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十几下,额头一片血红。童百熊大笑着,眼中含泪地恨恨道:“我还当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有多清高,却原来连我教中的普通弟子都不如!” 他是想起了在被围攻路上,拼死护他逃跑的那几个风雷堂弟子,那几人连死时,都紧紧抱住嵩山派弟子的脚,就为了替他争取些时间。 看他如此,东方不败叹了口气,道:“此人就教给童大哥你处置吧。”泄愤也罢,放了也罢,只要把胸中那口气出了,人才能放下。 童百熊当即提刀,朝着那人的脖子砍去,一股恶臭从他两股之间传来。东方不败眉头皱起,有些嫌恶的退了一步,不愿多看一眼。 没想到,童百熊的刀在即将砍中他头时,生生偏了半分,只断其一臂。那人惊痛交加,昏死过去。 “你当初狠狠踩我兄弟的胳膊,让他放开你的脚,我今日就断了你的胳膊还他。”童百熊收了刀,显然已经不会要这人性命,至于他能不能撑到得救,就不是他关心的了。 阮如苏冷静地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叹气。那人其实不该求饶,若是硬气些,说不定童百熊还会给他个好下场。如今被断了右臂,还在一众师兄弟身死的情况下逃生,只怕他门派中人的唾沫就能把他淹死。 “怕了?”东方不败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嘲讽地笑了,“江湖本就是不停的厮杀,若是连这样的场面都受不了,我干脆送你离开,免得你将来坏事。” “义父不用总试探我。”阮如苏看着他,摇摇头无奈道:“我既然答应做你的女儿,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是你的女儿。” “哈哈哈哈,小丫头还算有良心,也不枉我兄弟为你求医离教一年。”童百熊来得晚,刚好听到阮如苏后面一句话,心中满意至极。 随后又拍着东方不败的肩膀,感叹道:“东方兄弟,你这一去真是太久了。”这话中深意,也只有亲近之人才懂。 “童大哥,我心中有数。”东方不败笑了笑,朝着黑木崖的方向意味深长地道。 清晨,黑木崖上云雾未散,远远望去如坠仙境。 青龙堂的几个年轻弟子刚刚得了吩咐,准备下山蹲守五岳剑派的消息,呼见前头有人正向他们走来。 领头的舵主一见那身黑衣,先是一愣,随即目光火热,声音中满是崇敬憧憬地道:“敢问……可是东方左使?” 那人从雾中走来,一身威仪。见他们几人恭敬立在一旁,便随口问道:“杨舵主家中母亲可病愈了?” 杨守仁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分堂舵主,竟然能被他记住,而且还清楚记得他母亲生病之事,有些受宠若惊道:“谢左使挂念,我之前来教中请了平大夫为她诊治,如今已好了许多。” 随即,又忍不住感慨道:“小人没想到,左使竟然还记得……” 东方不败笑了笑,宽慰道:“我也是从舵主过来的,知道你们的难处。只要你们好好为教主做事,教主定不会薄待了兄弟。” “哈哈哈哈,东方你果然最懂我心!”一个爽朗地声音猛地响起,吓了杨守仁几人一跳。 东方不败反应最快,立即屈膝行礼,恭敬忠诚得如敖犬见了主人,“教主!” 任我行忙一把扶住,没让他真跪下去。其他几人却没有这般待遇,已纷纷跪下行礼,齐呼:“教主!” 杨守仁几人脊背挺直,望向任我行的目光敬畏又崇拜,令任我行大为快意,双手一抬让众人都起来说话。 “尔等都是我日月神教的好儿郎,只要忠心为教,便是我这教主之位,将来,你们也坐得!东方,你说对不对?”任我行说得豪迈,那几个年轻人忍不住露出激动的神色。 对于普通弟子而言,他们或许并没有肖想过教主之位,可是却实实在在的希望能有出头的一天。任我行这话,无异于告诉他们,只要忠心,他们的期盼总有实现的一天。 东方不败想的却没有如此简单,他忍不住猜测,任我行这话,是真的发自内心,还是在敲打他。 于是,他状似诚恳地道:“教主之位非我等敢想象,只要能为教主驱使,就已是我们的荣幸。” 那几人也忙跟着附和,一时间恭维之语不绝于耳,任我行忍不住仰头大笑,只觉得豪气干云,誓要将日月神教发扬壮大,让武林中那些假仁假义的正派人士俯首称臣。 一路行来,东方不败总落后任我行两步,恭敬谦和。任我行心中满意点头,觉得自己果然没挑错人,这个东方能干又聪明,且……弱点很明显。 “你又为女儿去买豆腐脑了?”任我行看着他手里的食盒,饶有兴致地道。 几乎黑木崖的所有人都知道,光明左使有个义女,爱若珍宝,不仅将自己所学倾囊相授,连她喜欢的吃食,也是每日亲自到崖下买回。 东方笑了,连神情也柔和了不少,语气无奈地道:“阿苏很乖,总是什么都不要,难得她喜欢这个,我便想着让她每天都吃上新鲜的才好。” 虽然曾听人提过他很疼女儿,但任我行却是第一次正面接触这种疼爱,不禁心有所感,叹道:“与你相比,我总觉得自己待盈盈多有亏欠……” “教主与属下不同,您要统领教中一切,我等不过是按照您的吩咐做事罢了,自然能在别处上多花心思。”东方不败一本正经道,似乎发自真心劝他。 任我行拍拍他的肩,笑着道:“你那女儿似乎与盈盈年龄相仿,不如多教她们相处相处,也算有个伴。” “那是她的荣幸。”东方不败笑着领命。 阮如苏翻搅着那碗豆花,半天都吃不进一口。就算是再美味的豆花,连着吃一年后也会变得味同嚼蜡,难以下咽。 “你若是不想吃就倒了。”东方不败神色冷漠,全无之前提起女儿时的温柔。 阮如苏却一点没害怕,将那碗往东方不败的方向一推,笑盈盈道:“阿爹,我能不能提个建议。下次换个吃的买吧,再这样下去,别人讨论的就不是你多疼我,而是我多傻了。” 连着吃一年的豆花,也不知换个花样,可不就是犯傻吗。 东方不败没有理会她的撒娇,而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从今日起,你下午的练功时间抽出一半,去同大小姐一起玩耍吧。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用我教你吧。” 阮如苏叹口气,突然问他:“阿爹,你就不怕我惹怒教主或者大小姐,然后再也回不来了吗?” “你若是连这点保命本事都没有,以后只怕也活不长久。”东方不败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执拗地将两人的关系分得清清楚楚,生怕语言上软和一些,心也会变软一样。 可是,无论这个人说得再冷酷无情,只要心中有情,总会在一言一行中有所流露。比如,那一柜子非常符合东方不败审美的红绿蓝紫等颜色鲜艳的衣裙。 当任盈盈第一次见到阮如苏时,先是被她的容貌所怔,后来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落在了她那身紫配绿的衣裙,和挂满手腕的金铃铛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单身奶爸的日常: 任我行:你家女儿喜欢什么样的衣服? 东方不败:阿苏最喜欢大红大紫的鲜艳颜色,她的 衣服都是那些颜色。 任我行若有所思…… 任我行(兴高采烈):盈盈,你看爹给你买了什么! 任盈盈看着那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气哭! 任我行:说好的小孩子喜欢大红大紫花花绿绿呢? 阮如苏:那不是我喜欢,我的阿爹喜欢……
第54章 她看了眼神情满意的东方叔叔, 沉默良久才说了句:“东方姐姐长得真好看,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至于那身浮夸诡异的穿戴,她却绝口不提。 “大小姐, 她不随我姓,仍姓阮, 名如苏。以后,就由她来陪你玩。”东方不败虽有些失望她没有夸自己搭配的衣服,却还是笑了笑,温和地道。 “东方叔叔放心, 我会好好待她的。”任盈盈笑着去拉阮如苏的手, 学着任我行平时对教中兄弟的模样, 拍拍胸脯保证道。 东方不败抿嘴一笑,似乎是很放心地去处理教中事务了。 任盈盈比阮如苏还小两岁, 一直在黑木崖长大,平日里见得最多的便是教中长老和自己父亲,如今有了年岁相仿的同伴, 便欢喜地拉她去看自己的珍藏。 见识了许多任我行从各地给女儿寻来的礼物,阮如苏低头看了看自己颜色鲜艳衣裙,心中慨叹:“这才是真正的疼女儿,自己那个半路出家的阿爹, 到底是粗犷了些。” “阿苏姐姐,你去过外面吗?”两个小姑娘坐在任我行给女儿搭的秋千上, 慢悠悠晃着。容貌姣好,衣袂飘飘,就像一对仙童在玩耍。 “我之前便是在外面长大,后来家中出了变故,阿爹才将我带回了黑木崖。”阮如苏提起东方不败, 笑容更深,似乎很崇拜这个爹爹。 任盈盈却没注意这么多,有些羡慕地道:“我就没出去过,爹也忙,总没时间陪我。” 其实她下过黑木崖,只是那时候年岁太小,已没了映象。又因这几年日月神教与五大派关系紧张,任我行就更不会带她出去。所以,她至今都以为自己从未下过黑木崖。 “外面的世界,也不见得比黑木崖好。”阮如苏想起了自己所经历过的世界,深有所感地道。 没有见识过江湖残酷的人是不会懂的,可哪怕不懂,任盈盈也没有再问。因为她清楚,能不能下黑木崖,并不是她们两个能决定的。 踏着晚霞回到院子,她那忙得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两半的阿爹居然在。阮如苏心中挑眉,面上却一副欢喜模样,亲昵地去拉他衣袖。 “阿爹今日不忙?” 不自在地挣了挣衣袖,结果反而被那小丫头拽得更紧,东方不败也随她去了,只冷淡地回答道:“教主回来了,有事自然是找他,我一个左使还不至于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 ‘回家’,也不知他有没有注意,他已经把有阮如苏的这个小院称为‘家’了。小狐狸阮如苏自然不会提醒他,转而问道了个不想干的问题:“你吃饭了吗,若没吃,我去叫张婆婆做些来。” 张婆婆是东方不败寻来照顾她饮食起居的,至于他的那些妾室,阮如苏连见都很少见,更别说得她们照顾了。 “你吃过了?”东方不败面色瞬间就冷了下来,觉得自己推掉一些长老的邀约回来陪某人吃饭的决定真是可笑。 见他变脸,阮如苏忙笑道:“我吃了,但没吃饱,在别人那吃饭总没有自己家自在。所以才想问阿爹你吃没吃,没吃的话能不能陪我吃一点。” 听她这么说,东方不败虽没笑,语气却和缓不少,“你去让她多做几个菜,免得别人以为我苛待你,连饭都不让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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