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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好友和伙伴，房子里冷清寂寥。雅典娜百无聊赖的睡躺片刻，起身出发去自己的神庙。 阿克罗波利斯山上升起一轮圆月，塞勒涅将洁白的月光遍洒这片山丘，巍峨的神庙在朦胧的月色下更加神秘高大。 雅典娜欣赏过圣域的夜色后进入神庙里，瞻仰人们献给自己的神像，当她准备施展神力，聆听信徒们的祈祷，突然听到很轻的脚步声。 雅典娜连忙附身到神像上。 很快，她看清来者。 克瑞乌萨，厄瑞克特翁美丽的女儿，闻名整个希腊的大美人。 她偷偷摸摸来自己的神庙做什么？ 美丽的公主扑倒在神像脚下，掩面嘤嘤哭泣。雅典娜俯视痛哭流涕的漂亮姑娘，这么无措伤心，难道受了情伤？ 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男神或者男人，祸害了她城邦里的公主。 “阿波罗，他说他是阿波罗。”克瑞乌萨扬起满是眼泪的脸，对雅典娜说道。 雅典娜吓了一跳，差一点从神像里摔出来。阿波罗，神族中最英俊的一位，尽管爱情屡屡受挫，但他仍然迷倒许许多多的宁芙和姑娘。 “他哄骗我和他秘密结了婚，我们在城外的山洞里成为了夫妻。我被爱情冲昏头脑，不疑有他，和他在一起欢爱九天九夜。” 克瑞乌萨自顾自地说着，雅典娜听得大囧，这是适合她听的吗？阿波罗这根烂萝卜臭渣男，她一定要一刀劈开他的身体，看看里面装了什么花花肠子。 克瑞乌萨没有听到女神咬牙切齿的声音，抽泣地继续说道：“第十天他就不见了，他抛弃了我。我伤心难过了两个月，心里越来越思念他，我想去德尔斐找他，但是我已经怀孕了。 “父亲和母亲管得严，我不敢告诉他们，也不敢告诉我的哥哥和姐姐们。女神殿下，求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雅典娜当然知道怎么办，要么自己咽下冲动的苦果，生下那个孩子，要么一碗药将它流掉。但这些都不是她要考虑的问题。 雅典娜没有再听克瑞乌萨说下去，她换上一身戎装，手执武器的来到阿波罗的德尔斐神殿，觉察到光明神不在这里，释放出神识去找他。 见到怒气冲冲的智慧女神，阿波罗站在祭坛上抱着里拉琴讪笑。 “你应该很清楚我来这里的目的。”雅典娜明人不说暗话。 阿波罗看到她闪着寒光的重剑，笑容发憷，“雅典娜，有话好好说。” “那就好好说。”雅典娜收起武器，“克瑞乌萨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她一个小姑娘被你的外貌和花言巧语蛊惑，失去贞洁，怀上孩子，整天活在恐慌和惊悸之中，刚才来到我的神庙哭诉。” 阿波罗见雅典娜并不十分愤怒，不免松了一口气，接着郑重其事地说道：“我要那个孩子，请你帮助她把孩子生下来。” 雅典娜看向坦荡的阿波罗，她并不忍心伤害一条命，但有些话她必须说清楚：“阿波罗，你已经拥有享誉世界的德尔斐，就不要觊觎我的雅典了。” 阿波罗愣了片刻，很快笑说道：“谁不觊觎繁荣富庶的雅典？即便是不死的仙神，也会为它惊叹。” 如果雅典娜没有立下不婚独身的誓言，她的孩子会成为雅典的国王，永世传承她的荣耀。 雅典娜当然知道阿波罗在想什么，“即便雅典王族不是我的子嗣，雅典依旧属于我。我会帮助克瑞乌萨生下你的孩子，但我会把他送到德尔斐来。” “好心的雅典娜不愿意收养他吗？”