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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斯把她刚才那段神情的变化尽收眼底，他心里早已对萨曼莎的身份信了八九分。 她的轮廓，她的眼神……尤其是她那副受挫之后又扬起下巴的样子，像极了雷尔小时候输给他却永远不服的模样。 雷尔或许真的比他更适合做继承人。他比他更坚定、更聪明、更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萨曼莎“很遗憾，我的近亲属只剩了你一个，我恐怕没得选。” 萨曼莎平淡地说。 看看她，雷尔，看看。西里斯甚至久违地有些想笑。 当年雷古勒斯也跟他说过类似的话。 在他分到格兰芬多之后，奥赖恩和沃尔布加对他冷嘲热讽，把他关在房间里不想见他，只有雷尔给他送吃的……甚至帮他偷过扫帚和皮箱…… 雷尔当时也是在他面前扬着下巴说：很遗憾，我的兄弟只有你一个，我恐怕没得选…… 他和雷尔是从什么时候不再说话的？ 是他被除名后？还是他和沃尔布加那次大吵？ 又或者是他对雷尔说过那些数不清的伤人话之后？ 跟摄魂怪呆了太久，西里斯对兄弟俩幼时的很多美好时光都记不清了。 他现在能想起的只有吵架，争执，无休止的冷嘲热讽和一次次的决裂…… “当当当——” 小屋的门就在这时突然被敲响了。 那是金斯莱在提醒他们注意时间。 西里斯ꔷ布莱克“好吧……最后一个问题。” 西里斯看着萨曼莎，就像要从她身上看到雷古勒斯的痕迹似的。 西里斯ꔷ布莱克“你是哪个学院的？” 他看着眼前的小女孩，话一出口几乎就猜到了答案。 萨曼莎“斯莱特林。” 西里斯ꔷ布莱克“果然……” 西里斯轻叹了一声，没再说话。 萨曼莎“……这个给你。” 萨曼莎犹豫着从衣兜深处掏出两张旧剪报，庆幸它们还没有被海水打湿。 萨曼莎“就算是提前的圣诞礼物——我们也不知道你具体什么时候可以出狱……坚持一下，至少别变成疯子。” 西里斯ꔷ布莱克“真是美好的圣诞祝愿。” 西里斯看了看小女孩，最后又隔着笼子和卢平握了一下手，任由笼子滑动，将他带回无止境的黑暗和冰冷。
第157章 平安夜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乞求卢平把笼子炸开，把他带走，可他知道他不能这样做——那只会害了卢平和那小女孩。 借着最后的一丝丝微光，他展开了手里小小的碎报纸—— 一张纸上印着詹姆结婚的小照片，他在詹姆身边做伴郎，笑容灿烂； 另一张竟然印着雷古勒斯，他穿着黑斗篷，脸上没有面具，看起来有些茫然…… 西里斯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四周一片漆黑，再也没有任何光亮，才把两张剪报贴身收好。 他不会发疯，他要清醒地活着出去： 他要看着彼得ꔷ佩迪鲁被彻底处理干净； 他至今不知道雷古勒斯是怎么死的，他要找出他的死因； 他要做萨曼莎的监护人，他已经失去了弟弟，必须照顾好雷尔的女儿； 他还得看看哈利，他是他的教父，也不知道这些年他在姨妈家过得如何； 哪怕他只能重新自由一个小时，他也可以和莱姆斯在酒馆里喝一杯…… ——他还有太多事要做，绝不能在这座监牢里继续一天天腐烂下去。 —— 直到这天深夜，萨曼莎和卢平才终于到他租住的小屋安顿下来。 他们在下午又坐了一次船，之后又带着行李幻影移形回霍格莫德……萨曼莎几乎脚刚一沾地就毫无仪态地吐了个稀里哗啦。 萨曼莎“抱歉……” 她一直吐到只能呕酸水，才终于摆脱了那股头昏胸闷。但走路还是很不稳当。 莱姆斯ꔷ卢平“这有什么值得道歉的，你坐了一天的船，吐出来还能好受些。” 卢平温和地给她拍了拍背，又递给她一条手帕。随手就对地板上的秽物施了个清理一新。 莱姆斯ꔷ卢平“只有温水，可以吗？” 萨曼莎“当然，谢谢。” 萨曼莎感激地点了点头，趁卢平烧水的功夫稍微打量周围。 这是间不大的起居室，侧面的一条长桌估计算是厨房和餐厅，窗户下还有两把软椅。 角落里的一道窄梯通往二楼，上面应该就是卧室。 整个小屋一览无余，不像个家，倒更像个「落脚点」。 莱姆斯ꔷ卢平“你只能在我这儿先凑合到开学了。如果你现在回去，学校里的教授们应该会起疑。” 卢平把水杯递给她，热乎乎的蒸汽扑在萨曼莎的脸上，让她昏昏欲睡。 莱姆斯ꔷ卢平“上去睡床吧，我睡下面就行。今晚什么都别想，先睡个好觉——这可是平安夜，而且很幸运的，离满月还远。” 萨曼莎“可是……你在楼下睡哪儿呢？” 萨曼莎看着这连沙发都没有的小厅。 莱姆斯ꔷ卢平“我们是巫师，萨曼莎。” 卢平笑着把一张软椅变成了单人床。 莱姆斯ꔷ卢平“还要感谢麦格教授，我的变形术学得不错。” 萨曼莎“哦，对，我们是巫师……” 萨曼莎混沌的脑子几乎转不动了，她不记得自己如何换了衣服，如何洗漱，又是如何躺到了床上。 但她记得自己临睡前脑中闪过的银白色巨大猞猁的影子…… 如果她请求的话，卢平会教她守护神咒吗？ 最强大的防御咒之一……听起来可真不错啊……
