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顶帽子扣下来以后就别想有所提升了。 顾平做了这么多年的吏部尚书,分配人事肯定不会留下明显的把柄,即便林隽硬将李茂留下,对他的前程也是弊大于利。 林隽将李茂按在椅子上,正色道:“季荣兄,我有能力找人将你留下来。”文烁尚且是他们工研所书/记呢,李茂是知道他们私下交好的。 李茂噌的要弹起来:“不行!” “其中好歹你我一清二楚,你放心,我不会那样做的。”林隽再次将他按下。 李茂不由得无语,见他神色郑重显见有什么主意,心中轻松不少,吐槽道:“别啊隽哥儿,你这样显得我很自作多情似的。” 林隽不知道水溶特地来说些有的没的是何意思,反正看着不是好意。 然而顾平与水溶以为这事可以打倒他么? 林隽笑眯眯的说:“我有一法,好的话不出三年,最坏不过五年,一定能让你在琼州作出成绩,到时风风光光的升职回京,季荣兄,你信不信我?” “咱们仨什么关系,我当然信你。”李茂激动道:“什么法子?哎呀,别到时候我职位比你还高,那多不好意思?哈哈哈。” 孔翎无语的坐到一旁,端起茶盏腹诽:我总因不够自信而感到与对面那两个格格不入。 林隽要来纸笔,唰唰唰写下玻璃的制作配方:“这是琉璃的制作方法,琼州靠海,海沙便是天然的原材料。这个方子你找靠谱的人实验,不出意外一定能做出比海外质地更好的琉璃。” 文朝能烧制彩色的玻璃,不过因为煅烧温度低,导致其实用性极差只能当作观赏品。而海外现在能生产出透明玻璃,但配方被牢牢掌握在上层手中,轻易不会流出。以透明玻璃制作的琉璃镜可谓敛财神器,日后宝玉便有一面西洋大穿衣镜,可谓豪门才能享受的奢侈品。 林隽给的方子便是用草木灰代替难得的碳酸钠降低制作玻璃的成本,还有吹制法也附在上面,可谓每一步都详尽其实,生怕观看的人学不会。 “若是缺什么材料写信与我,我来想办法。”他想着缺煤的话便找商队从邻国运,先烧别人家的,自家的留给子子孙孙罢。 李茂双手颤抖的捧着方子:“原来琉璃就是这么造出来的?用沙子?居然卖那么贵!奸商!” 孔翎好奇的拿过方子看。 林隽老神在在:“这只是其一,琼州盛产水果,然而由于路远不宜运输,我们很难吃到来自琼州的新鲜果品。而将其罐装起来就不一样了,又能远距离运输风味也上佳,完全可以做成琼州的拳头产品。” 孔翎挑眉:“罐装?可是像泡菜坛那般?”翰林院有来自西南地区的同僚,送了不少泡菜给大家呢。 “非也,水果要长时间保存,方法不一样的。”林隽详细的与李茂传授水果罐头的制作方法,李茂听得头晕眼花:“不行不行,我记不住。” 孔翎恨铁不成钢:“你这猪脑子啥时候能动起来?这么简单的东西都听不明白吗?” 李茂委屈瘪嘴。 这时李茂妻子吴氏亲自端着点心走进来,长眼轻轻一挑李茂就噌的正襟危坐起来:“隽哥儿,咱继续说。” 吴氏将托盘放下,与林隽道:“元卓,观朴,多谢两位为季荣着想,我替季荣谢过两位。” 林孔两人忙回礼,林隽歉意道:“嫂子实在不必客气,季荣兄或受我带累才有这遭。” 吴殊正色道:“授官本就是个人运道,季荣能走到现在已是惊喜,便是外放又如何?横竖有两位在京为他谋划,季荣已比其他人强太多。且有元卓出的这两宗能让人名利双收的好主意,便是一只猪坐在那个位置上也能被扶起来了。” 李‘猪猪’哀怨的看向自家媳妇儿:“……” 林隽与孔翎微汗:一段时间不见,吴殊愈发毒舌了。 “他那脑子装不了这么多东西,元卓,劳你再讲一遍,我能记住就够了。” 林隽看看白嫩的李茂,又看了看眉目深刻的吴殊,果断选择更靠谱的吴殊传授玻璃与罐头的制法。 “季荣兄知道橡胶,我找吴二爷定了许多,到时候便可以制作密封圈,罐头便不会泄露了。如此运到京中,前期肯定又是一项高端吃食,到时候琼州就可大赚特赚了。” 吴殊长眼微亮:有这两样大杀器在手,到琼州哪里是去渡劫的?分明是去镀金的啊。 李茂常说他运气不好,现在看来他能与林隽孔翎成为朋友根本就是运气爆棚好吗?这都是白送上门的政绩,一般人哪能似林隽这般大方?自己拿去挣钱都嫌不够呢。 她丝毫不怀疑林隽出的主意能否做成。 “嫂子,倭寇在沿海有许多探子,你们一定要多加注意,千万保证配方不能外流,否则岂不便宜了倭贼?”林隽殷殷叮嘱。 吴殊凝重点头:“你放心。” 李茂也把胸脯拍得砰砰响:“我肯定擦亮眼睛不放过一个倭贼!” 林隽敷衍的点头,继续与靠谱的吴殊讲:“若是吴二爷船队安全回归,想必海贸便会随之发展起来,你们可好好经营海岸港口,如此何愁琼州不兴?” “是极。”吴殊站起来弯腰郑重的朝林隽一拜:“元卓方方面面都为我们想到了,你的大恩,我们夫妻简直无以为报。” 林隽忙避开:“这是作何?嫂子与识枫要好,我们与季荣要好,可以说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万不可如此客气。” 李茂扶起吴殊:“哈哈,隽哥儿说得对,弄这些反倒生分了。” 