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国对官员的生活作风管的不怎么紧,只要是普通的寻欢做乐,不闹的太过分,都不是什么问题,甚至因为群芳馆一贯的好口碑,朝中官员都将光临群芳馆当作炫耀的资本。 群芳馆除了有包厢外,另外在中央设了一个舞台,林清此时就与孙仪望等人围坐在舞台下面,还是前排贵宾席。 这个舞台不是跳舞唱歌用的,而仅仅是演奏乐曲,唯一例外的是可以表演剑舞。因为如果是一般的跳舞唱歌,那未免落了俗套,但剑舞可就不一般了。 首先来这儿的老爷们,都是年富力强的年纪官员,超过四十的基本不会来这儿。而这批人读的是圣贤书,家中妻室无一不是端庄大方的款儿,对温柔娴静的美人早已司空见惯,稍微主动泼辣的又觉得艳俗,不符合他们知识分子的身份。而剑舞就很恰到好处了,不仅有很强的美学欣赏价值,还带着一丝丝英武与肃杀,让这些看惯了岁月静好的才俊耳目一新。同时这种柔美与飒爽的结合,更是凭白让人生出些征服欲。 林清当初在黄凉国见过比这还高水平的剑舞,所以并不觉得有多惊艳。倒是跟着一起来的孙仪望一个劲儿地给林清科普,让他知道这到底又多不同于外面庸俗的舞蹈。 林清只能含笑,应和,心里却在找寻机会想去找这管事儿的人套套话。 是的,林清之所以来这儿主要是被当时孙仪望的话点拨了一下。 新的美人都是由旧的美人□□出来的,兰太后也是‘旧’美人,兰太后当初虽然名冠京城,但必定也不是一步登天,而是逐渐声名大噪的,所以在她未发迹前,肯定有认识她了解她前尘往事的人。距离兰太后当年不过四十载,若是长寿些的,也能活的现在。按照这个思路调查下去,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林清沉浸再自己都世界里细细思量,正想的入迷呢,不防被孙仪望重重拍了一下肩膀,倒把林清吓了一大跳。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孙仪望笑嘻嘻冲林清道。 林清惊魂未定,缓了一会儿才道:“没什么。只是这剑舞实在不错,有些看入了迷。” 孙仪望这次不调侃了,反而十分怜悯道:“老弟啊老弟,我早看出你是假正经了,啧啧……可怜见的,以前总被拘在家里,如今只是老段剑舞就迷成这样。啥也别说了,兄弟,我会为你将这事向弟妹瞒的死死的,你今儿就安心看吧!” 林清哭笑不得,不过一句搪塞之言,也能解答出这么丰富的意思,真是服了。 林清无奈地摇摇头,心里想通了一件事,身心就不由得放松下来,原先是搪塞之言,这会倒是认认真真看起表演。 剑舞是群芳馆的特别项目,不止一个人出演,通常一晚上会表演三段。林清他们来的时候第一段刚好表演完,只能赶着看第二段。 这位表演者身穿白衣,面容清丽,身姿窈窕,舞的嘛……实属一般,反正不能和那日在黄凉国潘心儿与李仪芳的表演相提并论,柔媚有余力量感不足。 林清正暗自点评,不经意抬头,竟然看见了舞台斜对面的熟人。 他大舅子申桂! 这小子学坏了啊,以前都不肯去稍微高档点的酒楼,如今竟然来这种温柔乡寻欢。 啧啧…… 林清接下来也不看表演了,就盯着对面的申桂打量,看他那专心致志看表演的神色估计也没发现他。正好,不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白衣舞者很快就舞完下去,换上来的是一位身穿红衣的美人,不同于白衣舞者的清丽脱俗,这位红衣美人的容貌十分艳丽,身材很高挑,但又不失丰腴。 