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 “我还有几幅关于日出的话没画完呢。”想了想,惜春又说道:“我早起画了一幅画,一会儿装裱好后你亲自帮我送到寺里去。” 惜春看了一眼入画复又低头做画,仿佛她没有动了让入画替她试探那和尚的心思。 如果知道她要回京了,那和尚会不会追过来,会不会挽留她,会不会…跟她一块回京城? 太知道自家姑娘心思的入画,刚刚虽然问了蠢问题但这会儿却完全明白了惜春的意思。 出了门来,一边让小丫头去看看那幅画装裱好了没有。一边去前边盯着来接人的侍卫。 侍卫们到的时间已经是下晌了,虽然着急赶路却也不能立时就出发。于是与知府大人见过面后,侍卫们留在内外院交界处,齐都自己跟着带路的丫头去给惜春请安了。 “云姐姐让你护送我回京?”见了面,齐都抱拳行礼之后将湘云的命令说与惜春知晓。 “是,福晋说这里不安全,让属下护送四姑娘先行回京。” 不安全? 难道云姐姐要有大动作,怕自己在这里会受到波及? 想到假货铺子卖的假货,还有正店铺子的管事立场以及之前那些谋害她的动作,惜春觉得以湘云的性子怕是这个动作真不会小。 可她在这边还有事没办完呢。 等等,若云姐姐在这里有大动作会波及到她,那会不会波及到大和尚? 应该不能吧,毕竟和尚住在寺里,还是出家人。 要不…让入画帮她问问那个大和尚要不要跟她一起回京城? 其实他们也不是非得回京城,只要离开秦皇岛,想去哪里云姐姐应该都不会管了。 原本在见到齐都前,惜春想的都是不离开秦皇岛,见了齐都后,惜春想的则是要不要带着大和尚一块离开。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抬头看向齐都,惜春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又诧异的问了一句,“你这衣服?” “衣服?”齐都心里‘咯噔’了一声,面上却是一派自然 不解的低头看自己身上的侍卫服,“这是今年府里新做的,可是有什么不妥?” 单手在上衣马夹处掸了掸灰,然后很是认真的问惜春。 惜春摇头,说了一句,“没什么,只是瞧着这身衣袍跟以往的不一样罢了。” 原来是新做的呀,那也许是今年改了原来的绣纹罢。 “对了,你身上是不是带令牌了?给我看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惜春还谨慎的准备亲自验一回齐都的令牌。 齐都闻言不敢多言,从衣襟里拿出令牌双手递给惜春。 惜春发现这块令牌跟她的差不多。一边心忖自己多心,一边将令牌还给齐都。 齐都并不想继续在这上面纠结了,而是又跟惜春确定了一回启程日期。 “…明天?我知道了。” 见齐都一副迟则生变的样子,惜春都不由紧张起来了。想着一会儿就叫入画去寺里。 …… 在听了入画带来的话后,那和尚最终还是决定跟惜春一块离开秦皇岛。 不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而是想要亲自看到惜春安全。 而且和尚也发现了,大清看着很大,但却很小。越是想躲的人,就越是能遇到。这一次送惜春安全回京城后,他便东渡大海。 这个决定他想了很久,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惜春,则是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能成行。 惜春只需要考虑这人愿不愿意跟她在一起,但和尚要考虑的事情却很多。 他一心向佛,却也知道自己这是动了凡心。可他自幼长于寺中,身无长物,又不通世俗规矩,他不知道让惜春动心的是他这个人间佛,还是他这个人。 人世虚妄从来都是虚虚实实,水中望月,镜花水月,雾里看花,时而是是非非,时而非非是是,真真假假,不真不切。 他不知道脱下这一身袈裟,他还是不是他,还是不是她想要的他。 他更不知道脱下这一身袈裟以后,他要怎么面对她,面对这滚滚红尘。 他想,情劫之所以是情劫,就是你明明知道万劫不复,却还是想要义无返顾的,犹如飞蛾扑火一般的冲上去吧。 ~ 惜春以为要等到明天出发时才能知道那和尚要不要跟她一起回京,不想入画回来的时候就带了好消息回来。 惜春高兴到无已言表,除了命令人多准备些素菜果蔬外,又多准备了些画画的颜料。 齐都说已经准备好船只了,他们明天会在码头登船,之后船会停在天津码头靠岸。 走陆路即便快马加鞭也需要数日才能抵京,但走水路不过几日的光景。 而且舒服不遭罪,还能看看海景,看看日出日落。 惜春想到他们会在船上一起看日出,然后一起作画整个人就兴奋的睡不着觉。 翌日一早,惜春谢过知府大人的收留,又非常客气有礼的与知府夫人告辞,这才出了衙门后宅。 先是与已经等在这里的大和尚点头,然后才坐上马车朝着码头行去。 然而到了码头才发现出了一点小问题。 齐都准备的船坏了,临时雇佣的船又太小,跟本放不下惜春等人的马车和马匹。 齐都一副急切模样的问惜春能不能让马车和马匹坐下一艘船? 这有啥不能的。 没想那么多的惜春便直接同意了,她只带了几个下人和必要的行李上了面前的船,其他人由她的一个侍卫带着等这艘船修好,或是再重新雇佣一艘船。 上了船后,一番安顿,惜春便去了甲板上。 