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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做什么！”少年躺在地上，看着从黑暗中去而复返的少女，有些惊慌，又有些感动地道。 “我也不知道。”少女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坚定了不少，“或许是怕就我一个人回去师父会责怪吧，怎么也要让你陪我一起受罚才是。” 少年似乎是想起了之前两人一起受罚的日子，眼中透着笑意。随即再次运转内力，朝那前胸挥出一掌，少女则将手中的石子见缝插针地击向那人。 “不错不错，能将我欧阳锋逼到如此的人也不多了，你们两个确实是练武的好料子。”听他说起自己的名号，两人皆是一惊。 欧阳锋虽然常年在西域生活，可是这几年在中原，但凡是寻他晦气的，就没一个能活着，也算是位武毒精通的厉害人物。 少年苦笑着看了一眼被欧阳锋一掌拍在地上的少女，心中只道今夜恐怕就是他们师兄妹的忌日了。想到自己事业未成，与师妹也没能相守，不由得悲从中来。 欧阳锋却没有那么多感叹，他一脚踩在少年的手腕上，淡淡地问那少女：“你现在可想起了那东西在哪？” 明明已经疼得冒冷汗，那少年还是一声不吭，让人瞧了都不免赞上一声硬气。少女也清楚他的心思，咬牙道：“我不知。” 这话一看就不是真话，他冷笑出声，那只脚抬起，落在了少年的胸膛。只听咔嚓一声，少年忍不住从牙缝间漏出一丝□□，疼得打颤。 少女将一切都瞧在眼里，贝齿已经将唇咬出了血，却还是没有说出口。她的眼神痴痴望着少年，仿佛在说，她会陪他一起死。 他们的这副样子，莫名让欧阳锋想起了五年前的两个人，原本就不算美妙的心情，此刻忽然更加糟糕。 他此刻的耐心已经耗尽，眼中杀意一闪，向着少年的喉咙就是一脚。只是那脚还没落下，一股不详的预感忽然笼罩些他。 欧阳锋几乎是本能地向旁边一闪，一片叶子刚好就从他原本站着的位子穿过，深深扎进土里。能将叶子当暗器使的人，他还真知道一个。 于是，他朝着叶子来的方向，恨恨道：“黄药师，你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的！”
第169章 “许久不见,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执迷不悟。”黄药师从林中走出，还是那般风光霁月不染俗尘的模样，只是却比五年前瘦削了些, 也愈发冰冷。 “师父……”少女惊喜地叫出声, 目光落在他没有多少温度的眸中, 渐渐又转为害怕。她知道, 就算此次师父救下了他们, 却不意味着不追究他们的过错。 欧阳锋冷笑一声，讥讽地道：“你又何曾不是执迷不悟。”黄药师和丐帮这些年不停找一个女人的消息, 他哪怕常年在西域, 也是听说了的。 黄药师不想同任何人提起阮如苏，那是他的禁忌, 是他夜深人静时冥思苦想的疑惑。她到底是被人带走, 还是自己离开。带走她的人又是谁，若是自己离开又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些，黄药师的脸色愈发冰冷，看着欧阳锋淡淡道：“你今日是想同我动手, 是吗？” “呵，五年未见, 我倒是好奇你的武功如何了！”欧阳锋回以一个冷笑, 出其不意地出招了。梅超风抱着躺在地上的陈玄风，紧张地盯着你来我往的两人, 咬了咬牙，抱着陈玄风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那边两人虽是在过招，对于周围的变化不是一点不关心。欧阳锋见梅超风带着人跑了，下意识地就要去追，没成想被黄药师拦了下来。 “你不是要同我比试吗, 比试未完，为何先走了？”黄药师见他着急，反而不紧不慢地道。欧阳锋不欲理他，却总被他拦住，不由得心头火起，出招越来越快，越来越密。 两人越打越惊讶，无法打也无法清楚，一时半会儿，他们都不可能胜过对方。 “呵，没想到这五年，你倒是没有为了儿女情长耽误武功。”欧阳锋收了手，不知是夸奖还是讽刺地道。 黄药师不答，只紧紧盯着他，摆明了不愿同他说起阮如苏的任何事，同样也不准他往梅超风离开的方向追去。 见他如此态度，欧阳锋似乎放弃了一般，袖袍一挥，恨声道：“你最好时时刻刻守着那两个家伙，否则……” 没说完，他便飞也似的往相反方向离开了。黄药师知道，他其实是想从另一边绕道去追梅超风，打算抢在他之前从两人口中问出《九阴真经》。 可是他却一点不急，转身朝着梅超风方才逃去的方向沉声道：“你们这两个逆徒，还等着为师亲自去请你们不成。” 梅超风扶着陈玄风，面色苍白地从一棵树后出来，两人狼狈地跪在黄药师面前，有些怯懦地道：“师父……”原来梅超风根本没有逃，她也不敢逃。 陈玄风中毒已深，此刻几乎直不起腰来，上半身伏在地上微微颤抖，脸上已经隐隐透出一股将死之意。 黄药师瞧了一眼，丢给他一个瓷瓶，冷冷道：“服两粒，可保你暂时不死。” 梅超风惊喜地捡起瓶子，给黄药师连磕了三个头，忙倒出两粒给陈玄风喂下。虽然不至于药到病除，可是他脸上的毒气却肉眼可见的缓和了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为何私自离岛。”黄药师看着两人，眼中的寒意就像一把剑，将两人刺了个对穿。 梅超风抱着师兄的手一颤，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怕黄药师等得不耐烦，陈玄风抢先道：“这次师妹离岛，都是……都是因为我……” 他从怀里取出一份被包裹得很好的小册子递给黄药师，小心翼翼地道：“那日我打扫书房时，不小心碰倒了装书的架子，将那些书撒了一地。” 