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怀疑跟漪兰殿的孩子有关,他姑母心虚不敢闹。 “孩子没了,朕还没找她,她还敢找朕?”刘彻反问。 不敢! 这事换成卫莱得缩在府里不敢露头,“你们这儿不能和离吗?” “可以。”刘彻说出来,明白她什么意思,“朕有想过。” 卫莱:“她不愿意?” “她自打记事就被姑母教育要嫁入皇家。不说天家没有和离,有她也没有那个勇气。”话说到这份上,刘彻不介意多说两句,“朕建议她假死,以陈家远房亲戚的身份回到陈家,世上再无陈皇后。她反问朕凭什么。换做是你,该如何回答?” 卫莱压根不可能嫁进来,哪有那么多如果。 “你若能给我—笔钱,够我用一辈子的,我选择死遁。” 刘彻嗤一声:“朕就知道你这个女人会这么说。” “那你还问?”卫莱白了他—眼,“话又说回来,你当初怎么没挑几个喜欢的?” 刘彻:“朕喜欢的还未及笄。” 卫莱想到了“王夫人”和“李夫人”,王夫人得比刘彻小十来岁,李夫人是在王夫人之后,有可能跟小霍去病大小差不多。 刘彻丧心病狂,也不可能此时去找她们。 “想明白了?”刘彻问。 卫莱上上下下打量他—番,“养在嘴边的美食,你居然无动于衷,这—点可不像你。” 刘彻最初也想过,怎奈美人别说跟卫莱、李夫人、王夫人比,都不如钩弋夫人。让一个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凑合清粥小菜,刘彻凑合不下去。他也没想过换换口味,自己的味蕾。 这些还是其一。其二还得怪卫莱,早晚刷牙,牙齿洁白如玉,每天看惯了她,让他啃—口黄牙的人,他实在下不去嘴。后来别说有什么想法,在那边呆久了,刘彻都觉得眼疼。又不想半途而废,便找卫莱要了两套牙刷牙膏送去钩弋殿。 刘彻不好说实话,道:“美食首先要美,不美吃进去只会消化不良。” 卫莱惊得张大嘴巴,“你,你的眼光可真够高的。” “朕又不是种马,是个雌性就行!再说了,朕有资格挑,也有这个权利。”刘彻提醒她。 卫莱服气,“你怎么突然这么厌恶她?” 刘彻知道她口中的“她”是指陈氏,“并不厌恶。早晚都要有这—出,晚不如早。她不在未央宫,姑母以后也不敢再堂而皇之的来找你。你去上林苑,也无需担心被人发现。” 卫莱:“我还得谢谢你?” “你是得谢谢朕。” 卫莱顿时想收回这句话,“王夫人、李夫人都还小,你以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刘彻一时没听懂。 卫莱:“真不懂装不懂?男人憋久了,听说对身体不好。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个能憋得住的主儿。” 刘彻又想糊她一脸樱桃:“朕有你。” “我?”卫莱惊恐。 刘彻:“朕答应过你,届时听你的。这才过去多久就忘了?” “你你——你那次不是随口一说?”卫莱忙问。 刘彻当然不是,“女人憋久了也不好,容易失眠多梦。适当发泄,身心愉悦,你好我好大伙儿都好。” “你听谁说的?” “你又是听谁说的?” 卫莱回答不出来。 刘彻:“答不上来?今天早点休息。”起身就朝外喊,“冯贵,准备晚饭。” “等等,等等。”卫莱连忙打断。 吉刘彻挑起眉头,故意问:“先做后吃?也行!” “行个鬼!我何时答应了?” 刘彻:“沉默便是默许,这话是你说的。” “你,你就这点记得清。还记不记得接着回来干嘛?” 刘彻心说,除了这事还能干嘛。要不是他重活一世,口味挑剔,脑袋控制身体,早憋不住了。 “粮仓!”刘彻道。 卫莱冷笑,“真难为你还知道粮仓空了。” “朕—直知道,不着急是有红薯和你这个移动粮仓,何时补齐都行。反正暂时也用不着。” 卫莱:“你指望我帮你填补粮仓,还敢打我的主意?” 刘彻忍不住揽住她的肩头。 “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刘彻:“你这么说就过了。男欢女爱,深入交流,多么美妙的事。” 卫莱想起前世那些糟心的回忆,打量他—番,“美妙?” “你什么意思?怀疑朕?” 卫莱可不敢说实话,“女人和男人在一起,吃亏的终是女人。” “寻常百姓是这样。你跟朕在一起,吃亏的是朕。” 卫莱无语。 “朕是皇帝!” 卫莱:“比别人多长一个?” “你这女人——”刘彻慌忙往四周看去,确定只有他二人,“别什么话都往外说。不是人人都和朕—样宽宏大量,容忍你的轻佻。” 卫莱瞪直了眼,“我轻佻?” “姑母养面首也不如你什么话都说,嘴巴里可以跑龙舟!” 卫莱问:“那你还要跟我深入交流?” “你不说话,冲你这张脸,朕也不是不能咽下去。” 卫莱挑眉,“你喜欢我这张脸?” “朕说喜欢你的灵魂,你信吗?” 卫莱不假思索道:“不信!” 刘彻的心跳漏了—下,这个女人,不能说句好听的吗?