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让莱姆斯做,我理解——” “不,”德拉科迅速说。他的脸颊染上了一丝红晕,眼睛紧紧盯着标记。“不。…你来吧。” 唐克斯扬了扬眉毛,但她没有发表评论。赫敏的脸发烫了。这些天来,她觉得好像自己和德拉科对彼此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深情的告白,都越来越容易被旁人解读。听到德拉科说的这四个字,莱姆斯和唐克斯现在是不是理解了她为什么在阿兹卡班的走廊里拼命挣扎——她担心的不是其他人的生死,而是他的安危?如果他们知道了真相,她能信任他们不会透露给凤凰社的其他人吗? 赫敏努力将这些想法赶出大脑。她必须集中注意力。 她将魔杖尖对准了黑魔标记。德拉科肘弯处的一块肌肉动了动,她用魔杖在标记上方沿着“8”字形划了一圈,念出咒语:“ 印迹剥落。 ” 德拉科僵住了。他的脸扭曲了。他伸出另一只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赫敏突然顾不上莱姆斯和唐克斯还在旁边,除了他正在承受的痛苦,她什么也不在乎了。赫敏也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没关系,”她喘着气说。他前臂疤痕处的红肿正在一点点消退。“没事的……在起作用了,我能看出来……再忍一忍……” 德拉科喘着粗气,咬紧牙关,发出细微的声音。赫敏的本能尖叫着让她抬起魔杖,不要再伤害他了,但她强迫自己稳住了姿势。 “差不多好了,”唐克斯说,莱姆斯扶住德拉科的肩膀。“快了。” 当最后一块凸起消失时,他的身体放松了下来。赫敏立刻移开了魔杖,另一只手滑到他的膝盖上。 但是当德拉科缓缓睁开眼睛时,恐惧掠过他的脸庞。 “不,”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前臂。红色的疤痕变平了——但原处留下了一个黑魔标记的纹身。“它应该消失才对。为什么它还在?没有起作用吗?” “我想解咒已经完成了,”莱姆斯说。“你可以摸它了。” 德拉科用手指抚过他的前臂。除了皮肤凹陷了一点,没有任何反应,但他还是摇了摇头。“但纹身是诅咒的一部分。它也应该消失才对。” “一定是因为适应效应,”唐克斯说,她的神情严肃。“变化咒不应该用于生命体的。我想那个纹身可能会保留下来。” 德拉科的脸变得像他的头发一样苍白。“永远?” “我不觉得,”莱姆斯说,皱着眉头靠近了一点。“可以让我来吗?” 德拉科将手臂交给莱姆斯,他用他发光的魔杖尖指着它。“那里,”莱姆斯说。“你看?蛇鼻尖上的细节……它似乎褪色了一点,但现在又变黑了。” “这意味着什么?”德拉科说。“我们需要再做一次吗?” “是的,我认为需要多次重复,”莱姆斯说,又坐了下来。“但我建议一天内都不要再试了,德拉科。这类魔咒都有磨蚀性,可能会对你的皮肤或神经造成永久性伤害。但我认为,如果你每天重复一遍咒语,纹身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淡。” 德拉科点点头,赫敏可以看出他突然为自己在莱姆斯和唐克斯面前表现出恐惧而尴尬。他移开了视线,把袖子放下来遮住了标记。 一阵沉默,赫敏意识到她的手还放在德拉科的膝盖上。他们同时移动,她猛地抽回手指,他的腿向左挪了挪。但是德拉科的脸颊泛着红晕,赫敏自己的脸也发烫,她只看了一眼莱姆斯和唐克斯,就知道没必要假装了。 “没关系,”莱姆斯说着,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我们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如果你们两个不想让人们知道你们的……无论你们是什么关系。”他善意的目光移向德拉科。“我想我知道你的父母会有什么反应。朵拉和我也遇到过一些类似的麻烦。” “是的,”唐克斯说。“一个字也不会说。”她的声音里有种奇怪的紧张感,她正在认真地端详着德拉科,就好像她以前从未真正见过他一样。 “你知道吗,”唐克斯过了一会儿接着说,“我……我妈妈经常谈起你和你的父母。我敢打赌,你从来没有听说过我们的事吧?” 德拉科僵住了。“嗯。从来没有。” “嗯——” 唐克斯用力眨了眨眼,但没能忍住眼泪,她用手擦了擦眼睛。“嗯,不管怎样。妈妈总是说家里大多数人都没有救了,但她想——等你成年的时候,我是说,她想和你聊聊。”她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觉得,你们会聊得很愉快的。” 德拉科微微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 * * 纳西莎·马尔福站在树篱边。 近两个月来,她和卢修斯一直躲在波特小屋周围的这些常青树丛中。他们的伸缩耳蜿蜒着钻进建筑物的窗户。 他们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勉强收集到了能够满足贝拉需求的情报。挖出阿不福思·邓布利多和奥古斯塔·隆巴顿让他们过了几个星期的好日子。食死徒们得以追踪并破获了一整个凤凰社支持者网络。在阿兹卡班越狱之后,贝拉忙得不可开交,足足有两个星期没有联系他们。 纳西莎想知道,安多米达的死有没有给贝拉哪怕是最轻微的一点震动。