果然,最优秀的永远压轴出场。 甭管那些人表面嚷嚷什么女子应当贤淑温柔,这红衣美人一出来,场内比原先白衣舞者出场时安静不少,一看就是更喜欢这位丰腴艳丽的美人,而不是原先那位窈窕清丽的佳人。 别说他们了,就是申桂的眼神也变得不一般,虽然还是很专注,但专注之余还多了几分痴迷,连掩饰都掩饰不住。 * 十月底。 林清和申椒带着黛玉一起去贾府参加贾宝玉和薛宝钗的婚礼。 林清和申椒她们不在一处寻,申椒带着黛玉坐在女眷那桌。 贾母看见黛玉,自然又是一番‘心肝儿肉’诶的呼唤,将已经亭亭玉立的黛玉紧搂在怀里诉说相思之情。 黛玉许久未见贾母,忽一看贾母的白发更多,人也愈加苍老,却始终记得她这个孙女儿,不免也伤心起来。 于是一老一少就搂在一起哭了半天,才在大家伙儿的劝慰下止住哭声。 贾母平息心情后,才安安心心打量起黛玉,将黛玉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目光一寸寸在她脸上游移,见黛玉脸色红润,眉目舒朗,双目炯炯有神,再没有一丝原先在贾府养着时的病态,又问黛玉如今可还吃着药,黛玉则回自己已经不大吃药,如今每日只吃一餐补药,其余每顿都是正常的饭食,再不把药当烦吃。 贾母听了这话,心中着实快慰,连着叫了几声“好”,才放下黛玉的手,颤颤巍巍冲申椒道:“郡主娘娘何在?” 申椒赶紧起身来到贾母身边。 贾母将申椒拉到自己另一边坐下,握着申椒的受,老泪纵横,“她婶娘,你是个好人,玉儿从小体弱,又没有母亲,我虽然想着好好照顾她,可终究年岁上来了,有很多事顾得不,她的病也一直拖着。可自你来了后,处处想着这个侄女儿,硬是把她的身体渐渐养好。我身为她的外祖母,见她这样好了,心里实在感激……” 申椒自是说这都是自己这个做婶娘应该做的云云,其余诸人也是很有眼色的附和着,说着极漂亮的场面话。 傍晚离席时,申椒和黛玉跟着带路人出府,冷不丁在途中瞥见一位肖似黛玉的女子在远处走过。申椒第一反应以为那就是黛玉,只是身材较黛玉妖娆袅娜许多,不注意看还真容易把她二人认错。 也太像就吧…… 申椒状似无意问那领路人,“方才走过去都女子是谁?” 那婆子含笑应道:“回郡主娘娘,是晴雯。我们宝二爷预订好的姨娘。” 申椒了然,本来还想多问几句,但顾忌到今天这种特殊的日子,便没再多问。 到家后,申椒赶紧把在贾府看到晴雯的事于林清说了。 林清对申椒说的晴雯与黛玉如此相像见怪不怪,但是听申椒说晴雯是贾宝玉预订好的姨娘倒是十分意外和惊讶。 看来,晴雯这世已经摆脱了悲惨的命运。挺好的,那么灵动袅娜的美人,过早的香消玉殒确实让人可惜,如今能活下去,尤其能体体面面活下去,也算善莫大焉。 只是,听申椒讲那晴雯和黛玉那么相像,都能让申椒这个与黛玉朝夕相处的人认错,对黛玉求而不得的宝玉真的不会‘睹物思人’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薛宝钗可惨了。 白月光·朱砂痣·初恋·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求而不得,这buff叠的未免太满!晴雯又是个泼辣会来事都,啧啧……薛宝钗以后都日子不好过呀。
