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认为他提出的,关于秦可哪的"疑点",都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秦可卵原型是太子戴扔之女一说,缺乏足够的证据支持。还处于“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中“大胆假设”的阶段。②见第十回 《金赤妇贪利权受辱,张太医论病细穷源》③见第十三回《秦可卿死封龙禁尉,王熙凤协理宁国府》
第27章 第五次直播⑥ 天气渐冷,日短夜长。凤姐自从与贾琏“别了”之后,每晚只在女儿房中陪巧姐玩一会儿,自己看一会儿黛玉送来的书本子,再练几个字,便闷头睡下。 贾琏就住在自家正房里,但时不时会过来妻女这边看一看,奈何凤姐不放人进门,令他只能独自在门外长吁短叹,心痒难搔。 这晚凤姐入睡之后,迷迷糊似乎见了秦氏。 秦氏与她说了几句话,凤姐就听得那“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和“登高必跌重”两句。即便是在梦中,凤姐也还记得这话她曾经在天幕上听过,于是郑重告诉秦氏:“这话仙音也提过,是说那个叫‘和珅’的……” 就算是梦中,凤姐也觉得秦氏明显愣了愣。 “不过你的话我都会牢牢记住,”凤姐已知秦氏来日无多,“咱们娘儿两个好了这么一场,你离去时也不忘来会我一会,这份心意我领了。你放心,我懂'盛筵必散'的道理,今日你说的一字一句我都记下了,就算不为了咱府里,只为了巧儿,我也会一件不落地照办……” 梦中的秦氏依旧有点发愣,姣好的眉眼似乎在说:婶子,怎么我想说的你全给说了? 就在这时,只听二门上传事云板连叩四下,将凤姐惊醒。人回: "东府蓉大奶奶没了。" 凤姐知道这就是天幕上所说的“托梦之功”了,她略出了一回神,便忙忙的穿衣,由贾琏陪往王夫人处来。 宝玉这时却也未睡。 他打发珍珠晴雯等人都先睡下,自己在大条桌上铺开一张纸,将上回夜里在天幕上听来的“九龙夺嫡”之事整理了一遍。 他在纸张的最上方写上“康熙”二字,然后又在旁边写下“孙氏”二字,“孙”字减了几笔,以示对祖母原型的敬意。 然后,他又在"康熙"下方写上长、二、四、八四个字,宝玉不知康熙的长子是什么名字,只能在那个"长"字上方写上"惠妃",然后又写"明珠家"的字样。 二皇子胤礽和八皇子胤禩,宝玉都知道名字的读音,只管捡了同音字胡乱记下,然后在胤礽名字下写"太子"二字,胤禩的名字下写"推举"二字。 只有那个“四”字,空空荡荡的,宝玉什么都不敢写,心想,这位应当就是今上的“原型”了。 除了宝玉在纸上写下的四名皇子,还有九名皇子参与了夺嫡。可想而知,这位"四大爷"一路走来,政敌环伺,他一旦即位,自然是毫不留情地给予打击。 当然了,这是仙音所说的"原型",不能与本朝之事——对应。只是宝玉不能确知,今上对贾家,是否也像四皇子对曹家那般,心存不满,刻意针对。 就在这时,外头传进来消息,说是秦氏没了。宝玉心中似戳了一刀的不忍,但再如何不忍,也只能勉强按捺着,忍着,让珍珠等人替他换过外头的大衣裳,赶忙去贾母那边。 贾母那里,凤姐、王夫人等也都已赶到了。荣府中人大多交换着"你也知道了"的眼神,对秦氏病亡并不感到太意外。 待到天大亮了,荣府这边所有人一道,浩浩荡荡地往宁府过去。 宁府最乱最闹腾的时节已经过去,有些本家过来正在帮忙料理。 然而尤氏那胃疼的老毛病又犯了,只得睡在床上,而贾珍哀恸过甚,哭得人都脱了形儿,完全不能理事。уԛᒀӯ 秦氏的两个贴身丫鬟,瑞珠、宝珠,都甘愿作为秦氏的义女,正披麻戴孝着准备摔丧驾灵。贾母听说,便念了一声佛,声音极低地说:“如此也好,为东府少造一层杀孽。” 宝玉按照事先与凤姐商量的,去贾珍那边荐了凤姐,来帮宁国府权理一个月的事。 贾珍听闻,点头道:"宝兄弟想的说的果然安贴。"便去寻凤姐。 凤姐想要权理宁国府,是与贾母、贾琏和宝玉都商量过一回,方才定下来的。这一来是为了拦住贾珍治丧过奢,僭侈逾制,二来是为了天幕上说的"弄权铁槛寺"一事。 如果凤姐亲自主理为秦可卿治丧之事,便必然前往铁槛寺。因此凤姐想她那件"弄权铁槛寺"的过错,应当与这件丧事有关。 于是她便与贾琏商量了,一旦她在铁槛寺得到什么线索,便立即告诉贾琏,由贾琏前往长安县,看看能不能消解张金哥那一段冤孽。 贾琏正因为凤姐近日一向不理他,坐卧都无精打采的。现在听凤姐说有一桩"正事" 要交代给他,浑身的骨头似乎都轻了两斤,一口答应下来。 贾母宝玉那边自然也没话说。 倒是贾珍去寻凤姐,话里话外竟还挪揄了两句:“倒没想到大妹妹还愿意出来理事。” 凤姐一听,就知道贾珍听过天幕上解说自己的那一段。要是由着她的性子,凤姐要么是柳眉倒竖,毫不客气将贾珍骂上几句,要么是翻脸不理,掉头走人。 但为了“铁槛寺”的那桩公案,她只淡淡地说:“珍大哥哥说笑了,自那次之后,我被老太太好生敲打一回,好多事都不管了,如今就是闲人一个。