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它看起来很眼熟……我发誓我以前在哪里见过它。”赫敏闭上了眼睛。一个三角形里包着一个圆圈和一条直线。她在哪里见过? 她在哪里见过不寻常的神秘符号?她立刻想到了卢娜·洛夫古德,然后她突然想起了比尔和芙蓉的婚礼上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胸口一个闪光的形状。是同一个符号吗?她是不是记错了? “马尔福,”她说,“婚礼上你有没有和洛夫古德先生说过话?” “我为什么会?”他厌恶地说。 “稍等。”她拉开门喊道,“哈利!罗恩!”哈利差点把他正铲到罗恩盘子里的一锅鸡蛋打翻在地。“过来,”她说。“快点。” 罗恩从桌边站起来,因为她急促的语气显得有些惊慌,甚至忘记了尴尬。他和哈利都来到德拉科的床边,她把书塞到他们鼻子底下。“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标记?” “我——我没有,”罗恩皱着眉头说。 哈利盯着书页看了一会儿。“等一下。”他缓缓说道。“这不是卢娜爸爸脖子上戴的那个符号吗?” “是吧,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就是格林德沃的标志。” 罗恩、赫敏和德拉科都盯着他看。“ 格林德沃? ”赫敏说。 哈利讲述了这个奇怪的故事:威克多尔在婚礼上对这个符号怒不可遏,声称盖勒特·格林德沃在德姆斯特朗的一面墙上刻下了这个符号。 “我从没听说过格林德沃有个标志,”赫敏坐在德拉科的床沿上,皱着眉头说道。“我读过的所有关于他的书都没有提到这一点。” “我也没有,”德拉科说。“我们……”他移开了视线。“在家里,我们收藏了一些格林德沃的旧物。旧传单,早期作品,诸如此类的。那个符号从来没出现过。” “如果它是一个黑暗的符号,为什么会出现在一本儿童故事书里?”赫敏一边问,一边用指尖好奇地描着它。 “邓布利多把书留给了你,不是吗,格兰杰?”德拉科说。“他很可能是画下来给你看的。” 赫敏缓缓点头。“是的……我想这有道理。但是他为什么想让我们了解格林德沃的标志?是跟这本书有关,还是他只是想把它藏在不引人瞩目的地方?” “等等,”罗恩慢慢地说。“克鲁姆说那个符号刻在德姆斯特朗的墙上。……你不觉得神秘人会把赫奇帕奇金杯藏在符号所在的地方吗?我的意思是,格林德沃是神秘人的先驱,不是吗?也许神秘人想要展示他是如何从格林德沃身上得到启发的。” 赫敏咬着嘴唇。“这对我们可不是好消息。首先,我们必须要出国。然后我们还得找到那所学校,而德姆斯特朗很神秘,比霍格沃茨和布斯巴顿还要神秘……”她感到一丝畏惧,但同时,能回归解谜的氛围也让她很欣慰。罗恩表白后的不适缓解了,他们又有了共同的目标。 “我不知道,”哈利喃喃道。“如果邓布利多在给你留下这本书时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符号,如果他真的认为那里有魂器,那他为什么不直接 告诉 我们呢?” 罗恩耸了耸肩。“他为什么把熄灯器留给我,把那个旧飞贼留给你?他把一切都搞得很复杂,不是吗?” 哈利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看着地板,赫敏知道自从邓布利多去世以来,对校长的失望一直困扰着他。哈利偶尔会暗示性地提起邓布利多的家人也曾住在戈德里克山谷,离他们现在的位置甚至不到一英里。或者他会提到丽塔·斯基特传记的片段,关于邓布利多家族所谓的黑暗秘密…… 赫敏倒吸一口气。她突然想起了它,就在她的小包里:乌姆里奇在魔法部给她的那本《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和谎言》。 “哈利,”她说,拿出串珠小包,从里面掏出那本书。“我才想起来。我们在部里拿到的。如果你想看看……”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没想到哈利会这么震惊,看到邓布利多的脸突然出现,在封面上向他们眨着眼。 她赶紧补充道,“提醒你,这是斯基特写的,所以很多可能都是瞎话。但我知道你一直在想穆丽尔说的话,也许这能给你一些答案。我们 确实 需要了解邓布利多的想法,尤其是如果真的要去德姆斯特朗的话。”她顿了顿,然后更温和地补充道,“你最了解他。他真的很在乎你,我知道的。你想不想……读一读,看看你能不能想出他是什么意思?” 哈利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然后他点了点头,拿起了书。 赫敏瞥了德拉科一眼。“你不知道德姆斯特朗在哪里,是吗?” “我为什么会知道?” “我们有一次无意中听你说你父亲想送你去那里上学,但你母亲更喜欢霍格沃茨。” 德拉科考虑了一会儿。“嗯,是吧,我父亲肯定去过。他以前和他们的老校长关系不错。你知道的,卡卡洛夫。” 短暂而令人不快的沉默。赫敏的大脑自动补充了后半句:…… 在他背叛黑魔王并因此被谋杀之前。 赫敏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那张羊皮纸上,那是她昨天给德拉科的地址。昨天她在晚餐时告诉哈利和罗恩,她找到了他的父母。他们现在已经完成了小屋里大部分房间的修缮工作,赫敏想象着德拉科带着他父母回到这里,马尔福一家住在帐篷里,她和哈利和罗恩住在小屋里。像以前一样分成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切都回到了既定的轨道。 她看了一眼德拉科。