第158章 多比 第二天清晨，当萨曼莎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弄醒过来时，只看到自己面前一双网球大小的绿眼睛。 萨曼莎“哦……多比。圣诞快乐。” 天知道萨曼莎从小到大被多比这关爱的眼神吓了多少次，才终于习惯了这种起床方式。 多比“圣诞快乐，萨莎小姐！” 多比看起来兴高采烈。 它穿着一条崭新的茶巾，上面还绣着一朵小花。那是萨曼莎送它的圣诞礼物。除此之外她还送了它一整套的强效魔法清洁剂和保温餐盘。 多比“多比已经把萨莎小姐给别人所有礼物都分发出去了，现在把萨莎小姐的礼物运来。多比不能久呆，主人随时会召唤。多比得回去准备早餐——” 萨曼莎“当然，多比，不用担心我。我会找机会在平时召唤你到霍格沃茨来看我，就像我们之前那样。” 萨曼莎轻轻握了握它的细长的手指，多比的眼泪一下子盈满了眼眶。 多比“萨莎小姐的事情顺利吗？萨莎小姐要离开家了吗？萨莎小姐的新伯父是好人吗？” 萨曼莎“放心吧，多比，我的……新伯父，呃，他是卢平先生的朋友，你已经跟卢平先生很熟悉了，对不对？他的朋友当然也是好人。” 萨曼莎叹了口气，坐直了身体： 萨曼莎“但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离开，也不知道事情究竟顺不顺利。不过多比——如果我真的离开那里，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获得自由，我保证！” 多比“萨莎小姐……多么善良，多么美丽，多么……” 萨曼莎“快回去吧，多比，记得保护自己，用我教你的办法——如果有人踢你，你就抱着头来回在地上滚； 如果他们烫你，要记得涂我给你的药膏；尽量不要惩罚自己，你可以造出大动静，但是别真的受伤……” 萨曼莎最后叮嘱着，直到多比听到了某种召唤，打了个响指，一边流眼泪一边消失了。 楼梯下面这时才终于响起一声轻咳，是卢平。 这栋房子甚至连房门都没有，自然也不隔音。他想必早就醒了，只是一直体贴地没有出声。 莱姆斯ꔷ卢平“圣诞快乐，萨曼莎——我现在可以上去吗？” 萨曼莎“稍等一下……” 萨曼莎飞快地穿好了衣服，这才从楼梯口探出头去： 萨曼莎“圣诞快乐，莱姆斯。” 莱姆斯ꔷ卢平“我听到了多比……” 卢平走上楼梯，看起来有些莫名的尴尬。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盒子盖半开着，里面还有一块怀表。 莱姆斯ꔷ卢平“我在床头发现了这个，萨曼莎，这太贵重了，而且我……我很抱歉，我一直在忙西里斯的事情，甚至没给你准备礼物……” 萨曼莎“那可太好了。” 萨曼莎语调太过轻快，以至于卢平还以为她在说反话。 萨曼莎“我的意思是——” 萨曼莎看卢平的脸色，马上补充道： 萨曼莎“你能不能教我昨天那个守护神咒，就当做是给我的圣诞礼物？” 萨曼莎“不需要非得直接教会我，我知道那很难，你可以告诉我咒语和施咒方式，带我练一练什么的……反正这几天我们也没事可做。”
第159章 原则 莱姆斯ꔷ卢平“我当然可以教你，但这个我还是不能收。” 卢平看着她： 莱姆斯ꔷ卢平“萨曼莎，实际上昨晚我就在想这件事——这些年调查西里斯我本来就不该收你的钱，更别提我现在知道你是他的侄女，我……” 萨曼莎“卢平先生。” 萨曼莎忽然这样叫了一声。 萨曼莎“你希望我重新这样叫你吗？” 她直接坐在地板上，开始挨个拆开床脚多比送来的那堆礼物小山，一边撕包装纸一边说： 萨曼莎“如果你拒绝我的礼物和薪水，我以后就不会再麻烦你做任何事。你做回穷困潦倒的狼人，我做回孤立无援的孤儿——你希望这样？” 莱姆斯ꔷ卢平“萨曼莎，你误会了，我当然还会继续帮你……” 萨曼莎“不。” 萨曼莎摇了摇头。 萨曼莎“我非常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我也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我不可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你的帮助，还看着你在外面奔波、穷困、劳碌、居无定所。” 萨曼莎“——我更信任对等关系：相应的付出，获得相应的回报，而不是只有一方付出，另一方享受。 就像这礼物，我送了别人，别人也回给我，谁见了谁都不必尴尬，大家都能收获小惊喜。” 她把潘西送的发带、达芙妮送的书、米里森送的糖果放到一边，手指在印着Z徽章的礼物袋上停顿了一下，没有当着卢平的面继续拆下去。 莱姆斯ꔷ卢平“但我已经很尴尬了。尤其是昨天见到西里斯的时候。” 卢平无力又无奈地坐到了她的对面，那种早已消失的憔悴又重新爬上了他的脸。 莱姆斯ꔷ卢平“他是我的朋友，你是他的侄女，更何况我几乎是看着你长大的……无论是帮助西里斯，还是帮助你，我都不能继续收钱了，这也是我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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