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他们有什么好看,你又不是——”看到他嘴角的笑意,像是欣慰又像是偷吃了蜜糖,“你这笑,怎么有些猥琐啊。” “你才猥琐!”春陀瞪他一眼,“不懂少开口,显得你无知。”大步追上去,“霍去病,霍去病,等等,等等我。” 霍去病停下。 春陀过去,“太子和公主渴不渴?果林里的果子该熟了,奴婢去摘几个过来。” 卫婉看向弟弟:“你要不要吃?” “我可以吃两个。”小太子伸出手指。 春陀立即打发旁人摘一盘,他跟上去帮忙照看小太子。 小太子在军校玩的很满足,也很累,坐上回去的马车就犯困。 卫婉很想拐去驰道,虽说乡间的路近几年也被生活极好的百姓修的很平整,可比较没法跟驰道比。拐到路口,卫婉看到弟弟呼呼大睡的小脸,总觉得万一遇上江充那些人,一定会把他吵醒,遇上还走来时的路。 马车敢转过弯,驭手便停下。 卫婉奇怪:“怎么了?” 后面的禁卫上前:“还是公主有先见之明。公主,往后看。” 卫婉伸出头来,隐隐看到驰道中央有很多人,像是跟什么人起了争执。 “谁?” 禁卫道:“没看清。绣衣使者们突然围上去,把人挡住了。” 卫婉看了看,宫门要关了,城门也快了,“十之又是金俗姑母的儿子,在城外玩忘了时间。不管他们,咱们走。” 卫婉抱着弟弟下了马车,就看到袅袅炊烟。 “弟弟,醒醒,别睡了。” 小孩调整个舒服的姿势继续。 卫婉:“吃不吃炸鸡?吃不吃羊肉?吃不吃蹄髈?” 小孩睁开眼。 “怎么又不睡了?” 小孩搂住她的脖子,在她肩膀蹭了蹭,“姐姐……” “又撒娇。”卫婉轻轻把他放地上,手递给他,“高台我上不去,自己走。” 小孩拉着姐姐的手,有了依仗,一蹦三跳,险些把卫婉一块拽一下去。 卫婉揪住他的耳朵,“能不能好好走?” 小孩老实下来,见着他母后就告状,“母后,姐姐欺负我。” “打你了?” 小孩摇头。 卫婉很是意外。 小太子没让她等太久,“她不让我看蹴鞠比赛。” 卫莱无语,这话骗鬼呢。 刘彻:“你也可以挡着不让她看啊。” 小太子愣住,毕竟这事是他编的,没想到他父皇真能给出答案:“……我忘了。” “那就是你笨。”刘彻指着方几上的蛋糕:“你母后做的,还热着,吃吧。” 小孩伸手就去抓。 卫莱干咳一声。小太子麻溜的去洗手。 “他也只有有需要的时候最乖。”卫婉忍不住感慨。 刘彻:“你小时候跟他一样一样的。” 卫婉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跟她弟弟去洗手。 刘彻笑笑,捏一块蛋糕。 卫婉和小太子进来,一盘蛋糕只剩两块。姐弟二人顿时想爆粗口,“母后!” “我想吃不多做点。”卫莱道。 卫婉不敢置信:“父皇?你堂堂皇帝,什么没吃过?” “你母后做的鸡蛋糕很少吃。”刘彻朝盘中努一下嘴,“还有两块,你俩一人一块,吃好咱们就吃饭。不吃朕吃。” 卫婉连忙把盘子端走,递给他弟弟,“慢点吃。”小太子点一下头,拖着小绣垫坐到他父皇面前,一点一点的吃。 刘彻见他这样又想揍他,“你给我离远点。” 小孩把最后一点塞嘴里,拍拍手,冲他父皇哼一声,高傲的回到姐姐身边。 刘彻道:“回头你母后再做,朕全吃光。” “你让母后做,我们不会啊?”卫婉看到主食是面条,“鸡汤面?” 卫莱:“不,鱼汤面。” “鱼汤面?据儿可以吃?”卫婉忙问。 卫莱点头:“鱼汤是用纱布过滤的,清汤,干净的——看来你刚刚那鸡蛋糕还吃对了。”说着转向刘彻。 刘彻疑惑不解,“怎么了?” 黄门进来。 以前卫婉小,卫莱不敢让厨子做鱼汤面。后来太子小,有俩孩子,卫莱就更不敢吃。难得孩子大点,终于知道鱼刺要吐,等了许久的鱼汤面,让他就此放下,刘彻不乐意,“没见朕在用饭?” “启禀陛下,金俗公主求见。此时就在昭阳殿外。陛下,再过一炷香,宫门就要关了。” 卫婉不禁朝外看去。 刘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本来我们想走驰道,能近一点。在那边看到一群人跟什么人起了争执,我怕麻烦,就绕路来的。姑母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那个被绣衣使者围住的人,恐怕是她儿子。” 刘彻诧异:“这么快?” “江充想干出点事,证明他自己,也讨你欢心,还能磨叽多久。”卫莱对黄门说:“去告诉公主,陛下说的,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无规矩不成方圆。” 黄门知道可以走了,然他主子毕竟是天子,总要给天子足够的尊重,“陛下……?” “皇后说的很对。”刘彻道:“退下吧。这里不用你伺候。” 黄门知道,可以用饭去了。 欢快的出了正殿,传好话就准备走人。发现金俗公主一动不动,黄门叹气,指了指东面。 