跟着惜春一道先行一步的大和尚此时正好站在甲板上,听到脚步声,只犹豫了一回便转身看向惜春走来的方向。 她走路的时候时而急促,时而漫不经心,有时候还会小步小步的蹭上几步再跳一下。 惜春一对上那和尚看过来的眼睛,就笑了。 笑得春花灿烂,明媚热烈! 大和尚闭上眼睛,默念:阿,阿弥陀佛。 …… 和尚的心乱了,惜春却没发现。脚步轻快的走到和尚跟前指着海面说得欢快。 惜春的每一个字他都听见了,只是那些字组成了句子在他脑子里转了一圈,便又飞了出去。 所以即便是都听见了,和尚这会儿也不知道惜春在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看着她的手,再看看她指着的方向。 心乱时的心慌意乱,他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但他却发现最近心乱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也越来越强烈了。 必须离开了,再不离开就真的走不了了。 踉跄的后退几步,和尚仪态尽失了说了句要背诵经文,便与惜春告辞,脚步匆匆的回了自己的舱房。惜春看着和尚这般模样,嘟着小嘴低声咒骂了一句‘笨蛋’,便也跺着脚回了舱房。 她到要看看经书里有什么。 大和尚在房中躲了一日夜,直到半夜发现船舱进水了,大和尚才猛的从椅子里站起来,神色焦急的朝惜春的舱房方向跑去。 出事了。 甲板上没有人,大和尚的心又沉了几分。 他一边跑,一边喊,可船上的人却仿佛都睡死了一般,没有半个人应声跑出来…… 人心向上,人性向下。如果光是学校的教导就能有用的话,那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高智商罪犯了。 有凤姐儿这样胆大妄为的母亲,巧姐儿在生母的言传身教下,很难不长歪。 巧姐儿聪明太过,在应该被正确引导的时候,却没学到正经应该学的东西。若贾母再多活几年,她没有搬出大观园,也许就不会是今天这样的性情了。 可惜贾母去后,巧姐儿便回到凤姐儿身边,之后守孝读书的重心也都变了。 这么说吧。如果说没读过书的凤姐儿,想的都是怎么逃税。那读过书的巧姐儿,想的都是怎么合理避税。 除此之外,她只看到了她的姑姑们风光大嫁,贾母的身后事有多风光。 嫁到仇家的二姑姑,做了王子妃的三姑姑,成了皇子福晋的云姑姑……二姑姑说,她的棋下得比云姑姑好。三姑姑说她的字写的比二姑姑好。云姑姑说,自己比她小时候还要懂事机灵。 还有宝二叔也说她书读得好,懂得举一反三,性子爽利没有死读书。兰大哥哥还夸她做的对子有深度…… 她这么好,为什么要低就?若不是落选了,她未必不是第二个贾娘娘。她知道母亲选的这门亲事多有不妥,可这样的门第她难道配不得? 只要她嫁进去了,不信摆弄不明白。 后来的种种,也叫巧姐儿更不甘心了。 为什么她们都能过得那么好,为什么只有她在不停的受委屈? 她哪里比不上她们? 前尘往事暂且不提,只说这边收到惜春发现他们生意猫腻的时候,凤姐儿与巧姐儿这对母女竟然都想到了杀人灭口,在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前,控制住局面。 一边担心湘云会收到风声的立即让人去闭店,暂避风头。一边又派人去联系惜春。 而让人扮成湘云府邸下人的主意…竟然还是巧姐儿出的。
第324章 言传身教和好的影响对一个人的成长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宝玉是这样的,巧姐儿也是如此。 宝玉没有生活在象牙塔里,巧姐儿却生活在了某种虚假的泡沫里。 如果巧姐儿一直生活在大观园,在她姑姑和叔叔们身边,潜移默化间未必会长成今天这般性情。 如果贾家败落了,巧姐儿经过败落甚至是抄家那一切,再跟着刘姥姥去乡下生活,她的人生也不会是这种。 可以说凤姐儿惯废了贾桂,也教残了巧姐儿。 且不说凤姐儿和贾琏这对俩口子对巧姐儿的影响了,只说巧姐儿本身吧。 如果说旁人是又蠢又毒,那么巧姐儿毒是毒,却也是真不蠢。 二月里小姑娘生病那会儿,巧姐儿听说了以后也跟着凤姐儿去探过病。其实在得知小姑娘病重的时候,巧姐儿内心是欢愉的。按辈份她与小姑娘是同辈份的人,可小姑娘却拥有了她梦寐以求的一切。她自来就嫉妒小姑娘,看到小姑娘这般,她是打心底盼着小姑娘一命呜呼的。 不过盼归盼,正经事也没忘了干。 知道齐都那块令牌是怎么来的吗? 小姑娘挑了一个王府侍卫,那王府侍卫只是普通旗人,家里不大,人口也简单。她先叫人去偷了一回,拿到令牌后就叫人放火烧人家的宅子造成走水现象。 那会儿小姑娘正病着,府里人的心思都围着她转。听说侍卫只是烧了所有家当,家里也没人受伤,图嬷嬷几个得了消息便做主赏了一笔安家费,旁的都没多想。 虽说遇上这事挺倒霉的,但人活着就比什么都强。赏了一回安家费后,知道令牌衣裳都烧没了,府里便依样给他补了一份。同时府中管事又将府里的一些闲置的东西挑了一些给他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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