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来不及思索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还来不及相互温存,祝玉妍便立时扯住被子遮住了她的面容,似是羞极了,不愿见人。 宋缺只瞧见了祝玉妍的动作,便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顿时脸上一片煞白。即使可能已经被暴露,可宋缺仍然想再掩盖一二,他还不能告诉她他的身份。 祝玉妍不知自己的真容是否已经被人看了去,毕竟都如此亲密了,还这样自欺欺人,她心内只觉得可笑至极,偏偏她又不得不这么做。 她的身份和她接近他的目的,仍在祝玉妍的心里牢牢记着。 祝玉妍心思繁杂,却陡然察觉到身旁的人松开了怀抱,就这样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开了床榻。纵使知道对方是一块呆木头,可不小心丢了的真心,仍旧是怀着期待的,故而也为此酸涩不已。 祝玉妍一直埋头在被子中,没有露面,可是她的武功能够让她清晰的听得到他穿衣时的簌簌声,甚至是他离开房间的声音。 房门关闭了,屋里没了动静,祝玉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纵使此刻浑身酸软无力,可也抵不过心头的怅然若失。然而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祝玉妍自己也不清楚,甚至都不愿意去探究。 不多时,房门再次被开启,祝玉妍顾不得许多又缩了回去,且让她再骗自己一回吧! 只是,这次进来的不只一个人,祝玉妍还能够清晰的听到水声。 不多时,脚步声便少了,只有一人走到了床前坐下,忽然有一只手落到了被子上,祝玉妍以为他会扯开被子,可宋缺并没有这么做。 “夫人,昨晚是为夫孟浪了,委屈你了,出来沐浴更衣,可好?厨房已经备好了你爱吃的,我等你一起用膳。” 祝玉妍不知道对方知不知道她的身份,可她不敢赌这个万一,可面对这样的温言软语,柔情蜜意,心头的怅然若失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剩下带着些许忐忑不安的甜蜜醉人。 身为魔门妖女,向来便是游戏人间,把他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角色,可这一刻仿佛倒转了过来,她的心神都被他所牵挂,却是从许久之前便开始了。 祝玉妍依旧用被子裹着自己,只露出一双微微泛红的水眸,似嗔非嗔的瞪了宋缺一眼,只这一眼的风情,便叫宋缺想起昨晚的噬骨销魂,心神荡漾,一时乱了气息。 此时的宋缺早已换回了往日的易容,这是一次不大不小的试探,很显然是昨夜的月光太美太动人了,妻子竟然并没有发现他的秘密。 宋缺松了一口气,却不知为何有些隐约的失落,或许是因为他又错过了一次与她坦白的机会吧! 宋缺的样貌一如既往的寻常,可他的眼里较以往更多了些缠绵悱恻的情意,更容易叫人沉醉了,此刻的祝玉妍有些痴了,他不够英俊,而她却愿意沉醉在这双眼底。 宋缺爱怜的任由妻子的目光流转在他的身上,也许是他习惯了被人注视,可他只愿意让她的目光永远的停留在他一个人的身上,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感觉,陌生却让人放不不开手,心中满足而又甜蜜。 祝玉妍顾忌着自己的面容,不愿意让宋缺看见,迟迟不愿从被子里出来。宋缺原本只是耐心的等着,他最是不缺耐心的人,可渐渐的他皱起了眉,凑近了她。 宋缺方才伸出手臂,想要将人捞出来,便见榻上的妻子掀开被子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快得叫他根本看不清她的面容神色。 “那夫君,你抱我过去,可好?我走不动了。” 埋首在宋缺怀里的人,捏着拳头轻轻捶了他一下,声音有些闷闷的还有些羞涩。宋缺起初一怔,而后反应过来,便想起了他弱不经风的妻子和那场旖旎美妙的梦境,轻咳了一声,便红着耳廓,老老实实的将人抱起送进了一旁的浴桶内。 即便那柔腻的白玉,每一寸都被他细细的抚摸过,可这青天白日的,宋缺心跳怦然仍是想看却又不敢看,最后只能依靠一张透明的照样能够牵引他心神的屏风作为最后的遮挡。 素手撩起了水波,晶莹剔透的水珠于那冰肌玉肤上熠熠生辉,素纱的朦胧宛如昨夜的月光,让人不由的口干舌燥,只能落荒而逃了。 这是今日她家夫君第二次落荒而逃了,祝玉妍眉眼弯弯,心情舒畅。 可是,等她换好衣服整理好易容的时候,却不小心捏碎了一柄梳子,镜中的祝玉妍哪儿还有一丝温婉娴淑的模样,多的是那骇人冷厉的锋芒。 祝玉妍没想到自己最后还是招了席应和韦青芳的圈套,精钢铸成的屋子没有困住她,可是屋里的熏香花香还有她点燃的烛香混合在了一起,随着她用内力强行打开出口而渗入体内。 到底是欠了那位宋少阀主的恩情,虽然他只是伸手扶了一把,却已是难得。除了她的夫君,这个宋少阀主也是一个特别的人,特别到让她觉得他们俩有些相似。 天魔大法修炼要求女子完璧方能修炼,直至功德圆满,否则终其一生不能达到最高层。这是不少门内人便知道的消息,更何况是席应和韦青芳呢! 这样的计谋,他们是想要毁了她修炼天魔大法的机会,让她永远都只能止步于此,何等的恶毒。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她已经突破了天魔大法的第十七层,是否完璧对她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因为第十八层才是最后的关卡,身易留心难留,情关更难破。 他们的算计落空了,甚至还阴差阳错的帮了祝玉妍一把,可祝玉妍心中的怒火却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要知道魔门中人都是睚眦必报的主。 既然敢妄图对她下这样的狠手,那么这回她该是师出有名了吧? 是时候该叫那些动了歪心的人记住,什么叫作在劫难逃,祝玉妍的眉宇间杀气毕露,皆是凌厉寒芒。 然而,就在此时屋门被敲响了,传来了宋缺清冷却柔情的声音,“夫人,好了吗?” 等到打开房门,她便又是那个温柔无害弱不禁风的颜府小姐了,只知道满目蜜意的盯着他的夫君,然后微红着脸扑进他的怀里,软软糯糯的告诉他,她走不动路了。 而宋缺心乱如麻,只好木着脸,红着耳,认命的将她抱在怀里,目不斜视的带着他的娇妻去用这一顿迟来的早饭。
