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脸蛋泛红,眼神不自觉发飘,十分刻意的避开我的视线。 你脸红个什么劲?? 我小跑着溜上床,裹紧被子只露双眼睛出来,巴巴地瞅着怒目圆瞪的某人,“好小七,我们缓几日吧。你看我,病的床都起不来,身子也没好全,还什么都没准备呢?不如等我再休息几日,休息几日,我们就出发,好不好?” “随便你!我明早再过来。”虞小七气哼哼的道。 心情不大爽快,收拾起桌子来活像是在拆家。不过,很快,虞小七提着盒子,来无影去无踪利落的出了门。 嗐,也不是我不想马上走,前段时间,身上各种内伤加外伤委实严重,连金丹都被化掉。若不珍惜着点小命,说不准哪天早上醒不来就一命归天了,可是,江澄他……我甚是忧心的叹了口气。 这破烂身体再不挑个清静的地方好好休养休养,指不定以后要落下什么病根。若再像今日这般……不行不行!我吓得一哆嗦,又往被子里缩了几分。 清河不净世不适合我这样的病患呆,江澄他,看着好像也不是有闲功夫照顾别人的人呢…… 思来想去,怎么觉得还是跟虞小七回眉山比较靠谱呢——
第65章 …… 崎岖的山路间,一辆马车既宽敞又破败,颠颠的行在其间。 一边的车帘撩起,被系在车柱顶上。 不过不影响视线,从前面看,车厢内的情景一览无遗——靠坐在车门边上的虞小七和缩在另一边靠里侧的我。 也遮不了风霜就是,入了秋的山风,似浸了凉水,即便是正当午,那顺着脖子往里灌风也没点暖意,身上更是留不住一丝热度,“啊一嘁一啊——” 我吸了吸鼻涕,将脖子上临时充当档风板的长裙收紧了些,“咱能请个车夫吗?再这么吹下去,等回头到了眉山,我也差不多可以入土为安了。” “好啊,到下个镇子吧。”虞小七随口应着,眼皮都没带动,接着道——“有一点,事先跟你说哈,我荷包比你脸还干净呢。呐一你请了车夫,顺带给咱的马车也换辆新的吧。这破车,给我颠散架了要……” “嗐,我仔细想了想,若是随便找个车夫。万一那人路上瞧见我们俩长的如花似玉,又手无负鸡之力,起了歹心,那可太危险啦。” 实不相瞒,自从把荷包还回去后,我最值钱的便是正裹在身上的衣裙。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为自己的一贫如洗,一穷二白,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唉-总不能将衣裙当了换辆马车吧—— “那……将帘子放下点吧。” 举鞭子的手一顿,虞小七终于回眸看了我一眼,一双潋滟的眼睛满是关爱智障。破空声落,才淡淡开口道,“你确定?” “嗯……”一时忘记了,虞小七她身兼的数职之一便是车夫。 下巴被纱裙蹭的有些痒,我抬手抓了抓,扫了眼车内光洁的木板,总觉得,以我们两的本事,不应该混的这么惨才对啊! “小七,我想到个好主意哎,只要……” “不想,不要,不考虑!”虞小七在座位旁的包袱里摸了本薄薄的本子出来,想也不想直接打断了我的话,“我出力,免谈。你自己去,随便!” 说罢,干脆转了个身,留了个冷酷无情背影给我。 这家伙……气性可真够大的。这几日就没给过我一个好脸。我泄了气往后一倒,背靠硬梆梆车厢,心里无限惆怅:怎么感觉,醒来后诸事不顺呢。莫不是本月我犯太岁,要不抽空寻个算命的,算上一挂,下回等个黄道吉日再醒一次,啊…… 还有江澄那家伙,忙起正事便没完没了,也不知道现在回房没,看没看到我走前留的书信?早上走的匆忙也没同他当面道别,不晓得他人那小心眼,下回见面要不要同我记仇呢? 下回?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回。我幽幽的叹了口气,回过神来,发现虞小七手里举着那册子半晌,也不翻页,一幅魂游天外,心思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 “嘿,醒醒,起床啦!这页要被你看穿啦。” 话落,轱辘辘的车轮声中,本子被人粗暴的翻过一页。 嘿,这家伙! “果然呐,再水灵的白菜,终了也要被猪拱,不知道我家养了多年的小白菜是被哪头猪给拱喽?” 话间一落,虞小七顿时炸了,猛得回头横了一眼,眼波流转,是气还羞,“你才是猪!” “嘿!” 可算是有点正常人的反应,不过这关注点嘛…… “你才是烂白菜臭叶子!” 我来了兴致,眉开眼笑的往上凑,“恩,我是。”挑着眉毛,往后斜了一眼,就差指明道姓。 “话说,你家猪爷可在后面跟了一路,靴底不知道有没有磨破?要不你过去问问,看在大家相识一场的份上,顺路的话,可以捎他一程?” 虞小七微不可查挪了挪位置,人往座位里缩了缩,没说话。瞪过来的眼神,恩……意思大概是懒的理我! “不理我?那我自己拿主意咯,”我掀了帘子,探头往后瞄了眼。 远远地,一骑马的黑衣男子,不紧不慢坠在后方。看不清五官,不过周身冰冷的气质也不会是旁人。 “既顺路,又是熟人,想来请他帮点小忙,也不会被拒绝的,哦?” 虞小七轻哼了声,道:“随便你,反正是你要找他,不关我的事儿!” “恩对,是我找的。