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这个我所要付出的代价可能比你以为的还要大呢。” 在夏油杰的眼里, 她大抵和十二年前那个小女孩并没有什么差别。 用他的话说, “猴子”就是“猴子”。 要说和以前有什么不同,最多也就是厌恶着五条悟的“猴子”吧? 不过……会主动提出这种交易而半点不懂得换位思考, 将“组织”这一因素都没有考虑在内的人。 绝不可能是夏油杰。 至少在真正的夏油杰担任盘星教教主的时候, 姑且能算是个合格的首领。 而他做出不利于组织的事情, 便只有一年前的那次“百鬼夜行”。 这样的人, 是不会向另一个组织的代表者提出这种不负责任的交易的。 真正的夏油杰不会弃盘星教的“家人”于不顾,也能够通过换位思考理解神子户对港口黑手党的感情。 因此,对“神子户命”这个人提出交易,而根本没有考虑到其背后所代表着什么的夏油杰——是冒牌货。 不过即便是冒牌货,也容不得神子户有半点疏忽。 毕竟对方有着足以杀死她的力量。 “从普通人变成咒术师,听上去的确很诱人,但转变过程的风险肯定也很大吧?” “我猜……或许有死亡的风险?” “我并不能确定自己的术式是否对组织足够有用,因此,这份诱惑并不足以让我冒着死亡的风险去努力。” 神子户又摸出一根薄荷烟,轻轻叼住它。 “对于港口黑手党而言,我活着的价值可比我拥有武力要重要得多。” 她歪了歪头,自信一笑。 “武力不过是锦上添花,而我本身的价值才是我会被森先生认可的根源。” 身为港口黑手党的CFO,她从十六岁就拿着港口黑手党的资金在资本市场摸爬滚打。 虽说她向来认同森先生的领袖观点,但金融行业与传统的黑手党行业在行事原则上始终颇有不同。 如果以森先生的角度讲,港口黑手党就是把暴力化作金钱的机构存在的话。 那么从神子户的角度出发,她所熟悉的,以钱生钱的制胜法宝只有三个关键词。 “先手”、“智慧”以及……“欺诈”。 在这个“夏油杰”面前,“先手”只会被更强的武力所压制。 而她所掌握的“智慧”,也仅限于双方的认知差异这方面。 那么想要得到“胜利”,以“热衷于给哥哥添堵的、因自卑而自傲的妹妹”的形象进行“欺诈”,才是此时的最优解。 “夏油先生在咒术界待的太久了。” “想必并不明白……” “我这个人,到底值多少钱吧?” 成功的“欺诈”,必是半真半假。 所以在营造那种形象之前,神子户还是要给出一个能服人的拒绝理由的。 “港口黑手党的资产评估我不可能和外人说,但以我个人的资产而言,去年评估时也不过仅300亿。” 神子户咬碎烟嘴里的爆珠,吸了一口薄荷精油的气息,笑着接上之前断开的话。 “美金。” 听到这里,哪怕是“夏油杰”也难免沉默着说不出哪怕一句话。 作为港口黑手党的操盘手,她本人都拥有着300亿美金的资产的话,她背后的组织必然更加庞大。 而且今年的她还操作着资本,做局将五条家和禅院家的资金尽数收入囊中。 那两家加在一起能值300亿美金吗? 会更多,还是更少? 世人皆逐利而走。 在这个基础上,神子户不同意简直顺理成章。 但五条空呢? 对五条家举起的刀,还没能落到支柱上。 这样就能甘心吗? 想到这里,“夏油杰”随即开口道:“如果不论港口黑手党,单神子户小姐自己的话,是否有成为咒术师的想法呢?” “在五条悟那种‘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人面前,没有足够的力量,你也会很痛苦吧?” “夏油杰”同样半真半假道。 “我也曾感受过这种痛苦,并且深受其所困扰。” “曾经的你我都选择了远离。” “这样或许算得上有效,但你现在不得不面对他。” “出于曾经和你相似的伤痕,我发现可以让他人得到术式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 也许夏油杰曾经确实如此痛苦过。 可不管怎样都不是面前这个家伙拿出来诱导人的谈资。 因为他终究不是夏油杰,没有资格说这些话。 神子户转过身,面向“夏油杰”。 她果断上前一步,似被打动,又似燃起了熊熊怒火——那是一种以记忆中的伤痛作为燃料的怒火。 “你一个咒术师又懂什么?!”神子户双手抱胸,哂笑道,“术式、咒力,这难道是什么好东西吗?” “更何况,你说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我……这岂不意味着,我是那个试验品?” 她傲慢地抬起下巴,后槽牙都好像紧紧咬在一起:“我不可能做你们的小白鼠。永远。” “说笑了。” 看到了神子户的动摇,“夏油杰”好笑道。 “怎么可能拿你做试验呢?” 他一边摇着头,一边也向神子户的方向上前走去,“你有多久没有关注过虎杖悠仁的情况了?” 稍露端倪地退开半步,神子户故意显出几分弱势,又刻意地掩饰起来。 她错开视线,隐约有些色厉内荏:“虽然我喜欢小男孩,但也不是谁都吃的。