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君不希望房子三天两头漏水,等小霍去病发完工钱,卫长君见还有剩余,当着村民的面给里正一些钱,请他多买几张草席,回头铺在木板上再糊泥盖瓦。 干活的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里正。里正无奈又想笑:“我算算需要多少,回头就从咱们八阳里买。” 众人满意了,对上卫长君的视线脸色微红,低下头干活。 卫长君抱着小外甥出去看人挖沟。 小孩一会窝他舅怀里一会下去,一会西边看看一会跑去东边,累了就伸手要抱抱。嘟嘟不禁摇头,[这小崽子,得亏是霍去病,换个人我都烦。] 卫长君瞥它一眼,[叫你抱了?] [他该庆幸不用我抱。否则他是霍去病我也得给他两巴掌。]嘟嘟看到在地里吃荒草的驴,[一天一趟驴受得了吗?] [驴耐力好。只拉我和去病俩,一天两趟也受得了。] 嘟嘟真怕再花一笔钱买驴,[今儿天气不太好,明天不下雨就得下雪。] 卫长君也觉得风硬的跟年前腊月天似的,[回头我提醒里正,有雨就别来了。] 里正发现太阳时有时无也正有此意。傍晚放工时提醒众人明天休一天。 翌日,阴了一夜的天没下下来,一大早村民再次聚到里正家。卫长君仁义,今天不来发工钱他们也不担心。 又过一日,卫长君带着外甥过去,看到两边的小院、正房和厢房都垒他小腿那么高,估计一直不下雨二十天就能竣工。 一直没下雨,二月初两处小院竣工。建房的村民一部分改挖沟,一部分移到正院,接着东西院墙往南挖地基建奴仆房。 沟挖的浅,卫长君估计五六十人几天就能完事,他还有不少钱,这才请里正买砖铺屋里的地。 嘟嘟着急忙慌出来,[大理石!我有钱!] [大理石铺正房。偏房铺砖。] 等三处偏房铺的差不多,卫长君又请里正买门窗以及砖瓦草席,在大门东西两侧搭车和柴的棚,然后再往东和西各搭两个厕所。 卫长君担心说多了里正记不住,用一些湿漉漉的土标出来,东边挨着厕所修个小房子当浴室,然后再搭几个矮棚养鸡鸭鹅。西边挨着厕所修几间养猪牛羊驴的牲口棚。 里正到东西边看一下,再往东或西两丈,正好对着东西院的院门,“幸好啊。” 卫长君不禁问:“怎么说?” “牲口门对着房门不好。得亏还差点。”里正也有一点不懂,“厕所怎么不修到猪圈上头?” 卫长君还以为他没发现,“听人说猪吃多了屎尿不长膘还易生病。我打算先这样,届时养得好,你们也可以像我这样修。” 里正摇头:“冬天没草料。” “我从西域人手里买了一些种子,要是能种出来,你们以后找我买,冬天就有东西喂了。” 里正这几日跟他熟了,直言道:“咱们可买不起。” 卫长君笑道:“我既然这样说,自然是你们买得起的。否则岂不成了一句空话?” 里正想想他的为人,极少信口开河,“那这牲口圈我给你盯着,一定不叫你的牛冻着。”说出来又忍不住叹气,“这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今年可别是个荒年。” 卫长君也担心遇到荒年,至今没敢用寿命兑换红薯和玉米,“春雨贵如油,哪是这么容易下的。” 这话安慰了里正,也安慰了在周边和泥搬砖的村民们,焦躁不安的心也因此安定下来。 八阳里不缺木头,猪圈牛圈属于小活,一些民妇就能干。村民齐动手,不过三天,大门东西两侧就多出一排房子。 里正陪卫长君验工,指着茅房:“大公子恕我直言,你这个应当放外头。否则到夏天院里得臭的无法住人。” 卫长君:“我今日过来正要跟您说这事。劳烦您请人在墙上紧贴着地面的位置挖个洞。回头在墙外埋一口缸,流到外头就好了。缸上放一块木板,夏天在门外乘凉也不臭。” 里正想象一下:“还是大公子有主意。”可惜他家不富裕,否则他也买口缸这样修。 八阳里的老翁拿着铁锨帮卫长君平院子,闻言停下,“缸不得跟沤粪一样沤烂?” 作者有话要说: 后天V,更一万+,也有可能两万+,看我这两天状态吧。昨晚咳嗽一晚,没睡踏实。
第20章 搬入新家 卫长君微微摇头:“倒点水进去不会的。”其实是冲厕所的水,“我打算在院外西北角挖个粪坑,满了就拉到那边,撒上草木灰挡住臭味,种庄稼之前弄出来阴干,种田的时候撒进去不止可以肥田还能杀虫。” 里正是个庄稼地里的好手,头一次听说烧火灰可以杀虫,不由得多看卫长君一眼。卫长君胡扯听城里有学问的人说的。 里正决定回去就把灰倒入粪坑。随后告诉他正院接出来的六间房今日就差不多了。外头的沟渠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果树可以送来了。 卫长君可不敢当着他的面买果树,“果树离这边远,你们歇两天,大后天过来。种果树浇水女人家也能干,劳烦您再帮我找二三十人,争取一天干完。” 里正不确定地问:“除了我们这些人,再找二三十人?” “是的。男人帮我用砖把井口垒高,以免晚上没看见人掉进去。我铺正房的石板也是这几天送过来,到时候再帮我把三处正房铺一下。其他人修沟渠挖粪坑,刨坑栽树——”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人。”