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现在。”她捏住粉笔敲了两下黑板。 “我们正式开始上课。” 在上完正式的第一节 课之前, 狗卷棘从来没有意识到过沉浸在工作中的神子户居然可以这么严格。 写错一笔都要重画, 错三遍会被罚抄。 就算没有出错,线条不够干净,下笔不够果断, 甚至使用咒力时走了神都逃不过她隐藏在金丝眼镜后的眼睛。 真希不是没辩驳过,但神子户也不回嘴。 她只是微蹙起眉头, 喃喃着“也许真的是我的期望太高了吧?”这样的话,成功让真希发奋图强地回去背符咒。 对熊猫, 她便是一副“夜蛾校长着实是个可靠的教育家。”的赞赏模样。 至于一年级的两个人, 伏黑惠倒是不让她操心。 但那个新生虎杖悠仁弄出来的麻烦可不少。 且不说他身上的两面宿傩是神子户一直关注的存在, 他自己也提了不少问题出来。 哪怕下了课,神子户也耐心地记录下虎杖悠仁反馈的所有反应, 并且最终帮他卸掉了那个灯泡。 在灯泡取下的瞬间, 两面宿傩也缩了回去。 神子户笑眯眯地看着虎杖悠仁, 却更像是透过他,在和两面宿傩说话。 “感谢你今天的出色表现。” 她捏着之前别在领口上的纽扣状物品晃了晃。 “我们都很满意。” 虎杖悠仁眼睛下方的痕迹似乎微微睁开了些, 又似乎没有。 空气中又隐约浮现出一声冷哼。 但或许早知道自己的糗事已经被老朋友看得一清二楚, 两面宿傩也没有多说什么。 直到虎杖悠仁也离开了教室, 神子户才丝毫不顾形象地长叹一口气。 她后倚在椅子上, 斜斜地睨着教室里最为安静的小同学。 “那小孩?” 神子户掀起眼帘,话中含笑。 “我的酒呢?” 充其量也只不过坐了五个人的教室,堪堪分成两排。 第二排最左边的男生低着头,似乎正专心看着手上的资料。 只是那双紫色的眼睛却静悄悄地抬了起来。 “明太子(你不是上课嘛,喝什么酒)?” 狗卷棘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他们一会本该是去操场进行柔技练习。 但神子户上完课可就要走了,她这种大忙人才不会多留一秒。 也就会为了那口酒多等上一会。 午后的阳光照耀出空气中飘扬的点点尘埃。 与它们一同浮沉的是女人颇为不满的“呀?” 她垂着眼帘,比起抱怨,更多了几分微不可察的娇气:“我还以为你会是最让我省心的好孩子呢。” 谁是好孩子了? 狗卷棘默不作声地合起资料。 刚才他半天都没看进去哪怕一个字。 其实上课的时候,他也只是靠着之前几个月的底子浑水摸鱼。 这些神子户不可能发现不了。 但她无疑在纵容着。 为什么呢? 狗卷棘明知故问地抬起头。 看到那双蔚蓝色的眼睛时,他便舒展了眉眼。 “木鱼花(我忘带了)。”少年理直气壮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芥菜(明天再拿行不行)?” 神子户支起身板,双臂拄在讲台上,“那可不行,我愿意来东京,也有很难得才能喝上一次里岛酒的原因在。” “木鱼花木鱼花(可我现在也是真的拿不出来啊)。” 狗卷棘半是耍赖半是撒娇地不断地重复着“木鱼花”。 并且下定决心忽略对方一切要他去取酒的命令。 然而神子户却没有提出任何要求。 她反过手,用手背撑住侧脸。 “你把酒放在你宿舍了?”她态度很是笃定,“带我过去拿。” 狗卷棘瞪大双眼,头上的问号几乎都要实体化了。 还可以这样的吗? 他没有料到过。 “房间太乱?还是……不愿意带我过去看看?” 根本没什么理由可以争辩,狗卷棘只好讪讪地抿起唇角。 收好桌上放着的资料,他向讲台上走去。 狗卷棘帮她把她翻乱的物品都收进手包里,随即将所有的东西都集中于左手。 他向房间里唯一坐着的人伸出右手。 从善如流地把指尖放进对方摊开的掌心里,神子户坦然自若地发号施令起来:“那就走吧。”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出教室,拐向宿舍楼的方向。 他们有说有笑,浑然不知这一切都被准备来抓某个“逃课”生的老师收进眼底。 在不笑的时候,男人一米九一的大高个自动带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而此刻,他双手抱胸的动作更显出几分抗拒与不满。 虽然自己只是一年级负责人,不用再考虑二年级生的学习情况,但五条悟终归觉得今年的二年级生学习态度有些过于散漫了。 他直接把“自己都还没成功认妹”的烦恼,尽数化成“这小子居然真的要搭上我妹”的忿忿。 五条悟觉得这不能够。 不管是神子户自己,亦或者是狗卷棘本人,可都还是他眼里的小孩呢! 作者有话说: 近期应该都是咒术高专日常小甜饼。只要不涉及盘星教就都会是小甜饼来着。 真可惜,这两人怎么就还没确定关系呢? 我好想大把撒糖。 不行了,我好困。躺了。 晚安。