第219章 今日这一顿早饭, 吃得良人着实是别有一番滋味。 往日的那些个情深意重或许还多是假意迎合,做给对方看的,可做了那样的事, 成为了彼此最亲近的人,就连真心好似也多丢了几分。 光是吃个饭, 彼此的眼神就没从对方的身上挪开过, 一个是明眸含水,秋波盈盈, 一个便是满眼爱怜,缱绻万分,这样的眼神让一碗简单的粥都能喝出十足的甜味来。 昨夜发生的事纯属是阴差阳错,没有半分准备的, 本该是让彼此有些尴尬难面对的, 可这两人却是硬生生要把对方化在自己的浓情蜜意里,逃也逃不开去。 这样的场景看得一旁侍候的仆人婢女一个个是脸红耳热, 羞的去看。 这……小姐和姑爷分明成婚也有一段时间了, 怎么整日里还是这般蜜里调油的,今日更甚,眼中竟再没有旁人了! 要说之前, 祝玉妍游戏人间, 肆意潇洒,而宋缺则是冷静自持,拒人千里。可这两人身上都有着相似的一点,那就是自己认定的事,便死心眼儿的认准了, 怎么也不会变。 虽说两人心里还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但是彼此还不曾知道对方的身份, 因而此时为了心中的那几分真心,都打算将对方圈得牢牢的,暂时做一对平凡的恩爱夫妻,享受着人间欢乐。 但是,在此之前,他们各自都还有事情要做。虽然说是误打误撞成全夫妻俩,可就这么平白的被人算计了去,怎么也得讨回些公道,不是吗? 用了饭,宋缺陪着祝玉妍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步,又将人送回了屋里。 “夫人,昨日我与人谈了一笔生意,今日还需再详谈些事,我得出去一趟。不过夫人放心,为夫定然是快去快回,必定不叫夫人担心。” 宋缺的这个借口着实是很有道理的,而祝玉妍想着自己也有事要做,他出去,她也能正好脱身,还可以叫她家这个傻夫君更觉得她贴心,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祝玉妍便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下来。 “夫君莫要担心我,我正好准备再休息会儿。此时去谈生意已是有些晚了,夫君不必为我挂心,务必要把事情办妥才是,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祝玉妍柔柔一笑,温婉娴淑,最是一朵贴心的解语花,让心中存着事有些烦恼的宋缺看了,也跟着柔和了眉眼,颔首答应。 跟着自家夫人柔情蜜意的宋缺,一出门便换了身衣裳,又换回了自己的真容,紧接着又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冷面含煞,满眼杀气。 “来人,召集宋阀在此地的全部人手,今日傍晚之前,便是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找出席应的下落。” 上回那个花楼原就是阴癸派的地盘,宋缺来时便已暗暗探查过了,并无席应的踪迹,他也不好上门硬要人,毕竟席应是灭情道的人,与阴癸派何干? 若非有关魔门与宋阀之间的关系,宋缺也不必如此多的顾忌,只是他的身份使然,必须要注意些才是。 昨夜的事,今日一早宋缺便已经清楚了缘由。 席应杀人害命,又想逃脱,自知抵不过他,便将祝玉妍拉下了水。这人打的好算盘,虽然宋缺不知道为什么席应要把算是同道中人的祝玉妍也算计进去,但是他这一计,可是同时算计了两个人。 按照昨晚他略有些失控的状态来看,宋缺几乎可以笃定这就是传言中灭情道的迷药合欢散。若是昨晚他当真和祝玉妍被困在一处,这药效发作之下,两人难免要牵扯上,这一旦牵扯上,两人的身份立场影响等等这些就都是不可回避的麻烦了。 可即便是他们逃出去了,这东西的药性也足够让他们都耽误上一晚上,没空去杀他了。 都说灭情道的席应残忍嗜杀,宋缺冷笑一声,依他所见分明是诡计多端才是。 但是,不管此人怎么阴险狡诈,他的命,他都要定了! 宋缺这次是动了真火,铁了心要席应的命,他这一声令下,宋阀的人手便四处开始找寻席应的下落了。要说宋阀的人手,办事效率确实还不错,傍晚之前还真就找到席应的下落。 “你是说有人见到他从城门出去之后,一路向西走了?” 宋缺的语气轻描淡写,人瞧着也是云淡风轻,可前来报信的下属却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并非是宋缺为人太过威严苛责,只是因为今日他身上的气势格外的骇人,较往日更甚,下属怕触了霉头,故而如此罢了。 得了确切的回答之后,宋缺的眸光一沉,唇边竟带起一抹浅淡的笑,让人看了变心头发冷,“传令下去,把席应的画像传到各地宋阀的产业去,命所有的人手但凡是见到席应的务必看紧他的行踪并尽快告知我。便是天涯海角,我也要他插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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