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秋听到这话心下微动,不由道:“迎春妹妹是极好的,我看着都眼馋呢。”性子又温柔长得又漂亮的小姑娘谁不爱?“我有一个亲弟弟今年才十六,还没说亲,就是足球那边青州队的队长,琏二哥肯定认识。” 说到半截贺秋摇头:“不过他现在还是个白身,到底配不上贵府妹子。”迎春生父贾赦不管好歹且是一等将军,她哥哥贾琏现也是从五品的员外郎,而自家只有一个世袭的千户,以后肯定是要交给大哥贺胜的,贺常还得靠自己挣前程。 也不知这次他们联赛获胜有没有人看上贺常?若是像贺时一般直接被当今点进军队也是极好的。 王熙凤眼睛一亮,心下蠢蠢欲动:贺家可是林表弟的亲岳家,若是能与林表弟捆上,他们两口子岂不是坐实了与林家的亲戚关系? 林表弟在两代皇帝面前这么得用,连贾琏都可以拉拨,贺常少说也有一个前程在手罢? “什么配不配的?门户只是面上光,最终还要看自己的。你们家的家教我是一万个放心,青州队可是今年的头名呢,你弟弟的人才肯定错不了。”王熙凤叭叭一通输出,与贺秋说:“我看这事很好,待我回去问问琏二,若是能与你们做亲,他肯定乐意。” 到底只是两人私下商量,这事没有确切的结果前两人都憋在心里谁也不说。 不管贾家如何大动作,林隽吃过贾琏的升迁酒后继续窝在官署里抱着图纸研究。 他之前说要为文烁研究比火绳枪更好的武器,现在做的就是这事了。还有蒸汽机,哪个现代人穿越到古代不想鼓捣出这一开启工业革命的钥匙呢? 蒸汽机要实现量产必须得将镗床弄出来才好,他现在正与孔翎研究镗床呢。 林隽的左谕德一职是文烁灵机一动扒拉出来的,其实现在太子都没有,詹事府除了他就一个名头还在。整个官署空空荡荡,林隽独享一个大公事房,他干脆将其当成了工研所的新据点,每日下衙后总要等孔翎过来探讨一番才回家的。 本以为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下去,谁知某天他回家时却被一架低调奢华的马车拦住。 马车上下来一名穿戴讲究的小厮,笑着对他说:“林谕德,我家主子请您上车一叙。” 林隽无语:你叫我上就上? 他眯起长眼笑道:“我不认识你家主子,上车就没有必要了罢?若是他真有什么话要说,让他下来。” 小厮被他怼了也眉目不动,兀自进车帘回话。 林隽无所谓的往前走,他又没说要等。 这时背后传来一个清冽好听的男声:“谕德且住。” 林隽回头,就见一名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的秀丽人物1长身立在路旁。
第69章 玻璃 林隽见过的美男子多了去了,孔翎、吴圭、贾琏哪个不是?还有贾宝玉,年纪虽小也能看出日后长相不凡的。 马车上下来的这位容色尚震撼不到他。 “阁下是?”林隽问道,这名男子打扮朴素,身上并没有什么表明身份的饰物。不过衣物料子是一眼看上去的贵重,想必是京中哪位贵族子弟? 这男子显得十分谦逊:“免贵水姓,单名一个溶字。” 水溶?林隽长眼微弯,拱了拱手:“原来是北静郡王。” 水溶看着不过十八九岁,一身矜贵之气。他不意外林隽能猜到他的身份,笑道:“小王与谕德神交已久,今日得见,谕德果然好个仪表人材。” 林隽笑眯眯:“郡王谬赞。”不知道这位北静郡王拦住他有何事?此前何学士曾赠他两本传煦先生的文集,说是北静郡王所赐——不过何学士在盐务中被整顿,早已流放到辽东,并未对他造成困扰。 水溶也是书中一位神秘的角色呢,宝玉曾两次将他的东西转赠黛玉。林隽就是嗤之以鼻,书中有宝玉、现实中有何学士,这北静郡王怎么回事,他知道自己的东西被随处转赠么? 他以前好奇的问过几个熟人对北静郡王的看法,易修武倒没什么特别的意见,而忠顺王文煜却显得十分讨厌水溶的样子,曾言:“那就是个装模作样的伪君子,成日在家憋着坏呢,我呸!” 原来上皇与前代北静王交好,对漂漂亮亮的小水溶也十分疼爱,常将他叫到宫里玩。而文煜与水溶差不多大,两人呆在一起的时间多了些,文煜便发现这小子面上装得小白兔似的,实质上却是个心黑手黑的,“那次他失手摔坏了父皇最爱的一套汝窑茶杯,他往我头上栽赃!父皇罚我抄了好久的经书!” 文煜现在提起来还耿耿于怀,分明是那小子打碎的,待父皇问起来时水溶嘴上说是他不小心弄坏的,小眼神却偏要怯生生的往自己这边看,一副被威胁了的样子!搁父皇跟前演‘恶霸七皇子胁迫北静王世子背锅’呢! 文烁憋不住笑了:“谁叫你小时候总淘气?干的坏事多了往你身上推锅一推一个准。” 林隽秒懂:这就是另类版‘狼来了’罢? 反正从那以后文煜便与水溶不对付,一路掐到现在。当然在不知情的人看来都是嚣张跋扈的七殿下无事生非,把个谦谦君子水王爷都逼得不常出门了。 文煜时常伤敌五百,自损八千,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两人正不尴不尬的寒暄时孔翎的马车在巷口停下,他掀开车帘疑惑的看过来:“元卓?怎么还未回去?”孔翎今日加班,经过这边时也是蓝田眼尖看见了林隽。 他下车问道:“德福没来接你?” 林隽摇头,他最近图纸看花了眼便一直走着回家,既能锻炼身体又能放空大脑。 