里正知道卫长君不差钱,可他越仁义里正越想帮他省钱。 卫长君还没说完。地里长得高的荒草也得找人割,否则能累死他。 饶是里正知道他要收拾房前屋后的荒地,可见他认真起来,依然感到意外。又听说他担心野鸡野兔子糟蹋庄稼,里正打算回头找几个擅打猎的,帮卫长君在果树两边设陷阱,“听大公子这么一说,一天干完是得一百多人。” 卫长君:“你们村要是有网,我就不搁城里买了。打井剩的那几个陶罐,大后天也移到山边泉眼处把水引入沟渠。挖出的土还推到路上铺路。” 八阳里的老翁一直不信卫长君年纪轻轻能种出庄稼来,“路比地高,赶上下大雨水出不来,庄稼就淹死了。” 嘟嘟翻个白眼。卫长君耐心解释:“所以请乡邻乡亲挖沟渠啊。” 老翁懂了,在路上开个小沟就能把水放出来。 卫长君想想还有没有要补充的,然后叫嘟嘟也帮他想想。嘟嘟算一下,[要不要再做几张榻?卫家那么多人。] 卫长君也觉着该准备几张,随后问里正木匠家还有没有木头,再做几张榻放屋里备用。 里正笑呵呵道:“离秦岭这么近,咱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木头。” “既如此,回头买木柴也找乡亲们?” 里正怀疑他听错了,“烧火的?” 卫长君颔首:“总要买些先用着,我才有时间去山边搂柴。” 里正这些日子每次烧水都得去山边一趟。山边离这儿看似很近,可扛着树枝走半里路别提多费劲。他一个身体好的都受不了,换成重伤初愈的卫长君非得累出病来。 里正:“我大后天过来的时候帮你拉过来。” “多谢。”卫长君恭恭敬敬行个礼。 里正赶忙托起他的双臂,然后带他去东西院验工。 回去的路上,嘟嘟算到粮食、洗脸盆,还有一些小物件还没买,还得不少钱,[花多少了?不行我买吧。] 钱不是自个辛苦挣的,卫长君也懒得天天记,今早拿金饼的时候才顺便算一下,[没花多少,工钱便宜,像我前世九十年代。买了牛和奴隶,应该还能剩六十金。] [这么便宜那刘彻先前陆陆续续赏的千金,咋只够用几年?] [城中屋贵。我家那块地皮那个地段,没百金拿不下来。更别说地上的房屋。城里香料也贵,尤其还是在药铺买的。肉更贵,一斤羊肉四五十文,还是两百五十克的。今年过年我买的那一扇羊肉都够搁秦岭盖一间房了。] [难怪卫媼那么心疼。合着不是她会过,而是你你你能造!] 卫长君淡淡地瞥它一眼。嘟嘟扭着三头身消失。 今日小霍去病没跟来,卫长君到家门口不由得放轻脚步,轻轻推开门,见院里只有两个老奴收衣服,松了一口气。 “舅舅!” 卫长君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循声看去,小孩从厢房跑来,脸上干干净净,不像是哭过,“想舅舅了?” 小孩伸出肉爪子。卫长君抱起他。卫媼跟出来,“去病下来,叫你大舅进屋歇歇。” “没事。”卫长君笑着托住小孩的小屁股。 卫媼帮他把大氅拿下来,“怎么样了?” “大后天再干一天就差不多了。” 卫媼算算日子:“那十八日阿青歇息,叫他去东市租辆马车,咱们一块过去帮你归置归置?” 嘟嘟赶忙跳出来提醒他铁锅。卫长君想想屋里的摆设,除了铁锅也没啥惊世骇俗的东西,“也行。不过我这次过去可能得在那边呆十天半月。听帮我干活的里正说,再过几日就可以种小麦了。” 嘟嘟被“小麦”二字吸引过去,[春小麦?] [粗耕粗种的小麦无法越冬,只能种春小麦。咱们以后有了犁、耙和耧车,可以种冬小麦。]卫长君此言一出,嘟嘟意识到还没买最关键的三样,立刻去算算钱够不够。 卫媼没种过地,信以为真,“你好好的,一个月两个月不回来也没什么。” “回哪儿?”小孩儿好奇地问。 卫长君:“舅舅的新家好不好?”担心他忘了,“大山脚下的那个新家。” 小孩使劲点头。 “回头跟舅舅搬过去,不叫你母亲去?” 卫少儿从屋里出来,结果看到她儿子点头如捣蒜,“大兄,这个儿子给你吧,我是不要了。” 卫长君回头道:“以为我不敢要?” “舅舅!”小孩听懂了,抱住他舅的脖子。 卫少儿不过随口一说,可儿子的态度顿时叫她气个仰倒。卫孺出来:“活该!” 天色暗下来,院里起风了,卫长君抱着小孩进屋:“吃什么?” 自打卫长君日日去秦岭,无论有没有赶上午饭,卫媼都会吩咐老奴给他留饭。灶里的木柴灭了就添新的,确保卫长君回来就能吃上热乎的。 卫孺闻言去厨房把笼屉里还冒着热气的米饭和炖菜端过来。 小霍去病一下子精神了。 卫长君顺嘴问:“饿了?” 小孩不假思索地点头。然而热了几次的饭菜可没有刚做出来的好吃。小孩就着他舅的筷子吃一口,意外地睁大眼睛。 卫媼瞪他,“我还能给你大舅开小灶?” 小孩意识到他小人之心,扭身躲进大舅怀里。 帮卫长君倒水的卫步瞪他,“霍去病,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小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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