第三十五章 分明只是少年, 手掌却已经比自己还要大上一点。 神子户一边走着,一边把自己的手盖在狗卷棘摊开的手掌上。 啧,年纪不大, 茧却不少。 指腹轻轻抚过对方掌心中的薄茧,她若有所思地抿起唇。 和她一直以来想得差不多, 做咒术师果然很辛苦嘛…… 然而下一秒, 手底下的爪子便被眼睛湿漉漉的小狗抽了回去。 高高立起的衣领也遮不住他火烧似的耳尖。 紫丁香沾染了露水般转瞬即逝的湿气。 狗卷棘只飞快地瞥了她一眼, 便低下头, 盯着地板。 他似乎加快了脚步, 可又默不作声地退到神子户的侧后方。 这不公平。 少年郁郁地想。 口口声声说要保持距离的人是她。 做出暧昧举动的人也是她。 她总是忽远又忽近,给人平添多少烦恼。 他虚握成拳,就好像那只手还被他攥在手里。 过往的生活没让它生出哪怕一丁点茧子。 而柔若无骨这个词或许就是专门用来形容它的。 神子户的动作的确很轻, 好似鸿毛,又像是初夏的风。 可还不如重一点。 能叫他感受到疼痛的程度就刚刚好。 只要一点点痛楚, 就能让人确定自己所处的到底是现实还是虚幻。 也省得他在这里反复质疑自己。 狗卷棘还在纠结,而神子户则是将手臂伸到身后。 “居然让我走在前面?”她随意地勾了勾手指, “我可不认识路。” 有一说一, 确实。 狗卷棘看了一会, 最终还是伸出手,抓住了那几根晃得人心烦意乱的手指。 他也不敢使劲, 只能弯起手指, 半圈半勾着引领她向宿舍楼走着。 “咒术高专比我想得还要大诶。” 神子户随手从路边的树上揪下来一片叶子。 “不过环境还在意料之内。” “芥菜(怎么说)?”狗卷棘习惯性应着。 他本身对这种话题没什么兴趣。 只不过是不想让神子户因冷场而尴尬罢了。 对此, 神子户自然也很清楚。 随手扔掉那片叶子,她慢悠悠道:“可能也就这点比较舒服了。” 纯天然的氧吧, 这可是很难在东京找得到的地方。 如果她当年成功得到了五条悟的庇佑, 或许在她成年之后就会直接留校任教吧? 半垂下眼帘, 神子户忽然说道:“做老师的感觉貌似也不赖。” “鲑鱼(的确)。”狗卷棘点点头, “金枪鱼(大家都会希望你留下来的)。” 就算不提他的私心,单纯讲授课水平,大家也会认同他的这句话。 比起经常迟到还喜欢采用各种奇怪“上课”方式的五条悟,还有从来一板一眼只会念板书的日下部老师。 即便要求十分严格,却也能寓教于乐的神子户显然要好上许多。 “不过我肯定不可能一直做你的老师的。”神子户耸耸肩,“等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还要回横滨呢。” “……芥菜(真的不能留下来吗)?”狗卷棘试探性地追问着。 虽然他也知道咒术界的麻烦事不少,但至少在高专里,还是能偷得好些清闲的。 比起港口黑手党,显然还是高专更加舒适。 神子户装作没听懂的模样,只随口应付道:“还有多久才到?” 从教学楼走到宿舍楼需要的时间并不长。 站在宿舍门口,狗卷棘在口袋里摸索着钥匙。 讲实话,他不是很想现在就把酒拿给她。 交出去唯一的借口,她就不会像今天这样纵容自己了吧? 也许是因为正在思考,狗卷棘半天都没能把钥匙插进门锁里。 就在他已经开始尴尬的时候,另一只手轻轻盖了上来。 对方干脆利落地握住他的手,还有他手中的钥匙。 打开门后,神子户推了推狗卷棘的肩膀:“拜托回回神,不进去吗?” “鲑、鲑鱼子。”狗卷棘胡乱地点点头,率先走进宿舍。 当他走进宿舍后,神子户先是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才跟着走了进去。 和在横滨时一样,狗卷棘的房间里并不算很乱。 至少比神子户认知中的普通男孩子房间要整洁。 不过她认识的男生中,房间整洁的貌似也不在少数。 中也算一个,公关官也算一个。 外科医生有点强迫症,也要算一个。 除此之外……也就是太宰了。 神子户几不可见地咂了下嘴,颇为不满。 不对,太宰治不应该属于这个范围。 他那是压根没多少东西。 里岛酒被狸猫们用小坛子装得好好的。 现在就摆在书架上最显眼的位置上。 神子户径直走了过去,拍开泥封。 馥郁的酒香被解开封印,瞬间弥漫在这间小小的宿舍里。 狗卷棘嗅了一下,搞不明白为什么神子户现在就拆开了酒坛。 不过下一秒他便收到了对方的支使。 “找个杯子给我。” 神子户拉开书桌旁的椅子,直接坐下。 “我等喝完这一杯再走。” 狗卷棘双眼一亮,连忙从餐橱里摸出玻璃杯,重新冲洗了一遍才放到神子户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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