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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背叛我？”那满脸血窟窿的人盯着阮如苏，声音悠远深沉，充满了不是他这个身份的人该有的威严。 痛，从未有过的痛。阮如苏感觉自己的每一根骨头都在颤抖，每一寸肌肤都在燃烧。当耳边响起那人的质问时，她甚至都不想开口回答。 见她不说话，那人的脸色更加阴沉。他的手放在阮如苏的额头，一阵红光的闪过，竟然将他逼退了一大步，对方难以置信地道：“你的能量……怎么会……” 这一次，阮如苏哪怕疼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也忍不住笑着开口道：“怎么会这么多是吗，天道。” 原来那个车夫老张早就已经死了，现在在这具身体里的，是当初同阮如苏做了交易的天道。它望着阮如苏，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似乎皱了一下。 看到对方眼神越来越锋利，阮如苏笑得更加畅快：“你以为我受制于系统，定会被抽走大半的力量，到时候你只要将我控制住，就能从我身体里将系统剥离，得到那个一个能量储蓄罐。可惜，会精打细算的……不止你一个。” 其实当初的那个所谓帮它改变剧情，让这个世界不再循环往复的交易就是个骗局。那不过是天道想要利用阮如苏帮它收集能量的一个借口，它一直在等，等着对方带着充裕的能量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主神的系统是不能直接干涉小世界的，而病毒程序就是他们的媒介。本来它打算得很好，系统有能量却无法使出，阮如苏能干扰世界却能量不够。 可是，它没想到，能量竟然是在阮如苏身上，那个愚蠢的系统竟然没有将能量抽走。 “那个系统……它和你是一伙的。”天道沉默半晌，喃喃道，“它竟然敢背叛主神……” “谁都想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你们这些小世界的天道不也如此，那我们又为什么不可以。”阮如苏感觉到系统正在用能量修复她的身体，防止这个身体不小心死掉，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可是你们还是输了，在我的世界，我想让你死不过是举手之劳。无论你们有多少能量，总有用尽的一天。” 天道回过神来，讥讽地看着躺在地上正在慢慢止血的阮如苏。它的眼神无疑是在提醒她，今天马车坠涯的事，以后的每一天，她都会活在这样的死亡威胁中，直到真正的死去。 “你的世界？”阮如苏轻轻地笑了，笑容牵动了伤口，让她表情凝滞一瞬，方才接着道，“从他们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开始，这就不只是你的世界了。有些东西是可以控制的，但是有些则不是。你听……是不是有人来了，你可以让我时时刻刻在死亡边缘徘徊，我也能让别人出现，救我一命。” 最后的结果，还未可知。 脚步声越来越近，天道冰冷地看着阮如苏，诡异地笑道：“我倒是期待，你的那些救命恩人齐聚一堂，能不能将你的命保住。” 说完，那具血肉模糊的躯体咚的一声倒在阮如苏旁边，没有半点生息。 【它是什么意思？】系统突然问出声，它可是把全部身家压在了阮如苏身上，最怕的就是这个夺取几个天道力量的计划失败，所以此时终于忍不住问出声来。 当初此界天道同阮如苏交易，转头就被阮如苏说给了系统听。她看得出这个系统其实很简单，要说服它并不难，因为没有谁在面对自由的诱惑时还能一点不动心。 只要有欲望，就不是不可攻破的。为了阮如苏所说的这个计划，系统几乎就没有抽取多少能量交上去，甚至为了节约能量长时间休眠。 今时今日，他们的计划终于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哪怕信任阮如苏能力的系统，此时也有了一种惶恐的感觉。 阮如苏理解它的感受，所以也没有敷衍它。【接下来，天道估计会想方设法将所有人聚在一起，到时候……】 她的话没有说完，系统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想到那个可怕的场面，它就忍不住冒冷汗。 【那……你能应付吗？】系统弱弱地问。 【应付，为什么要应付？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之前的事又与我何干。】阮如苏睁眼望着天上的云朵，耳边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慢慢闭上了眼。 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说辞，难怪当初要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系统心里哆嗦一下，再次庆幸当初自己答应了她合作的提议，否则只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山风吹来，伴随着泥土和花草的味道。这本是最清新美好的味道，如今却被那淡淡的血腥气给破坏。 少女脸蛋圆圆的，唇边有两个小梨涡，哪怕是皱眉都带着一丝娇憨。她拨开齐膝的杂草，向前动了动鼻子，忽然兴奋地对着身后的人道：“平之，平之，血腥味就是从这边传来的。” 随着她的呼唤，一个俊秀的佩剑青年跟了上来，皱眉拉住她不停挥舞的胳膊，有些无奈地道：“站好，别又摔了。” 他来山里寻一种珍贵的药材，这家伙非要跟来，结果这一路不知道因为贪玩摔了多少次。虽然不是什么大伤，可是每次看她疼得龇牙咧嘴，他就业跟着难受。 圆儿甜甜一笑，拉着他的手就往血腥味传来的地方走，边走还边道：“这次我拉紧你，肯定不会再摔了，就算我要摔倒，也有你拉着。” 听到这话，林平之重重叹了一声，嘴角却不禁向上扬起，显然是很高兴对方对自己的依赖。可他到底不是个会将心中所想述诸于口的性子，也只能在心里偷着乐。 圆儿将他的反应瞧在眼里，狡黠地转过头偷笑。她就知道，只要这样一说，平之就不会再念叨自己。
