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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罗看着头发张牙舞爪，脸庞狰狞的墨杜萨，虽然是预言之神，但他并不能窥见命运的全部，他所看到的只有模糊的结果，并且根据结果来示警求得神谕的人。 同样，他也不知道人们会用墨杜萨的哪一方面来非议雅典娜，他只看到了这个结果。 “我所预见的就是这样，即便你与她没有过多牵扯。但你应该清楚，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即便没有联系的两个人，那些剧作家、诗人也能把他们编排在一起。很有可能，他们会利用墨杜萨来抹黑你。” 雅典娜对阿波罗的话不可置否，她擦拭自己的盾牌，看着上面可怖的女妖，轻笑一声，“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一切已经晚了。从我帮助珀尔修斯杀了她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免不了成为邪恶的罪人。 “不过我很好奇他们会怎么编排我？不会让我嫉妒她的美貌，和她比美比输了，然后一怒之下把她变成人人喊打人人惧怕的怪物？ “又或者，人们让她成为我的祭司，后来因为某些事情，我一怒之下把她变成蛇发女妖？我的祭司有男人有女人，有未婚的也有已婚的，既有品德高尚的潘得洛索斯，也有阿格劳洛斯那样的小人。 “但即便如此，我可没有让妖怪做祭司的奇怪嗜好。要说嫉妒美貌，说我嫉妒阿芙洛狄忒还有几分可信度。” 阿波罗听完她的调侃，忍不住笑说道：“不排除有这些可能。” 雅典娜放下她的盾牌，坐在石阶上叹气，“人类非议神明的事还少吗？当我们做了那些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那一天。墨杜萨的事情，让他们去说好了。” 阿波罗不知道她太自信，还是当真不在乎，只警告她说：“但愿那时候你能清者自清。” “清者自清，”雅典娜笑了笑，但眼眸中没有任何温度，“这从来都是不可能的。” 雅典娜完成了这次任务，也在大地待得足够长久，她必须回到奥林匹斯，在宙斯面前刷脸，打消众神之王对她的疑虑。 向宙斯问过安，回禀完珀尔修斯的事情，雅典娜回智慧神殿休养，准备参加第二天的聚会。 在筵席上享用美酒佳肴，欣赏阿波罗的音乐、缪斯的歌声和美惠女神的舞蹈。 克丽俄已经回到缪斯中间，她为她的爱人生下一个漂亮的儿子——许阿铿托斯。 “克丽俄说，她那孩子漂亮俊美，不输美少年阿多尼斯。不知道她自吹自擂还是说的实话。”雅典娜想起奈姬和她说的话。 父母眼中，自己的孩子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孩，就像她那已经死去的养子，即便他的身体异于常人，她仍然觉得他最优秀可爱。 宴会结束之后的几天，雅典娜赴约参与缪斯音乐会，为宙斯和女神们定制衣裳与首饰，完成这些聚会和任务之后，再一次回到雅典城中。 但她听到的却是潘狄翁的死讯，这时，潘狄翁的儿子厄瑞克透斯已经成为雅典的王。 雅典娜走在城中，听着人们的议论。各个市井与街巷，无人不在议论潘狄翁的两个女儿——普洛克涅与菲罗墨拉的悲剧。 “原以为，忒瑞俄斯是个正人君子，他和普洛克涅的结合，会是色雷斯与雅典的盟好，想不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但是菲罗墨拉公主真的好美呀，我曾经远远见过她一次，她是我所见过的人间最美的姑娘。忒瑞俄斯对她一见钟情并不奇怪。” “但这并不是他犯罪的理由。” 围聚在一起的人群七嘴八舌的说道。 化作外邦人的雅典娜，听到他们的谈论好奇的加入进来，“噢可敬的雅典公民们，你们似乎在谈论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我是初来乍到的纺织商人，能告诉我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人们见她衣着光鲜，又有着英俊可亲的外表，加上她慷慨赠送的金豆子，很乐意告诉她所有一切。 雅典娜很快知道，她曾在普洛克涅身上看到的复仇的黑气是什么。 这个远嫁的姑娘和丈夫度过了一段和谐的时光，并且生下一个可爱的儿子。但远离故土，让她格外思念家乡，尤其一起长大的妹妹菲罗墨拉。 她想回雅典探亲，或者丈夫去雅典替她接她的姊妹来住一段时间，以慰她的思乡之苦。 忒瑞俄斯答应她的请求，出发来到雅典，接菲罗墨拉前去色雷斯。 曾经的小姑娘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她光彩夺目，青春靓丽。 忒瑞俄斯对他的小姨子一见钟情，他花言巧语哄骗潘狄翁和菲罗墨拉，顺利将美丽的姑娘拐骗离开家乡。 抵达色雷斯后，忒瑞俄斯将她囚禁在森林深处的屋子里，将她女干污强迫她成为自己的情人。 “唉，据说到色雷斯之后，忒瑞俄斯编造了一套谎话。他说，普洛克涅因为病重死去，他顾忌潘狄翁年迈体弱，没有提及那件事。他到雅典来，是为了娶菲罗墨拉为妻。