水溶扫了眼朝这边走来的孔翎,叹道:“谕德与友人雷陈胶漆,真是羡煞旁人。都中常言林谕德、孔主事与李季荣三位竹马情深,从学院到官途,扶持共进,实在是一段佳话。” 林隽礼貌微笑,不知道这位阴阳怪气的郡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王日前听到一个消息,那位在都察院观政的李季荣已授了实缺,不日便会离京呢。” 李茂授职了?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文朝新科进士观政时间一般在六个月左右,随后按照名次轮流授职,这个时间就比较长了。林隽从林如海处了解过,李茂在都察院干得不错,同僚都很乐意与之共事。 只是京中官缺向来较少,他们都不确定李茂能否留在京中,难道他最终还是外放么? 见林隽微微拧眉,水溶笑道:“说来李知州被外派到琼州任职与谕德还有些关系呢,按说李季荣考评皆为甲等合该留在六部,不过顾尚书与左右言‘陛下认为外出历练过的进士见识匪浅,李季荣两位好友都出过京,他理应到地方经历一番,这才是育才之道’,正好琼州有缺——林谕德,你说事情巧不巧?” 顾平,顾宜的父亲。 林隽在翰林院久了,早就从李侍读处得知李学士针对他的缘由,不过是顾平单方面认为自己抢了他儿子顾季同的风头,李学士作为其马仔,看顾平眼色行事罢了。 林隽没将其放在心上,之前李学士也从未在他这里讨到好,没想到顾平转而将矛头对准李茂,要将其外放到琼州。 琼州在前朝甚至是鼎鼎大名的流放之地,可知其偏远穷苦。本朝在琼州设立卫所、迁民发展,比起前朝好太多。但因屡有海寇骚扰,便是好亦有限,说起到琼州做官是很少有人打心底里乐意的。 林隽心中越生气,面上越平静无波。他拢袖看向水溶,这位也未必是来好心提醒的,他道:“多谢王爷告知此事,天色已晚,臣家中还有事,告辞。”旋即转身欲走。 水溶在身后道:“小王与顾尚书还算说得上话,林谕德若是不舍朋友离京,小王很乐意帮忙斡旋。” 林隽笑眯眯回首:“哦?王爷可是特意来做慈善的?” 见水溶怔愣,林隽好整以暇道:“便是一腔慈悲之心不求回报的做善事之意。”他特意将‘不求回报’重点说明。 水溶反应过来,秀丽的脸上透出些不可置信:这、这怎么能不求回报?不是心照不宣的那啥交易么? 林谕德真的是靠自己考上状元的么?别是个傻子罢? 林隽见他被噎住,心中哂笑,背着手慢悠悠的蹭孔翎顺风车回家。 水溶目送他远去,轻哼一声。 他的随从不满道:“爷,这林谕德实在不知好歹,您好心给他消息他却不以为然,真是辜负您一片苦心。” 水溶轻轻一笑,端的风流潇洒。 他那是好心么? 现在就看林元卓如何反应了。水溶心中期待无比:若林隽为友求人,那就是现成的人情债;若他果真无情,不肯为朋友付出,不知孔观朴与李季荣知道了作何反应?若他既不肯求人又心中煎熬,也不过是俗人一个,不用旁人出手他便废了。 水溶可太喜欢看到天才陨落尘泥了。 林隽拉上孔翎一路直奔李家,李茂年前便在王大人胡同买了座小院。 见到李茂,林隽开门见山:“季荣兄,你被外放到琼州了?”孔翎闻言惊讶看向林隽。 李茂脸一垮,干笑两声:“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呢,隽哥儿你从哪里得知的?”他转身迎两人进屋,掩饰住面上的失落之色,无所谓的挥挥手:“没事儿,在哪里做官不都一样?那可是从五品的知州,比花孔雀品级还高。甫一授职便能得到这样的实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想要留在京城也只是不想与林隽他们分开罢了。 至于吏部官员说什么“谁叫你是林元卓的朋友?他们都出过京,你也不能落下”之类的挑拨之言就不必说给隽哥儿听了,他知道那些人不怀好意。 林隽拢袖平静道:“季荣兄,你被外放或与我有关。” 他将顾平的事说了,孔翎气愤不已:“顾文平掌管吏部便是这样随心所欲凭喜好安排人事么?这种狭隘之人竟能身居高位!元卓,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李茂忙说:“隽哥儿,根本不关你的事,花孔雀,冷静。吏部授职都是按照流程来,这事闹到陛下面前他也有理可依的,到时候反而碰一鼻子灰。”他在都察院这么久了也是很有长进的。 林隽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不打算求助任何人,他在文烁与上皇跟前还算说得上话,若是为李茂开口想必他们也不会拒绝。 但就如李茂所言吏部授职都是按照流程来的,谁都想做京官,但谁都不能明着拒绝做外官。新科进士授职就是有一定运气在的,某一段时间吏部甚至将二甲进士平均分成几批,规定每一批的前八人留在京中、后三人外放到地方,那后三人能找谁说理去? 哦,别人能做就你金贵做不了?外官还比京官品级高呢,你思想有问题呀,不想为陛下分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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