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青云宗弟子瞬间集合离开,梦曦慢悠悠地跟着走了,他们离开不久,正法寺的那群和尚也走了。 反正接下来也没什么意思。 回到客院里,梦曦坐在上首当吉祥物,温淇在下方一点的位置和弟子们说话,幸而这里用了空间术法,不然还不能一次性容纳一百二十余人。 取得好成绩的弟子自然高兴,但一些成绩不达预期的弟子也不少,任凭温淇如何宽慰,都还是一副霜打茄子的丧气模样。 之前几天,他们还不曾这样,现在这情况完全是因为梦曦回来了。 温淇很无奈,见自己的话没用,只能转过去走到梦曦旁边:“太叔祖,您要不说句话吧!” 梦曦疑惑地抬头,对上温淇的视线,再看看他身后那些年轻弟子们,最终还是应下了。 她看着那些取得好成绩的弟子,前三名里有两个女弟子,前十名里倒是男女对半开,她点头夸奖了几句,随后目光落在失落的那一批弟子身上:“行了,一个瑶光盛会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明日的乾安秘境才重要,回去好好准备。” 她随便一句话比温淇十句百句都管用,本来焉了的弟子们瞬间气势高昂,连忙听话地回房去准备明日进秘境的事了。 温淇无奈地看着师弟师妹们,心里好笑之余也回去准备了。 润玉这一日回璇玑宫时,敏锐地发觉其中有些许不对劲之处,但是满殿空空荡荡,他疑惑地扫视整个七政殿,再未动一步。 他细细观察许久,暗自将灵力覆于双眼,扫视一圈七政殿,然后就看见了一个阵法,他很熟悉的幻阵。他眉头微蹙,却又有些隐秘地高兴。 难道是梦曦回来了? 随即手中一道灵力飞过去,直接将幻阵破开,幻阵消失,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梦曦,而是本该已经灰飞烟灭的鼠仙。 他心中诧异,转身将房门关上设下结界,转回来看向鼠仙时,各种繁杂心思在心中萦绕。 梦曦为何会将幻阵阵盘交给鼠仙?他们认识吗? “大殿下。”鼠仙见幻阵被破,也没有惊慌,很是稳重地施礼。 “鼠仙请起。”润玉面色沉静地坐到上首案牍后,看向鼠仙时不愿多言。 鼠仙之前已经去洞庭湖找过簌离,今日来找润玉,却是自作主张过来的,簌离并不希望润玉参与她的复仇大计。 鼠仙在心中酝酿片刻,思索一会儿才开口:“殿下可知自己的生母是何人?” 润玉微微挑眉,虽然从他一句话里就知自己母亲不是普通人,但还是如以往一般道:“听闻是一普通精灵,早已魂归天外,无甚特别的。” “并非如此。”鼠仙连忙道,“殿下可曾听过太湖龙鱼一族?那才是你的母族!你的生母是当年太湖龙鱼族最得宠的公主!” 润玉不动声色地看着他:“鼠仙可有什么证据?” “那串灵火珠便是证据。当年天帝太微算计恩主,令她不顾与钱塘世子的婚约诞下你,致使原本亲如一家的东南水系分崩离析,龙鱼族失去太湖族地,你母亲也被削去公主尊位。” “此后龙鱼族安居一隅,怎奈天后荼姚不依不饶,当初将你夺走之后,更是带着鸟族将龙鱼族灭族,唯有恩主一人侥幸活命,受尽苦楚。”鼠仙越发激动起来。 润玉看着他激动的模样,心中泛起些许波动,但约莫是没有幼时记忆的缘故,他表现得还不如鼠仙激动,可以说是平静无比。 “鼠仙一人所言,润玉无法判知真假,还请鼠仙给润玉一些时间,让润玉查证一二。” 鼠仙见润玉一脸平静,心中无比失落,但也没说什么,只道:“殿下只管前去查证,在下字字句句皆是事实。” 润玉见他这无所畏惧他去查证的样子,心中略微相信一二分,见鼠仙隐去身形就要离开,他又问道:“不知鼠仙手中的幻阵阵盘从何而来?” 鼠仙停住脚步,转过来看着润玉,想起那个女子自称因为润玉才帮他,然润玉对此毫不知情,他想了想道:“此前遇见一位女子,她偶然丢了一块玉佩被我捡到,还给她之后,她便将几个阵盘赠与我做谢礼。” 润玉眨眨眼,想着梦曦平时毫不在意这些东西的大方样子,便信了。 “鼠仙离去时还是多加小心。”说罢,撤掉外面的结界。 鼠仙闻言,再施一礼便离开了。 润玉处理着事务,将所有事情一并做完,便开始思索起鼠仙所言,想了想便起身欲往省经阁行去。 只是,才走了两步,便有仙侍来请他。 他眨眨眼,一路上与那仙侍聊了两句便知事情始末。原来是锦觅仙子晋升上仙,天帝欲封锦觅仙子为新任花神,他自然该前往观礼。 只是,他没想到父帝对先花神爱重至此,对母神鸟族忌惮如斯。若是锦觅仙子成为花神,如今她又有他未婚妻的名头,恐怕满天仙神都会认为花界、水族、风族皆是他的后盾,他与母神对立就是不可挽回的结果。 只是,若鼠仙所言都是真的,那他与母神便有不共戴天之仇,然母神对他无论如何都有养育之恩…… 恩与仇,他又该如何做? 他面色平静,心里却各种心思杂糅,到了九霄云殿便安静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收敛着自己所有的存在感。 待他左右为难,好不容易回神之际,便听下方跪着的锦觅仙子应下历劫之事。 但是,他自认自己并非锦觅仙子未婚夫,再者旭凤对锦觅那般上心,他不愿与他相争,这段时间对锦觅仙子比之以往更加冷淡。是以也不是特别在意她下凡历劫之事,只是准备派人去忘川河畔与旭凤说一句,想来他会关心的。 