第105章 奸细 周笙近来无聊的很, 总是被刘夫人抓着练规矩。 她明年年初就要与高中玄成婚,周家上下都对这桩婚事看的极重,是以一年前周笙就被家里压着熟悉婚礼的一切事宜, 所以她对这些劳什子规矩流程真的烂熟于心, 可是刘夫人还是不放心,还要她赶在婚礼前夕再练练,以防到时出错。 周笙本想到周夫人那躲躲, 可这回周夫人也站在她娘那边,还让她懂事,理解全家的良苦用心, 她老爹倒是心软想帮她, 可她娘眼一瞪,她爹就跟打霜的茄子一样蔫了,那唯唯诺诺的样子, 怪叫人瞧不起的。 没办法,家里的‘救命稻草’都不站在她这边, 周笙只得借拜访德阳郡主和同安县主的名头出来躲躲。 如今夺嫡之争胜负已分, 所以周老太爷很鼓励周笙主动与林家交好, 每次周笙在家待烦了, 都拿这个借口躲开,百试百灵。 黛玉被周笙带坏了,仗着自己身体渐渐好了起来,也开始背着申椒偷偷吃一些外面小摊上卖的零嘴, 周笙一般在里面充当‘搬运者’的角色,每次来林家找黛玉玩, 都带着从外面买的零嘴。 周笙给黛玉吃的都是她经常吃的, 她没吃过的她也不敢给黛玉吃, 红楼梦的黛玉给她的印象实在太深了,纵然经过多日相处知道黛玉身体渐渐养了起来,快跟个普通健康的正常人无异,可她还是老想起红楼说的‘风一吹就坏的美人儿灯’。 周家是京城的上等人家,只是因着长久传承的家风影响,并没有中等人家贾府那般奢靡浪费,但吃穿用度在京城也是不凡,是以周笙从小就尝遍了世间可以吃得到的所有珍奇糕点,但她最喜欢的还是冰糖葫芦,就是大街上小贩吆喝叫卖的普普通通的冰糖葫芦。 周笙穿过来前就是一般的小康之家,衣食无忧,谈不上大富大贵,小富小贵也谈不上,所以平时接触的零食哪里有周家日常食用的高档,世事又历经无数变迁,古时的一些点心都流传不到现代,唯有冰糖葫芦这种零食够平民历史够悠久,能让在异国的周笙通过尝尝它的滋味缓解思乡之苦。 冰糖葫芦是周笙自穿过来后吃的最多的一种民间点心,所以每次给黛玉带零嘴带的最多的就是冰糖葫芦,京都所有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周笙几乎都光顾过,所以清楚知道哪家的冰糖葫芦最干净最好吃。 不多时,周笙的轿子就到了林府门口。 周笙先是去见了申椒,与申椒闲谈几句后,才去黛玉的院子找她玩。 黛玉这会子正抱着圆哥儿和一众丫鬟婆子玩闹,见周笙来了,忙把圆哥儿交到乳母手里,让乳母带圆哥儿去外面玩会儿。 “可算把你盼来了!” 周笙笑道:“究竟是盼我,还是盼我的零嘴?” 黛玉拉着周笙到炕上坐下,笑吟吟道:“都盼。当然,最盼的还是你。策美如今在养胎,轻易不能出门,我唯一能交心闲谈的只有你了,你不来的这段日子,我烦的整天和圆哥儿那样的小娃娃待在一处,忒没劲儿了。” 周笙接过黛玉递过来的热茶,道:“快别提了,我差点也要出不来。我母亲这几日老逼着我学习规矩,可我早就烂熟于心,她还逼我。没办法,我只能拿来找你玩的借口躲开。” 黛玉捧着手里的热茶,纳罕道:“怎么婚礼要这么重的规矩?我婶娘早几月也着人陆陆续续教了我成亲事宜,任务不算重呀。” 周笙叹道:“你能和我比?有些话我不好说,端看那位高公子什么身份你也知我家里人对这桩婚事的重视,那是容不得一点差错。” 黛玉本来不明白,一听周笙如此讲,立马反应过来,随即劝道:“既是如此,你就暂且忍忍。总归明年年初就要完婚,到时成了家,府里的一切事宜就由你自己说了算,虽然累些,不过自在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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