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大惊之下又气愤不已,觉得天帝不讲情理,于是又“不小心”说出穗禾带兵去花界一事,天帝闻言脸色一冷,沉闷的龙吟压在天地间,直让锦觅浑身难受。 长芳主在花界找不到锦觅,一问才知她人已经去了天界,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她赶紧带着羌活去天界,两人在璇玑宫找到了失魂落魄的锦觅,一旁的润玉见了他们,向两人点头示意。 经由润玉解释,长芳主才知玉兰竟遭了罪,她本想斥骂锦觅,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且锦觅本心是好的,不过是好心办坏事罢了。 “玉兰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过去过不去都由她自己决定,你……你也不必自责了。” 长芳主说的有些无力,一听就知是言不由衷。 羌活沉下眉头,眼中有些惋惜,借由透气的由头,她出了璇玑宫。 有过环转回廊,飞过雾霭群山和葱葱玉树, 她在一株椿树边上找到了穗禾,彼时穗禾还穿着她闯入花界的那套宫裙,正坐在树下的秋千上轻轻晃荡,而火神在她身边的草地假寐,旁边还有一碟未吃完的梧桐籽。 羌活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那两人脸色很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幸福的表情,可却意外地和谐,好像是她在凡间见过的相濡以沫了百年的老夫老妻。 穗禾心有所感,回过头来发现是羌活,便轻轻飞过来。 “羌活?你终于有空上天界来了?还是说你们消息这么灵通?” 羌活将原因解释,穗禾但笑不语。 怕吵醒在草地上呼呼大睡的旭凤,穗禾将羌活带到一旁,可她不放心,又让仙侍们去守着。 “公主待火神倒是用心了。” “买卖不成仁义在,做不夫妻也是一家人,对他不用心对谁用心?” “买卖?!”羌活诧异地看着穗禾,似乎被她的话惊到了,但仔细一想,似乎又的确是这样。 羌活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又问:“听闻公主曾在天帝面前隐瞒了玉兰芳主知情不报一事,我能问问是为什么吗?” “凡人不是有句话么?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穗禾心情不错,话也多了起来,“而且一个死了的玉兰芳主没有一个活着的玉兰芳主作用大,再者雷刑五百年,不比出一时之气爽吗?” 羌活无言以对。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各位也看到了,我也是第一次写作,词汇少得可怜,分段肯定也错得很多,所以写的时候很容易废话连篇,为了想剧情怎么进行下去合理,保持性格……我表示太南了,所以几天一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月光光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7章 穗禾的话说得隐晦,可羌活还是听出来了,能从天帝处保下冒犯她的玉兰芳主的命,说明正如她确实能说话,那句‘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便是她的诚意和态度,她要的是利益,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那便相安无事。 上次出现锦觅参与废天后一事后族人们便开始不安起来,唯恐穗禾公主会因此记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羌活迫不及待地想把消息告知身后的人。她回到璇玑宫,却发现长芳主已经回了花界,而锦觅情绪已经恢复,现正和夜神在下棋玩,不过看她一脸的心不在焉,似乎并不感兴趣。 “锦觅,我回去花界了,你要一起么?”她知道锦觅不会跟她回去,只是习惯性的随口一问,这份习惯形成于过往两人不知困苦的岁月,到了现在已过数百年,便是想改也改不掉。 “肉肉,你什么时候站在穗禾公主一边了。” 锦觅平淡又冷静的声调令羌活的笑干在脸上,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她见夜神在一旁云淡风轻地饮茶,又见邝露有意无意地用神色莫名的目光打量她,蹙眉间心绪不宁起来,她把目光转回到锦觅身上,其眼中的不解和痛苦令她顿觉无力。 “你都知道了?” “为什么?” 羌活低头不语,似乎不愿回答,锦觅一急,道:“肉肉,我们是朋友啊!为了救你,我为之努力了千年!你就这么对我?” 锦觅悲伤的神色被羌活看在眼里,她不想两人这样的,于是在脑海挣扎一番后,终于叹了口气,道:“正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才这么做。” 润玉、邝露同锦觅把目光锁在羌活脸上,眼中困惑甚浓。 “锦觅,你知道当初遇天劫时救你的那把小剑是谁给的么?”羌活看到锦觅脸上的不自然,轻轻一笑,“看来你是知道的。” “以前,我本可以提前复生,可偏要等到你下凡历劫时上神才给我机会……我并非埋怨什么不公,因为我与他们非亲非故,救与不救都是上神们的意志,世上死去的又留有真身的小仙那么多,我反而是最幸运的那个,我很庆幸。当然,这是沾了你的光。” 锦觅想要开口解释,但被润玉阻止了。 “重生之后,我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生命,所以并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去……”羌活心想反正已被锦觅发现,不如直接说开来得痛快,或许这样还能让她收手,“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 她依旧站着,轻易就看出了两人眼中的惊讶和紧张,这让她不禁有些得意,心想:原来夜神也不是一贯的云淡风轻的。 “你并非他人一般一无所有,除了花神之位,你背后还有水系、风系和花界,一旦事发就不是你们一句自己一力承担就能了事的,三界生灵会因你的一举一动而受到影响,像如今玉兰芳主这般就是个例子。锦觅,我觉得我们输不起,你们也根本赢不了。就如同废天后一事,若不是火神多次阻拦、天帝早有预谋,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机会,而天帝陛下的意思看似左右不定实则意向明显,上层的仙人又作壁上观,单靠好名声和小仙官,你们拿什么争?只要天帝陛下和火神在一日,你们成功的机会几乎是没有,现在看着无事,怕不是火神仍在念着旧情罢了。” 锦觅找不到辩驳的话。 “再说你的性格和志向也不适合那个位置。”羌活和锦觅说话,但眼神却一直盯着润玉,“总有的人觉得现在在位的做的很差,他一旦上位定能革旧出新,天下太平……锦觅,你以前不是老抱怨长芳主管得花界严,管的不好么?现在你是花神,先不说风水两系,单说对花界的治理,你觉得自己做得如何?” “我…这…”锦觅本想辩解,可一想却如羌活所言,便说不出什么话来。 眼见锦觅有些局促不安,润玉出声帮道:“羌活仙子惯是看得透彻,想来对穗禾公主的评价很高。”说罢,他将杯里的余茶一饮而尽,姿态说不出的洒意。 “穗禾公主在处事方面有过人之处,她在位这么多年,鸟族发展如何大家有目共睹。” 润玉颔首,又倒了一杯茶,却是不再说话。 “我和穗禾公主做了约定,他日公主登位,你不会有事,除了舍掉一点权力,而花界会回归天界,重新成为天界的一份子。” 锦觅闻言一惊,看着羌活的眼神犹如看着一个陌生人,她寒声道:“你怎么能随便应下?花界脱离天界乃是我母神定下,教我都无法改变……” “树挪死人挪活,如果规矩会要了大家的命,那便不尊也罢……而且届时火神登帝,谁也说不准他还会不会继续任由花界独立。锦觅,知道自己弱小并承认需要的只是勇气,我们知耻而后勇,终有一日花界会掌握话语权,而明知弱小仍然选择螳臂当车需要的不仅是勇气,还有很多人的命。” 羌活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打在锦觅心上,锦觅只觉得胸闷难受,心口似堵着一块大石,几乎将她压得闭过气去。她居然找不到话来反驳,只因为羌活所言不无道理。 润玉见锦觅脸色不佳,赶忙让羌活止住了话头,他们本想告诫羌活不要乱来,哪知她居然这么能言善辩,还把锦觅堵得哑口无言来。 最后,润玉不得不“请”羌活回了花界,他不想对锦觅的朋友如何,也不愿她透露秘密,只能将其送回,并把此事告知长芳主,可长芳主似乎早知道般,只谢过送羌活回来的邝露,却也不提处罚一事。 璇玑宫,锦觅已经歇息,唯剩润玉一人静静在院子里看着满园春色发呆。 他在回想羌活临走前留下的话。 “锦觅,人总是容易一叶障目,神也不例外。没尝过权力巅峰的人总觉得自己比别人好,可一旦坐到那个位置,恐怕迷失得也最快,他们会为了彰显自己与前任不同而做出很多事来,可你并不能预知未来的好坏。在管理一事,唯有管理者才能理解管理者,相信你自己已经深有体会。或许你的理想很伟大,可实现它要付出的代价太大,较之于你,我更相信火神和穗禾公主的平稳过度。” …… 润玉呼出闷气,眼中沉着些许冷意,一个小小花仙,竟能说出如此长篇大论来,他不愿信这是羌活一人所得,更多的恐怕是穗禾授意。 他的眸漆黑而深邃,好似夜幕星河里空出的一片纯黑,要吸走所有的星光。 事已至此,褪变无路,大业将成,怎能言败? 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 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他忽而想起这首诗来,心中豪志顿生,立誓定要还六界一个公正言明玉宇澄清的天界来。 凡人的诗句,有时也算应景。 润玉仍在感慨,这时邝露匆匆跑来,告知其穗禾公主在凡间围困洞庭水族一事,他不由皱眉,回望了眼殿内,随后便带着邝露下界。 凡间,洞庭湖 自从夜神替洞庭水族担罪后天帝便赦免了他们的罪过并将他们送回了洞庭湖中算来,已有安稳过了几百年,本以为好日子会一直下去,可谁知当年的那个凶神恶煞的鸟族族长再次带兵临门,言说要搜查叛逆,无人阻拦得了她,只能任由她带着军队将他们所有人聚集在广场,并逐一登记在册。 润玉到来的时候穗禾的工作已经做完,此时她正在湖岸边的小亭子里垂钓,凉风舞动丝柔墨发,她正自闭目,显得闲适非常。 “穗禾公主,父帝要你捉拿九头蛇你却带兵来犯洞庭水族,你到底想做什么?”润玉急急赶来,却见大部天兵已经撤走,湖边唯剩穗禾一人,也不知水下族人情况如何,便派了邝露下去查看。 穗禾回头道:“我来这做什么殿下不知道?那我再提醒你一次,本公主在捉拿叛逆,这里的每个人都被我登记在册。大殿,润玉,本公主念和你少时情谊,奉劝你别一错再错,若让我捉到把柄,这里的人一个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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