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赫敏强迫自己说道,“谢谢你在圣诞节帮助我们,潘西,”她简单地回应道, “别客气。”潘西的语气与她在霍格沃茨常用的那种嘲笑完全不同,这让赫敏的气消了不少。 哈利也尴尬地说了一声感谢。然而,坐在潘西沙发对面的罗恩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你的父母在吗,德拉科?”潘西问道。 “嗯,”德拉科说。“我们的帐篷在后花园。” “他们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潘西的目光扫视着房间。“… 所有这些?” “ 你的 父母知道你为什么进阿兹卡班吗?” “哦,当然。”潘西把她的黑发甩到肩上。“我告诉了他们每一个细节,然后他们给我烤了饼干,告诉我我是一个完美的女儿,不会犯任何错。” 赫敏哼了一声——她从没听潘西·帕金森说过任何可以算得上好笑的话——与此同时,罗恩发出了一声可能是笑声的怪响。潘西看向罗恩,但他已经又板起了脸。 “我想你的家人也都在这里吧?”潘西对罗恩说。 罗恩犹豫了一下,好像在考虑他是不是可以假装没听到。然后他点了点头。 “除了查理?” 这两个词在阅览室里产生了奇异的效果。赫敏眨了几下眼睛,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她看了一眼德拉科,知道自己不是唯一一个想不通为什么潘西·帕金森会对罗恩的哥哥们有任何了解的人。 罗恩的脸更红了。“是的。除了查理。” “你在阿兹卡班就是这么打发时间的吗,潘西?”德拉科问,他像猫一样蜷缩在椅子上。“研究各个韦斯莱?” “罗恩没告诉你吗?”潘西挑起一根黑色的眉毛。“我们是隔壁牢房的邻居。” 赫敏觉得她的头好像被人打了一下。“没有,”她结结巴巴地说,“罗恩什么也没告诉我们。” “一直没机会提,”罗恩说,他的耳朵现在是西红柿的颜色。 赫敏立刻明白了他为什么一直在回避她的问题。她的喉咙里爆发出一阵大笑,她不得不强忍住。罗恩在阿兹卡班时开始有点喜欢潘西了。而他们恢复自由后,他 这样 表现,是因为……当然了,因为他是罗恩。 他们又进行了二十分钟尴尬的谈话,然后罗恩对着中间的空气宣布,如果潘西愿意,她可以留在总部吃晚饭,并在她回答之前就离开了房间。赫敏不得不忍住又一阵咯咯的笑声。在晚餐时,赫敏听到罗恩在与金斯莱和麦格谈话时,好几次不必要地提起“全国性起义”和“我们在伦敦的下一步计划”这类听起来很重要的话,每次说完他都会瞥一眼坐在两个座位之外的潘西,好像他希望她听到了似的。不过,他从未主动和她交谈。 晚饭后,他们决定在潘西回安全屋、德拉科回他父母的帐篷之前喝一杯黄油啤酒。吃饱喝足后,阅览室里的气氛更融洽了。 他们聊了一会儿霍格沃茨。多比在前一天下午送回了一份报告。“邓布利多军”的涂鸦现在每晚都会出现在走廊里,赫敏立刻意识到这是纳威做的。与食死徒有关系的学生、支持哈利和凤凰社的学生和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预言家日报》的学生之间经常发生争吵。 然而,关于学校的话题很快就聊完了。霍格沃茨感觉如此遥远,仿佛相隔半个世界。 “所以,”潘西说,脚踝交叉着放在脚凳上,“你们凤凰社的人整天在做什么?” “我们不能说,”罗恩说。“机密的。” 潘西抿了一口黄油啤酒。“行吧,那我就不帮忙了。” 罗恩皱起眉头。“你能帮上什么忙?” “如果你们向我透露一点,说不定就能知道。” “等等,”赫敏低声说,直起身子。“罗恩,也许她能帮上忙!” “什么?”罗恩问,“怎么帮?” 赫敏转向潘西。“你父亲为光轮公司工作,对吗?首席扫帚设计师?” “是的。” 罗恩和德拉科立刻理解了。光轮公司的飞天扫帚一定存放在某个仓库,而且帕金森先生肯定去过那里。也许他甚至带潘西去过。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她都可能为他们的飞行编队提供扫帚。 “等一下,”罗恩说。“你真的 想 帮忙吗?”他第一次直视潘西的眼睛。 “如果我不想,我就不会提起。” “但为什么?” “如果你没有注意到,”潘西说,嘴角抽动了一下,“我过去一年的生活并不非常理想。我更喜欢以前的生活。” “是啊,但你要知道如果你帮助了我们,那你就成了……纯血统叛徒,凤凰社的线人,如此这些?” 赫敏等着她讽刺地回应,但潘西只是看着罗恩,听起来几乎有些失望,“我以为我告诉过你要记住我说过的话。” 罗恩的脸颊变红了。赫敏不确定这是怎么回事,于是清了清嗓子。“不止这些,潘西。如果你知道凤凰社的计划,为了安全起见,你得和我们一起待在总部。除非你认为你的父母和你想法一样,否则你不得不和他们分开。” 潘西眨了眨眼。除此之外,她似乎不为所动。“我什么时候搬进来?” 他们很快就和凤凰社的其他成员安排好了。潘西回到她的安全屋收拾行李,德拉科和赫敏回到厨房洗碗。 “所以,”德拉科隔着一大堆盘子对赫敏低声说。“你认为韦斯莱要等多久才会采取行动?” 赫敏叹了口气。