又不是我的菜,那么关注他干什么?” “那真是可惜。”身穿袈裟的男人摇摇头道。 他始终揣着手,并不准备做出任何额外的动作。 “如果你有关注过近期的虎杖悠仁,就应该知道一件事。” “就在昨天,吉野顺平成为了咒术师。” “夏油杰”眯着双眼笑了笑,“虎杖悠仁应当很期待他进入咒术高专吧。所以你今天回去之后,可能会被他问到相关的事情。” “届时,你就可以验证转变的成果了。” 男人忽然摸了摸下巴,咨询道:“比起那个华九会的猴子,这样是不是更方便些?” 华九会的猴子? 神子户看向“夏油杰”的双眼,蹙眉问道:“那个人也是……?” “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我特意做了几个试验。”“夏油杰”隐晦地表达了赞同,“目前看来,结果都很成功。” 他不慌不忙地解释起来,“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要知道,我们可是处境那么相似的、近乎家人一样的关系。” 谁要和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近乎家人”? 神子户抿紧双唇,以掩饰自己尴尬到抽搐的嘴角。 夏油杰有资格和她说这话,是有着五条悟的基础,可他不会对她这个猴子说“家人”。 而这个冒牌货…… “我知道了。”神子户再次微笑起来。 她不再后退,而是缓缓迈出一步。 以几乎要贴到“夏油杰”身上一般的距离,神子户抬手抓住了对方袈裟的衣襟。 她略一使劲,便把人拽到自己面前来。 凑在“夏油杰”的耳边,神子户轻声慢语道:“我会去验证的。如果那不足以让我满意的话,这个交易便没有任何商谈的可能。” “不过,不论结果如何,我都有点好奇一件事……” 顿了一下,她仍然保持着这个姿势,将话锋扭转。 “你说,要是五条悟知道你还活着,甚至还和我搞在一起,会是什么表情?” 神子户笑了几声,又接着道:“看在这个份上,哪怕交易不成,哪怕你完全不符合我的口味,但是约上一晚也不是不可以。” 由衷而言,她的确有些好奇这件事,可也没好奇到这种地步。 会这么说也仅仅是为了表态而已。 表明她不喜欢五条悟,甚至可以为了膈应五条悟做任何事的态度。 而“夏油杰”的反应也正如她所料。 他沉闷地笑着,连整个胸腔都被笑声带动而震颤。 “倒也不用神子户你牺牲至此。”他同样贴着神子户的耳朵答道,“这个交易你会同意的。” “是吗?”神子户质疑道。 她将手中的衣襟攥得更紧,“夏油先生应当知道我有多值钱了吧?” “所以就只有这点东西的话,我才不可能同意。” 说罢,她后退一步,伸手抚平“夏油杰”胸前被自己抓乱的衣襟。 最终神子户用食指点了点刚才抓皱又被理平的地方。 “希望您能够拿出更多的诚意……我会在横滨静候您的佳音。” 随手将已经吸不出更多薄荷味的烟扔进垃圾桶里,神子户没再看“夏油杰”哪怕一眼。 她径直走出洗手间,侧头看向倚墙玩着手机的狗卷棘。 “好了,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神子户张开手掌,在狗卷棘眼前挥了挥。 “我还要回去估算华九会的资产,斟酌应该咬多大一口才能精准地压在底线上呢。” 等华九会一付完钱,港口黑手党和其他组织就能趁机将大伤筋骨的华九会蚕食鲸吞。 而这,叫“弱肉强食”。 如果今天是她被逼得落入下风,那么其他组织虎视眈眈的对象就不再是华九会,而是露出弱势的港口黑手党了。 这其中的道理,狗卷棘或多或少琢磨到了些。 但对此刻的他来说,什么事情都比不过眼前这一件重要。 少年抓住在自己眼前挥来挥去的手,拉到鼻尖前,仔细嗅了嗅。 浅淡的薄荷味是神子户抽惯了的烟。 可这点若隐若现的檀香是怎么回事? 比起那种常见的香薰,这种檀香里带了点血腥气。 这绝不是某位女性的熏香或是香水。 只能是男人的。 什么男人啊! 居然约在女洗手间里见面!! 而神子户小姐竟然还赴约了!!! 狗卷棘猛地一抬眼,皱着眉头抗议道:“明太子(你居然在见别的男人的时候,还叫我守门)!” 看着忿忿不平的狗卷棘,神子户哑然失笑。 她任由对方反复嗅闻着那只手,抬起另一只手扶在额头上。 她哭笑不得地问道:“你就算叫‘狗卷棘’,也不能成了真的‘狗’吧?” 什么真的狗假的狗,狗卷棘一点都不在乎。 他拉着这只手在自己脸上蹭了好几下,直到确定那上面没有了任何别人的气息,才结束了这个逗得神子户笑到扶墙的举动。 “芥菜(现在好了)!” 狗卷棘状似无意般分开了她的五指,将自己的手指插进指缝间,随即紧紧扣住。 “海带(一起出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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