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好像往一个奇怪的方向越偏越远了,妹妹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 虽然把松田阵平按在墙上揍听上去很爽,但她还是忍痛放弃,“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说,没有这个必要。” “该不会是怕我输吧?” 萩原研二微妙的不爽,“我也没有那么逊啦,小莲衣大可以放心哦。” “训练倒是没问题,我也很期待看见真正的高手过招啦。”她说,“可是为这种事情就没必要起冲突啊。” 降谷零感慨:“是个心软的孩子呢。” 并不是,抛开客观条件的限制,她也很想把松田按在墙上揍。只是在这件事上,没有出手的理由。 妹妹否认了,“不是这个原因。” “那么?” 妹妹说:“因为我是插班生嘛,和大家的学习进度不一样,其他人之前上过一段时间的课了,我基础就差了一大截。虽然这些天有在鬼冢老师那里训练,但是……说句丢脸的话,我没有大家那么勇敢。” 沉默了会,她低声说:“我怕疼,怕挨揍,哪怕攻击不到对方也没关系,只要不受伤就好了——就是抱着这样懦弱的想法,很可笑吧?” 就是很怕痛啊。 而且还忍不住,现实中没有办法做到的事,哪怕到了现在也还是一样,如果什么都不能做到的话,那她停留在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好长时间没有人说话。 诸伏景光有些心疼,静静地凝视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她摇了摇头,坚持说下去:“和降谷君对练的时候一直在躲。作为警察,已经输得很彻底了,也很不称职。其实松田君说得没错,凶手并不会在意警察的性别,也不会因为是女性就心慈手软。” [就连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警察抓小偷,可是一个只知道闪躲的警察真的能抓到小偷吗?真的能逮捕到罪犯吗?真的能够保护民众的安全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要当警察面对危险就不能只知道一昧退缩,如果没有做好觉悟,就会在关键时刻软弱害怕……”她平静地说,“松田君想告诉我的,大概就是这个。” 感到羞耻是因为切实感受到了自己的无能,和松田没有关系。 萩原研二笑起来,轻声问:“所以你不怪他?” “没什么好怪的吧。” 她感觉他似乎有点开心,可又有点奇怪的酸。想不通为什么,他和松田可是挚友,大概只是她过度敏感了。 “而且,”她突然提高了声音,“我还要感谢他提醒我。” 门外似乎传来响动,又或许只是过于寂静所以产生的幻听。她在这时候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知觉,却也装作不知。 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降谷零冷不丁地开口:“可是那时候,你不是主动站出来了吗?” 他指的是坂东真人的案子,那件事的影响很大,就算没有在现场,但他是内部的人,对现场的一些细节和内情也知道得相当清楚。 降谷零态度很柔和,脸上挂着笑容:“敢只身到险地去救受害者的人怎么说都不算懦弱吧,难道不是很勇敢吗?哪里还需要别人提醒呢。” 所以醒悟吧,松田做的根本都是些多余的事情。 既然已经成了初恋,就应该像照片褪色那样安安静静地挂在墙上啊,明明已经成了退场的败犬,就该死心接受逢年过节才会被想起的结局……试图诈尸的话,不可以。 “真的吗?”妹妹高兴起来,又不好意思,“我没有你说的这么好啦,而且,就算是现在,我也还是没有那种想要保护所有普通人的觉悟。” 夸奖可以多多说点! “这也不是绝对的吧?” 降谷零甚至还开了个玩笑,“当警察又不是那些必须得通过‘你为什么选择当xx’这种无聊问题的热血漫才可以。” 抛开特殊的性质来看,警察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份工作。抛头颅洒热血牺牲于岗位上固然可敬,但只是为了生活而选择这份工作踏踏实实做的人也不该被指责。 他感兴趣地问:“不过我还是想知道,莲为什么想要从事这个职业?” 哼,这个家伙在盘查人口吗,要问得那么清楚。 “我才不告诉你。” 这个金发黑皮怪打过她! 记仇:) 降谷零:“……” 他失落地笑了笑,“原来莲很讨厌我吗?” 妹妹靠在床背上,这个姿势方便她和他面对面,也因此把金发男人的脸看得更清楚,他有一张童颜,很容易让人轻而易举地放松警惕,尤其是委屈时候的样子。 而且他好像知道自己很好看,背对着诸伏景光对她眨了眨眼睛。 妹妹:“!!!” 受到一百万点暴击。 [可恶,明明知道这家伙根本就是装的,但是,但是……] 怎么会这样?她大受打击地想,原来我竟然是个肤浅的颜狗么。 妹妹拒绝诱惑,别过眼睛。 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不怪我方不坚定,只怪敌方太狡猾。 确实能说,就是说起来的时候可能会有点难为情,妹妹抓着被子往身上盖,下巴和脸渐渐埋到柔软的棉被里,声音也显得略微模糊。 