金俗公主眼中一亮,赶在关门前,只身一人进了东宫。 太后顿时觉得她脑袋一抽一抽的痛,“你不知道外人不能在宫中留宿?” “母后,女儿也是别无他法。”金俗进去就跪。 太后叹气:“起来慢慢说。哀家是怕陛下知道哀家留你,哪日哀家说错了话,他又拿今日之事挤兑哀家。出什么事了?” 金俗不敢耽搁,快速把她儿子为了赶在城门关之前入城,走了驰道,结果充一伙人堵住,连人带马被抓了起来的事说一遍。 太后就知道又是为她儿子来的。 自打那孩子长大,就没撑过三天不惹事。 金俗公主说是公主,其实是县君,只是仪比长公主罢了。 她儿子惹了王侯将相,人家自然敢跟她理论到底。金俗公主搞不定,只能太后来善后。 太后现在一想到她那个外孙就烦,同样留有她的血脉,怎么就跟曹襄差那么远呢。 多年多年以后,太后熬一个有一个闺女,她最小的外孙长大了,太后再回过头看金俗这个儿子,猛然发现他也不是那么的可恶。 而今太后不知这些事,烦躁的问:“皇帝怎么说?” 金俗期期艾艾地把刘彻的意思表达出来。 太后又问:“江充那边怎么说?总不能要了他的性命吧。” “那倒没有。”金俗弱弱地说:“就是让,让儿臣拿钱赎人。母后,凡事的又不止他一个,陛下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太后打断她的话:“别扯陛下。除了他还有谁?” “太子和卫长今天也出宫了。”金俗道:“儿臣听报信的奴婢说的。” 2("我和汉武帝种田");
第117章 (我和汉武帝种田); 太后的头更疼了, 她这个闺女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鬼话。 当初接她回来的可是皇帝。 不提这层关系,就说她那儿子, 还没淮南王翁主刘陵矜贵,她居然拿他跟皇帝的儿女比。谁给她的底气?总不至于是她吧。 金俗敢来,还真是太后给的底气。 太后时常在闺女面前抱怨刘彻如何如何气她,如何如何跟个昏君似的。平阳长公主她们跟着太后长大,很清楚她就是气得破口大骂,也不能当真。 说句难听话,皇帝杀了她, 太后心里还是向着她儿子。 金俗这个半路回来, 还不甚懂皇家规矩的人, 哪里知道太后最是口是心非啊。 听得多了,太后又瞧着她日子远不如平阳她们, 经常以各种名补贴, 久而久之, 她就以为有太后作为后盾, 她家孩子真可以为所欲为。皇帝也不会把他怎么着。 太后又怕自己会错意, 便问:“你是说卫婉他们也是从驰道回来的?” “不走驰道他们能走哪儿?” 太后明白, 金俗不过是听人说的,不曾亲眼看到。兴许那鬼丫头并没有走驰道。然现在不是纠结这一点的时候。 太后道:“你大概不知,除了婉婉和据儿,你姑母馆陶也可走驰道。婉婉和据儿定是陛下特许的。你姑母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在世时下的懿旨,馆陶有恩于陛下, 太皇太后不在了, 皇帝也没收回成命。这么说吧,只要她活一日,那驰道就对她开放一日。你儿得了谁的允许?” 金俗被刘彻接回来的前两年, 窦太后把持朝政,皇帝没什么威信,那驰道是皇亲国戚谁想走谁走。后来刘彻,三公九卿都怕皇帝挑错收拾他们,自然不敢走驰道。然馆陶公主这些手持懿旨的人,还是跟以前一样。 金俗瞧着驰道有人走,而她每次跟妹妹们从宫里出来,她们都要走驰道,金俗潜意识里便认为,这驰道只要是皇亲国戚,皆可自由通行。 而今一听太后的话,金俗的第一反应是,还要太后或陛下的旨意才行啊。 “母后,您——” 太后人老成精,除了面对不按常理的刘彻时她会傻眼犯糊涂,其他时候都精明的很。一看到金俗欲言又止的模样就开口道:“哀家劝你不要说出来。皇帝和哀家这个太后确实有无上权力,但权力也要慎用。否则和那秦二世有何区别?” 金俗实在不懂这点小事跟秦二世有何关系。 太后就掰碎了讲给她听,“今日你来求哀家,哀家令江充把人放了。明日平阳,后天南宫,再后来隆虑,你们都得了哀家的懿旨,皇帝还要绣衣使者作甚?” 金俗目光如豆,她被刘彻找到时已嫁人,还有了儿女要照顾,没空也没心思看书懂些道理。太后此言一出,金俗不知该怎么解释。 金俗沉吟片刻,“孩子也不是有意的,他是急着赶回来。” 太后又问:“他又没什么正经事,为何不能早些回去?” 金俗不敢再说玩忘了时间,她纵然是个榆木脑袋,也看出她母后对她儿子的行为很不满。这么说只会让她母后念叨,那么大的人,还不知道上进。 “母后,那这事如何是好?”金俗苦着脸问。 按照以往,太后会心软,令奴婢给她拿些金钱。今天却不可,人犯到江充手里,江充手持皇命,她出钱赎人,岂不是跟她儿子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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