珍大哥哥需要我搭把手,我就搭把手,顺带也在侄儿媳妇跟前尽一份心。若是不需要,那我便侍奉老太太回去了。” 贾珍哪里肯放凤姐回去?忙求了又求,又亲自求到贾母与邢、王二位夫人跟前,将事情说定。 凤姐闲下来,便与宝玉两人交头接耳:"你说,珍大哥哥那晚是真的没见到天幕吗?" 宝玉叹了一口气,道:"就算是见到了,他也不会改的。" 宝玉如今是渐渐阴白了:这贾珍,自从贾敬出家修道,再管不了他之后,就成了宁府里说一不二一手遮天的唯一主子。在他的淫威之下,宁府里纵是人人知道的丑闻,也传不到他耳朵里去,或者,就算是传到贾珍耳中,贾珍也不会在乎————闲话又怎么样,闲话又不会让他掉去二两肉! 凤姐暗自气愤不已,小声说:"真恨不得那夜的天幕是大白天放出来的。" 毕竟天幕上点评她和宝玉,就都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宝玉却摇摇头:“不行,那晚天幕上说的有些事干系太大……” 凤姐一想,也是如此,只得作罢。 谁知很快贾珍与凤姐起了冲突——起因是贾珍将宁府的钥匙、花名和账簿都交给了凤姐,一转脸,就又命管事去凤姐那里支一干两银子。 凤姐见这金额实在太大,多嘴问了一句,这才得知:如今虽没有薛蟠了,可贾珍还是联系上了薛家的商铺,找到了那库房里封存着的一副好板,也就是给义忠亲王老干岁留的,滨海铁网山楂木。薛家如今没有薛蟠主持,管事也不给贾珍打亲友折扣,就直接喊了一千两白银的价格。 贾珍此刻恨不得代秦氏去死,哪里还有什么不答 应的,当下就命人去账上支一千两。 凤姐听说,连忙先稳住跑腿的人,赶紧命平儿将这事告诉贾母。 贾珍这边,贾政也在劝,只说那副好板子原本是留给皇家之物,恐非常人可享用的。贾珍不听,正要一意孤行的时候,贾母到了。 “珍哥儿,此事不妥。”贾母苦口婆心地劝道,说起前些日子天幕传下仙音,世人早已盯着贾家,如今为秦氏治丧,一千多两银子,为贾蓉捐个龙禁尉倒也罢了,再用老亲王留下的寿材,着实是犯忌讳。 谁知贾珍油盐不进,根本听不进贾母的苦口婆心,开口便道:“前几回那天幕上都是说的荣府,老太太,侄孙儿虽年纪轻,但打理的这宁府上下,硬是没出过什么事儿。” 贾母一听,气得真想把手中的拐杖砸到贾珍脸上去,又想让宝玉把那什么“造衅开端实在宁”的谶言说给这不知好歹的东西听听,但想想还是觉得兹事体大,硬是忍住了,一面让贾政和宝玉继续劝,一面又偷偷派人去宝钗那里送信,拜托薛家的铺子,别真依着贾珍说的,直接把那块樯木解锯糊漆。 就在两边热热闹闹争执的时候,突然有人送消息进来:“宫里有人来了。” “宫里?”贾母如今最怕这两个字,“怕不是宫里也看见那晚上的天幕了?” 贾珍这时也略清醒了些:“晚上?哪天的天幕是晚上的?” 他看见贾母等人的表情,心里好似明白了什么:"是侄孙错过了什么吗?" 贾母纵想骂他,也没这心思了,连忙让男人们都迎到门外去。只见是六言都太监亶守忠过来,却并未负诏捧敕,只是手中捧着一只匣子。见到贾珍贾赦贾政一干人匆匆忙忙迎出来,夏守忠便皮笑肉不笑地望向贾政,道:"受令千金之托,将此物送来。" 贾政这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忙谢了,接过那匣子,又要请夏守忠入内吃茶。夏守忠却只是不肯,没说两句话,就带上几个跟来的小内监匆匆去了。 贾政满心疑窦,捧着那匣子,一直捧到贾母跟前。 王夫人听说是元春从宫中送出来的,母女连心,也赶紧凑上来。 贾珍贾赦等人也大多存了好奇——宁国府的丧信这才刚传出去,宫中就有了反应,偏偏还是贾家的女儿托人送出来的。 贾 母托着匣子,轻轻打开。 众人一起“咦”了一声。只见那匣子里是一枚玉摆件————只玉蝉,正落在一截玉雕的树干上。那原本的玉质便是灰白与赭色相间,雕工又极好,只见赭色的树干,灰白色的蝉,正微微展翅,下一刻似乎就要飞起。 众人围着贾母,望着这枚摆件,都在猜元春送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用意。 宝玉一眼瞥见,便道:“蝉…知了!宫里送来了一只”知了“。” 贾母脸色顿时一变,而贾珍也一拍大腿:“知了,宫中的意思是 知了’。” 可是宫中究竟知了什么? 宝玉忙将贾珍拉到一边去,凑在他耳边,捡那些不太伤情面说与贾珍知道。贾珍方知,这"知了”二字的分量有多重。 贾珍一唬,立时变了脸色,站也站不稳了,连忙拄着手中的一根拐棍,对宝玉和其余人摆摆手:“各位亲友,我这里伤痛太过,着实不能理事,这丧仪该如何处置,原本就是拜托给大妹妹的,一切大妹妹看着办,看着办……” 说着,他也和尤氏一样,称病倒在床上,放手将一应事务都交给凤姐料理。 贾母等人见好不容易劝住了贾珍,没让他动那块义忠亲王老千岁留下的板子,但再看看元春从宫中送出来的玉知了,也着实没能感受到任何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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