她甚至在想,这两周的沉默会不会与安多米达有关……但当贝拉下一次与他们交谈时,她只表达了对黑魔王回归的渴望。《预言家日报》做得很棒,她兴高采烈地说。现在全国上下已经准备好接受他担任魔法部长。 自那以后,纳西莎和卢修斯就收获寥寥。被赶离了凤凰社的餐桌后,他们再也没有机会拼凑出时间或地点的碎片了。他们报告过一次凤凰社的巫师无线电频率,让食死徒干扰了一周的信号,但韦斯莱双胞胎很快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并开始不断改变频率。他们还通过窗户看到了潘西·帕金森,并上报了食死徒。但除此之外,凤凰社一直坚持使用的那个咒语,闭耳塞听,让马尔福夫妇听到的一切都变成了模糊的嗡嗡声。 “我们需要更多重要的信息,”三月中旬,卢修斯在他们帐篷里的壁炉前来回踱步,说道,“只需要重创一次凤凰社,德拉科就会看到他们必败无疑,他会告诉我们他过去几个月听到的每一个计划。他说过他在考虑。……他会加入我们的。” 纳西莎没有回答。自从阿兹卡班的战斗之后,卢修斯就一直失眠,一次又一次将微小的希望寄托在德拉科身上。她的丈夫似乎把安多米达的死视作一个预兆,他认为这又一次证明,他们活下去的唯一机会就是重新加入食死徒。他会幻想他们在食死徒中重新获得地位,只要他们能将哈利·波特交给黑魔王。 然而,她姐姐的死并没有给纳西莎带来任何动力。是的,安多米达和她的丈夫死时是在为凤凰社战斗。但是阿利斯泰尔·克拉布,他们霍格沃茨时代的朋友,同时也是一名忠实的食死徒,难道不是在同一场战斗中得到了摄魂怪的吻吗?阿兹卡班告诉她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死神无处不在,而且离她的家人越来越近。 这些天,纳西莎甚至发现自己在想安多米达的泥巴种丈夫。死去的泰德·唐克斯。她想起安多米达坦白泰德真实身份之前的日子,那时她还向家人假装他是个出身良好的人。她告诉纳西莎和贝拉特里克斯,他是丽痕书店的书商,从霍格沃茨毕业几年了,他对保存古老的咒语书籍很感兴趣。但是,去希腊和日本的专业学校就读花了他很大一笔钱。安多米达就是这么说的。好像他的问题是钱似的。 “但你们想象不出他有多帅,”安多米达对她们说。“这可能有点傻。......而且没有什么能吓倒他,我甚至觉得连你都不能吓到他,贝拉。”她们都笑了。纳西莎想起安多米达在晚上出门约会前照镜子的样子,她的脸颊上罕见地泛起红晕。安多米达,活泼但从不慌乱,被他深深地迷住了。 安多米达,现在她死了,而她的遗言是对那个男人爱的宣言。纳西莎其实一直有些期待安多米达有一天会醒悟过来,回归家族,渴望与家人和解。但她一直爱着泰德·唐克斯,直到死去。 当她日复一日地穿过树篱时,纳西莎一直想着这些事,很快冬去春来。 然后,在三月的一天,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事情发生了。 纳西莎站在小屋窗户旁的树篱边,她做好准备等着他们像往常那样施“闭耳塞听”,然后走到下一片树篱边,偷听下一个房间。但是没有人施闭耳塞听。 总部里的人在交谈,而她能听清每一个字。 她突然僵住了,卢修斯注意到了她的动作。“怎么了?”他低声问。 纳西莎没有回答,但卢修斯溜到她跟前,让自己的伸缩耳朝同一个窗户爬去。 “……米勒娃,莱姆斯,在魔法部要特别小心,因为我们知道他们在阿兹卡班之后加强了安保。记住,他们可能对空中袭击有所防备了。”那是金斯莱·沙克尔低沉的声音。“比尔、芙蓉、斯多吉,你们骑火弩箭。霍格莫德村的面积最大,我们需要尽快覆盖那片区域。” 有人低声表示同意。 “海格、莫莉、亚瑟,”金斯莱继续说,“我们应该能顺利地把传单洒在对角巷,即使那里有反幻影显形结界。只要雨水能正常下落,传单就没问题,除非他们施了专门的筛查咒,但我们的消息显示他们还没有这么做。” 纳西莎的嘴巴发干。这正是他们一直以来期待的。听起来有一半的凤凰社成员会外出,很容易受到攻击——而他们在不参与任务、留在总部的人中听到了德拉科的名字。 然而,离成功仅一步之遥,纳西莎却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怀疑。 自阿兹卡班以来,这些疑虑一直困扰着她。现在它们加倍了。凤凰社有一支六百人的队伍。他们真的就那么不可能取胜吗?会不会德拉科是对的,保持低调才是这个家庭的出路? 纳西莎每天都藏在树篱间,她有点喜欢上了这样隐身的状态。她真的想插手吗? 如果他们只是放下镜子,保持沉默,会怎么样呢? 但卢修斯已经从口袋里拿出羽毛笔和羊皮纸,开始记笔记。“日期,”他低声说。“给我一个日期……” 韦斯莱家最小的男孩开口了。计划定于三天后的黎明时分,即3月24日。 卢修斯的脸上浮现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他温暖的大手握住她冰冷的双手,纳西莎的疑虑逐渐消散。拥有卢修斯是她的幸运——他对她的忠诚胜过她自己,他足智多谋,充满野心。当她安于现状时,他总是会为他们的家庭争取更多。 “你确定这是最好的做法?”她低声问。 “是的,”他回答,而她信任他。 那天晚上,他们把一切都告诉了贝拉特里克斯。 * * * 空投行动的前一天晚上,总部忙得不可开交。前厅里贴满了地图、应急计划和让德拉科想起魁地奇训练的闪避动作示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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