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等宫宴散了再去通报也不会因此影响了八爷的病情,何必急于一时呢。 于是宫人和御医都非常默契的将这事压了下来。 宫人用没有结果不好冒然给当今回话为由等着御医的最终诊断结果,而御医则是需要查一些医典才能确定病情的打发人回太医院取医书了。此间,怕一会儿当今再突然进来,宫人们还帮八爷换了衣袍,收拾了床铺。也将晕过去的八福晋郭络罗氏抬到了外面的榻上。 等宫宴彻底结束,文武大臣,皇亲宗室都往外撤后,太子才带着其他的皇子阿哥跟随当今的脚步去了侧殿。 在御医说完这一番诊断后,当今惊了,太子及其他皇子阿哥们也都惊了。而胤禟脸上的不敢置信差点都要实质化了。 这,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下手太忒狠了。 那丫头是怎么做的?…难道真的靠‘诅咒’? 啧,诅咒发誓要是有用,他就将脑袋摘下来给那丫头当球踢。 其实看到老八这个样子,胤禟心底不由倒抽一口凉气。他早就看出来那丫头是个嘴甜心黑的,对待敌人也从来不会玩心慈手软以德抱怨的那套。他一直留着老八不动手,就是想知道那丫头会为他做到什么程度…早知道还不如他自己动手呢。 受了亿点点惊吓,有木有~ 胤禟早就发现了湘云的不同寻常,世间的能人异事士多如牛毛,他都能有奇遇,那湘云有些自保的能力也不足为奇。 就是略有些凶残了些~ 胤禟那一脸的一言难尽,惊吓和不敢置信夹在众多皇子里并不算太出奇。因为三爷,七爷几个都跟他差不多。 谁让八爷这个急症也确实叫人没办法淡定呢。 郭络罗氏在当今等人过来前就已经醒过来了,此时就站在床侧哽咽不已。 伤心有辣么大,都没办法形容了。 * 八爷这个毛病也不算太罕见,只是他这个年纪患这种老年病着实是罕见至极。等御医掉了一回医书将这种后世常见的脑血管爆裂而损伤神经的病给当今科普完,直郡王直接在一旁插话道:“老八定然是因为老九和老十排在他前面太憋屈才会气病的。” 也真是没出息。他被太子压了几十年,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你还挺感同身受呀。 “八弟若真是这般才发病的,那也是个糊涂东西。”太子看了直郡王一眼,“皇阿玛无需担忧,八弟还年轻,等想通了许是这病就不药而愈了。如今八弟需要安心静养,园子到底不如城里熟悉便利,儿臣先让人送八弟回城吧?” 太子没说八爷留在园子里会影响当今,而是以园子不利八爷静养为由将人挪出畅春园。既不叫人觉得当今太冷漠,又给当今省了许多麻烦,于是当今更觉太子贴心了。看了一眼床上的八爷,让太子安排后续便离开了。 当今一走,其他皇子阿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除了直郡王丢下一句既然这里有太子如何如何的话便离开外,其他人都在等太子发话。 十四左看看右看看,熊得一批的直接上前几步来到床前,对着八爷就伸出了手。 他双手摁住八爷的脸,想要用自己手上的力度制止八爷脸上的神经跳。八爷如今连亲妈都不认识了,又怎么肯让十四碰他。 于是一个躲,一个抓,转眼间就滚成了一团。 “……” 四爷一脸不忍直视的看着床上的十四,心忖了一句到底是有这种兄弟更糟心一些,还是有这种儿子更糟心? 太子看着不像样子,立时叫宫人将二人分开。分开时一个委屈的啪嗒啪嗒的流眼泪,一个也是一脸气愤的揉后脑勺。 “八哥薅我辫子。” 薅的好! 阻止了这一场兄弟相残的闹剧,太子就叫人先备软桥将八爷送到园子口,然后再塞进他们家的马车送回城。 同时又以储君的身份命令太医院安排太医长驻八爷府,有任何情况或是需要什么药材都立时报送毓庆宫。 其他皇子见状,也不由意思意思对郭络罗氏说了几句‘自家兄弟,有事只管派人去寻他们’的话。 一群皇子阿哥三三两两的往园子外走,其间也会小声的说上几句,但话题无外乎都与八爷有关。 多健康的人呀,说病就病了。 不会真像老大说的那样,自己给自己憋屈病的吧? 胤禟抽了抽嘴角,不愿搭理十爷这个憨货。 老八当初被老爷子指着鼻子骂辛者库贱婢所出,柔性成性的时候也没见他能将自己弄成这样。 当年一下子跌到泥里,他们这位八贤王只消沉了一夜,转天就又利用这事博了一回同情。等到太子再度被废时,更是吸取教训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若不是老四棋高一筹,说不定人家就会一副盛情难却的嘴脸登基了呢。 对了,还有五十三年的毙鹰事件,当时皇阿玛直接对老八说父子情绝,老八抱头喊冤枉,当时包括他在内都以为老八是被人陷害的,而皇阿玛偏心偏信又昏聩…所以说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将自己气成这样。 真想知道那丫头是怎么动的手。 用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心情与众人来到园门前,这些兄弟不是拖家带口来的,就是要回宫的。除了胤禟准备回他在这附近的别院,其他人都准备回城里。互相抱拳头道辞后,便各奔东西了。 胤禟带着人回别院时,湘云也才回来没多久。 他们打到了山鸡和野兔,因出来前湘云不光让人带了各种调味料,还特意将她的御用厨子也带了出来。