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会吓坏,我就是个活该的? 也不说他到底错哪里了,我去了怎么说? 贾琏回房去,凤姐正伺候完老太太回来,见了他问道: “我的爷,可要传膳?” “你自己用吧。” 贾琏脸阴沉着去了小书房。 凤姐不明所以,跟平儿嘀咕:“这是办差不利?吃了气了?又回来拿咱们撒气?要我说,那芝麻绿豆的官不做也罢的。” 贾琏听到了,出来冷笑:“芝麻绿豆大?你自己呢?也不知是在给谁当着家呢?一点子权的就撑了你的眼了!” 凤姐被他这么一说,很是愣了一会子。 “呦!这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官老爷了?跑我们跟前拿架子来了?我苦心苦力的竟赚不得你半点好的?既如此,咱们老太太那里分辩去!这家我不管了就是!” “老太太?如今有功夫管你么?” 贾琏冷哼一声,又回了书房。 凤姐火气被挑了起来,正要跟过去说个分明,被平儿拉住: “我的奶奶,您消消气,咱先屋里去。” 凤姐哪里肯依,边哭边喊: “你听听!他竟这么作践我的!” 平儿硬拉着,又小声哄着,好歹把她弄进了屋子里。 “我的奶奶,二爷如今当差了,也不出去胡天海地了,您前几日不是心里还欢喜么?怎么这会子就非要拿话臊他?” “二爷上进,也是为您挣诰命呢!” 旁人不知,平儿是看出来的,凤姐一直要强,若说对诰命夫人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而正五品官员的嫡妻就可以封诰命,称宜人。 王夫人便是。 “呸,他还没那个能耐呢!就这么猖狂了!来日我也不指望他的!我们王家正一品的门第,我都还未张狂呢!” “奶奶,您快先喝口茶,顺顺气,二爷怕也不是跟您置气的意思,我听婆子说,宝玉的祸事,需得咱们二爷去赔礼呢!” “今儿二爷这样晚回来,怕是在前头被老爷拦住了,安排了这事吧,不然二爷几时同您大声?也是您臊了他几句,他才恼了的。” 凤姐喝了茶,也冷静了点,拿帕子擦着眼角,口气也软和了一点: “我原也不指望他如何出息,只别出去胡三胡四就好,他嘲讽我管家,我为了谁?还不是他跟大姐?今儿跟我要点银子打点,明儿又要出去应酬喝酒,眼下还要备年礼去,哪个给他操心?” 平儿服侍她净面净手,又吩咐去传膳食上来。 方回来道:“奶奶管家也不是一天两日了,二爷哪里说过的?这次奶奶在气头上,等缓和缓和,同二爷吃个酒,问一问,可是话里有什么话不曾?” 她这么一说,凤姐也不禁回想,贾琏今儿说:也不知是当的谁的家? 好端端的,他怎会说这样的胡话? 可让自己现在拉下面子去问,也是不能的,只待过几日再说罢。 如今贾母同王夫人皆一心在宝玉身上,凤姐许多事情更是不必请示,便可做主了,因而越发的忙碌起来。 那话便搁置了,她没再问,贾琏也不曾再说。 倒是平儿,难免多思多想了几回,心里隐隐有些想法。 可她知道,凤姐这样的人,是说不得的,也只能在心里叹息。 一晃腊月二十二这日,贾琏下了值,打发小厮回来说与人喝酒应酬。 凤姐虽不悦,却也不敢拦的,只让人看着,仔细喝多了着凉,又让家里马车去太白楼候着。 她自己则也忙着明日小年的事,晚膳后来旺家的还来回事。 本以为贾琏又得至亥时三刻才能回,见她乏了,平儿劝她先歇着,等二爷回来,再起来也可。 凤姐应了,洗漱后歇下,平儿打发了两个小丫鬟在炕那里候着,自己也去歇了歇。 谁知贾琏不到亥时便回来了,怒气冲冲,铁青的脸,唬的两个小丫头忍不住惊呼起来。 何曾见过一向风流文弱的二爷这个样子? 像是要吃人似的。 贾琏顾不得两个小丫鬟,直奔床榻而去。 凤姐睡的沉,还未惊醒,那边平儿却醒了,匆匆更衣过来。 还未进门,就听凤姐一声大哭: “你竟打我!我跟你拼了!” 然后是贾琏怒气冲天的道: “我打你!打死你犹不够的!你个无法无天的东西!作下那等事儿来!你这是想要我的命!想要整个府的命!” 平儿听了,只觉ᴶˢᴳ胸口一口气堵住,却也顾不得了,赶紧进去拼命护住凤姐。 贾琏也不管她,一并胡乱打了几下,犹不解恨,竟转身去了书房。 拿了墙上挂着的佩剑,抽出来,往屋里来了。 院子里的丫头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瘫软的也有,跪地的也有,有个机灵的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二奶奶,快走!” 平儿听到了,心里又是一突,赶紧扶凤姐起来,想先带她别处去。 只见贾琏杀气腾腾的举着剑进来了,嘴里道: “既然都不打算过了的,那就一并死了算了!” 凤姐素来不怎么怕他,见他这样,又是恨又是恼,竟站起来,要扑过来撕扯。 平儿赶紧拦住,又喊外面的来拦着贾琏,一屋子的人,挤挤攘攘,倒是让贾琏靠近不得了。 “二爷喊打喊杀的,可也要说个明白才好,奶奶纵有千般不是,也该有一样好的罢!难道当不得爷坐下来说道说道!” 平儿拦在中间,又怕贾琏动手打,又怕凤姐再撒泼让这事没法收场,只得大声劝道。 贾琏听这话,刚要骂,又想到了什么,到底没再说。 扔了剑去,让她们都下去,只留平儿。 平儿知是这得说道说道了,便让她们走去远些,自己也不收拾,只给凤姐擦了脸。 又倒了茶水来,给两人斟上。 自己也不坐,在凤姐那边站着。 贾琏灌了两杯茶水,稍稍解了所剩无几的酒气。 “长安府一个守备要来京城状告我,你可知是何事情?” 凤姐眉毛一挑,心已然砰砰直跳,面上却还遮掩: “我如何知道那么远的事去!” “你不知道?那我问你,京里有人放三滚三的利子,你可知?” 凤姐几乎撑不住脸色了,却仍说不知。 “既然不知,那来日官府里查问,我便实话实说了。你要知道咱家今时不同往日,忠顺王爷都闭府思过了,旁的小鱼小虾有个什么不好,圣上可没什么旧情可念的。” 凤姐本想着王家叔父升了官,荣国公府犹在,宫里还有贤德妃,自己便是做了这些,又有哪个官府敢来追究自己? 可听着贾琏冷冷的话,刀子似的割着她的心一般。 竟也犹豫了。 作者有话说: 营养液呢!! 你们这些小可爱,每次都得我打滚要才行。 真真小气的很。 PS:学生党不要投地雷哈。订阅就很感谢了。
第47章 没牙的老虎呀 ◎?难不成以后奶奶就老虎变猫了?没了牙的老虎到底还是老虎呢!”◎ 贾琏突然一拍炕桌, 桌上的一个铜香炉叽里咕噜滚下去。 凤姐还想再佯装疾言厉色一番,冷不丁被他这么一吓,只得强撑着道: “原有人求, 我推脱不过,便应了声, 许是有人拿着我的敷衍去当了令箭去了。” “现在还这样胡说!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知那守备如何敢告?他家一个亲戚升了刑部去了,指不定哪天就把这事提出来审, 到时是你去还是我去?” “你当还是太上皇时,咱们几家的威风呢?你还能比忠顺王爷威风?弹劾他的尚且没有这杀头流放的罪过, 你倒是先惹了进来!” 若是以前凤姐是不服气的, 少不得跟他辩白一二,可贾琏正经当了差, 同以往已然不同了,凤姐听了这话, 支支吾吾竟然软和了。 贾琏见此, 又加一锤: “你作的这事,若是老太太老爷太太知道了,又当着这种口子, 我若说要休妻,你信不信他们也能应了的!” “你敢!你敢休我!” 凤姐大怒。 “怎么不敢?你以为你叔父会向着你?沾了这些事, 他怎会因你影响王家?” “至于这府里,宫里有贤德妃呢, 上次来嬷嬷讲规矩你忘了不曾?若你的事发, 圣上定会治娘娘一个管教不严之罪,连累了娘娘, 你觉得府里哪个能饶了你?” 凤姐被他说的怔楞起来。 平儿亦脸色惨白, 有道是旁观者清, 她本就模糊觉得不好,如今贾琏一说,她是信了的。 二太太素日里什么都推给奶奶做,自己片叶不沾身的,可好处却没有少的,奶奶不过是经个手,要不也不会去放利子。 贾琏见凤姐听进去了,又知她最聪明伶俐,只是没读书,自小又家世显赫,因而骄傲自负,不知道王法人伦。 此番若是能进了耳朵进了心里,待她想明白,日子也不是过不下去的。 他自然不能休妻的,在太白楼回来的路上,借着酒气这样想了,不止是为这些事,也是为凤姐向来拈酸吃醋,不许他近身旁人,又蛮横霸道,不会小意温存,让他很是没趣。 可冷静下来一想,那帖子用的是自己的名,便是休妻,自己也难逃干系,且王子腾刚升了九门提督,于自己仕途也有助力。 不若用此事拿捏了凤姐,让她乖乖听话岂不更好? 当下也不着急了,又喝了一杯子茶,冷哼: “你自个儿琢磨琢磨,日子要如何过?跟谁过?好好想清楚罢!” 说完径自去书房歇着了。 平儿见他走了,打发人进来轻手轻脚收拾了,又扶凤姐上床榻歇息。 凤姐哪里睡的着,拉着她一起躺着。 “你说他可是吓唬咱们呢?” “我看不像。”平儿见她信了几分便试探着道。 “旁的不说,宫里娘娘被禁足这事可是真的,又来了嬷嬷训斥规矩,可见若是府里有什么不好,娘娘那里果然是要跟着受罚的,老太太,太太对娘娘的要紧程度您是知晓的。” 平儿缓缓道。 凤姐一听,虽然难受,可却是事实,宫里贤德妃可是府里如今的命脉所在。 “我何尝不知,平日里有个什么,都是拿我是问的,整日里操持,怕也没落几个好的!” 平儿一看凤姐果然软和了点,更加劝道: “奶奶,旁的我是不懂的,只看眼前这点子罢了,还是得有自己嫡亲的孩子,越多越福气。” “您只看大太太和二太太便是了。” 凤姐自然知道大太太跟二太太相差甚远,往日里只觉得是大太太出身差,为人又小气,自然上不得什么台面,可被平儿这么一说,她再倒过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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