诸事谈妥,林隽挂着家里没有在李家留饭,告辞离去。 李茂的任命书很快便下来了,不日他就要赶赴琼州就任。 水溶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禀告:“王爷,那李茂神色轻松,看着不似一开始得知外放那般如丧考妣呢。” 水溶轻轻蹙眉:“林元卓如何?” “他与平常没什么两样,除了在家便是窝在官署不出门。” 水溶冷眼旁观林隽上京后搞出来的这一系列动静,不像是轻易认命的人。他问:“李茂果真未露愁色?” “岂止,”手下迟疑道:“小的看他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 水溶想了想,吩咐:“安排一个人打入李家。” 这林隽肯定又打着什么名堂呢。 五日后,林隽夫妻与孔翎一起送李茂一家出京。 贺秋准备了许多药丸吃食交给吴殊,不住叮嘱她每到一个地方就来信报平安。 李茂泪眼汪汪的看向林隽孔翎二人:“你们可一定不要忘了给我写信啊,定期给我寄两报,京中有什么消息一定要给我说哦。” 孔翎翻白眼,这已经是李茂的第三轮车轱辘话了,他敷衍摆手:“放心,赶紧走吧。” 送走依依不舍的李茂后,林隽的日子又陷入平静,只是这之后他对朝中各官员的关注度多了起来。 特别是顾平老匹夫。 期间顾宜还来找过他,面有赧色的说:“元卓,关于季荣的事对不住,父亲他……他决定的事轻易不会更改,我很难说服他。” 林隽笑眯眯道:“季同兄这是何意?季荣外放是吏部安排,我们遵从吏部的决定。你这话很不必再说了,显得吏部是令尊一手把持似的,那多不好。” 顾宜:“……” 林隽拢袖茶言茶语:“我知道季同兄与我们是一样的,血还热着,听说此前你也准备报名出京呢。难为你了,有那么一个□□的父亲,要让顾大人满意必定得扭曲自己的心意,唉,季同兄平日很辛苦罢?” 顾宜垂目:“父亲都是为了我好。” 父亲指着他怒骂:“若不是为了你,我为难一个小进士做什么?还好意思为他求情,没用的东西!我给你提供这么好的条件你却连一个草根都打不过,状元状元被人摘走,新皇且不说,连以往常见的上皇都讨好不来!你那张嘴长着何用?” 母亲也说:“别怨你父亲,他都是为你好,不相干的人无须多管,各人自有个人的命。你父亲说得对,闲了常去上皇那边陪陪他,你是他看着长大的小辈,有情分在呢。那林元卓不就是用足球勾得上皇青睐?咱不学他的小人行径。” 他已经分不清其中蕴含的意味,父母都说好,想必是为他好罢。 林隽感叹:“以爱之名困住幼鸟的翅膀,幼鸟确实能避开种种危险,可也失去了畅游天空的自由哇。入目都是一成不变的风景,看着同龄的鸟儿翱翔天际,想必幼鸟心里也会难过吧。” 熬了两杯浓茶给顾宜灌下,林隽拍拍他的肩膀,背着手荒腔走板的哼唱:“人要为他人着想,也要为自己而活~人若不为自己思考,便从未思考过~1” 他闪到一边扒着墙鬼鬼祟祟的朝里看,只见顾宜还垂头站在阴影里,看不清什么表情,但捏紧的拳头青筋凸显。 林隽仿佛一个巫婆在墙后双手合十作法:对滴,就是这样,崛起吧少年!从今往后你不再是顾宜,而是反叛者·顾宜! 暂时弄不成顾平,给他添添堵也好嘛。 “隽弟,你做什么呢?” 易修武对着林隽猥琐的背影摸不着头脑,好奇发问。 “嘘!” 林隽将他拉到一边,整了整衣袖无辜道:“没什么,给一只迷茫的小羊羔指点迷津罢了。” 易修武神色微妙,要是他没看错里面是顾家顾宜吧? 隽弟给顾平的儿子指点迷津? 他摇摇头,说:“府里烤得嫩嫩的羊肉,吃不吃?” 林隽感受了一下——胃里空荡荡,“吃!” 文烁依然在将军府。 林隽见怪不怪,坐下便开吃。 文烁端着碟子吃得细致,边吃边在林隽面上打量。 “……”林隽拿手帕擦了擦脸:“陛下看我作何?” “我听说你那好友李茂外放到琼州了?”文烁轻咳一声,道:“这几天事务繁多,吏部上来的题本未及细看。”事实上这种低品级非重要位置的外官吏部任命后皇帝通常不会反对,且他对李茂没什么印象,吏部奏上来便批了。 林隽随口关心:“那陛下可要爱护眼睛,当心日后视力不济。” 见文烁与易修武看他,林隽无语道:“季荣兄去琼州又不是去鞑靼,要是有需要我以后也不会拒绝去地方任职啊。”他只是不想别人因为自己受过罢了。 “且季荣去琼州有重要任务呢,要是那边在他手上发展起来,我相信陛下一定不吝奖赏的。”
第70章 科技 易修武竖起大拇指:“隽弟不错,觉悟很高嘛,像我!” 文烁斜眼看他:我愚蠢的表弟哟,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他好奇道:“什么重要任务?”我怎么不知道? 林隽放下羊腿,找出纸笔开始给他汇报关于在琼州开展琉璃制造业和水果罐头加工业的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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