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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超人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表情满是恶意地看着她。 “我想带着他返回地面上。”密涅瓦转过脸对两个绿灯侠说，“你们介意吗？” “这是介不介意的问题吗？”盖表情无语地说，“万一他跑了怎么办？那些幸存者们如今都在二号地球上，超人只用一次呼吸的时间就能把那个地球给打个稀巴烂。” “盖！”杰西卡有些崩溃地叫道。 “别担心，那不会发生的。”密涅瓦随口说道，“以防万一，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奇异博士已经复活了——” “你有破解那个病毒的方式！”盖惊声叫道。 “——就算你们介意也没办法，如果我现在告辞，你们两位自己把超人赶回太阳里给我看看？”密涅瓦把话说完，愉快地看见盖的脸拉长了。 显然绿灯侠们知道光靠他们几乎不可能控制住超人，能不能坚持到绿灯军团前来支援都是两说，一时间开始面面相觑。 密涅瓦就在这时善解人意地劝道：“所以，去做你们该做的事吧，我可以保证他不会再离开地球。” 丧尸超人的目光就像舞台上的探照灯一样，跟着她移动。 ………… “密涅瓦不见了。”杰森突然站了起来，看向那个破裂的天窗，“她上哪去了？” “别太担心，杰森。”奇异博士在他身后说，“如今仍在地球上游荡的最大威胁是神奇女侠和猩红女巫，我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将丧尸雷神和黑亚当封印进了暗影维度里，以爱德华兹表现出的能力，她应当不会遇到危险……” “女侠是怎么被感染的？”对神奇女侠怀有轻微崇拜的杰森问。 女侠会被丧尸病毒感染和听说密涅瓦被丧尸咬了的离奇程度不相上下，至少杰森心里是这样认为的。 “为了对抗被转化成了丧尸的超人，神奇女侠把氪石和雅典娜之剑融合在了一起。”奇异博士叹了口气说，“在神秘学的角度来说那确实有用——据说超人的弱点就是魔法和氪石。” “但她失败了。”杰森顿时了然，有些悲哀地说。 “她成功地为方舟拖延了时间。”奇异博士说，“她是最英勇的战士，在战友变成死敌时依然奋战，为了数百万人而付出了生命。我们不会忘记她。” “那超人又是怎么回事？”杰森迷茫地问，“我想不通有什么能伤到他——总不会是他玩手机的时候中了招吧？！” “好问题，杰森。”他们头顶上有个声音说，“这就要问问这个所谓的反生命方程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杰森和奇异博士抬起头，看着密涅瓦领着丧尸超人缓缓降落，同时露出了有点惊悚的表情。 “我发现这位先生似乎想从天而降把至圣所砸成个陨石坑。”密涅瓦揪着超人的披风落在地上，点点头说，“所以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呃……你打算怎么办？”奇异博士谨慎地问。 “这取决于我能得到什么答案。”密涅瓦笑眯眯地说，她扯了扯丧尸超人的披风，歪过头来说，“你好，酥皮。” “嗷嗷嗷！！”丧尸超人回答以咆哮。 “……你打算问他问题？”杰森不由得后仰了一下，大为不解，“它能说话吗？！” “我好像在你的葬礼上见过他，杰森。”密涅瓦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超人说。 “那确实……你为什么现在才反应过来啊？！”杰森恼火地说。 “修改他的记忆之容易令我记忆犹新。”密涅瓦抚摸着下巴说道，“我怀疑参加葬礼的人里只有他还没察觉到自己的记忆被人动过手脚……” “那可真是得谢谢你啊。”杰森没好气地说。 “所以理论上用魔法让他屈服也很容易。”密涅瓦得到结论，打了个响指，给自己弄出了一把舒服的扶手椅。杰森和奇异博士都茫然地看着她。 密涅瓦清清嗓子，凝视着丧尸超人的双眼，轻声问：“你是什么东西？” 丧尸超人没做出任何像样的抵抗，就顺从地用一种古怪的、粗粝的、沙沙作响的声音说道：“我们是死亡。” “死亡她本人大概不会同意这点。”密涅瓦嘀咕道，“你们有办法被阻止吗？” “万物皆有一死，唯有死亡永恒。”丧尸超人用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说，“没有什么能阻止死亡。” 密涅瓦轻轻哼了一声作为回答。在奇异博士流露出一丝忧虑的目光中，她歪过头来问道：“那我换个问法吧：这个病毒有解药吗？” “有。”丧尸超人沉默了一会儿，在魔法的作用下终于开口答道。 “是什么？”奇异博士疾声问道。 “嗷嗷嗷啊！！”超人咆哮道。 氪星人拼命挣扎了起来，浑身颤抖，试图在魔法的约束下抬起手臂。他朽坏的脸上眼眶隐隐发红，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热视线发射的征兆。 “看来到此为止了。”密涅瓦遗憾地说，她抬起一只手，将五指捏在一起。一道漆黑的裂缝突然张开，仍在挣扎的超人一声不吭地掉了下去，从裂缝中射出的热视线将那扇本就破损的天窗彻底捅成了一个大洞。 “你……你把他弄到哪去了？”