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西里斯·布莱克是无辜的呢?”西昂迟疑片刻,最终说,“爸爸,我是说,一场十几年前的惨剧被直接按在他头上,就连一位可靠的证人也没有,而且您还记得三年级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吗?哈利他抓到了小矮星彼得,只不过是让他狡猾地跑掉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维尔亚叹了口气,“那件事之后,我已经多次提交翻案申请......可是法律事务司其他人大多都选择了驳回,你知道,在现在局面来看,他们宁可相信多抓几个人就会让公众重新信任魔法部,也不愿费力气去做一件看似没有胜算但实则却大有裨益的事情。” “我知道了,”西昂说,她又看了一眼那张被自己丢在桌上的预言家日报,“爸爸,既然他们不愿意这样做,那就让我们继续相信邓布利多先生吧,这是我们都需要做的。” “可是我以为,西昂,我以为你是为神秘人......”维尔亚不再说话,他看到西昂灰色的眸子里闪出笑意,浑身松懈下来。 “爸爸,人是会变的呢。” 圣诞假期结束时,魔法部安排了一次性的飞路网连接,好让学生们安全返校,原本透着红光暖洋洋的炉火被洒了飞路粉后变成碧绿的样子,西昂走进去,面前的维尔亚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招了招手和她告别。 “霍格沃茨!”西昂最后一瞥家中的模样,就被火焰包围了,在高速旋转中模糊地看见了许多巫师的房间,都是还没看清楚一眼就一闪而过,然后她转的慢下来,最后停在了格兰芬多院长麦格教授的壁炉里。 “晚上好,沃森。”麦格教授抬头看了她一眼,很快埋头在自己的教案里。 “晚上好,教授。”她独自一人走出办公室,她望了望走廊窗户的外面,太阳已经落到地平线上,场地上的积雪比那天在纽约看到的还要深,远处可以看到海格在他的小屋前喂他的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 旁边的女孩一头褐色卷发,在雪地里格外显眼。西昂站在那里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也很久没有去看望海格了,她拢了拢围巾,开始下楼梯。 场地外的草地由于一天的霜冻变得干黄脆硬,踩在上面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西昂急切地跑过去,红黄相间的围巾在身后散开,寒风一股脑灌进长袍内,冷的西昂忍不住一哆嗦,很快放慢了脚步。 “你好,西昂,”海格首先看到了她,隔着老远就向她打招呼,“圣诞节过的怎么样?” “过得很好——”除了圣诞节当天的袭击事件,西昂忽略了那件事,又向赫敏打了招呼。 赫敏从围巾里抬起头,她的脸红通通的,手里还拿着要喂给巴克比克的死雪貂,“你好,西昂!天气不是很好,不过还好我们已经习惯了。” 西昂点点头,赞同赫敏的说法,朝巴克比克伏了伏身,它也弯腿示意,西昂这才蹲下来靠在赫敏身边。 “我有个东西要给你。”赫敏突然说,西昂接过她递过来的雪貂,等着她在口袋里翻找着,最后抽出了一卷有邓布利多笔迹的羊皮纸。 海格拍了拍巴克比克光滑的翅膀,没有听到两个小姑娘的交流,最终叹了口气,“可怜的巴克比克,你都多久没有飞上天了。” 西昂展开那卷羊皮纸,发现是邓布利多上次提到的和哈利一起去他那里上课,时间就在明天晚上。“谢谢你,赫敏,我知道了。” “老天,都这个时间了,”海格吸了吸鼻子,说,“你们快回城堡去吧,马上天都要黑了。西昂,我已经准备好了上课用的伤心虫,明天下午你们就能见到。” 和海格告了别,她们重新踏着积雪向城堡的方向走。 第二天早上新学期开始时,六年级学生得到了一个惊喜:公共休息室的布告栏上前一天晚上钉出了一张大告示。是幻影显形课的报名公告,西昂排着队签了名,发现赫敏已经走开了,她看到身后嗲声嗲气和罗恩说话的拉文德,叹了口气追上去。 “邓布利多告诉我说,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他那里上课,”哈利也不想留在他们身边,跟着西昂向魔咒课教室走。 西昂点点头,“不过我下午有保护神奇动物课,可能会回来的晚一点。” 禁林并没有受到暴雪的影响,它常年向人们呈现出一种苍翠欲滴的颜色,由于树木生长如此茂密,鲜少见的阳光似乎很难透进来,即使是刚刚开始下午的课也给人一种临近黄昏的感觉,海格带他们走进的地方处处都是深黄色的落叶,越靠近这里,黑暗就越浓重。 “大家凑近一点。”海格挥着粗壮的胳膊招呼着学生,“伤心虫喜欢把巢筑在黑暗隐蔽的地方,尤其是空心树干里,当然,有些在洞穴——这些树看上去已经成为它们的老窝了,任务就是每人捕捉到一只伤心虫,并把它放到你们面前的木箱子中——哦!对了,记得把盖子盖上。” 西昂靠近其中一棵空心树,树皮已经干枯并且开始脱落,这时海格又提醒大家,“它们一般是群居,如果你们有谁找到了,拿一只就好。记住不要碰它们的头部,虽然那里没有粗糙的毛比较好拿,但是那里会分泌一种汁液,那会惹得你,怎么说——如果你不想让大家看到你在课堂上痛哭流涕的话。” 这不得不轻轻除开这层几乎马上要掉落的树皮,西昂这样想着,摘掉手套将那块树皮拿掉,很幸运的是,里面轻易地可以看到一团灰色的生物,不细看的话会以为是树干中的灰毛团。 