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嫁衣,简直美得让人昏厥,那片绯色足以让人欢欣雀跃,唤起温客行心中的那份旖旎,美不胜收,他情愿拜在那红色嫁衣之下,宁愿一醉方休。 看着温然偷偷抬头瞧了自己一眼,神色间是女儿家的羞怯,温客行心头闪过一丝欢愉,只是那丝欢愉终究敌不过他藏在心中的不安,忍不住追问道:“然然,你是愿意嫁给我的,对不对?” 眼瞧着温然嫣红小嘴轻轻抿了一抿,似乎是微微有了一个笑容,温客行轻轻凑近,正要吻上去的一刹那,眼前的温然就那么活生生地消失了,只剩下了一身鲜红如血的嫁衣散落在床榻上,渐渐地,那鲜红如血的嫁衣真的化作了一滩鲜血,渗透进喜被之中,一点点渗漏出来,滴落在地,殷红得可怖。 “然然——” 温客行被噩梦惊醒,额头布满了汗珠,几缕头发被汗水浸湿黏在了侧脸,汗水顺着脸颊从下巴滑落下来。 白色的中衣湿了一片,整个人像是从水里刚刚打捞上来的一样,喘着粗气很痛苦的样子,看上去狼狈极了。 原本在一旁帮忙看护的阿湘瞬间丢下瓜子,挥散了一旁香炉内正焚着的香料,抬手运功为温客行调理体内混乱的真气。 中了醉生梦死竟还能强行突破明玉功第八重,简直是不要命了。 几番调息后,阿湘才收手,让温客行自己梳理经脉,巩固明玉功第八重。 “阿湘,你怎么把香炉打翻了?去,把它给我继续点上。”温客行双眸微阖,侧身躺在榻上,有气无力地指示着阿湘把刚刚打翻的香炉继续点上。 衣领微微敞开,胸膛轻轻起起伏伏,点点汗珠在滚落,方才强行突破明玉功已经耗尽他所有力气了,甚至差点走火入魔。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这寻来的醉生梦死本来是用来解开你体内的孟婆汤的,你可倒好整天靠着它度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阿湘本来就是被温然宠大的,在鬼谷横行霸道惯了,就连温客行有时也管不了她。当即就将地上的香炉踢飞了出去,然后就要转身离去。 “书房的那封信你也看到过,不是吗?”温客行突然出声。 “是,我也看到过。我知道她终归会离开,也不希望她离开。所以放任哥哥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只是这一次你终是做过火了。” 阿湘在门口驻足一会,见温客行确实没事后才真正离开。 回想起她那天在外办事,收到哥哥托人送来的喜帖欣喜极了,想着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两个人在一起后就不会再离开自己了,那封信只不过是个短暂的噩梦罢了。 最可怕的不是美梦破灭,而是噩梦成真。 地上的香炉灰烬散发最后一点余温,燃尽最后的自己,缕缕轻烟薄雾飘散在屋内。 温客行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中的醉生梦死,像是中毒颇深的瘾君子,努力回想着梦中温然穿着嫁衣的样子,那样的鲜活,倚靠在他的身旁,就像隐世小谷中缠绕红枫而生的紫藤,他与她本就天生一对。 借一时醉生梦死,缓一时魂牵梦绕。 温客行突然背过身,把头埋进被子,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掉了出来,沾湿的被子,低声呜咽,如同被人抛弃的小狗狗。 然然,我还可以再见你一面吗?我可以站的很远很远,只要不是在梦里…… 温客行本想慢慢的让温然习惯有他在的生活,他不怕等待,只要他有足够的耐心,他总会抓住那道光,将她藏在自己心上一隅。 他抓不住那道光,亦抓不住她。 十六岁那那年,一封无意发现遗书终是让他美梦破灭,温然会在他二十岁及冠礼之后离去,以死亡的方式,他慌了,他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想尽一切方法让她留下。 终究机关算尽,却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走到半路的阿湘突然想起来自己刚刚还没有和哥哥讲,已经有然然姐的消息了,有人在京城疑似见到过。 一想到然然姐受得苦,阿湘刚要走回去的脚步又转了个方向,晚点再说吧,先让哥哥哭一会,也算给然然姐出气了。 再看温然那头,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盯上了,正蹲在在桃树上肆无忌惮的和树底下的周子舒叫嚣着。 “我就不下去了!您能把我怎么着?略略略——” 温然背靠着桃树杆,借着树荫好乘凉,伸手就能够着树上的桃子,随手摘了个熟透了桃子往衣服上擦了擦就往嘴里送,好吃的就多啃两口,不好吃的就往地上一扔,好几个差点砸中周子舒,亦或是擦着他的衣服而过。 看着衣服上沾染的桃子汁水,周子舒抬手按了按额角蹦出的青筋,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染还是个女孩子,只能顺着毛来,不能逆着毛撸,容易起逆反心理。 “啪叽——”一颗桃子正中周子舒脚下,也砸断了他脑海中理智的那根弦。 温猴子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经彻底惹怒了树底下的那位周仙女,依旧大闹蟠桃园。 直到被周仙女一把抓住命运的后衣领才顿感不妙,两只无处安放的小手手还抓着两颗桃子。 “周爹爹!我错了!” 不管怎么样,都是她的错,只要她态度端正良好,你就不能从重严罚。 “错哪了?” 见孩子态度良好,周子舒面色稍稍好看了些,但是语气还是硬邦邦的。 “吃你桃子没给钱……”声音越说越小。 “出门不注意言行举止,把裤腿还卷起来,其为一错;在庄园内肆意妄为,不服管教,其为二错。你是服还是不服?” “第二个我认了,第一个我不认。天气那么热,我把裤腿卷起来凉快一下怎么了?”温然有些不服气。 天气越来越热了,裤子包紧了大腿,很闷不透气,一出汗就黏在腿上,脚脖子上还罪铃,更是让人受不了。 “外面鱼龙混杂,什么三教九流的都有,我是怕你被他们盯上,无法自保,毕竟我没办法时刻陪在你身边。而且你武功还差,轻功就像贴着地面飞……” 谢谢周爹爹的关心,后面几句可以不用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温客行:抱紧我的小被子,呜呜呜,要然然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好。
第38章 “扎马步!扎马步!没人教你怎么扎抹布吗?瞧瞧你这姿势,信不信我一脚给你撂倒!” 周子舒不时戒尺拍了拍温然的后背,抬了抬几乎要垂下来的手臂,一看到这一样的姿势,他心头就火起。 “信信信!” 温然翻了个白眼,敷衍的回了一句努力保持扎马步的姿势,以前作弊练武习惯了,这一下子从头开始还真的不适应,她已经扎了两个时辰的马步没有休息了,现在还能站起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周子舒抬手点了点温然的眉心,训斥道:“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都站了两个时辰了!就不能休息一会嘛。” 只听说过上班九九六,没听说过练武零零七的,大半夜还让她在院子里扎马步的,武学精髓能不能悟出来她是不知道,但是蚊子包倒是捂出一大堆。 “也罢,今天就暂时算了,明天继续。另外,这个给你。”周子舒从自己腰上解下一柄练剑。 温然伸手接了过来,打量了一番,练剑通身赤红,剑身细长,看似很柔软,像是一条柔顺轻飘的红绫,实则摸上去锋利的很,整柄剑由薄薄的红色铁片连接而成,月光下闪着寒光,美丽而危险。 “这柄剑名为红雪,也属于软剑,女孩子用起来很好看,剑柄上已经给你缠上新穗,防止用的时候脱力手滑剑飞出去。” 前几次温然跟在周子舒出行任务,扛起五尺长的苗刀就往人堆里冲,那刀比她人还要长那么一点点,看人跟砍菜一样,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看的让人目瞪口呆,完全让人想象不到这是个女孩子。 周子舒痛定思痛,决定找人给不染打造一柄新的武器,打架凶残已经是没办法了,至少武器方面咱们还是要优雅一点。 于是最后选择了,和他白衣剑一样的软剑。只不过不染的红雪更加漂亮一点,武起来像是飞舞的红绫。 “子舒啊,我发现你选的武器都好软哦。”温然握着剑柄试了试,武起来差点被飞回来的练剑割伤自己。 周子舒脸黑了黑,甩袖转身大步离去,也不知道在生什么气,温然有些搞不懂了。 【统子啊,有没有学习练剑的武功秘籍?】 温然久违的呼叫了其实一点卵用都没有的破系统,她现在已经很少需要系统帮忙了,每天被周子舒拉练,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其他事情。 “有,但是你抽不到。”系统很诚恳的回答。 【要你有何用!】 【别急呀,宿主。武学这种东西万变不离其宗,一通百通,一顺百顺,你学会了《血刀经》,只要稍稍变通一下,用练剑或者其他武器都没问题的。】 【可是我现在这练剑也不会用啊,这剑软皮皮的,挥出去还会打回来。】 现在这是一堵百堵,连基本都剑都不会用,还谈什么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自求多福吧,实在不行找周子舒,他可是用软剑的高手。” 系统表示它也没有办法,武学秘籍不会它还能讲解,四肢不勤那就只能自己多加训练了。 通过系统分析,温然决定还是去请教周子舒怎么使用练剑。 一柄练剑在周子舒手里,时而像鞭子一样被挥甩出去,时而聚拢成一把利剑挑刺而来,灵活自如。 “好厉害!周子舒,你快教我!”这练剑也太帅气了!她一定要学! 周子舒手腕一抖,收回了练剑,看着小丫头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突然有些膨胀,挑了挑眉,又兀自笑了,声音染上些许笑意:“我就不教你怎么了?你叫我什么?” “爹!教我!”温然很不要脸的一个滑跪抱住了周子舒的大腿,脸有什么用,能当饭吃还是能让她武功有进步。 周子舒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出,当即闹了个红脸,声音突然有些急切,“成何体统!还不赶紧松手!” “你不教我,我就不松手!呜呜呜——” “我教还不成嘛,赶紧给我起来!”周子舒扒拉着扒在自己腿上的不染,生怕她掉眼泪还把鼻涕擦他裤子上。 “你早说嘛,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什么时候开始?”温然迅速起身,嬉皮笑脸地站在一边,那还有掉眼泪儿样子。 世上无难事,只要她不要脸。
第39章 华灯初上,醉倚西楼,望尽天涯陌路。 温客行倚坐在太白楼的最高一处阁楼,也是京城最高的一处酒楼,视野极好,风景俱佳,当然也价格不菲,去年花灯节这个阁楼位置被拍上千金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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