我有事同他商议!” 我清了清喉咙,启唇默念,借灵力传音而出。 静静等了三秒后,四周除了哒哒的马蹄声,再没有其它回应。 我纳闷地又默念了句,对面虞小七立即接道,“干嘛?” “奇怪?你能听到传音,没道理温逐流听不到,怎么没个回应?”我摸了把下巴有些纠结,难不成是灵力枯竭,传音距离太远,传不过去? “你伤的是金丹,不是脑子!他只要耳朵不聋肯定听到啦,他倒是想回应你,这可是你自创的招式,他怎么可能会用?” “咦,是这样么?”我心虚地瞄了眼虞小七,默默回忆了下。 好像确实是我自创的,不过这玩意同距离无差别传送,能用到的地方实在不多。若不是今日想起,再过两年大概要被我抛到脑后,没想到虞小七她记得如此清楚。 “你不是找他有事儿?呐,人来啦。” 虞小七朝车窗外抬了抬下巴,声音刚落,我还没来得及抬头。 车厢内骤然亮了又暗,晃动的车帘带进一阵凉风,对面虞小七旁边,悄无声息地坐了个高大的身影。 本还算宽旷的车厢,光线登时暗淡几分,显得拥挤不堪。我往角落中又缩了缩,刚要开口。 “谁让你坐这,”虞小七跟被人踩了尾巴一般,说着,还噌的从座位上窜了起来。 呯,车厢一声闷响。 “唉哟!”虞小七捂着脑门,直挺挺往后倒去。 我一惊,本能伸手,只是目光触及对面眉目淡定从容的温逐流,伸了一半的手刷地又撤了回去。 乒乒乓乓! “噢——” “……” 嗑了脑门不说,后背硌到温逐流膝盖骨上,硬生生翻转180滚到地板,旋转时手还扒拉倒了我旁边放茶水的篮子。 我闭了闭眼,双腿完全蜷到座位上,简直不敢低头。 车厢里一片狼藉,锋利的碎瓷片散了一地。方才我放脚的地方,虞小七一动不动的趴着,湿漉漉的头发上还挂着泡开的茶叶,看着有点像摔懵了。 抱着脑门小声口申口今的背影,看上去分外可怜。 只一眼,便不敢低头再看脚边的惨剧。我抬眼,盯着对面垂眸端坐的某人,企图甩祸,“你为什么不接!!” “先,扶,我,起,来!”虞小七一字一顿的咬牙道,伸手搭上座椅——车门正对的,也是我跟温逐流中间那个。 我盯着虞小七湿漉漉的手背静了一秒,车厢内跟着安静了一秒。 简直是让人难以置信,匪夷所思啊! 看着对面仍然不动如山的某人,我瞪大了眼睛,“你为什么不扶?” “陈,久,久!”虞小七扯着我的腿,抬起半张脸,颜如恶鬼。 “啊,哈,哈哈……先起来,起来。”我摸了把脑门的冷汗,赶紧弯腰将她从地上拔起来,死心的放在我旁边,“摔着没?” “哼哼——” 光洁白皙的额头中央横着条深红色的淤青,触目惊心。虞小七低着头坐的规规矩矩,抬手要摸额头。 我忙拉下她的手,却有点无从下手。毕竟我自己不通医理,只大概晓得这类伤口要冰敷,“恩……带有外伤药吗?你额头上好大一块淤青,” 说着,两手比划了个碗口大小的范围,眼见虞小七面色一白,我忙补充道,“不过没流血,涂一涂药应当不会留疤,放心。” “咝…脚疼,好像骨折了。”虞小七轻抽了口气,说着,右边小腿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这倒霉孩子,摔跤也能给自己摔成重伤。 我一弯腰,放轻动作去摸她的脚腕,斜道里突的横插进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轻巧地握住她的小腿。 “我看看。”冰冷如金属质地的声线,一直稳如泰山的温逐流终于动了,憋憋屈屈的半蹲半跪在车厢中央。 “我不要你看!”虞小七眉毛登时一拧,说着,猛得往后用力抽腿。 握着她腿的手掌只是看上去没用什么力道而已,她使劲抽了几下,也没抽动。恼怒之下,抬手的同时突然抬左脚,朝温逐流左肩踹去。 祖宗!我眼急手快,看清她的动作时,只来得及按住她上半身,再没有手去压她作乱的脚腿。 “别动。”温逐流淡淡应了声,轻轻描淡写的按下偷袭的腿,收手时还顺势点了虞小七的穴道。 虞小七登时顶着张怒目的表情僵住,只剩下一双美目流转,喷射怒火。 两人你来我往一番毫不留情操作,看得我目瞪口呆,一度怀疑自己是否错点了鸳鸯,多管了闲事? “没有骨折。”说完,松开手,一撩衣袍,人坐回了原位。手指翻转间,执起方才虞小七的鞭子接替了她赶车的活计。 保持着一只脚微翘起悬空的姿势,虞小七脸皮气的通红,瞪着安然坐好的某人吼道,“穴道快给我解开!” 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亮,是怎么肥事儿?我默默松了口气,缩回角落,要说类似解穴这种高难度技术活,我还真不一定行。 虽说江澄先前也曾零零散散的教了些点穴符咒之类的,但我记得都马马虎虎不太细致。尽管如此,温逐流方才使的点穴手法一呃我确定我不会。 “扭伤,不要乱动。” “我爱动就动,你凭什么点我的穴道。快给我解开!”被骂的人油盐不进,没有半分反应,虞小七气得脸颊通红。“一点小伤而已,我是大夫,我自己会医,先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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