杰森问道。 “暗影维度。”密涅瓦说，“他不会魔法，跑不出来的。” “好吧。”杰森双手插兜，无意识地踢着脚边一块被打断的木地板说，“我本来还以为你会把他也……” “每一拳都有代价，杰森。”密涅瓦笑眯眯地回答，“我们本来就什么也不该做。史蒂芬是个特例，仅此而已。” “谢谢你，爱德华兹。你问的问题让我获益良多。”奇异博士在一旁低声说，“谢谢你做的一切，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你们的责任。你们要离开了吗？” 密涅瓦看向杰森，对他挑起眉毛。杰森的脚尖在地上碾了碾，他有些自暴自弃地说：“……我想去哥谭看看。” “你听到了，史蒂芬。”密涅瓦转过脸，微笑着说，“也许那是这次短暂造访的终点站。” “那……注意安全。”奇异博士犹豫了一下，恳切地说，“在哥谭森林里可能仍然有人幸存。小心在那里徘徊的死亡……我会看着你们的。” 他停顿了一下，用几乎难以听清的声音补充了一句称呼：“……密涅瓦。” “再见，史蒂芬。”密涅瓦揽住了杰森的肩膀。 她转过身，又转回来，侧过脸问：“其实我想问很久了……你的斗篷和你的法器去哪了？” “斗篷在和超人一起对抗丧尸雷神的时候，被感染的闪电侠撞碎了。”奇异博士再次露出了那种有些悲哀却依旧平静的苦涩微笑，“阿戈摩托之眼被我用来封印被转化的亚特兰蒂斯。” “……好吧。”密涅瓦转过身，向这个一无所有的守护者道别，“再见。” —————— 哥谭的街头游荡着海量的活死人，如同密涅瓦所说，这个宇宙已经成为了没有未来的死地。 杰森大概早就预料到了韦恩庄园中空无一人的现状。他只是想看看这里与他的宇宙有什么不同，去看看他自己的另一种命运。 也许这就是旅行的意义，杰森想。他会看见那些他不曾经历过的故事，会看见被摧毁的世界与废墟中人性的辉光。 他突然有些理解了密涅瓦为什么希望他能在旅程结束后变强——那些他见证过的东西变成了他记忆的一部分，沉淀在他的灵魂之中。 浓烈的血腥气味几乎弥漫在整座城市之中，在死寂之中，杰森走上他曾经十分熟悉的韦恩庄园的楼梯，一条长长的血痕在走廊上蜿蜒，让他的内心产生了某种沉重的感受——那是见到美好之物与平静时光被突如其来的灾难打碎的沉重感。 “蝙蝠家族居然有这么多人？”密涅瓦的声音大煞风景地打破了沉默。 杰森抬起头，看见密涅瓦正站在走廊上一幅画像面前，饶有兴致地望着画中站在草坪上的一群人。 他一眼就认出了画上的布鲁斯，他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身前站着一大一小的两个年轻男孩儿。蝙蝠女侠凯特·凯恩站在他旁边，身边站着芭芭拉·戈登和两个他不认识的姑娘。迪克站在画面最左边，他身边的那个高大的青年长着一张杰森有些熟悉的脸……那是他自己吗？ “阿尔弗雷德的头发好像掉光了。”密涅瓦对着画像最右边研究道，“养孩子看来是真的很费心。” 杰森不想说话，并且瞪了她一眼。 这幅画像似乎预示着某种杰森回到了蝙蝠家族的未来，又或者是命运的岔路早就出现，可能这里的杰森·托德从来没遇到过那次致命的事件。他不想再猜测下去，于是转向了蝙蝠洞的方向。 密涅瓦在他身边东张西望，而杰森压根不在乎他把蝙蝠洞的进入方式暴露了在她面前——说得好像蝙蝠侠的防御系统能拦得住她似的。 不过杰森大概从来没想过，他会在蝙蝠洞里看见三座墓碑。 一条已经变成黑色的血痕从蝙蝠洞的台阶一直拖到下方的空地上，看起来是某个人曾经拖着两个人的身体来到这里。 在那个巨大的硬币和那只更巨大的恐龙之间的空地上，铺好的金属地板被人撬开，露出下方的土地。 现在，三座微微隆起的简陋坟墓就安置于那片土地上，三块木板充当了墓碑。 “天啊。”杰森喃喃说道，“别。” 他走上前去，看向了最中央的墓碑，上面歪歪扭扭地用小刀刻着： 布鲁斯·韦恩 父亲 导师 混蛋 蝙蝠侠 “这……这是真的吗？”杰森喃喃说道，“我是说……我觉得……” “你是想让我把他从坟墓里叫出来给你看看吗？”密涅瓦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为了报蝙蝠侠之前掘了你的坟的一箭之仇？” “你明知道我没那个意思！”杰森气急败坏地说，“还有，你说什么……蝙蝠侠掘了我的坟？！” “因为他觉得你没死，决定确认一下。”密涅瓦移开了目光，“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我以为谁死了他都不会死。”杰森望着那个墓碑说，“就算世界末日到了，他也会是那个力挽狂澜的人。他会奋战到最后，我没想到……” 喀嚓。 杰森跳了起来，双手一甩，一道锥形的七彩光芒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喷射而去。 “哇！”一个男人的声音说，“火力挺强啊，小朋友。” “真的？七彩喷射？”密涅瓦转过脸看向杰森说，“我还以为你只喜欢火球术呢。” “闭嘴，密涅瓦。”杰森咬牙说道。 两个人影从那个方向走了出来，其中一个穿着魔术服和高顶礼帽的高挑女郎手中拿着一根魔术棒，挥散了那片七彩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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