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秀问她:“你与薛丁山怎么也有着三月夫妻之情,就这么离他而去,你就没有半分不舍吗?” 窦仙童说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他有大难,我不顾自身安危前来营救,对他已是仁至义尽;如今我已看清了他,离他而去,也是应该。” 安秀点了点头:“行,我可以放你。但在此之前,我们得先把账清了。” “你来我寒江关三日,统共辱骂了我八十句,我有命侍卫一一记下。一句话,一记军棍,你可服气?” 窦仙童猛地抬头:“樊梨花,你好狠!” 安秀眯了眯眼,再次问她:“八十军棍,服,还是不服?” 窦仙童咬牙应下:“服!”以她的体质,八十军棍打不死她,也就养个几个月的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日后再想办法报今日之仇就是! 于是安秀下了令,把窦仙童拖出去重打八十军棍。 窦仙童可与陈金定不同。安秀与陈金定惺惺相惜,一战之后就不打不相识,化敌为友,轻轻松松放她离开,甚至还约定了日后还可相互切磋。那是因为不管是原剧情中,还是在这个小世界,陈金定都没有为难过樊梨花或是她安秀。陈金定,虽然貌丑,但是心性不错,做事光明正大、堂堂正正。 可是窦仙童,在原剧情中樊梨花吃尽了她的苦头,在这个小世界也是叫阵的时候就对安秀多番辱骂,安秀才不忍她。 想走?可以,先把账给我平了! 八十军棍,一棍都不能少! 日后想要卷土重来?做梦!她从来不给自己留隐患! 那八十军棍下去,直接把窦仙童底子都打半废了。从今往后,她只是个武功平平的普通女子,再也无力让她的老部下们服她,自是没法再跟安秀作对。 窦仙童吃了八十军棍,再养了几天伤,能够起身行走后,安秀就毫不客气地把她赶出了门。 又解决了一个,神清气爽! 再说薛丁山,知晓了窦仙童的遭遇没有半点心疼,反而很是解气。背叛了他的贱妇,被如此重打,该,实在是该! 窦仙童,陈金定,数日之间,就这么都与薛丁山断绝了关系!
第82章 樊梨花10 陈金定和窦仙童都弃他而去, 薛丁山大受打击的同时,发现这也不是没有好处。 这么一来,他不是又恢复黄金单身汉的身份了吗? 薛丁山想到这, 顿时眼睛一亮,马上抓着这点拼命地向安秀表衷心:“梨花,从今天起,再也没有别的女人横亘在我们中间了。以后, 我就是真正属于你一个人的了。” “我们正式成婚吧,你跟我回唐国, 我们好好过日子,可好?” 他一直觉得, 安秀各种看他不爽, 就是因为他已经娶了两位夫人,她就是嫉妒了!那他现在恢复单身了, 身上最大的缺点没有了, 安秀的气也该消了吧? 然而他想得实在是太美好了。 安秀毫不客气地打破了他的美梦:“薛丁山, 我最后一次告诉你, 你是唐国人,我是西凉人, 我们身份不同,立场不同,我是不可能与你成婚的!” 薛丁山忙道:“只要你嫁给我,你就也是唐国人了……” 安秀打断他的话:“我早说过,我身为我父亲——寒江关总兵的女儿,身上负有与父亲一样的责任。寒江关在, 我在;寒江关亡, 我亡!我这辈子都只会是西凉人, 只要我活着一日,就绝不可能为了任何人、因为任何事而背叛母国!” 这是原则问题,这是做人的底线!为了区区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心里根本就没有她、从头到尾只想着利用她的男人,她怎么可能背叛原则、无视底线! 骊山碧潭镜旁,一直关注着安秀的樊梨花本尊羞愧不已,沙哑着声音对骊山老母道:“师父,前世的我……实在是大错特错,错得太离谱了。还请师父狠狠责罚我。” 骊山老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能重来一次,得安秀姑娘相助于你,也是你的缘法。希望日后你能吸取教训,引以为戒,再不可因小失大。” 樊梨花说道:“多谢师父教诲,我都记下了。” 再说薛丁山听了安秀的话,却是不以为然地笑道:“保家卫国,那是属于男人的责任。梨花,你身为女子,大可不必往自己身上揽这么重的负担。防守寒江关,保卫西凉,那是你父亲的事,不是你的。” 安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是西凉正五品守备,是陛下亲授的武官。辅佐父亲防守边关,本就是我的职责。待未来加官进爵,我亦会‘在其位,谋其政’,不负陛下的信任!” 薛丁山见拐带她回唐国行不通,想了想,决定以退为进,走迂回路线:“唉,既然梨花你不愿离开西凉,那就只好我留下了。” 安秀看向他,面带几分惊讶:“哦?你留下?” 薛丁山深情款款地看向她,声音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对,我留下。因为我心悦于你,怎么也放不下你,所以我决定了,为了我们能够在一起,就由我来做出牺牲,留在西凉陪伴你吧。” “你不愿做唐国人,没关系;我可以做西凉人!就当是招赘了,可好?” 招赘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他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做上门女婿?他的面子往哪搁?做西凉人也只是权宜之计,他的根基都在唐国,他怎么可能放弃?薛丁山打的不过是先画大饼把人哄过来,等木已成舟了,等安秀深深爱上他了,还不是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出嫁从夫,三从四德,在他看来这些本就是做女人的本份! 