阿波罗开着玩笑。 雅典娜知道，她喜欢替他人养孩子的事情已经在奥林匹斯传开，听到阿波罗的揶揄，说道：“我的确养大了一个孩子，但并不代表我喜欢养孩子。 “作为无数凡人的父亲，你却从未亲自养育过一个子嗣。作为只播种天亮就提起衣袍走人的你，养一个儿子试试吧，也经历一下养儿育女的艰辛。” 雅典娜的话让阿波罗脸红，他右手握成拳抵在嘴边，尴尬地轻咳两声，“既然如此，孩子生下来之后，麻烦你送到德尔斐来，我会亲自照看他。为了表示感谢，我会在我的神殿前，为你修筑一座祭坛，我得到的供奉与祭礼，也有你一份。” 雅典娜不客气地收下阿波罗的示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她并不在这里多留，很快回到雅典城，变作克瑞乌萨身边的老嬷嬷，在王宫的居室里等待克瑞乌萨回来。 阿波罗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为神庙的祭司下达神谕，让德尔斐人民在他的神庙前为智慧女神修建圣地。 “公主殿下，你终于回来了。”变作老嬷嬷的雅典娜起身去迎接眼眶绯红的克瑞乌萨，她捧着姑娘悲戚的漂亮脸蛋，“你最近看上去心事重重，如果遇到什么烦心的事，可以告诉我，也许我能为你分忧。” 克瑞乌萨见到照顾自己十八年的老嬷嬷，下意识想要找借口糊弄过去，只是对上她的眼睛，心里所有隐秘的角落都被她看穿，不敢有任何隐瞒。 不，她不能说。 克瑞乌萨捂住嘴巴，奇怪眼前披着灰褐色衫袍的老嬷嬷为何有此魔力。很快，这种怪异的感觉一闪而逝，她不再有任何隐瞒，扑进雅典娜怀里大声哭泣。 再一次听她哭诉，雅典娜忍不住又臭骂阿波罗一次。 “嬷嬷，我该怎么办？我很害怕，如果父亲知道，一定会杀了我。” 早知如此，何必沉溺情爱，犯下这样的大错？雅典娜轻抚着克瑞乌萨的头发，心里想到。只是她不能火上浇油，伤害女孩脆弱的心灵。 再一次暗中臭骂阿波罗后，雅典娜柔声安慰可怜的姑娘：“上天把它送给你，安心生下来吧。你的孩子命运女神已经为他安排好了未来，阿波罗会为他负责。我也会帮助你，孩子，不要害怕。” 克瑞乌萨心中难以安宁，“真的可以吗？” “有我在就可以。”雅典娜说，可恶的阿波罗，让这个可怜的姑娘一生只有一个孩子。 听到乳母的保证，克瑞乌萨找到主心骨也安下心来。 就这般，雅典娜一边帮助厄瑞克透斯训练军队，一边帮助克瑞乌萨养胎并且瞒过所有人。 “我这是在做什么？”雅典娜坐在她的神庙前，吐槽着自己的作为。她想吵架，或者把某个神打一顿，于是，她很快出现在德尔斐神庙里。 神殿外已经开始修建智慧女神的圣地，附近的人们对阿波罗的神谕谨遵不违。圣地虽小，但用心程度并不比神庙差劲。 我是很好取悦的，雅典娜心想。 但是想到雅典和厄瑞克透斯的未来，不免又长叹一声。 她把自己的橄榄树木雕成的小像放在正在修建的圣地的墙壁上，转身回到雅典城。看到克瑞乌萨忧心忡忡的哀愁模样，免不了又是一通开导。 她应该感谢阿波罗的善心，还是感叹他的狡猾？ 时间转眼到八个月之后，在雅典娜的遮掩下，克瑞乌萨在她和阿波罗幽会与春风几度的山洞里平安生下一个孩子，是一个健康可爱的男孩，神似光明神阿波罗。 阿尔忒弥斯将小孩抱给雅典娜，雅典娜接过后洗去他身上的血污和脏物，擦拭干净后送到虚弱的克瑞乌萨面前。 “殿下，看看你可怜的孩子吧。” 克瑞乌萨心里悲喜交加，她舍不得这个孩子，又害怕被父母知道让他们蒙羞，抱着新生的孩子痛哭流涕，“我的孩子，原谅你胆小又自私的母亲，我不能带你回到王宫。” 她将准备好的信物放进柳条藤框中，一个以曾祖父为原型而制作成的小金龙，一个编织精美的橄榄花冠，做好这些，她又将新生儿包裹在绣着戈耳工图样的亚麻布襁褓中。 她站起身来，走到山洞洞口前跪下，双手合十向上天祈祷：“尊敬的阿波罗，无比威严的光明神。”
