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亲疏,林家与贾府还要更近一层,而黛玉却未在受邀之列,这邀请便显得更加可疑了。 书 然而荣府却不能坐视这样失礼白情形。林如海无论如何都是元春的女古丈,而冀玉是姑表姊妹,比宝钗这姨表姊妹还要再近了一层。 待到元春省亲的日子一定下来,贾母就催着贾政去找林如海,表示无论如何都要将巢玉接来,不止元春没见过黛玉,她也好长时间没见到外孙女儿了。 到了元春省亲那日,黛玉便与宝钗在荣府遇见。 当晚两人大展其才,几乎包揽了元春命题的各色题咏。贾府诸人里,就算以宝玉、探春之才,也无法与薛林二姝媲美。 元春赞过薛林与众姊妹,终于瞅准一个机会,将贾母、贾琏夫妇与宝玉这四人一道,单独召至内室,想要尽快说上几句要紧的话。 谁知却走漏了风声,王夫人听说了,仗着自己是元妃生母,也要入内一并参见。元春无奈,只得命夏守忠将母亲拦住。 王夫人却误以为元春是要让自己与夏守忠“周旋”。这两个愚人,便于元妃帘外,你说一句,我说一句,自以为都在打“机锋”。 而元春终于得到机会,叹了一口气道:“前些日子的‘天幕’各位都看到了吗?” 贾母见元妃单独召见他们这四人,已知元春必定是为了天幕之事,刚要开口,就听外面一阵嘈杂。 所有人心中一阵乱跳。 尤其贾母,更是额头上出汗 “难不成是那天幕……” 可干万别啊! 若是天幕在这时候出现,然后再将他们老贾家的某个人点评一番。就凭仙音那张利口,想必是绝不放过任何一桩丑行的。 那贾府的洋相出得可就“漂亮”了。 元春与贾母等人正胆颤心惊的时候,却见鸳鸯进来禀告,说是外面在试晚上要放的焰火,那专放焰火的小厮算错了时辰,竟提前放了几枚大陷火,弄得外头火树银花的,十分热闹好看。 贾母这才松了一口气,看了元春一眼,在孙女眼中看见了一瞬间的释然。 “为了那天幕,我们阖府上下,竟都‘杯弓蛇影’了。”贾母忍不住小声说。 “是呀,”元春也心有余悸,回想那天夜里她在宫中 看见的天幕,叹息道:“‘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也不过是这般。” “但那天上仙人的指点总是有用的,如今琏二和他媳妇,已经化解了天幕上说的一桩因果。可见若是多听多看,两府的运势或许都能慢慢转过来。" 贾母说到这里,见到帘外王夫人与那夏守忠正在说话,突然想起当初大明言掌事太监戴权上门索贿之事,连忙提醒: “娘娘需得提防,那天幕,除了娘娘之外,还有旁人能见到。” 元春沉静地点头:“我知道……” 就听贾母将名字报了出来:“大明宫掌宫内相戴权。” 元春:……她知道的可不是这一位。 贾母还补了一句贾琏的判断:“按照天上仙子的说法,此人的名字或许就谐音‘大权’。” 元春冷静下来,知道宫里的形势应当比她所想还要复杂得多。 好在那真权似乎并不刻意保守这能看见天幕的秘密,如今元春既然已经得知,日后便好对付了。 但除了夏守忠、戴权和抱琴之外,宫里是否还有人能看见那最为隐秘的天幕?元春,包括贾府众人都不得而知。 元春心想:今日从这府里再回宫中去,她势必如履薄冰。 她便转向贾琏、凤姐与宝玉: "诸位兄弟姊妹, 挽回我府颓势, 重振我府家声, 几位可有什么想法没有?”
第37章 第八次直播① 贾母等人都没有想到元妃将他们四人召集的此处,是为了问让府里能够长久的法子。 这几人都没有腹案,不知该如何回答。唯独王熙凤胆气壮些,最近又多读了些书,说话也文雅了几分,当下便答道: “回娘娘的话,前日里外子已照着天幕示警,替臣妇化解了一桩冤孽。宁府丧仪也已料理妥当,并无'僭侈逾制'之事,请娘娘放宽心。" 元春心中略感宽慰,但她还是忧心忡忡,忍不住当着贾母的面道:"贾氏是百年大族,延续至今,必有积弊。若是现在不及早预备,真待到积重难返时,恐怕便迟了。" 贾母等都低头称是,听元妃示下。 然而元春自己并没有什么主意:"我等自幼于府中长大,可谓"只缘身在此山中',看不清府中弊端该如何改。各位若是有机会,何不尝试问问天幕?" 贾母倒是没想到,宝玉问天幕之事,宫中贵妃竟然也晓得了。 她一时不及多想元春是如何知道此事的,便道:“是,宝玉曾经尝试过一次,那天幕确实是提点了不可’僭侈逾制”之事。但是宝玉想要再问时,却是说“提问次数有限”。料想那些天机,天幕也不便一而再再而三地透露。臣妇的意思,宝玉或可将这些提问的机会,留待以后,留待真正需要之时。” 贾母说到这里,抬头望着元春,道:“尤其娘娘,身在深宫之中……” 元春默默无语:祖母的心意她已体会到了———既然向天幕提问的机会有限,那便该用在刀刃上。 如今贾家固然出现颓相,但好歹是是钝刀子割肉,慢慢来。ŷգᑾƳ 倒是元春,身在宫中且无外援,若是真正遇到烦难,叫天天能应的话,许是能多一条生路。 元春心中感动,知道老祖母是为自己考虑,险些落泪,但努力忍住了。 这时候贾琏小声开口:“小臣冒昧启奏:我等一直在揣摩皇上青睐何等样的勋贵人家,但一直不得要领……” 看起来,贾琏想要走的是,揣摩上意的路子。 