她轻轻拿起一只看上去比较小的伤心虫,捏着它的身体将它放进箱子里。 布雷斯绕了几棵树也没有找到,最后看到西昂已经盖上了木箱,他凑过去,“我能知道你这是哪颗树里的吗?该死的运气,我实在是找不到哪怕一只。” “当然,”西昂指了指刚刚不远处的那棵,“就在那里,要我带你过去吗?” “那再好不过了。” 那棵树里的伤心虫明显被拿走了几只,布雷斯庆幸自己来的比较早,赶紧把手伸向树干中。 “等一下!你不能碰它的头部,海格刚刚说......”西昂的话还没结束,布雷斯已经捏着它的头拿了出来,他皱着眉,似乎是想赶紧把它扔掉,“怎么它的触感这么黏糊糊的,对了,你刚才说什么?” “嗯......我说,它的汁液在头部,所以你才觉得黏糊糊的吧。”西昂迟疑着说,观察着他的反应,看到他黑色的眼睛开始变得有些红润,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她看到布雷斯的思想里充满了灰色的画面,——母亲带着他不停地搬家、小时候跌进公园的池子中冻得全身哆嗦、潘西追着德拉科跑而他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还有变形课被麦格教授训斥最后关了禁闭...... “你......没事吧?” “我很好,”布雷斯擦了擦眼泪,“我是说,我有些控制不住,该死,原谅我——” “我觉得你可能需要去校医院找庞弗雷女士。”西昂担忧地说,布雷斯似乎已经听不到外界的声音,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情绪中无法自拔,他不停地擦着涌出的眼泪,眼角已经变得通红。 西昂将他手上的伤心虫接过,匆匆拿到箱子里放好,接着拽了拽正在观察那些伤心虫的海格的袖子,“海格!布雷斯·扎比尼碰到了那些汁液,我想他是不是需要去校医院看一看?” “梅林的胡子!”海格惊叫一声,连忙起身,“他在哪里?” 他们带着痛哭流涕的布雷斯很快到了校医院,幸好庞弗雷女士正在帮一位误吃了鼻血牛轧糖的低年级学生熬药。 “幸好还有一些月痴兽的眼泪,刚好可以熬一剂魔药。”她又架起一个坩埚,往里面加入复杂的魔药材,有许多甚至是西昂不认识的—— 她又想到自己不太优秀的魔药课成绩,不由得叹了口气。 “西昂,那就拜托你在这里等一下吧,我得去把这节课上完。”海格匆匆告了别,抱着他刚刚怕跑丢而端来的木箱。 布雷斯坐在校医院的床上,似乎眼泪是无法流干的,她从没想过一个男孩子也能哭的这样真情实感。他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一些话,哽咽的声音听上去伤心极了。 “马上就能好,梅林!他到底碰到了多少——伤心成这个样子。”庞弗雷女士送走那个低年级女孩,又回到那口坩埚前,已经到了下课的时间,窗外又有雪下起来,西昂从窗户看过去,雪花有些贴在玻璃上,像极了一台冬日舞会。 “他捏了一整只伤心虫,当然,我没有看清他有没有碰到其他的......” 木门被推开,一阵冷风吹进来,打断了西昂的话,她还没来得及起身,一团黑乎乎的身影就跑了进来,“天哪,布雷斯,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是潘西和德拉科。 潘西急忙跑到布雷斯身边,试图和他讲话,担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我从没见过你哭成这样!” “他可能、还不太能讲话。”西昂说,她起身朝德拉科走去,“你们怎么知道的?” 德拉科脸上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他笑起来,“高尔回来的时候说的,整个休息室都知道了。” 若不是没有相机,他一定要把布雷斯此刻的窘样拍下来好留做以后的把柄。 “你吃了晚饭吗?”德拉科问她,“该不会从上课一直待到现在吧?” 西昂迟疑地点了点头,“我想他需要有人看着,怕他太过伤心......” “该死。”德拉科轻骂一句,他狠狠刮了一旁还在哭泣的布雷斯一眼,拉过西昂的手就要往外走,“本来下午下课时间就晚,你还因为他耽误了这么久。” 其实也没有很久......从下课到德拉科赶过来,左右也就十分钟。 “那,潘西,布雷斯就交给......欸......”西昂被德拉科一股脑拉出校医院,她只得快步跟上,另一只手连忙去拢快要掉下的围巾。 赶上了礼堂的鲜奶果派和冒着热气的蜂蜜甜茶,西昂才被松开手,“你其实不用等我的。” 德拉科挑了挑眉,听上去不是那样刚刚在校医院那样生气了,“难道你吃一顿晚饭需要一晚上的时间?我还不知道你要吃这么多——” “不是!”西昂打断他,对上他笑盈盈的眼睛,却有些奇怪的感觉,她接着解释说,“邓布利多教授让我和哈利一起去他的办公室上课。” 德拉科听到一起去的还有哈利·波特,原本就不怎么美丽的心情像是窗外的大雪一样向下降,他声音低沉压抑,强迫自己扯着嘴角吐出两个单词,“和他?” “我很抱歉,德拉科。”西昂只好首先道歉,“明天的魔药课我们可以一起上。” 她本以为德拉科会生气一段时间,但她从他淡蓝色的眼睛里读不出额外的一丝情绪,甚至他只是皱了皱眉,就让她快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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