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来了伦敦的信,”她对正在柜台后忙碌的男人说,声音细软,像是参杂了一种无力感,却让人觉得很舒服,“她要回来了,高兴吗,雅各布?” 矮胖男人回过头,他头顶着梳理的整齐的背头白发,笑了一下,有些摇头晃脑的既视感,“当然了,那正好,甜滋滋马上做好,估计能赶上第一趟的甜品。” “记得加点蜂蜜,”奎妮看着他的眼睛,“你忘记了,对吧?” “瞒不过你。”雅各布·科尔瓦斯基干笑了一下,从一旁桌子上拿起那瓶棕黄色的上等蜂蜜,在烘培箱里的小蛋糕上加上,“好了。” 奎妮坐在店里的一张圆桌旁,她的金色卷发随着年老逐渐变得浅淡,幸而有灯光的衬托,抵挡了窗外白皑皑的视线,让金色显出那种美丽矜贵的气质。 “她来了。”奎妮突然说,她看着街道上独自走来的女孩,“她就像她母亲一样美丽,不是吗?” 推开那扇带着风铃的玻璃门,西昂看到奎妮坐在靠近雅各布的那张桌子旁,一朵红色玫瑰不合季节地绽放在桌上的水晶瓶中,娇嫩无比,被时光沉淀了优雅和宁静的老妇人朝她招招手,“快来,西昂宝贝,外祖母想了你很久呢。” 雅各布从柜台后走出来,他在身上的棕色围裙上快速擦了擦沾了面粉的双手,端着那盘”甜滋滋”,“来,刚好赶上。顺便一提,今天不营业。” 奎妮笑着将魔杖朝门口的营业牌一指,那面“欢迎光临”旋转向温馨的室内。 “外祖父,外祖母,圣诞节快乐。”西昂笑得甜甜的,看到两位老人这件事似乎将她近几日的烦恼都驱赶开,“原谅我在母亲忌日时还留在学校,您知道,霍格沃茨六年级的课程压得我有些喘不上气,但是夜里我为母亲放飞了一朵魔法红玫瑰。” “我想她会喜欢的。”奎妮说,“但是我的宝贝,最近不开心了?我看看——” 她并没有多余的眼神,温和的目光轻轻扫过西昂那双灰色眼眸,“你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当然啦,还多了一位帅气的男朋友,可是你柔软的内心好像在挣扎,我知道,宝贝,你要像梅菲斯一样辛苦吗?” 雅各布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原谅他和奎妮在一起这么多年也没学会摄神取念吧。 “是。”西昂点点头,“邓布利多先生告诉了我母亲以前的事情。” “是他啊。”雅各布终于开口,他挺着啤酒肚,摸了摸身上口袋里装着的蛇木魔杖,又拿起一块蓝莓曲奇,他坐在奎妮对面,嘴里含糊不清,“我的魔杖就是他送的。” 西昂并不知道邓布利多和外祖父母之间的关系,只隐约感觉没有那么简单,但她并没有多问,只是提到了那天德拉科说到的牢不可破的誓言。 “这是一种魔法符咒,”奎妮说,她靠在柔软的靠垫上,相较于雅各布,她对这些更为了解,“你的斯内普教授和马尔福夫人立下了这个誓言,不论誓言是关于什么的,只要打破了,那么打破的那个人就会——死亡。” “您的意思是,斯内普教授一定会在暗中保护德拉科,对吗?” 奎妮笑了笑,她的清蓝色眸子里泛出灰色的微光,“只要他不想死的话。好了,宝贝,放松点,让我们一起过一个轻松的圣诞节。” 雪停的很快,他们离开烘培店时街道上已经堆起了一个个可爱的雪人,有小孩子绕着他们的成品追逐着,西昂记得自己口袋里装着一些魔法水晶,帮小孩子给雪人加了几颗眼睛,他们奶声奶气地道了谢,争先恐后地凑近看那几个在雪地里闪着玲珑光芒的黑色水晶。 美国人都很喜欢装饰自己的房屋,商店里的橱窗被装饰一新,白天的城市里灯光不歇,最受欢迎的则是中央公园的圣诞音乐剧。清晨的熹微阳光努力穿透盘旋在城市上空的浅灰色雾气,争取为圣诞节的人们驱赶走昏暗的视觉感受。 麻瓜们凑到公园里那里的舞台早已搭建好,灯光渲染到位,深蓝色的幕布挂在几棵高大的山毛榉的树枝上,离远些看有些高低不一,但人们大多带着小孩坐在距离舞台不到几米的地方,知道刺白的背景开始变化,高楼在幕布中显现,故事开始了。 西昂饶有兴致地和两位老人站在公园外,有山毛榉的枝桠伸向黑色的围栏,在冬日的大雪下是新生的希望。 有一个小男孩怯生生地走到西昂面前,他黑乎乎的小眼睛在圆圆的脸蛋上就像小麻雀的宝石眼,灵动地眨着,拉了拉西昂的袍子,抬头看了一眼两侧的奎妮和雅各布,随即小声地说,“姐姐,我和安迪那里有座位,让老先生和老夫人去坐吧。”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美国腔,很快又扫了一眼一旁的奎妮,像是不敢看她,只又拉了拉西昂的袍子角,等着她的回答,西昂见他怯生生的样子,温和地弯起嘴角,她对奎妮和雅各布说了小孩子的话,奎妮眨了眨眼,弯腰把手放在小孩金色的头发上,“谢谢你,小朋友,不过我们就不去前面凑热闹啦,你快去吧,别错过了想看的哪一幕。” 小男孩犹豫了一下,还是一步三回头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过他很快就忘记了这件事,舞台剧的演员们身着中世纪的宫廷服装,一切都吸引着孩子们的兴趣。 随着太阳逐渐上升,舞台剧也进演到了高潮,女主角提着复杂繁冗的长裙在雪地里跑向男主角,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却被恶毒的女巫所阻止,女巫用她那根细长的银白魔杖轻点,男主角在幕布后消失不见。 奎妮笑了一声,“麻鸡的戏剧里,女巫好像是必不可少的反派人物。”