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有点好奇。 “离这里很远吗?” “不远。” 确实离得不远,还在五条家的屏障之内,秘密基地的门虽然没有锁,但平时没五条悟的准许,也不会有人敢进去。她站在门口,感觉到这个地方有一层薄薄的结界,但是却很意外地主动接纳了她,就像是密码识别。 “您看,”月江在她背后说,“这里就是为您准备的。” *** 入夜。 东京涩谷区忽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奇怪的屏障,屏障以以东急百货店、东急东横店为中心、四百里为辐射半径,把无数人牢牢控制在了壳子里,简直就像是迪迦奥特曼里的怪兽嘎地放出来的技能。 人群陷入了恐慌之中,迫切的想离开这个半透明的罩子,可是无论如何都突破不了屏障——单方面的帐只许入,而不许出,人群一层一层向外传达着一个消息。 “五条悟。” “知道了知道了。” 五条悟挂掉了电话。 “我就说怎么突然感觉到有这么多人在呼唤我。”他啧了一声,眉眼里挂着不耐的冷漠,“真就是没什么好事。”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伊地知说,“您最近的工作确实很忙碌,等到这件事结束以后,说不定高层会批准假期……” “这话你说出来自己信吗?” 伊地知:“……” 高层压榨咒术师是出了名的,哪怕是最强也没能逃过。或者说正因为他是最强,所以有些事情就没有办法。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呢,”五条悟说,“这根本就完全打乱了老子做好的计划!”他气的连还在读高专时的口癖都爆了出来,可怜的辅助根本就不敢插话,小心翼翼地说,“因为今天有万圣节特供甜点吗?” 这种事在曾经也发生过了很多次,这位全心所欲的咒术师在面对甜点和任务的时候心里的偏向总是相当明显,而且都这么大年龄的人了(他当然不敢直说)还会时不时因为没有买到想买的甜点而发脾气。 “嗯?”不料这个答案引的这个高龄幼童充满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伊地知,你好可怜哦,难道这么大年纪还没有可以和你一起过节的人吗?” 伊地知:“……” 呵呵,他为什么单身这么多年,他的直属上司真的是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呢。 一片忠心终是错付了!! 五条悟理所当然地说:“像这种有意思的节日,当然是要约着女朋友一起出来逛街啊,两个男人逛有什么意义。” 伊地知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把心里的疑问问出了口。 “五条先生,您的意思是,对方已经答应了交往的请求?” “哦。”他说,“这倒是还没有……不过四舍五入就是有了。” [这种事情也是可以随便四舍五入的吗!] 而且看他时不时去逛那些珠宝店婚纱店的样子,还以为两个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状态,搞半天原来还在单方面单恋状态啊,不得不说脸皮真的很厚了呢,五条先生! 哪怕嘴上如何抗拒着工作,可是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往涩谷区的方向过去了。伊地知在心里偷偷感叹了一声。 虽然五条先生在外人眼里是个不招人尊敬的人,但如果有人肯花时间去了解他的话,对方就会发现…… 自己浪费了时间。 因为他的所作所为从来都不是为了使人尊敬他而去做的,他只是想那么做,所以去做了,这就是自己为什么一直坚定的选择跟随五条先生的原因啊。 “是真的哦,莲酱很在意我的,她最近骂我的次数比之前要多很多了。” “嗯……嗯???” “噢,又忘了伊地知你没谈过恋爱,这个叫做骂是爱,你可能不是很了解。” 那他确实不是很想了解。 “但是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啊。”他说,至少这一天的到来,他也不是毫无准备。 万圣节这个节日并不属于日本本土节日,但是这种舶来节在日本反而受到了比本土节更多的欢迎。街道上张灯结彩的庆祝欢庆,还有不少对情侣牵着手在月色下漫步。 ——这本来也是他的打算。 最近这一段时间诅咒出现的程度又密集了,大概是想利用车轮战来消耗掉他的精力,对于有反转术式的咒术师来说确实还是造成了精神上的疲惫。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隔着一层眼罩,布料有种奇怪的纱质感,摩擦的眼睛分泌出了一点眼泪。 “一般在电影里这种场合是不能随便乱说话的吧,否则就算是立fg,虽然我不相信这种东西……”五条悟说,他觉得电影并非是无的放矢,“但就算是拉磨的驴也要给它挂一个胡萝卜在眼前吧,我也会有‘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一定要怎样’这种愿望和计划,但说出来的话,感觉会变得很不灵验。” “您也会相信这种事情吗?” “我当然不相信了,不过,如果能再保险一点,相信也没关系。” 伊地知没有问保险什么。 这倒不是他贴心考虑到灵不灵验的问题,光是从对方的行程记录上来看,男人的居心已经昭然。 “那就不要说出来,”他以自己稀少的电影经验,谨慎地建议着,“女孩子的话——一般更喜欢实际行动胜过言语的吧?” 他已经在尽力忽略掉上司特别安排的那一堆浮夸至极的烟花了。 “嗯?看来伊地知你偶尔也会说出这种超过你正常智商的哲学话语嘛!” “……” “让我猜一下——是想谈恋爱了吗?”他慷慨大方地拍了拍下属的肩膀,“我可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啊,想要批假的话完全没问题,工资双倍给。” 被上司关注自己的感情生活还真是一种奇怪的体验。 “不了。”伊地知认真地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听上去很诱人的提议,“五条先生您说过,爱是诅咒。” 一直投入工作到目前还没有时间谈恋爱的社畜衷心地说,“如果我很爱她的话,为了能不分开,也许有一天我会忍不住诅咒对方的。” 数日之前。 “为了确保计划能够顺利进行,一定要把所有的风险都控制在最低限度之内,毕竟能捕捉到‘最强’的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失败,那就不是能不能再次重来的问题。” 黑发狐狸眼的男人坐在镜子前,打开粉底盒子在皮肤上进行比对,终于挑出了最贴肤的颜色。 他耐心细致地对着镜子,用粉底将额头上的缝合线一一遮瑕。 “有[狱门疆]在手,那就不用畏手畏脚担心那么多。”形似火山样的咒灵看了他一眼,顿时觉得眼睛难受。 天知道大名鼎鼎的咒灵操使夏油杰居然这么喜欢化妆! “那可不一定。” 夏油杰声音柔和,语调听上去比常人多了几分婉转,“五条悟比你想象中的要强的多,你又不是没有栽在他手里过,怎么还是一点记性都不长呢?” 真人说:“什么意思?” “他大概已经发现我了,坟墓上留下的术士被人触碰过。” “我早就说过你这个计划是行不通的!”火山头气哼哼地说,“现在好啦,这么久的准备完全功亏一篑!” “那可不一定。” 这是他在短时间内第二次说这句话了,说不好的是他,说好的也是他,这引起了咒灵的不满。 狡诈阴险的咒术师。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虽然确实让它忌惮,可是这个曾是咒术师的叛逃诅咒师脑袋确实极其好使,“那你说该怎么办?” “不难办,”夏油杰哈哈大笑,姿态却无端得动人,“只不过是我们的剧本需要改一改。”他抵唇而笑,悠悠地说,“死去的挚友再次在面前复活这种剧本,已经有太多人用过,恐怕不新鲜了,刺激效果有限。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一个有意思,能给人提供惊喜的编剧和导演。” 诅咒师还真是神经病,真人想。 火山头咒灵,也就是漏瑚,它很不喜欢这种谜语人士的弯弯绕。 当然也是因为没有听懂。 “我可以亲自策划剧本和演出,”夏油杰说,“不过现在还需要一个场务提供道具——真人,没有谁比你更适合了。” 蓝发咒灵眯起眼睛,轻笑着说:“哦?那我需要做些什么?” “你需要我对你的信任。” 夏油杰的妆面已经完全弄好了,现在他脸上的皮肤光滑整洁,只是比正常人还多了几分憔悴和苍白。 “你弄错了吧?”真人说,“现在想和我们合作的人是你,该求我们信任的人也是你。” “如果不能封印五条悟,你觉得你们加起来够他玩多久?别犯蠢了,如果新世界的新人类是你们这种东西,那新世界早晚会毁灭。”他笑的眼睛微弯,狐狸式的眼型透露出几分恶意嘲弄的狡黠,让其他几个看的心里头冒火,“就算你们选择把诅咒之王放出来,对于五条悟来说也不过就是多浪费一点时间而已,虎杖悠仁已经吞下了几根手指,如果他愿意以身殉道,那么恢复不了完全体的宿傩也不会让人忌惮到那种程度。” “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从心灵上彻底击溃五条悟,人都有亲疏远近,最强在这方面也不过是普通人而已,普通人的性命对他来说能造成的影响力有限,但不代表其他人不行。只要他出现了弱点,就意味着有空隙可钻,狱门疆一旦捕捉到他就不会再有任何人能救到五条悟,唯二能够解救他的咒具已经被他亲自毁坏,只能等到千年之后才能被放出来。” “你的意思是,”真人看着他,脸上挂的虚假笑意逐渐收敛,“要我去动手?” “我要确保这一次的计划没有任何错漏,任何一点可能会造成失败的因素都不能出现,”夏油杰漫不经心地说,“我可以相信其他人,但你,你身上有不确定因素,你现在这样子去,我是不会放心的。” “……我知道了。” 漏瑚和花御不解地看着这一幕,然后看见真人的手忽然变异,指尖部分变成了尖利的铁爪,尖部闪烁着锋芒。 突然间,蓝发咒灵手指尖端猛的朝向自己的心窝插了进去,令人毛骨悚然的水声搅动着,他将自己的心挖出来。 扑通扑通跳动着的,红色的,外观看上去和普通人心脏没有区别的心。 [坂东真人的恋慕] 他叹了口气:“真是麻烦啊,这样就好了吧?” 鲜红的心脏被手指收紧,血液顺着指缝流到地上,被彻底捏碎。 “当然,我忠实的朋友,”夏油杰说,“对咒灵来说,有没有心都不重要。高专那边已经有所警觉,我们必须把一切行动提前,包括你的改造人计划——这个必须要更快一点。你现在去五条宅,那边会有人接应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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