他抿着嘴,正看着赫敏腿上的《诗翁彼豆故事集》。 “我不知道德姆斯特朗在哪里,”他说。“但我想我可以问问。” * * * 那天下午,德拉科从床上爬起来,感觉全身都在疼。疼痛像个游走球在他的身体里乱撞,从肩膀到脚趾到背部不停地剧烈地反弹着。他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手里拿着两张羊皮纸:一张是格兰杰的笔迹,上面写着纽卡斯科夫的地址;另一张是韦斯莱写的, 凤凰社的总部位于哈特布里奇路7号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纸条,试图弄清楚自己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德拉科一直以他清晰的自我认知为豪。他通常非常清楚自己的内心和欲望,而愚蠢或莫名其妙的都是别人。然而,当他看着纽卡思科夫的地址,这条他从七月底开始就渴望得到的信息时,他发现自己内心有一丝微小的、难以理解的愿望,他希望格兰杰没有把它给他。 如果他处在她的位置上,他甚至不会问唐克斯这件事。毕竟,他是有价值的,而让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这就像打开门,给他自由,尽管在未来他可能对格兰芬多们很有用。 德拉科发现他对自己到目前为止发挥的作用感到自豪,而他也不理解这种感觉。难道只是因为当他看到一个任务时,他自然而然地就想去完成它?当然了,他一直很好胜。他喜欢解谜,喜欢获胜。他喜欢抓住金色飞贼时那种完结的快感。 但是不是的。不仅如此。他想到了乌姆里奇脖子上的挂坠盒,他想让他们拿到它。他想到了冠冕,他想看到它被摧毁。 到目前为止,他其实还没有想过格兰芬多们真的 成功 的可能性。但是,考虑到两个魂器被毁,第三个在手,另外两个的下落也已明确……六分之五……他们的任务不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模糊的概念。它开始变成一件他们四个人可能完成的事。 他们四个 ……德拉科皱起了眉。又来了。他思考的方式,就好像他是他们中的一员。 但他不是他们中的一员吗?格兰杰昨天不是说过吗? 一个团队里傲慢的小混蛋也是这个团队的一员呢。 他一次次向他们提供信息,几个月来一直在帮他们完善计划。起初他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但如果安全是他唯一的动力,他就会在赤胆忠心咒完成的那一刻退出。他会拒绝反抗黑魔王。 这两件事他都没做。事实上,他是在他们搬进小屋之后才更积极地参与进来的,他帮助格兰芬多们制定计划,为了秘密潜入任务训练他们。看在梅林的份上,他昨天差点为他们的目标 而死 。而这是为什么呢? 他发现自己想起了克拉布在魔法部说的话给他带来的震惊。想起了他在潘西的卧室里僵住,一瞬间不愿离开。想起了当他听到高尔的父亲怀疑他和潘西可能不会走上为他们铺好的道路时,他胸口的紧绷感。 德拉科想,这大概是自从他接受了邓布利多的提议以来,他一直在努力压抑的感觉。他不想放弃自己的生活。他想再活过来。 要做到这一点,格兰芬多们必须杀死黑魔王。这是他重获新生的唯一途径:魂器的毁灭。黑暗秩序的终结。 那就让他们自己去寻找魂器吧, 他脑子里有个声音说道。他知道他的父母也会持同样的看法。他们绝对会禁止他参与其中;他们会为他走进对角巷感到震惊。即便现在回想起来,德拉科也几乎不敢相信他那么做了。那是不是纯粹的格兰芬多白痴行为? 但是……假如他当时退后一步,让格兰芬多们自己去,他们就会失败。甚至可能他们三个都被抓进阿兹卡班或者被杀。而现在,在他的帮助下,他们离摧毁魂器又近了一步——离容得下德拉科的世界又近了一步。 六年级末,德拉科想过他对其他斯莱特林的忠告:坐下,保持沉默,任由事情发生。这就是你生存的方法。但假如他这次袖手旁观了,那他重获新生的唯一机会也就消失了。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知道他的参与是他们迄今为止成功的关键。更奇怪的是,这并没有让他感到内疚。相反,他感觉自己好像在从黑魔王的手中一点一点夺回自己的生活。去年,黑魔王折磨了他,侮辱了他的母亲,任由他父亲在阿兹卡班自生自灭,尽管他们勤勤恳恳、尽忠竭力。黑魔王想让德拉科去死,就为了羞辱他的父母。 本质上,黑魔王认为他无关紧要——而黑魔王的蔑视影响到了德拉科的自我判断,他也深信自己无论如何都无力抵抗黑暗力量。 但是到现在为止,他已经抵抗了黑魔王近四个月了。四个月后,他们手里拿着一个魂器,一块黑魔王宝贵的灵魂碎片,而他们又已经盯上了另一个。这么算,一切有希望在一年内结束。但如果他的父母阻止他继续参与其中,谁知道还会需要多长时间......? 如果他只是 等一等 再联系他们呢?或者派一只猫头鹰?他们在纽卡斯科夫很安全,不是吗?如果他等等……甚至等到他们拿到挂坠盒再说呢? 但随着这个想法的形成,他心中升起厌恶之情。德拉科好像被人从梦中掐醒了。他不知道这种想法是从哪儿来的。格兰杰,大概是,还有她最近跟他说话的方式,就好像他是他们团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真的在考虑不去找他的父母吗?不。他们为了他的安全愿意做任何事,他也一样。他会把他们带到这里,在赤胆忠心咒的保护范围内,而如果这意味着他必须退出搜寻魂器的任务,那就退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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