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家首饰铺子,这才找到了一根祥云样式,看起来别致又轻巧的银发簪。 簪子送出去,柳湘莲心里就有一种他也形容不出来的骄傲。在床上翻了个身,突然想起装镖货的包袱还在春纤那里。 不知是对客栈放心,还是对春纤放心,柳湘莲竟然心大的没想要立时取回来,而是踹掉脚上的鞋直接睡了。 这一路,心里装着事,柳湘莲并不似面上表现的那么淡定自若。这会儿有了一个好的开始,心情一放松,直接睡了个昏天暗地。 春纤的头发这几年跟着黛玉那个头发稀的一起做养护,已经养护的得极好了。 黑亮的头发,厚厚的一大把。 这样的头发和发量梳什么发鬓都好看,就是平时洗的时候麻烦些。 好久都不干。 湿头发睡觉,会容易头疼。所以春纤哪怕困得睁不开眼睛,也只坐在那里强忍着。 手上把玩柳湘莲送的簪子,心里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柳湘莲到底是怎么跟人家提起她的?还有,到底是什么样的朋友,又是什么样的交情才会送簪子这样比较亲密的物件呢? 不像着调的样子。
第一百三十三章 将簪子当笔的在指尖转了几个圈, 刚刚对柳湘莲有些改观的春纤,又因为这根银簪子退回了原地。 春纤一方面觉得柳湘莲的朋友不着调,不问青红皂白就送女子簪子, 不是太不拘小节, 就是将她当成柳湘莲往日接触的那种轻浮女子了。 另一方面又觉得柳湘莲可能是因为给朋友帮忙, 耽误了自己游山玩水,所以这簪子是补偿她这几日赶路辛苦的赔礼。 毕竟这一路都是她承担两个人的各种花销。 但不管哪一样, 这簪子春纤都没打算戴在头上。 怪别扭的。 好不容易等到头发晾干了,春纤身上那股困劲也熬过去了。看了一眼时辰, 见离用晚饭还有一段时间, 春纤便打开梳妆镜,对着镜子简单的梳了个发式。 说起这个梳头发的手艺, 春纤便觉得若将来她能回到现代, 其实还是可以去影视城一类的地方找个专门梳古代发式的工作。 嗯…不光是梳头,她还可以做些古装。 拿出一把锁, 将房门锁了, 这才戴上帷帽出门。 最近她没事就看医书,正经记下不少有毒的草药。春纤决定将这些有毒的草药都买回来,然后自己磨成粉,再买只活鸡试试毒性如何。 去了药铺, 将自己所需的东西报出来, 因买的量极少, 再加上春纤所需药材也都是治疗其他病所需的草药, 买起来到不费事。 一连走了三五家药铺, 感觉量差不多了,又买了些磨粉所需的工具和材料,这才转身回了客栈。 到了晚饭的时辰, 春纤也没见柳湘莲出来,想了想到没去敲门,直接叫店小二送了份晚饭到自己房间。 都是成年人了,一顿不吃也饿不死。这又不是后世的跟团游,错过了团餐饭点就没饭吃。什么时候饿了自己让店小二送就是了。 一个人吃饭也不讲究什么,再加上到了晋阳,春纤便直接要了一碗以好吃出圈的刀削面以及一份荞面碗托。 吃过饭,春纤从交易系统里放出一张桌子,其上铺了一张回客栈时买的一大张油纸。 衣服是特意换的,生怕药粉不小心弄到她日常穿的衣服上,再在举手投足间先药到自己。 死在自己手上,就真的跟当初黛玉初入荣国府时她给黛玉讲的那个笑话一样了。 脸上和手上也都做了防护,确保自己不会接触到药粉,春纤才小心的将那些未研磨成粉的草药都拿出来。 春纤买回来的草药,几乎都是脱水易保存的那种。这会儿将这些药财,简单的处理下就放到捣药瓮里小心谨慎的磨成粉。 磨出来的粉是黑褐色的,味道…好像也没有太刺鼻的味道。 小心的收到一个小瓷罐罐里,春纤又在这个小罐罐外面又套了一个大罐罐子。 看着那一罐小心弄出来的药粉,春纤满意的收拾拿出来的东西。 这回好了,只要明天找只鸡试试药效就知道今天是不是又做了无用功。 …… 也不知道柳湘莲晚上有没有用饭,或是有没有留在客栈,春纤收拾完东西,便睡了。 翌日一早,春纤刚刚收拾好自己就听到敲门声。 春纤推开门见是柳湘莲,笑着请他进屋,又说早上在房间里吃,她有些话要跟柳湘莲商量。 柳湘莲睡了一个好觉,这会儿身心都处于一种愉悦的状态,闻言一笑,大方的迈步进屋,端的是风华无限。 等店小二将二人份的早餐端上来时,春纤才与柳湘莲一边吃饭一边说起了她的打算。 “……昨夜梦见我死去的祖母,她在梦里训斥我不应该与外男这般同吃同行。半夜醒来,我也深以为不妥。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你我坦荡无暇,心不藏奸,但咱们这样孤男寡女,没名没份的赶路到底引人误会儿。上旬在黄曲县投宿时,那嘴碎的婆子还说咱们像私奔的。想来你昨日去见的那位朋友便是误会儿你我的关系,这才赠以簪子。” 春纤说到这里,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柳湘莲的神色,又继续说道,“我想着,你我如今都是上无亲长,下无兄弟姐妹的人,不如结成异性兄妹,也好不被世上流言所伤。若不嫌弃,纵使我们不是一个父亲所出,我也愿奉你为兄。” 春纤之所以说最后那句‘不是一个父亲所出’,就是为了以后埋伏笔。只要柳湘莲同意,她就敢装成亲兄妹的样子出来。若真有一天有人发现她与柳湘莲不同姓,她就会将这句‘不是一个父亲所出’送出去。 