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褪色者这一走,就是好几天,主要是开路的花费时间比较多。 越往森林中央走去,越能察觉到此地的植被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不断软化、散发毒气的土层。 最终,在翻越了最后一个山坡后,一个占地巨大的沼泽毒池出现在褪色者的视野里。 她站在山上向下俯瞰,发现这位魔神的住处仿佛先前是一座大湖,只是如今湖水被泥土所融合,变成了禁区一般的沼泽。 而沼泽四周伫立着光秃秃的山壁,放眼望去,几乎没有多少生机与人烟。 褪色者对此点评道:“我的评价是,像个没有及时清洗的粪坑。” 风将她的话语带走,此时从后方赶来的几个人也听到了。为首者气得大喝一声:“外乡人,你在这里胡说什么呢!竟然对博内兰大人的圣洁居所口出狂言!” 啊? 谁家的神会住在粪池一样的沼泽里?老八之神么,而且粪坑才是我们褪色者的最终归宿。 以及那个“圣洁居所”真的不是玩笑话吗。 褪色者闻言立刻回头,然而山上那阵调皮的风儿吹起她那兜帽下的漆黑发丝,在这样的柔光滤镜的背景下,褪色者那张柔弱中带着无辜的美丽脸庞,当即惊艳震撼了这些平日里连母猪也见不到一头的魔神狂信徒们。 这些男人们原地愣了几秒,下一秒嗷嗷叫着冲了过来。 “女人!你是我的!” “放屁,她才应该给我生孩子!” 褪色者:? 她没有躲闪,却在这些神经病即将扑过来抓住自己之前,陡然间她浑身紧绷的俯下身,在前倾姿势完全没有改变的瞬间整个人从原地消失,紧绷的肌肉如压缩到极致的弹簧那样骤然松开,提供了强大的力量。 【猎犬步伐】!(注1) 当褪色者再次出现时,她本人已经不可思议地重新出现在一旁的石头上站着。 这幅来无影去无踪,宛如猎犬狩猎间隙的鬼魅步伐显然是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移动方式,令袭击者们感到困惑和迷茫。 但这些情报对于这些鲁莽人已经没用了——他们刹不住车,当即有一半的人滚下了山崖,掉进了数百米下方的沼泽池里,当即没了声息。 剩余的几个男人侥幸捡回一条烂命,如今趴在山崖边上,悲痛地大喊大叫那些死者的名字。 褪色者:…… “你们在干嘛?”她疑惑地说。 兄弟,为了第一次见面的客人就愿意以身饲虎什么的……也太不拿她这位姐妹当外人了吧? “那个,打扰了,我想问一下,我要怎么才能见到……”她打断了这些狂信徒的无聊哀嚎。 此时趴在山崖边上的几人已经顾不上涩涩的想法了,转而凶狠地抬头冲她怒吼:“你纳命来吧,贱人!” 他们丑恶的嘴脸令褪色者感到一阵无语。 “什么啊。迁怒无辜之人是弱者的无能行为。”褪色者委婉评价。 说完,她猛地一踩地面,半透明的冲击波随着这一下产生,地面开始剧烈摇晃,顿时出现道道蛛网状的裂纹。 【撼地】!(注2) ——眨眼间,这处本就脆弱、没有多少支撑点的山崖边缘就塌方了! 发癫的几个狂信徒来不及惊恐和呼号,就感受到强大的失重感传来,他们不得不伴随着跌落的岩石土块向下方巨大的沼泽池子里摔去。 那么罪魁祸首呢?她也一起陪葬了吗! 当然不……褪色者再次使用了【猎犬步伐】,一瞬间跨过十几米的距离,重新抵达山壁上。 “还好还好。”褪色者吐了吐舌头,眼神依旧干净清澈得像个把84消毒液倒进蚂蚁巢穴的天真小孩,“差点忘了逃跑时要怎么操作。果然,人就是要偶尔逼迫一下自己呀。” 说罢,在敌人们一众急速下坠的惨叫声中,褪色者满意地点了点头,表扬自己今天也是好学勤奋的一天。 ………… …… 夕阳西下,住在山洞里的狂信徒们做完了集体的祷告,按照惯例,礼赞了强大又宽容的剧毒魔神博内兰后,终于有人发现好像有一支狩猎队没有按时回来。 大家开始讨论派谁去查看失踪者的痕迹,这个时候,一位不速之客施施然地登门拜访。 看守洞口的两位狂信徒被褪色者这个随机刷新出来的野生美女给震撼了,但他们依旧强自忍耐,询问对方有什么事。 看到这些好哥哥们能够正常交流,褪色者其实也是比较高兴的,毕竟在这破烂的土地上跋山涉水好几天,见到的人与其说人,倒不如说却更像是野兽,可想而知她作为一位纯情的外乡人美女是个什么感受。 褪色者说出了自己的诉求:“我想觐见博内兰大人。” 守门的好哥哥一听,噢哟,同道之人!更好了! 于是他们抱持着某些不可告人的心思,极力邀请褪色者进入山洞去找大祭司,仔细详谈此事。 当然,在他们看来,进了他们的地盘,还有出去的道理吗? 像是察觉不到这份来自他人人心的恶意,褪色者依旧爽朗答应。 他们进入了山洞,穿过了好几道哨卡,还听了沿途其他狂信徒的不少污言秽语。 褪色者对此面色坦然,保持和善的微笑,她发现生活在这儿的人都是男性,没有女性和孩童老人,而且看起来个个都是结实有力的青壮年。 于是,她放心了。 在山洞的中央聚集着不少人,其中为首的大祭司是个干瘦干瘦的老头子。 这个死鬼老头儿明明老得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两只眼睛却依旧死死地盯住穿着布衣的褪色者,似乎想从那些宽松的衣袍里看出任意曼妙的身体曲线线条。 