听到这，梅超风的脸色也白了，因为那日，就是因为她不停缠着陈玄风让他陪自己过招，两人拉扯间才不小心撞倒了书架。可是陈玄风却将所有的责任都扛了下来，没有提她在这其中扮演的角色。 “徒儿自知犯了大错，便想将东西收好等师父回来再向您请罪。可是收拾时却发现，有本册子掉下来时不小心落在水盆中，上面的字迹便有些化开了。我……我知道这些东西对于师父很重要，就想在师父您回来前把它修补好。” 黄药师拿着那册子，神情有些恍惚。那个架子上的书，不少都是当年阮如苏同他一起放上去的，各门各类都有。只是后来发生了许多事，他便总不忍再去看，只是吩咐两个徒弟时常清扫。 “我听人说泸州的那位张师傅修补字画的手艺天下少有，就将册子带了过来。师妹不放心我，这才跟着出了岛。我们本以为这不过是普通的书册，就打算修好了来拿便是。没想到，那册子竟然……竟然是《九阴真经》。” 听到这，黄药师都不由得露出诧异的神色，翻开手中的册子，果然开头便是写着这本《九阴真经》为何人所创，经历拿着人之手。接着便是武功内容。 “我们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所以情理之中，就将那张师傅杀了。只是没想到到底还是走漏了风声，引来许多人围着张家要了我们的画像，导致我和师妹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可终究还是被欧阳锋寻到了……” 他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只觉得浑身累得紧，连气息都沉重了不少。梅超风看了眼盯着九阴真经神色莫辫的师父，不着痕迹地搂紧了陈玄风，像是想从他身体里汲取些力量支撑自己。 黄药师此刻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他想起了当初阮如苏被那个莫天之绑住时，让欧阳锋传给自己话时还提了一句，让他把他们之间的东西处理了。 或许那时，她便是在提醒自己那些东西中有玄机。可是他当时根本没有意识到，还以为不过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后来阮如苏失踪，《九阴真经》下落不明，他不是没想过阮如苏或许就是带着到手的秘籍离开了。现在看着手里的经书，他的手不由得握紧，连指甲掐入掌心都没有反应。 见他神色越发不对，梅超风和陈玄风二人不由得担心地唤了一句：“师父……” 噗～黄药师忽然喷出一口鲜血，惊得梅超风忍不住伸手要去扶他。黄药师避开她的手，面色沉郁地道：“你们的错我不在追究，只是……以后，也别在回岛上了吧。” 说完，他长袖一挥，彻底没入漆黑的夜色中。远远的，梅超风两人似乎听到了一阵狂笑，又似乎是长长的痛吼…… 对于纷繁复杂的大人世界，小孩子是感受不到的。他们可以为了一个小小的糖包就欢喜半天，也可以因为小伙伴偶尔的繁忙而失落。 “阿娘，你说康弟是不是嫌我笨了呀，他最近经常出去玩都不叫我。”郭靖蹲在灶边，老老实实帮李萍添柴，那张有些敦厚的小脸上满满都是疑惑。 见他一会儿拿柴，一会儿又去苦恼地摸脸，不多时就变了个大花猫。李萍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若是好奇，不如就直接去问他。兄弟之间本就无需东猜西猜，想问便问吧。” 郭靖疑惑地抬头，康弟曾经教他，不要什么都直接说，要自己看自己想，才不容易被人骗。娘又说有什么就直接问，他到底要听谁的呢？ 郭靖满心的犹豫在见到杨康再一次跟自己说和别人约好了不能带自己玩时彻底忍不住了。他拦住杨康，有些伤心地道：“你最近是不是故意躲着我，不愿和我一起玩！” 大概是第一次见郭靖这个每天傻乐的家伙难过，杨康整个人都吓了一跳，忙摆手道：“怎么会，我怎么可能不愿和你一起玩，我只是……” 他忽然想起阮如苏同他说过，要保守秘密的话，不由得就顿住了。想了想才继续道：“我只是新认识的朋友有些害羞，暂时还不能带你去见她。” 听到杨康是为了新朋友不和他玩，郭靖不由得更加难过了。可他也不想杨康为难，低着头失落地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见他这个样子，杨康也觉得不好意思了。他这些日子正沉浸在练武的新奇中，自然忽略了自己的朋友。可是现在因为练武让朋友伤心，他又觉得心里不好受。 于是，杨康收回本来要走的步子，转头对着郭靖道：“郭……大哥，你今天想去哪玩？”他仗着郭靖老实，私下从不叫对方大哥，而是直呼其名。 如今听他突然这样叫自己，郭靖不由得一愣，听清他是要和自己玩，脸上的笑容更是遮都遮不住。 “那我们去找张狗蛋他们玩扮将军的游戏吧，这次你当大将军……”两个孩子玩玩闹闹地向着村子里孩子们的聚集地去了，杨康也是许久没有玩耍，此时不由得也将练武的事抛诸脑后。 阮如苏等了杨康许久都没见人来，担心他是出了什么事。出来恰好碰到包惜弱，知道杨康那小子是和郭靖去玩了，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 待到晚上，那个小小的身影再次想从篱笆翻进院子时，一枚石子准准地打在他屁股上。小家伙哎哟一下，摔了个屁股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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