第105章 引狼入室 “如果与我在此约会的人真的是您，如果您还记得您对我说过的话，那么请您怜悯这个孩子吧，带走他将抚养他长大。” 雅典娜和阿尔忒弥斯不约而同地别过头去，她们并不想听阿波罗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只觉得丢脸想打那个衣冠禽兽一顿。 克瑞乌萨亲了亲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狠下心肠将他放在漆黑的山洞，回到附近村落里调养身体。 雅典娜安顿好克瑞乌萨，请阿尔忒弥斯代为照看，自己回到山洞中，将小婴儿装进柳条编织的藤框里，送到德尔斐的阿波罗神庙之外。 此时正是夜晚，天上一轮弯月，繁星如萤火点缀着天空。智慧女神的圣地修筑了一半，等到明年初冬就可完工。 夜深人静，工匠们回到家中休息，祭司也已安睡，神庙四周无人。雅典娜站在石阶前，把藤框放在神庙里的角落。 第二天，辰光初现，神殿女祭司来到山中的圣所，看到搁在门槛上的藤框，打开后见到一个小婴儿，浑身皱巴巴，母腹中带来的胎脂还未褪去，就知道他出生后没多久就被遗弃在此。 想到最近神庙前正在修智慧女神的圣地，加上前来祈求神谕的人络绎不绝，怀疑是工匠或者商旅以及附近居民的私生子。 祭司原想将小婴儿丢弃，但很快回转了心肠，怜悯地将他抱起：“可怜的孩子，长得如此可爱，竟被父母狠心抛弃。以后就留在我身边，我来照顾你吧。” 好心肠的祭司抱起小婴儿来到神庙内，跪在阿波罗的神像前祝祷，作为预言之神在德尔斐的意志的践行者，她率先为这个小婴儿求得一道神谕。 阿波罗说：此子与他有缘，可将他留在神庙抚养，让他住在神庙，并为此子取名‘伊翁’。 有预言之神的神谕，祭司不惧任何流言蜚语，坦然将伊翁留下，并亲自抚养他。 回到克瑞乌萨身边的雅典娜，继续照看她，为她调理身体。因怀孕时过于焦虑，加上身体不好，生产不顺，克瑞乌萨十分虚弱，雅典娜和阿尔忒弥斯都断定，她以后不会再有儿女。 “我那祸害千年的弟弟啊！”阿尔忒弥斯扶额感叹。 雅典娜深以为然，神明不经意或者一个随便的举动，就是凡人可悲的一生。 等到克瑞乌萨养好身体回到雅典，雅典娜也向厄瑞透斯请辞，她现在不会在人间待太久，会经常回到奥林匹斯，参加诸神的集会，向众神之王问安，讲述人间见闻。 “雅典娜，这次又带回来什么好消息？”宙斯举杯问雅典娜。 “日安，我最尊敬的父亲。”雅典娜换上柔软精致的衣衫，来到众神集会的殿堂，“人间偶有争斗，但还算和乐安宁。神有欢喜忧愁，人亦有悲欢离合，一切并无异常。” 宙斯听过她的话，展颜露出笑脸，让她回到自己的神位。 赫柏很快过来为她倒酒，雅典娜顺势握住青春女神白皙小巧的手，接过她手里的金杯，“我们的赫柏越来越漂亮了，也长高了。”说着，拿出一个柏树枝花纹的金色王冠，戴在青春女神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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