安秀当然一眼就看穿了薛丁山的打算,冷冷一笑,居高临下地看向他,吐出几个冷酷无情的字:“不好。因为,你不配!”她不打算再跟他玩游戏了,她腻了。 薛丁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都愿意做出那么大的退步了,这个女人怎么还是这么不识好歹? “梨花,你别再使小性子了,跟再跟我置气了,好不好?”薛丁山忍着骂人的冲动,放柔了声音劝她:“你就让我负起责任来,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名正言顺,好吗?你我已有夫妻之实,一直这样下去总不是个事,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对不?” 安秀轻笑:“名声?我的名声好得很,我们寒江关、甚至整个西凉百姓,但凡听过我此番第一次上战场,就生擒了唐国名将薛仁贵之子事迹的,哪个不是对我佩服得不行,赞我是巾帼英雄、英豪女将?我们西凉才不像你们唐国那么迂腐!” “而且,我不是说了吗?你、不、配!从头到尾,我都只是看中了你的脸,把你当成了一个寻欢作乐的玩意儿罢了。你别以为你是第一个在床第上伺候我的男人,就抖得不行,我劝你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做什么痴人大梦!” 薛丁山胸口气得已经开始生疼:“樊梨花,你……你竟然这么对我,你无耻,你欺人太甚!”他怎么也没想到,直到这个时候她还是这副说辞,使得他不得不正视这番话的真实性,不得不接受他在她眼里就是个男宠这个耻辱的事实。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催眠自己她心里是有他的,她把他虏了软禁在身边夜夜PLAY是爱他的表现。 安秀站起身来,正眼都不再瞧他一下:“而我现在,已经对你腻了!” “不过,你身上还有些价值,所以我不会就这么放了你,我要拿你跟唐国换些东西。至于你什么时候能够回去,那就看你在你们唐国二圣心中值多少份量了。” 说罢,她扬长而去。接下来的一整个月,她都没有再进过这扇门。 拜高踩低,是每个深门大院都有的事。以前安秀时不时地来找薛丁山搞夜间PLAY,底下的人也就不敢慢待他。虽然他人是绑着,软骨散是喂着,但一应其他待遇都是好的。吃得好,喝得好,穿得好,所有的用度也就比樊府的几位主子差了一档。 但是,自从侍从们发现安秀对薛丁山再也不感兴趣,再不来找他夜间PLAY,他们偶尔给他使些小绊子也从来不见她有意见时,就渐渐地放开手脚搞事了。 这些侍从的父母亲戚同袍中,也多有从军之人,有不少是在薛仁贵的手下吃过大亏甚至送了命的。父债子偿,如今薛仁贵的儿子薛丁山就如一只拔了牙的老虎被囚在这里,他们还不是抓紧机会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谁叫他爹是薛仁贵呢?要怪就怪他投胎不好呗。 于是薛丁山就这么过上了水深火热、暗无天日的日子。他被磋磨得狠了,的时候,他甚至还会真心实意地怀念起安秀来,觉得她人还不错了。 打住,害得他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她才是罪魁祸首!可是……她还馋他身子的时候,他的日子确实比起现在要好很多啊。 就,挺矛盾的。 薛丁山恨啊。堂堂薛仁贵的儿子,怎么落到了如此境地,连思维都堕落了、脑子都不清醒了! 再这样下去可还得了!不行,他必须得赶紧离开这个见不得人的去处,否则他就彻底毁了! 陛下,皇后娘娘,父亲,你们快想办法来救救我啊。不管他们要什么,给了就是,先救我脱离苦海再说啊!薛丁山每时每刻都这么在心底呐喊。 终于,在薛丁山盼星星盼月亮般的期盼下,时隔一月,安秀再次打开了他的房门,说道:“唐国有来使,有什么话让他跟你讲吧。” 薛丁山惊喜地望向她身后的人,发现来人竟是老相识,薛仁贵老同僚傅将军的儿子,他每逢年节都会见到的傅家三郎!他顿时两眼放光,觉得自己自由有望了。 “傅兄弟,是你!是不是天恩浩荡,陛下派你来接我回去的?”薛丁山忙不迭地问道。 傅使节被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看向眼前这个模样实在十分凄惨的家伙,好半天才认出了他是谁:“你是……你是丁山?薛伯父的儿子丁山?” 薛丁山连忙点头:“是啊,我就是丁山,几月不见,傅兄弟你难道连我也不认识了吗?” 傅使节勉强一笑,礼貌地把头转向一旁不再看他:“认识,当然认识,咳咳,就是你换了装束,我一时有些惊讶罢了。”这是以前那个英武傲气的薛丁山?这是以前那个不可一世的薛丁山?这是以前那个神俊风流的薛丁山?怎么变成了现在这副鬼模样! 薛丁山不疑有他,再次追问:“傅兄弟,你此行是不是奉命来接我回去的?”太好了,他马上就能脱离苦海了! 然而傅使节不忍地闭了闭眼,摇了摇头:“对不起,丁山。陛下仁心,本是想派程将军派五万精兵前来相救于你;只是皇后娘娘提出近年边疆连连征战,国库空虚,不宜再多动干戈……” 薛丁山忙道:“可是不必非要打仗,不是说可以用东西来交换我回去吗?”那个可恶的女人不是说了,只要他们满足她的条件,她就会把他放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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