然后一群人打了山鸡和野兔,就在野外来了个野炊。 现杀现烤的山鸡和野鸡又鲜嫩又有嚼劲,拆下来的骨头配上山珍煲上一锅汤,再做一碗猫耳朵,就着带出来的脆爽解腻的小咸菜,湘云一下子就吃多了。 因为吃得太多骑快马会不舒服,所以回程的时候路上花费的时间就多了一倍不止。 尘土飞扬的在外面狂玩了一天,湘云浑身上下脏的不行。一回来便沐浴洗漱。让人好好的给她洗一回头发。 胤禟可没湘云那么心大,他一回来就问湘云在不在,听说湘云刚回来这会儿还在沐浴,这才先回房洗漱更衣。 换了身家常衣裳,又喝了半盏茶,打发到湘云那边去的下人回来说湘云还要半个时辰,差点将胤禟弄郁闷了。 掉粪坑里也就这个洗法了。 光是那一头又长又密的头发就要选上半个时辰了,之后泡澡推精油什么又要半个时辰,等彻底收拾好,怎么的也要一个多时辰了。 终于等到湘云半散着还有些湿潮的头发来到花厅的时候,都到了晚膳的时辰了。 湘云不是很饿,又因为白天在外面野炊吃了太多烤肉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因此厨房送的都是些配白粥的清淡吃食。 见到湘云前,胤禟有好多话要问湘云,可见到人了,胤禟却是一个字都问不出来了。丫头来问摆晚膳,胤禟只抬了抬下巴,那丫头便扭头看向湘云。湘云毫无所觉的说了句‘就摆这里吧’,然后就坐在胤禟对面,有心打听一回八爷的情况,却又自以为太突兀便又咽了回去,准备先循循渐进的问点旁的再直往正题。 “你今天,” “你今天,” 不想二人同时张口,又同时顿住,对视一眼,又颇有默契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先说。” “你先说。” 二人同时愣住后,不知道哪里戳中了笑点,竟不由笑了出来。最后湘云先开口说了一回自己今天都干了什么,打了多少猎物。胤禟则在听到湘云去双桥寺拜过佛后,笑容僵了一下,说起了今天畅春园里发生的事。 着重跟湘云描述了一回八爷的惨状。 湘云闻言也是一脸的一言难尽,张了张嘴,好半晌才抽着嘴角问胤禟:“真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胤禟一边对湘云点头,一边也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丫头并不知道自己下了多重的手,又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想到这丫头是在为他报仇,胤禟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发酵,像得意,又像暗喜。不知为何,胤禟不想让湘云看出来,便又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眸,一副闲谈模样的说了句:“罪有应得,与人无忧。” “那当然。”湘云神色认真至极,“天做孽尤可活,自做孽不可饶。” 你以为她会感到愧疚吗?没可能的。 他做初一,还不兴人做十五了?先撩者贱,被人加倍报复了也是他活该。 胤禟:“……” 草!爷竟然会以为这丫头多少会有些后怕不安。 一时,丫头们摆好了晚膳,湘云与胤禟便走了过去。当看到晚饭里有道麻辣兔丁的时候,湘云还告诉胤禟,这是给他准备的。 私宅的厨子都是技术过硬的,这道麻辣兔丁又极为下饭。白日无心用膳的胤禟就着这道菜吃了两大碗米饭。而湘云却是极为难得的只吃了些清粥小菜。 饭毕,湘云打着哈欠要回房休息,胤禟却让等候多时的太医给湘云把了一回脉。 湘云以为是平安脉,也没有多想,胤禟听说湘云脉相平和,无病无痛便也放心的赶湘云回房休息。 …… 没人替八爷遮羞,八福晋郭络罗氏还到处寻访郎中名医,一时间八爷的事直接传病大街小巷。宝钗从万寿节这天开始茹素,薛姨妈不光自己去庙里还愿,还一股脑的捐了不少香油钱。 回家抱着已经背完了百家姓的儿子狠狠的哭了一回。 菩萨终于显灵了。 其实八爷没傻,只是情况不是很好就被人传成了傻子罢了。如果八福晋也能像薛姨妈教导薛蟠那般教导八爷,说不定八爷能用极短的时间完成少儿课程。 不过随着八爷被传成傻子的流言出来后,薛家也不可避免的再度成为焦点。而报应一说,也被人广为流传。 做了坏事就要小心报应,你自己不怕报应在家人儿女身上,难道还不怕报应在自己身上? 所以莫要行差就错,以免害人害已。 八爷这一‘病’,雅尔江阿先是着急得上窜下跳,随后便又发现了一件喜事。 当初建商场的时候,八爷就不叫说出自己入股的事,只说银钱都是他一个人出的。如今…可不就是他自己的所有物了嘛。 想到这里,雅尔江阿的心神又被商场吸引去了七分。见八爷这边一直没有什么起色,便也渐渐的少了往来。 另一边,胤禟也后知后觉的想到湘云这一出手直接打乱了他早前的安排,那些安排和人事几乎都成了废棋。 像是何焯,像是贾雨村。 何焯几乎没啥大用处了,不过却还可以想办法将何焯送到老十四那里试试。 不然就这么废掉,胤禟多少有些不甘心。至于贾雨村…他还得再看看有没有接盘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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