“哦,谢天谢地,不止我一个人注意到了。” “梅林,我怎么可能没注意到?”德拉科轻轻一挥魔杖,擦干了一个盘子。“晚餐时我都感觉他想吸引 我 的注意。” “你被吸引了吗?” “深深地。小心点,格兰杰。韦斯莱要偷走我的心了。” 赫敏笑了。“你觉得她也喜欢他吗?”她回头看了一眼,确保厨房没有人。“这样的话,告诉他我们的事就容易多了,不是吗?” “我只能说,我不认为她开她父母的玩笑是为了我。” 他们默默地洗了一会儿,两人都试图掩饰微笑。直到赫敏瞥了一眼德拉科沾满肥皂水的手,看到从他卷起的袖子下露出的发红的黑魔标记,她才收起了笑容。 “我一直在想,”她说。 “是吗?” “嗯。”她指着蛇和骷髅。“我认为是时候尝试一下消除印记的咒语了。” * * * 第二天早上,潘西回到总部搬进了麦格教授的格子帐篷,因为麦格现在住在修道院安全屋。罗恩似乎被这件事弄得手足无措,但在飞行编队计划的会议中,赫敏经常注意到他的眼神移向潘西坐的那个角落。 “至少再过两周他才会做点什么,”在一次会议中,德拉科低声跟赫敏打赌。 她的嘴唇抽动了一下。“我看要两个月,”她说。“她走进房间时,他甚至没法和她打招呼。 ……你认为阿兹卡班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去问问他,别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德拉科说。 “哦,行啊,那会很顺利的。” 赫敏暗地里很高兴她和德拉科可以拿这件事开玩笑,因为从前的、现在的、秘密的和还在发展的感情开始让她头疼。有时候,如果她在讨论魂器时被罗恩逗笑,她会感觉到德拉科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房间突然显得太小了。或者,如果赫敏在朗读搜捕队袭击的报告,而罗恩正在专心听着,潘西会故意走近,想让他的视线从赫敏身上移开。 反之亦然。每当潘西和德拉科坐在一起吃饭时,赫敏总是发现自己在盯着他们,不情愿地想象着他们两个黏在一起的样子,就像罗恩和拉文德以前那样。一天午餐时,当潘西用指甲轻轻弹了弹德拉科的手腕时——她和德拉科这种不经意的肢体接触很烦人——赫敏听到一声巨响,回头一看,发现罗恩打翻了一碗肉汁。整晚,罗恩都没有和德拉科说话。 赫敏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总部太小了。他们没有私密的空间,没有人承认自己的真实感受,而且她有一半时间都在自责,因为相比起凤凰社的工作,她的感受并不重要。凤凰社的大部分人都在为飞行编队的空投计划做准备,赫敏则抽出时间研究怎么去除德拉科的黑魔标记,她认为从长远来看这也很重要。毕竟,他们最终必须要让食死徒相信德拉科是个双面间谍。 因此,她和德拉科花了一个半星期的时间在有机物上测试了变化咒及其解咒的效果,比如一个苹果和一片火腿,后者的测试结果要糟糕得多。在调整、完善了咒语之后,他们准备在黑魔标记上试一试。 那天下午赫敏走进阅览室时,德拉科僵住了。卢平和唐克斯跟在她身后。 赫敏颤抖着吸了口气。“德拉科,我想让莱姆斯和唐克斯帮助我们。如果有我们没有预见到的诅咒,唐克斯的傲罗训练可能会有用,而且莱姆斯在人体咒语方面的经验比我丰富得多。” 德拉科考虑了一秒,点了点头。他卷起袖子,他们围住他伸出的前臂。唐克斯在德拉科身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盯着黑魔标记。 “真丑,不是吗?”她说,皱了皱鼻子。 “我会跟设计师说一声的,”德拉科说。 莱姆斯微笑着抽出魔杖。“我认为我们最好在开始解咒之前用一些简单的咒语判断一下解咒是否会触发标记中的某些伤害型诅咒。你介意吗,德拉科?” “不。”德拉科停顿了一下,灰色的眼睛慢慢扫过莱姆斯的脸,然后说,“谢谢。” “这是我的荣幸,”莱姆斯温和地说。“如果我们成功了,你可能是第一个摆脱黑魔标记的人。” 当卢平把魔杖移到德拉科的前臂上方时,赫敏对他们的前教授产生了一种感激之情。她意识到整个凤凰社中只有卢平一个人从来没有说过德拉科一句坏话,他对他的态度只有耐心和尊重。就好像他一直在等着德拉科改变。 赫敏知道,正是卢平的善良和爱意帮助唐克斯熬过了阿兹卡班之后的几周。自从她父母去世后,唐克斯的头发就变得绵软无色,除了讨论凤凰社的战略外,她很少说话。 最近几天,她似乎变成了一个更坚强、更专注的女人。如果有人提到芬里尔·格雷伯克,她会立刻警觉起来,像是随时准备迎战。赫敏想她对格雷伯克的恨意有一部分也是因为他在莱姆斯小时候咬了他。 唐克斯拔出了魔杖,准备就绪。但是当卢平在德拉科前臂上方挥动魔杖时,什么也没发生。 “嗯,”卢平满意地说,“我想我们大概现在就可以解咒了。赫敏,你准备好了吗?” “我想是的。”赫敏深吸了一口气,盯着德拉科的眼睛。“可能会很痛。” “是啊。如果不痛,我倒是会很惊讶。”这话并没有多少幽默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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