他凑近去听。 萩原研二:“……” 诸伏景光:“……” 感受到落在身上的两道危险目光,降谷零停下来。 真是的,两个不坦率的家伙。 不过还是稍稍退后一点好了,他暂时没有英年早逝的打算。 妹妹:“@#^&%!#。” 降谷零无奈地说:“你说什么?” 她又说了一遍。 这回听清楚了。 他有些意外。 面色微红的少女把脸埋进了被子里,仅露出来的眼睛看着金发黑皮青年,“和降谷君不一样,我绝不是一个,有高尚愿望的人。毫无保留地去保护和自己无关的人——这一点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发自内心的去做到的。” “我只想保护自己在意的人,”她顿了顿,咽下那个他们都心知肚明的名字,“况且,去保护别人的人,也应该被人保护,就算是很厉害的降谷君你也一样。” 他微微睁大眼。 “是这样想的吗?”片刻,降谷零轻声说,突然轻笑了一下。 然后他伸出手,屈起手指在她的额头上轻弹。 妹妹捂着微红的额头哎哟了声,对他展开怒视。 降谷零也没嘲笑她的豪言壮语:“想保护我……们的话,那就快点好起来。” 诸伏景光的笑容已经有点僵硬了,萩原研二不动声色地把降谷零挤开:“麻烦让让,让病人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房间小,再多一个人就很挤了。 其实妹妹放出豪言壮语之后就有点后悔。 以为是在对谁说这话啊,她冷静地想,一个是以有史以来极为稀少的全A成绩进入警校的降谷零,而且入校之后也依然遥遥领先,在她弱项的体术这方面也是无所挑剔,射击也就比传说中的天才射击手成绩稍差点。 而她目前最好的打靶成绩是七环,堪堪及格。 妹妹满脑子写着人生的参差。 不行了。 再想下去就要哭了。 她幽幽地说:“说到这个,降谷君之前给我放水了吧?” 本来还觉得自己很不错,结果在对方手里根本走不了几个回合,尤其是在松田阵平那里,这种差异更加明显,他和降谷零的水准又在伯仲之间,那么有没有水分显而易见。 降谷零笑了笑:“有吗?我觉得莲很不错呢。” 这话并非全然客套,和他比虽然目前有所不及,但她并非和普通人过招,他已能代表目前警校的最高水准,而她不过在教官那里学了几个星期就如此水平,确实未来可期。 在他看来,她实在有些妄自菲薄,和普通人,甚至和警校里已经学了这么久的学生相比她已是难得优秀,不然也不可能破例被鬼冢班录取,甚至在理论知识方面,他也有多处不及。 降谷零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只能简单归结于口是心非。 “偶尔也放松一下吧。”他说。 这关怀熨贴的话从加班狂魔的口中说出来,实在让人感到有些惊悚。 但妹妹只是叹气,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只是现在这个程度的话,根本就还不够。] [远远不够。] 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而她目前虽然已经初步概括出了未来的面目,但还是无法准确控制所有的变数。 而每一个变数对结果造成的影响都是未知的。 压力不仅仅来源于身体,还来源于心理。她无法跟任何人倾诉,就像是为了更好的游戏体验,为了不破坏游戏内部平衡,[预知]仅对玩家自己有效。 相反,她还要尽可能将自己的不正常合理化。 诸伏景光将一切收在眼底,却无法阻止她。 为了赶工,白天黑夜的训练都没有停过,加上使用[预知]透支的精神力和体力太多,身体陆续出现问题。 但努力卓有成效,加上系统提供的瞄准环,她现在的射击基本上能维持八到九环的成绩,动态射击也有所提高,虽然和优秀的射击手暂时无法相提并论,但和她自己之前的状态相比,已经算是一种质的飞跃。 一段时间过后。 [预知]已经到达了极限,它似乎被限定在了某一段时间的范围之内,更准确一点来说,就是【1月6日】,她将所有的信息利用到了极致,并且建立起了一张庞大的3D数据表,将时间,地点,人物列得清清楚楚。 妹妹在大脑中进行仔细搜索,并且一个个试行有可能的办法。 她一只手撑在课桌上支着下巴,眼睛都闭上了,脸上是浓浓的困倦,而一向不喜欢学生偷懒走神的鬼冢八藏在讲台上也只当没看见,甚至还有人怕她着凉,把制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教官,”甚至还有人说,“讲课声音小一点啦。” 平时教室里吵起来的时候能吵翻天,现在倒是安静得很,抛开莲衣是班上唯一的女生也是最小的女孩子这一点,他们也确实很喜欢关照这个可爱的小妹妹。 鬼冢八藏重重地哼了一声,却还是放轻了声音。 “把窗户关上。” 以免把人冻着凉了。 她已经在脑海中构筑了一段场景。 嫌疑犯放炸-弹的原因是因为想要10亿日元,因此她无法从源头遏制事件的发生。为了达成目的,他们会将炸-弹放置到两栋人流量极大的公寓楼上,且不允许任何居民离开,否则就将引-爆炸-弹,这不仅仅是来自犯人的警告,同时也是限制——牵住警察,方便他们尽快逃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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