大祭司忍耐着情绪地问她:“你有什么诉求吗,女人?” 此时营地里所有的魔神狂信徒都聚集过来了,在火把的照明下,他们兴致勃勃,每个人的影子如魔鬼般倒映在墙壁上,像是期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一些事情。 于是褪色者又耐心地说了一遍自己想见到魔神的事情。 大祭司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如果是不重要的问题,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替你施法转诉。” “真的吗?那太好了。”褪色者格外腼腆地笑了起来,抬起手,“其实我听说唤醒博内兰大人的话需要一些人作为贡品……但我没有带那么多人来,可以请你们当我的贡品吗?” 此言一出,顿时激起千层浪,狂信徒们平时就很狂妄,仗着魔神的威慑力到处狐假虎威,恶事做尽——如今这群人难以置信居然有人敢蹬鼻子上脸到家里来了,纷纷开始骂起来。 大祭司眼睛一眯,很危险的正要说什么,他面前的人就刹那间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自己脖子上传来的那一抹转瞬即逝的凉意—— 那苍老的身躯顿时僵硬,伴随着跌落在地、死不瞑目的首级,一股乌黑腥臭的鲜血狂喷而出! 在尸体后方重新所凝聚出身形的褪色者若无其事地握着一把黑色的断刃,像是杀死村口的一只鸡那样,相当卑鄙的当面偷袭杀掉了大祭司! 一刀枭首,她将刀横在面前,恰好黑色断刀的阴影将她兜帽下的面孔一分为二,显得阴暗晦涩。 作为一个法爷职业,褪色者很清楚——她最讨厌其它法爷。 袭击来得太突然,狂信徒们都傻了,大祭司就人头落地了。 这个结果让山洞里似乎死寂了一瞬间。 “杀了她!为大祭司报仇!!” 有人如此嘶吼着,眨眼间,一呼百应。 褪色者深吸一口气。 山洞里的气味不太好闻,气流流通性很差,树木与火焰燃烧的气味,人的汗水与鲜血,当然……还有那些明晃晃的杀意与恶念。 多么熟悉。 下一刻,她的左手抚过刀身,一寸寸的蓝色魔力刀刃随之附着、延长……给武器当面附魔的褪色者在恍惚间,感觉自己就跟回了交界地老家一样。 到处都是那么的人嫌狗厌,杀机纵横! ——这可真是太亲切了吧!? 片刻之后,当一切躁动都平息,只有满身是血的褪色者依旧好整以暇的站在山洞中央。 其实要知道,占星者布衣最初是米白色的主色调,而褪色者身上这套被血染到无法褪去的深色布料,到底曾经沾染过多少鲜血呢? 如今周围的墙壁上、尸体上,全是剑气斩击时发出的余波痕迹,甚至山洞中央被拓宽了不少,松动、跌落的巨石砸死了几个倒霉鬼。 嗯?她是法师没错啊,但谁规定法师就不能客串一下剑士? 褪色者看着自己又一不小心就干掉所有人的血腥场面,毫不惊恐,只下意识地觉得有些怀念。 ——怎会如此! 我明明是个柔弱的人! 褪色者当即习惯性地挠挠头,无视了脚边的尸体,随手掏出了几块没有沾到血的黄褐色木头开始吃起来。 这是当地一种解毒的木头木心,正好能够对应微弱的克制博内兰所产生的剧毒。 但这种木头口感生涩,十分火辣,吃起来简直不是给人吃的。 就连当地人也是中毒中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才会咀嚼这种难吃至极的东西来解毒,但褪色者明显搁这儿拿它当晚餐来吃了! 其实她还有别的办法来解决“剧毒”,但……那没法填饱肚子。 就这样,这个死老头儿去真正的觐见博内兰了。其他恶心的渣滓的灵魂也去见他们的主了。 只留下一堆尸体在山洞里。 吃完木头的褪色者也不嫌弃脏,将尸体一具一具地抬起,背出,堆放在山洞对面的祭祀悬崖处排列整齐。 等把所有人都搬出来以后,褪色者开始向下方的剧毒沼泽池里投喂尸体。 虽然不清楚唤醒魔神的正确方法,但“礼多人不怪”是非常有用的社交礼仪。 表面上的褪色者:想要回老家的柔弱小姐姐一枚吖~ 实际上的褪色者:cnm,都给我当敲门砖贡品。 沼泽池子来者不拒,那模样像极了米*游的限定氪金卡池,都是那么的有去无回,歪了就不要再挂念逝去的原石和保底。 直到投喂了超过几十具尸体以后,下方的沼泽开始异动,开始沸腾,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了。 但褪色者依旧在勤勤恳恳地投喂魔神博内兰,根本没有停下毁尸灭迹行为的意思。 厚颜无耻的褪色者忍不住得意地称赞起自己,甚至还模拟出第三者的口吻来假装旁人称赞。 “你是何等的仁慈与博爱,褪色者!既满足了这些信徒们敬爱他们神明的念头,又满足了你的做客见面需求!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完美的事吗?” “不愧是我.jpg” “哈哈,没有错,褪色者,你果然是个聪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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