包正一笑,“没错。” 公孙泽:“可是婚礼上人员混乱,来往密集,你不怕他们趁机给跑了吗?” “这就要靠我们的部署了。”包正悠然地说,仿佛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 紧接着,包正把他的构思仔细的说了出来,公孙泽听后表示,确实是一个不错的计划,不过事前的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临走的时候,包正叫住黎倾,请她帮了个忙。 第二天,德城西火车站,自打它三十年前建成以来,不知见证了多少人的离别与重逢。 黎倾受包正之托,来送包妈回老家。他本来想亲自来,但又怕与包妈起争执,闹得不愉快,所以才托付黎倾。 包妈即将登上火车,她拉着黎倾的手在站台上东张西望,想来是在找包正。 黎倾见状说道:“包大哥还有公务,实在是脱不开身,您别怪他。” “怎么会呢,他一定也在怨我,没有告诉他,关于他父亲的事。”包妈神情哀愁,声音也没了平时的高昂。 黎倾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安慰道:“包大哥他……他会理解的。” “他年轻的时候,是多么仪表堂堂,既温柔又内敛,当时的我一下子就沦陷了。” 包妈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两行清泪无声无息的从眼眶涌出。这些话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而再见他一面之后,几十年间的刻骨思念不减反增。 黎倾知道她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倾诉的对象,包正虽是她的儿子,可他也恰恰是最不合适的人选。黎倾心里暗叹了口气,没有再插话。 “当年他头也不回的离开,我没有一天不想他、怨他,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走,为什么就扔下我一个人!要不是发现有了包正,说不定我早就……” 原来现在开朗的包妈,也会有这样悲惨的往事,其实她完全可以再嫁人,可她却怀着对孔雀王的爱意,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 黎倾忽然对眼前的妇人肃然起敬,握着包妈的手紧了紧,思索了一阵儿,有些犹豫地说:“我觉得……” 本来想说出口的话,突然止住了,孔雀王是穷凶极恶的凶犯,他的未来早已注定,若黎倾的猜测没错,也只会徒增包妈的痛苦。 然而当事人却不这么想,包妈擦掉眼泪,平静地说:“好孩子,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这个时候,什么都无所谓了。” 黎倾这才开口道:“我的想法是,他不愿把您带到罪恶的漩涡里去。” 包妈怔了怔,黎倾垂着眼帘低声说:“您是一个太过单纯善良的人,而他……他要做的事情太危险,也太肮脏。他之所以不带您一起走,或许是希望,不管您未来生活的怎样艰难都好,您的心能永远都像你们初见的那样,晶莹剔透,不沾染半点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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