水神在下方坐着,听完锦觅答应历劫之事,心中本就不悦,一抬眸又看见润玉眼观鼻鼻观心地静坐,仿佛下面的事与他毫无关系,想起近日听闻锦觅前往璇玑宫,他却次次避开之事,心中压抑的不悦险些当场爆发。 待众仙散去,水神带着锦觅走出九霄云殿,却不曾直接离开,反而在那里等着。 “夜神,多日不见。”水神看着润玉从里面慢慢走出来,一举一动皆是芝兰玉树,又见自己的宝贝女儿一见润玉便高兴地打招呼,心里不悦更甚。 “水神仙上,锦觅仙子。”润玉稍稍点头,见水神一副就等着他的样子,他也只能停下脚步。 “小鱼仙倌!好久不见呀!这几次我去璇玑宫,都没看见你,你很忙吗?”锦觅看见润玉便高兴地蹦了一下,但她也没说假话,两人自“订婚”后,见面次数比以往更少,润玉待她也更加冷漠,偏偏润玉这样她更爱去找他。尤其是近日旭凤前往忘川,没人缠着她,她就更爱去璇玑宫。 “在下事务繁多,一时怠慢锦觅仙子,还请仙子原谅。”虽然一旁水神冷着脸,润玉却是面色如常,仿佛他真的很忙。 水神知道他这是搪塞之言,脸色一沉就要说话,可惜锦觅听不出来,她连忙摆手,比水神先开口:“不怪你!不怪你!最近凤凰比你还忙呢!直接连栖梧宫都不回了!” 水神顿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锦觅火神过从甚密,引得天界流言蜚语满天的事瞬间再次浮现在他脑海里,他本想指责润玉对锦觅太过冷淡,此刻也无指责的资格。 他的女儿先不顾人家的脸面,与人家亲弟来往亲密不说,还闹出那些难听的流言,他有什么理由怪人家对女儿冷淡? 水神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见她对润玉很是热情,显然很喜欢的样子,可是她似乎对谁都是这样热情的,他忽然就开始怀疑了,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第24章 再见面 水神也顾不得责…… 水神也顾不得责怪润玉待锦觅冷漠了,见锦觅还要和润玉说些什么,连忙将她拉走。 润玉见状,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按照原定计划前往省经阁。省经阁藏有许多经书,更存着不少太微年轻时候留下的东西,在润玉有意寻找太微旧物的情况下,他很快就找到了一幅画像。 画像中的女子凌波微步,周身水汽渺渺,衣着俏丽素雅,面容与先花神有几分相似,最最醒目的便是她手腕上那串火红色的灵火珠。 旁边题着一句诗: 忽堕鲛珠红簌簌,邂逅今朝不相离。 下有一个北辰君的印章,正是天帝昔日所用别号。 润玉看着画中女子,只觉得脑海中迅速划过一些陌生又熟悉的画面,偏偏他看不清。 至此,他算是真的信了鼠仙的话,心中情绪却并无几分喜悦,无数地疑问涌上心头。 他是如何被天后抢到天界的?为何他没有半分幼时记忆?既然他被抢走,这几千年来,生母又为何从不派人前来寻他?他是生母被构陷之下生下的孩子,是否早已被厌弃,所以即便被天后夺走,也可以多年不管不问? 他的心有些乱,既希望鼠仙早些再来找他,带他去见一见生母,一解心中疑惑,内心深处却又有几许忐忑不安,怕自己猜测的都是真的…… 带着画卷回到璇玑宫,分明时辰还早,他此刻却只觉得自己累极了,第一次这么早就躺在榻上闭上眼睡去,画卷就被他随手放在身侧。 梦曦进入乾安秘境已经三月有余,一路搜刮仙果仙植仙兽,几乎要将秘境搜刮一空,才在一处深渊里找到自己要找的固魂果,正要打道回府,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一股熟悉的将要离魂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来不及做什么,连忙寻了一个隐蔽的山洞安置自己,才布下一个幻阵和保护阵法,就彻底没了意识。 再睁眼,已经换了地方。 只是这一次她依旧跟个游魂似的飘着,没有附在润玉身上,而且她也不曾直达润玉身边,反而落在天界花园,正好听到一对父女正在说话。 她有些懵,这离魂的落地地点还是随机变化的? 她本想直接去璇玑宫找润玉,只是听到两个熟悉的字眼,就不曾挪步。 “觅儿,你和爹爹说实话,你真的喜欢夜神吗?”水神严肃地看着锦觅时,倒让锦觅更乖巧听话几分。 “喜欢啊!” “真的?那你对火神又是什么感觉?”水神已经无法直视她口中说出来的喜欢二字,他多次听到她说喜欢夜神,也是见她亲口应下这个婚事,所以天帝提出婚约时,他就没有强硬地要求解除,可是她的某些行为又着实显示出她喜欢火神,连未婚夫的颜面都不曾在乎,他现在真的搞不懂自己女儿的真实想法。 锦觅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看着水神眉心微蹙的模样,便下意识觉得自己有做错的地方,迷惑地思量片刻,她道:“大家都是朋友嘛!我、我自然也是喜欢凤凰的。” 心中却忍不住嘀咕,谁喜欢那个暴躁脾气威胁她的凤凰?要不是怕他从别的地方知道她说他坏话后来找她麻烦,她才不说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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