元春皱眉:“皇上啊……” 她迟疑良久,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是。 她成为贵妃已有一段时日,在宫中算是颇为得宠,皇上有时批阅奏折,处 理政务,也不怎么回避元春。 但是……相处越久,元春就越发摸不透皇帝陛下是何等样人。 他有时喜怒无常、猜忌阴鸷,然而却一心政务,克勤克俭;他有时又会春风和煦、宽和仁爱,然而却喜好游冶,奢侈挥霍。 这就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两副面孔,被安在同一个人身上。 天幕上也说过:皇帝陛下有可能是两位君主”二位一体”的化身。 恐怕这就是天幕口中的“二位一体”吧! 元春想到这里,缓缓开口道:"太上皇为政宽和,颇得民心,然而今上以严明继之。勋贵外戚之族,首要之责是不能犯错。” 贾母等人都凛然称是。 “其次,皇上务实,不拘是勋贵还是外戚,只要有切切实实的功劳,皇上都会记下的。” 贾母等人又都暗自记下:要立功——— “另外,”元春想了想,又说出一句评价,“皇上严厉却不寡恩,若是亲友家中犯事,可以在圣驾面前当面求情,但若是私底下窝藏其家人财物,被皇上晓得了,必是要重罚的。” 元春本意是想要提醒贾家,不要再犯类似收留秦可卿的错误。 然而贾母却想起自己的娘家史家,心中一黯。 贾琏与凤姐两人本想向元妃提起府里银钱渐渐不称手之事。如今他们两人将府里的进项与出项全都捋过一遍,知道府里现是坐吃山空立地吃陷的境地。但此刻两人对视一眼,又都觉得对元妃说这些不大好,一来显得他们夫妇无能,二来元妃又有什么法子?难道还能从言里库房往自家搬钱不成? 这么想着,夫妻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没有再说话。 元春见面前几人都有些主意,唯有她最看重的宝玉,一直愣在一旁,一副不晓庶务的模样。 她心里叹息一声,便道:“宝兄弟去外头陪母亲说说话去吧!” 这时王夫人在帘外倒与夏守忠说上话了,你来我往,聊得甚是热烈。 宝玉奉了元春的凤谕出去,元春方对贾母道:“宝兄弟的亲事我不打算过问。但如今看来,无论是薛林任何一人,都恐非宝玉所能匹配。祖母需早日为宝玉另觅闺秀。" 贾母也有同感:林家那边是早就放了话出来,说林黛玉可不 是到贾家来“还泪”的;而薛家姑娘,是天幕仙子亲口说了,要“防火防盗防宝玉”,薛家难道还会忤逆天意不成? 贾母其实也属意过史家她自己的侄孙女湘云,但是听天幕的意思,史家似乎也…… 一时间贾母也不知道该如何决断。好在宝玉年纪尚小,不用着急定亲,还能拖得个几年再看。 宝玉出得帘去,少时再回来,这回却是请元妃出去赏戏。 元春满腹心事,哪有心情看戏,翻着锦册,只觉得几出戏名儿像是从册子上跳出来似的——《豪宴》、《乞巧》、《仙缘》、《离魂》①。 元春不及多想,便随意点了这四出,命人去演。 荣府戏班女孩子们的功底甚好,一个个歌取裂石之音,舞有天魔之态,演尽戏中悲欢情状①。元春自有心事,不过是一边看戏,一边暗暗思忖罢了。 待到丑正三刻,太监们请凤驾回銮。元春依依不舍,眼中滚落泪水,却又勉强堆笑,拉着贾母、王夫人的手,不忍放开。 贾母一面落泪,一面再三再四地请元妃“放心”,自是强调自家一定不会辜负天幕的提点,万万个会具如天幕所说的那般, “落了个白茫茫大地具干净”的。 萧兰兰在嘉兴逗留一天之后,取道南京到了扬州。 原本扬州不是她汁划中的第二站,却是为了就另一位红楼up的时间,将后一期直播提前。好在萧兰兰此前准备充分,即便将最近几期的直播顺序打乱,她也有深厚的红楼功底在,随时能写出脚本,完全无惧。 抵达扬州的第二天清晨七点不到,萧兰兰在冶春茶社见到了那位她仰慕已久,但没有见过真人的up主同行“二分无赖”。 “多亏有你这个本地人!” 萧兰兰走进河畔的“水绘阁”草庐,冲“二分无赖”笑道。 “扬州早茶社这么多,家家都要排队。如果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到这里来。” “二分无赖”是个穿着汉服的温婉女孩,一头长发梳成蝎子辩盘在脑后。她以见到萧兰兰,立即站了起来招呼。她早早来这里占座,不仅选到了一个视野极佳的位置,还已经彻好了一壶冶春的顶级好茶“魁龙珠”。 “无赖……” 萧兰兰开口招呼,忽然觉得不大对,赶紧改口,"二分……"。怎么好像也是怪怪的? 对方顿时用一枚小小的团扇遮住面孔,笑得花枝乱颤。 萧兰兰叹了一口气,道:“唉,你明明这么可爱,却要管自己的ID叫‘无赖’……我干脆叫你‘小扬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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