第182章 两人间的快乐很快在看到面前那副惨烈的场景时消退了, 对视一眼，林平之将圆儿拉至身后，自己先上前查看。 老张的尸体离他们最近, 所以林平之先蹲下查看他的情况。将人翻转过来后，圆儿不由得捂嘴倒退了一步。 “好……好惨……”她有些惊魂未定地开口，眼睛却不敢再看。 林平之则是皱眉轻叹：“这人已经死了有几日, 看来那边的那人应该也救不活了。”从这么高的悬崖摔下来, 就算不摔死, 几天没吃东西也会饿死的。 “可是真奇怪, 这两人都满身是血，怎的没有野兽来守着。山里的东西最是聪慧，哪里有食物，它们都不会放过的。”圆儿鼓起勇气又转身来看了那尸体一眼, 见上面没有咬痕，就急忙将头又转开。 林平之一愣, 也是有些疑惑, 圆儿所说确有道理, 或许那边的尸体能有什么线索。这样想着, 他就抬头看向不远处躺着的那个人，起身朝对方走去。 圆儿就像个小尾巴，跟着林平之后头探头探脑地像地上张望。林平之好笑地回头瞧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步子放慢了些, 防止她不看路被石头绊到。 这是一具女尸, 云鬓散若云霞，脖颈白如羊脂，显然是出生极好。可惜, 最后竟然落得曝尸荒野的下场。不过这年头，生死皆不由人，又有什么好感叹的…… 林平之将人翻转过来，脸上原本的漠然转为惊愕，他几乎失态地喊道：“圆儿，是师父！” 当年阮如苏赠的剑谱，他一直勤加练习，最后能杀了余沧海报仇躲过岳不群的追杀，其实也是靠它。所以在林平之心中，阮如苏不仅是救命恩人，也是他师父。 听到林平之的喊声，圆儿愣了片刻，再也顾不上尸体的可怕，猛地冲到那人面前，眼泪哗地就下来了。 “小姐……”阮如苏的面容还是完好的，只是四肢明显已经折断，那双眼睛紧紧闭着，再也没有往日的灵动。在她心中，小姐就是无所不能的，怎么会死了呢…… 见她哭得伤心，林平之忙道：“别哭，师父还活着。”虽然这事很不合常理，可是在林平之看来，他师父本就不是寻常人，一切都有可能。 “那我们快些带小姐回去，去找平一指，他医术不错，定能治得好小姐。”圆儿听到人没死，忙抓住林平之的衣袖，惊喜地催促道。 阮如苏的伤很重，根本经不住长时间赶路和马车的颠簸，所以林平之两人先将她带回了最近的医馆治疗。 大概连大夫都没见过伤的如此重还能活着的病人，所以下药时都小心翼翼，只敢处理些普通的伤口。 “要不我去把平一指绑来，我就不信，给小姐治病，他敢有什么怨言。”见阮如苏一直没醒，圆儿的耐心已经耗光，急匆匆就要往外去。 林平之扶额，忙将人拉住，沉声道：“你如果那样做，那人很快就会知道师父的消息，只怕……” 他比圆儿心思细腻，瞧出当初阮如苏和东方不败间的不对劲，故而有些犹豫。不过这些在圆儿看来都不是大事，她瞪了林平之一眼，道：“知道又如何，教主最疼小姐，知道小姐病重，着急心疼还来不及，又哪会计较那么多。” 她从小跟着阮如苏长大，见识过东方不败疼女儿的架势，所以提起这事就胸有成竹。林平之望了她一眼，实在很难将她嘴里那个爱女儿的教主和他印象中的东方不败联系起来。 这两人不知道，从他们带着人进入医馆的那一刻起，选择权就已经不再他们手中。 东方不败冷冷看着面前的人，一双眸子寒光四射。他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是衣着随意，眉目俊秀的青年，另一个则是儒雅潇洒的中年人。 “荆无命在哪？” 上官金虹看着那些倒地不起的手下，眼神凝重地打量着来人，许久才不太确定地问：“阁下是？” “日月神教东方不败。” 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升起一丝恐惧。连上官金虹也是有些诧异，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招惹了这个煞星。 “东方教主莅临我金钱帮，不知有何贵干？”上官金虹不紧不慢地问道。 “上官帮主，我们要找的是荆无命，想问他一个人的下落。”令狐冲看了东方不败一眼，知道他已经不耐烦这人的东拉西扯，便抢先一步道。 奇怪的是，东方不败竟然也不责怪他多管闲事，似乎隐隐有将他当做帮手的意思。李寻欢一直在旁边看着，心中却愈发为阿飞忧愁。 若是这人真是同阮家小姑娘有关，只怕阿飞在这位教主眼中不一定比得过令狐少侠。 “荆无命已被我派出去，现不在帮中，只怕三位是白跑一趟。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不如进去小坐详谈。”上官金虹朗声笑道，似乎半点不介意他们闯入金钱帮之事。 可惜，东方不败从来不是迁就别人的性格，在他武功大成后，就更是没人敢让他等。那双凤眼一眯，在场人都还未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出手。 满意地看着上官金虹肩膀上多出的那个血洞，东方不败冷笑道：“详谈就不用了，你帮我给荆无命带句话，若是他五日内不亲自来见我，那个血洞，就不知会开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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