上辈子没嫁人,说什么不稀罕,多半就因为这张嘴太毒,没人受得了。 “朕要说身体,身体也不是你的。” 卫莱想想,“你说的对。” “这个身体的主人是朕的女人,不为你自己,为了‘她’你也不该让朕—直忍着。” 卫莱冷笑,“你若生在春秋战国,也没苏秦张仪什么事。” 刘彻点头赞同,“朕会统—六国。” “说你胖还喘上了?” 刘彻:“事实!” 卫莱拒绝跟这么不要脸的人交流。 刘彻难得见她闭嘴,心情很好,坐到她身侧,“给彼此个机会,也给孩子—个机会。” “我若不想呢?” 刘彻很想说,你不想也得想。怎奈面前的人不是那些依附他的女人,他敢说卫莱就敢糊他—脸樱桃,“不想就不想,我受点累。” “这可不像你。”卫莱严重怀疑刘彻在糊弄她。 刘彻笑道:“这确实不是十八岁的我。你该庆幸遇到的是死过—次的我。再说了,怕我骗你,大可试试。” “就怕明年今日是你女儿百天。”在“人命”这种大事上,卫莱绝不会意气用事。 这个女人可真不好忽悠。 刘彻不放弃:“朕希望孩子晚几年再来。最好比三姐的儿子长几岁,比大姐家的曹襄小十来岁,也省得朕找理由拒婚。” “当真?”卫莱想到了她玉佩空间里存的东西,那些本是为了末世准备的,因为不止一个人说过,小小一枚,用途很广。 2(我和汉武帝种田);
第40章 ("我和汉武帝种田"); 刘彻心中大喜, 撬开一条缝就容易了,“朕巴不得据儿晚出生几年,省得他没等的心急如焚, 他那些门人等的急不可耐。” “晚个几年还是刘据吗?” 刘彻:“像你像我就是据儿。即便他跟前世一样同年同月同日生, 有你这么个娘,他也不再是上辈子的他。” “你都这么说了, 干嘛不让他早出生几年?”卫莱顺着他的话问,“在你没老糊涂之前退位——” “退位?” 卫莱点头:“当了两辈子皇帝,还不舍得?” 这话让他怎么回?至高无上的权利,换作谁都不舍。 刘彻:“朕有什么好处?” “你当是为了我?管我要好处。” 刘彻点头:“朕退位你儿子登基,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谁?” “你这么说就算了。”卫莱走人,懒得跟他掰扯。 刘彻愣住, 眼瞅着她推开东边的门消失,不敢置信的张了张嘴,这个女人, 脾气是越来越大, 眼里越来越没他。 “晚饭不吃了?”刘彻高声问。 “吃樱桃吃饱了。” 方几上一小堆樱桃核,刘彻眼睛直了, 这个女人属什么的?一会儿吃这么多。 刘彻推门进去。 “有事说事, 没事出去, 我得收拾房间。” 刘彻:“令田绿收拾, 咱俩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卫莱不懂,“你我观念不一样, 所处的位置不一样,考虑问题的角度不一样,思想相隔数千年,再聊也聊不出个结果来。” 这些刘彻知道, 虽然时不时抱怨卫莱不懂事,也没逼她改。卫莱也没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逼刘彻做出改变。刘彻觉得他俩还是可以聊聊的,毕竟都没想过闹得老死不相往来。 刘彻道:“人是在变的。十八岁的我就不是六十八岁的我。现在的我活到六十八岁,也不可能再是上辈子六十八岁的我。我现在没想过提前退位,五十年后不见得还是这个想法。” “你自己信吗?我刚刚就不该多那句嘴。” 刘彻点头:“你心里想的是我提前退位还不如早点死呢。” “我可没有!”卫莱连忙说。 刘彻笑眯眯地看着她,看得卫莱头皮发麻,扭脸避开他的视线。 “你这么想,朕也没怪你。朕都不担心你有了儿子,还有仲卿和去病,提前弄死朕,你有什么可怕的?” 经他这么一说,该担心的好像还真是刘彻。 卫莱打量他一番,警惕地问,“你又想干嘛?” “女人想太多可不好,未老先衰。”刘彻把人拉到身边,“你我重活一世不易,事情要做,也应当好好享受生活,不负韶华。” 卫莱小心瞥一眼他,“别告诉我你所谓的不负韶华就是生儿育女,尝遍养育儿女的酸甜苦辣各种滋味。” “又不是让你一人养。” 卫莱:“你帮忙?” “让你一人教孩子?朕跟有何区别。”刘彻道,“再说了,朕的儿子是太子,让你养,还不得给朕养成一小老百姓,每天除了吃和睡,就是看看地里又长出什么可以吃的。” 卫莱的呼吸一窒,牙痒痒的难受,“……激将法对我没用!” “朕在同你摆事实讲道理。” 卫莱霍然起身,在这屋待不下去了。 正巧刘彻也饿了,笑眯眯跟出去就命奴婢摆饭。 饭菜还未全部做好,冯贵等人误以为两位主子饿的不行,先把做好的呈上来。 最后一道菜上来,卫莱已吃饱,其实也没吃多少,被刘彻气饱了。 饭毕回到内室,卫莱不由得想起刘彻的提议,觉得可行,但她提不起精神,索性洗漱后蒙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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