这话一出,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什么,不言而喻。 柳湘莲:“……”一根银簪子就换来了个妹妹? 纵有千般滋味,也不知道如何倾诉。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带着微微的苦。将含在嘴里的粥悉数咽下,又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茶,这才对着春纤郑重的说道,“姑娘所言极是,自此当以兄妹相处。” “哥哥。”春纤闻言甜甜的唤了一声。 柳湘莲闻言张了张嘴,面上不显,却异常艰难的吐出了‘妹妹’二字。 这事话毕,二人复又拿起碗筷吃早饭。春纤正常食量,柳湘莲的胃口却不似往日那么好。不过这二人谁都没在意就是了。 饭毕,春纤说要在晋阳城里逛逛,问柳湘莲去不去。柳湘莲这会儿的心情和早上起床时有着天壤之别,他并不想出门,又担心春纤初来乍到,会遇到危险,便跟着起身出门了。 不想俩人刚走到客栈门口,就碰到有人来找柳湘莲。 来人请柳湘莲去镖局,说是有要事相商。春纤见此,只笑眯眯的目送柳湘莲离开,自己跑到菜市场买鸡去了。 买了两只鸡,又特意跑到人少的地方做实验。将拌了药粉的小米喂给其中一只鸡吃,然后又对着其中一只鸡迎面撒了一把药粉。 那只吃了加料小米的鸡在吃过小米一刻钟左右就死了。而那只迎面接药粉的鸡半个时辰后仍旧活蹦乱跳的。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这个结果,但春纤却记下了这一组实验数据,然后才将另一只还活着的鸡一捧子打死。 她担心那只鸡身上沾了药粉,若就这么放在这里,被人抓去吃了,抓鸡的人再不洗手沾上药粉,所以为了必免不必要的意外,春纤直接将两只鸡弄死了,然后浇了些酒做了烧鸡。 当两只鸡彻底变成灰,春纤才离开此处,继续按着她已经养成的习惯,开始逛各种铺子。 另一边,昨日柳湘莲去的那家镖局派人来请柳湘莲过去说话。到了地方才知道是这家镖局有个十六.七岁的爱女要出远门。 “昨日听柳爷说,意欲前往洛阳。正好小女的外家在洛阳城,若柳爷方便,可否顺带捎小女一程?” 小姑娘的外祖家在洛阳,其舅母下个月的生辰,小姑娘意欲去拜寿。奈何镖局最近接了大生意,镖师都派出去了,于是长相清俊无双的柳湘莲就接了一趟送人的镖。以上便是这位镖局老镖头给出的理由。 其实昨日柳湘莲来的时候,那小姑娘正好给她老子送参汤。偶然见了柳湘莲一眼,就起了旁的心思。 小姑娘那位开镖局的老子也是个宠闺女没下限的,见闺女一眼相中了,就有了这一番安排。 柳湘莲昨日来托镖时,到是说了一些自己的情况。像是哪里人士,有无婚配呀,意欲去往何处。 这也不是不能说的事,可这一说,竟然就给了旁人可折腾的余地。 其实说起来,这样的事,柳湘莲也不是没遇到。只是心里还因着早起春纤说的事烦着呢,这会儿事赶事的都凑到一块了,柳湘莲心情不好,竟是直接将春纤的话,挑捡着能说的拿出来回绝这趟镖了。 “柳爷多虑了,小女虽是小户之女,到底家中尚有几分家业。一应男女下仆自是跟随在侧。”那总镖头也是这地方的地头蛇,早就打听到了柳湘芝此行中还有个姑娘,于是便不动声色的问起了春纤的情况。 “…是舍妹。” “那就更不需多虑了。”总镖头闻言哈哈大笑,又命人去请了自家闺女过来见柳湘莲。 柳湘莲见此,便知道这镖不好推拒了。于是眼眸微微闪了一下,便问起了这一镖的托镖费。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总镖头没想到柳湘莲会问的这么直接,顿了一下,便让人送了一张银票过来,让柳湘莲将银票收了后,又告诉柳湘莲此去洛阳,路上一切抛费都由他们出。 一时小姑娘从外面上来,见到柳湘莲就要抱拳行礼,后想到什么,立时又半路改了姿势,按着闺阁女儿的模样行了礼。 小姑娘姓刘,名贞,颜色虽不及春纤,也算是位清秀小佳人。再者,她身上还有一股子春纤没有的英气范。见这姑娘一出来,柳湘莲便知道这姑娘应该也是学过几手拳脚功夫的。 说定了启程日期,柳湘莲婉拒了总镖头的热情留客离开了镖局。 柳湘莲从镖局出来并没有回客栈,而是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他在想春纤到底为什么会说出今早那番话,是那根银簪子还是旁的什么事? 心里有股子委屈,让柳湘莲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其实春纤之所以会做这样狗血决定,就是因为她不想让自己跟柳湘莲有什么更亲密的关系。 春纤不知道柳湘莲因为她的话已经开始反醒自己这些年的浑浑噩噩,也不知道他开始用自己的长处去谋生计。春纤更不知道的是她见天的对着柳湘莲那张脸,会不会被美色所惑,做下让自己都觉得脑子进水的决定。 一个能跟宝玉,薛蟠等人混到一起,一个整日眠花宿柳,赌b吃酒的男人,真的会是良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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