可怜的姑娘信了他的话，也屈服了他的暴力。” “面对普洛克涅，忒瑞俄斯又说菲罗拉重病去世，所以不曾来到色雷斯。” “后来菲罗墨拉敏锐地觉察到忒瑞俄斯话里的破绽和举止的异常，她又从仆人那里得知她的姐姐并没有死。” “她去质问忒瑞俄斯，人面兽心的男人害怕罪恶暴露，竟然割掉菲罗墨拉的舌头！” “可怜的姑娘啊！”雅典娜悲叹道，“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不能说话的菲罗墨拉，将她所知道的所有事情纺织在一件亚麻长袍上。” “这件长袍后来送到普洛克涅的手上，知道一切真相的王后，内心受复仇女神驱使，心里种下仇恨的火焰。” “她救出被囚禁、历经折磨的妹妹，她怒火中烧，杀了她和忒瑞俄斯的儿子，将他烹煮后端给忒瑞俄斯。” “忒瑞俄斯怒不可遏，拔剑追杀可怜的两姐妹。神明怜悯她们，将姐姐变成燕子，妹妹变成夜莺，而忒瑞俄斯则变成一只戴胜。即便是这样，她们仍然在逃避追杀。” “消息传回雅典，疼爱女儿的国王一下子就病倒了。一个月前，国王去世，现在，已经是厄瑞克透斯的时代了。” 雅典娜低头叹息，“潘狄翁登临王位的那天，仿佛就在不久之前。想不到这么快他也死了。”人生啊，充满悲苦和变故，谁也无法准确预知明天会发生什么。 “谁说不是呢？”有人附和道。 “感谢你们告诉我。”雅典娜向在场的人们道谢，又一次送上金豆子做谢礼。 她离开人群，去往她的神庙。她必须有更多的时间留在大地，这样她就能帮助更多的人，阻止那些悲剧发生。 她接着幻化成一位精通武艺和兵法的中年男人，自荐来到新国王的王宫，说要为雅典训练一支强有力的军队。 作为神明的雅典娜催动神力影响厄瑞克透斯的心智，她很快如愿以偿，成为统率兵马的将军，受命操练军队。 雅典娜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将她所知道的战争艺术传授给军中的年轻人。同时催励他们保家卫国，一往无前。因为她出色的能力，她很快成为国王的座上宾。 同时，雅典娜也在聆听信徒们的祈祷，帮助他们完成合理的心愿，向女人们传授她引以为傲的手艺。 看到阿尔忒弥斯，雅典娜惊讶又欢喜，连忙向国王告假，要回家招待好友。 厄瑞克透斯尊敬雅典娜，很快同意她的请求。 离开王宫，突然造访的狩猎女神绕着雅典娜打量一圈，看着好友现在的模样，忍不住说道：“难怪阿波罗总是说你喜欢变成老头老太太，现在看来果真是这样。” 雅典娜此时是个四十上下的武士模样，身强体壮，畜着长胡须，面对好友的调侃，她咳嗽两声正色说道：“这样看起来比较沉稳睿智。” 同时看向年轻的，英气勃发，一身短打的阿尔忒弥斯，点头赞叹说：“雌雄莫辩，很是俊俏，一定迷倒雅典城成千上万的少男少女。” 阿尔忒弥斯一拳捶向雅典娜的胸口，故意咬牙切齿说道：“怎么年纪越大说话越不正经？” “什么叫年纪大？我还是少女好吗？”雅典娜怒目瞋视好友，虽然她现在脱下红装换上了戎装，但内里还是一位爱美注重仪容的女神。 阿尔忒弥斯听完，不客气的哈哈大笑起来，指责雅典娜厚脸皮。 走在雅典的石阶小巷，雨水和时光抹去石头上的棱角，狩猎女神感慨，“上次来雅典，还是泛雅典娜节，厄里克托尼俄斯刚坐上王位。这才过去多久，他的孙子就成为了国王。就像水里的蜉蝣一样，凡人转眼之间就老了。” “新生代替死亡，这或许就是传承和生命。”雅典娜说。 曾经的厄里克托尼俄斯、潘狄翁也是翩翩少年，经历许多沧桑变故后走向死亡。现在的厄瑞克透斯正值壮年，作为继承人的他，雄心勃勃想要建立一番自己的功业。他膝下的儿女，也在茁壮成长，像坚韧不拔的橄榄树一样。 两位女神感慨着时光的无情和凡人悲苦的命运，很快来到雅典娜在城中的家居。雅典娜做了丰盛的餐食招待阿尔忒弥斯。 作者有话说： 谢谢“咸鱼上岸”灌溉的3瓶营养液~
第104章 阿波罗的风流债 阿尔忒弥斯贪恋雅典的悠闲时光，在此小住下来。 两位女神同进同出，举止亲密。一个是沉稳睿智的智者兼武士，一个是箭术高超的翩翩美少年，走在一起诡异而和谐，引得城中民众议论纷纷。 不过这种年长者与美少年的“友谊”，很快引来城中其他人效仿，雅典娜知道后哭笑不得。 阿尔忒弥斯皱了皱鼻子，促狭地笑了笑，“我们引领了雅典城的新风尚呢，不过我感觉还不错。”说着，又靠在雅典娜的肩膀上，就像依偎着爱人的情侣。 雅典娜无奈，只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两位女神坐镇教导雅典军队，军士们在武术、格斗和箭术上进步神速，与此同时，雅典娜也开始带领军队去野外操练。 “我们的智慧女神真是热心肠，养大了雅典的君王，现在又来帮助厄瑞克透斯训练军队。”阿波罗神出鬼没，站在阿尔忒弥斯身边感慨。 阿尔忒弥斯嫌弃地远离阿波罗，“你来这里做什么？” 阿波罗直说道：“当然是来和美丽的姑娘约会。” 阿尔忒弥斯更嫌弃他了，“不要以为雅典娜好说话，就在她的城邦里乱来。” 阿波罗明媚而忧伤，“谁能懂我的苦心？唉。时间会证明我的作为……” 阿尔忒弥斯不信他这些含糊不清的话，也不再理会这个时而忧郁时而活泼的弟弟。 阿尔忒弥斯小住几天后，出发去了亚细亚的以弗所，雅典娜又回到军队中操练军士。等到夜晚，回到自己在城中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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