她拉着西昂的手,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故事情节,并没有什么在意的行为。 雪停了之后太阳爬升的很快,原本该变得晴朗的天空却丝毫不见阳光,它们无法穿透这层看似浅薄的灰色雾气,隐藏在那里面,下面的人抬头看时只能看到显出一丝银灰的天空,那条边际线模糊不已,浑浊阴暗的天空变得低压压的,有些可怕。 “奎妮,天空好像有些不对劲,”雅各布下意识地抽出魔杖,对天气的变化还有所顾忌,“像是有什么奇怪的生物——” 他还没有说完,大团大团的黑色烟雾突然出现在暗沉的天空中,它们飞速冲向地面,在与雪地相撞的一瞬间脱离地面变成了几个戴着兜帽的黑衣人,他们无一不戴着面具,手举着魔杖,狂笑着向人群聚集的地方冲来。 在这里遇到食死徒袭击麻瓜是西昂没有想到的,并且还是在圣诞节这样的日子,麻瓜们对这些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充满恐惧,他们试图带着孩子们离开,却被身后的寒意控制的一步也迈不出去。西昂看到之前怯生生来给她们让座位的小男孩死死抓着同样吓得不轻的同伴,他们身边好像没有大人,脸上划满了泪水,好像一切快乐的回忆都消失不见了。 是摄魂怪! 西昂还没有成年,在校外是不允许使用魔法的,奎妮连忙对人多的地方施了几个防护咒,和雅各布一起围住西昂,大片大片的咒语向公园的方向袭来,即使还有些距离,摄魂怪的寒意仍然盖过了冬日的严寒,树木的枝桠变得萎缩,干枯的树枝一节一节地掉在雪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那群食死徒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巫师,其中一个戴面具的人停在那里,伸手示意同伴停下,他狞笑着,声音活像巨怪在咕哝,“又是保护麻鸡的叛徒,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对付这些可爱的小东西——” 他挥了挥手,命令所有的摄魂怪向西昂的方向前进,幸而公园被施了防护咒,那些麻瓜们几乎缩在一起,无一不震惊地看着发生在圣诞节的巨变。 “呼神护卫!” 一只银白色的蝴蝶从奎妮的魔杖涌出,比平时的春日蝴蝶大了不少倍,它姿态高雅,通体纯透的白色几乎要与地面的雪白融为一体,与此同时,另一只更大的蝴蝶被雅各布召唤出,他显然艰难了不少,这两只蝴蝶互相围绕着驱赶着向这歌方向袭来的摄魂怪。 守护神的温暖光芒融化了沿路的雪,在它们强大的银白光辉下,像是有一道圆形的屏障挡在中央,摄魂怪被一股力量冲击的连连后退,无形地撞向不远处的那群食死徒中间。 他们咒骂着消失在一片幻影移行中。 美国魔法部的傲罗很快赶来,他们带走了那些无力的摄魂怪,似乎也很疑惑为什么它们会出现在这里,并对附近的人们施了大范围的一忘皆空,事情解决的很迅速,圣诞节的氛围很快再次蔓延。 “我代表美国魔法部感谢你们,”一个个子高瘦的女子收起魔杖,和奎妮握了握手,“我们一定会抓捕到那群食死徒,说实话——美国的魔法部还不像伦敦那里,据说他们基本上已经被食死徒占据了。” 她摇了摇头,目光有些空洞,西昂和奎妮相视一眼,和她告了别后回到了烘培坊。 “外祖母,她有些奇怪。” “是的,你看不到她的思想,对吗?”奎妮端起那杯冒着热气的甜茶,热度从手心传来。 西昂点点头,看了一眼对面的雅各布,解释道,“她看着我的时候,我以为她用了高超的大脑封闭术,可是她的眼神空荡荡的,没有一点神采——” “她大概是被施了夺魂咒。”雅各布终于开口,他皱着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现如今各地的魔法部都已经不再安全,不过幸好有邓布利多,西昂,一定要按照他所说的做,知道吗?” 他纽头看向窗外,外面没有下雪,但是却弥散着无法消退的阴暗迷雾。
第59章 伤心虫和混沌的记忆。 伦敦的雪一直下着。 室内的火炉冒出熊熊火光,驱赶走从各个缝隙侵染进来的寒气。西昂拍了拍刚刚送完报的猫头鹰的光洁羽毛,从室内拿出一杯温暖的果茶让猫头鹰暖暖它的身子,随即拿起那张浸染了雪水的报纸。 距离纽约中央公园食死徒事件已经过去两天,《预言家日报》上却对这件事只字未提,西昂草草扫了几版,又把它放在客厅桌子上。 临近傍晚,外面的阳光稀疏,斑驳的光影落在薄薄的玻璃窗上,透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个个金黄色的圆影,像是夕阳的美丽剪影。 “西昂,准备好了吗?飞路粉大概还有许多,你随时可以回到学校。”维尔亚眉目间尽显疲惫,由于近来的魔法部中鱼龙混杂,他就连找人对接工作都很难。 “爸爸,您没有休息好吗?”西昂担忧地问,看到维尔亚蓝色的眼睛越发黯淡,无数思想涌上心头,“是布莱克的事情?原谅我,爸爸,我看到了您的思想——” 维尔亚摇了摇头,“没关系,西昂,我知道你还不太能控制你的能力,是布莱克,有人在伦敦郊区发现了他,报告给了魔法部,希望傲罗部和法律事务司尽快将他抓捕到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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