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父母的反对,莱伯恩内心多少有些沮丧,但是他仍旧忍不住被她吸引。 阿德莉亚刚认识莱伯恩的时候, 他还是个二百多斤的胖子, 如今在她帮助下瘦下来显出轮廓, 还算得上是帅哥呢。 “爵士同夫人的身体还好吗?”她没什么意义地寒暄。 “他们都很好, ”莱伯恩腼腆地笑了笑,“我听说你和奥瑟拉医生又做了一台大手术,解救了那个时常肚子痛、整个都变黄了的人?” 提及手术,阿德莉亚稍微提起了兴致:“其实有些冒险,甚至我想过或许就不做?但是病因实在太明确了,我和奥瑟拉反复思考,仔细决策,终于还是动手了——虽然他少了个胆,但他基本能够告别疼痛了。” “那实在太神奇了——你们是怎么知道他的症结在胆呢?” 阿德莉亚并不避讳向这位自己曾经的病人,现在的朋友讲述医学相关的知识,她细心地分析黄疸的症状,又说明了她的推断。 莱伯恩听不懂,但不妨碍他倾听喜欢姑娘的讲解。 渐渐地,他们靠近了格兰其庄园。阿德莉亚顺其自然地结束了话题。 她的信就放在门童处,她取完信便同莱伯恩告别,准备回到她的住所。她没有回头,故而也不知道心怀春意的小伙一直在后头注视她的背影。 回到住处,阿德莉亚打开梅拉斯——或者说,以梅拉斯的名字发来的麦考夫的信。 [你的医疗事业过于红火了,女士,他们又注意到你了。] 阿德莉亚忍不住嗤笑一声,她没意识到这个表情和那位侦探又多么相似。 ——那便放马过来吧,她在心里嘲弄道。 这都快四年了,史密斯那里的信件恐怕也用完了,自己也该回去了。 她伸了个懒腰,拿出信纸,斟酌片刻,写下回信。 另一边,贝克街。 “我是否同你说过莫里亚蒂?”歇洛克在屋内反复踱步,然后想起什么似的,扯出了之前一直存着的报纸。 “是谁?” “莫里亚蒂教授,犯罪界国王般的存在,”他的语气说不上是讽刺还是什么,“我好几次碰到了他的冰山一角,但那不过是冰山一角,他的力量仍在膨胀……” “我一直在大大小小的案件里寻找他的痕迹,他果然还是没办法放弃这个课题,”歇洛克神经质般快速地翻着以前积攒的报纸,把房间翻得一团乱,“华生,我恐怕这次的时间相当紧迫,我有个恳求。” “愿意为您效劳?” “我希望这两件事情同时进行,我恳求你去一趟肯特郡,尽你所能探查关于康塞托死亡的原因——康塞托在我的索引之中有记录,还有照片。我还需要在伦敦调查一些东西才可出发。我想你的诊所大概没那么忙碌吧?” “最近正好病人不多,”感觉到自己的朋友处于极度的焦虑之下,华生毫无推辞之意,“我今天同玛丽告别,明天就可以出发。” “那可太好不过了。”歇洛克飞速地提了提嘴角,又很快放下来,满腹心思放到了报纸之上。 “你在找什么?”华生看着乱七八糟的报纸,忍不住叹了口气。 “所有关于器官的新闻。”他头也不抬道。 “你这个范围也太大了,”华生认命地蹲下来帮忙,将歇洛克已经看过的报纸归位,这样的话才不会太凌乱,“按照医学的定义来说,皮肤、血液也算是器官。” “等等——华生,医学上来讲,目前输血有什么用途?”他猛地抬头。 “有过一段时间认为是对人体有益的,对于失血过多的患者,输血也是一种法子,”华生不是太确定具体的时间,“但一百多来这个方法无人问津。” “发生什么事情了?”歇洛克问道。 “具体我记不得了,大概是输血的时候弄出了人命,病人受血后出现了黑色的尿,不久就死亡了,所以现在英国也禁止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真蠢——真的,我蠢透了,”他低声咒骂,“不是新闻,是卷宗——我想起来了!” 他哗地把报纸一推,跳了起来:“华生,你看看索引关于康塞托的描述吧!康塞托、约翰·克莱、莫兰、萨缪尔——记牢些!我得稍微收拾一下,以便我更好地打听消息,请你到了肯特郡之后发信给我,这样我能联系上你。” 他几乎是跳进房间的,然后从衣柜里开始疯狂地翻衣服,于是他的房间很快也不能看了。 想起房东太太说,阿德里安·赫德森住在这里时起居室尚能维持一定整洁,华生就忍不住对这位前住客、也是福尔摩斯的女友表达深深的敬佩,到底是怎样伟大的女人才能容忍他这乱七八糟的毛病? 歇洛克·福尔摩斯孤身一人,潜入了伦敦西区;而他的朋友华生同妻子玛丽告别之后,独自坐上了去往肯特郡的列车。 华生坐在车上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说肯特郡最近出了一名医生,手术十分在行,甚至将“胆大”的托尼的“胆”给割掉了,而托尼现在还好好的呢。 不得不说,华生对这个话题十分感兴趣,偷偷听了许久,只隐约记住了奥瑟拉这个名字,还不太确定是怎么拼。到达肯特郡之后,华生谨记朋友破案的法则,最好不要令别人知晓他的真实目的,他在酒馆混迹了一天,才去看案卷上所写的康塞托意外跌落坠崖的地点,已经过去很久了,没有什么痕迹。暂时没有什么思路的华生想起了关于胆囊、关于器官的问题,干脆转移方向,去找奥瑟拉——不费什么力气,他找到了那个奥瑟拉诊所。 “我是一名医生,我听说你们这里开展了一例胆囊切除术特地过来拜访,”见到这位奥瑟拉医生,华生连忙站了起来,“我是约翰·华生。” 奥瑟拉医生头发已经白了,看上去却精力充沛,只有笑起来时眼角的痕迹泄露了他的年龄。 “久仰大名先生——你是军医对不对?我的搭档经常读你的故事,”奥瑟拉爽朗地笑了笑,“你的模样和你文章中的描述也相符,我记得你最新一篇文章说你自己开诊所了?” 华生没想到自己的名气竟散播到这里,有些不太好意思:“是的,不过治些小病,我的名声只是借了我的朋友福尔摩斯的光,我的成就不值一提。” 奥瑟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但他的眼光并不令人感到冒犯:“我相信您在医学上也一定有所成就,不过是为了衬托福尔摩斯先生才将自己描写得愚钝了些。” “奥瑟拉医生。” 一道声音从屏风之后传来。 声音温和冷漠,如同冰凌的雪川,华生先入为主猜测是护士,但是对方走出来之后迅速改变了想法。 “这位是?”阿德莉亚脸上还有些彻夜不眠的倦怠,她拂了拂裙摆,这才看向来客。 “约翰·华生医生,就是你总是读的报纸上那个。”奥瑟拉风趣地介绍。 华生不得不费些笔墨描述这个女人的外貌,实际上,看到她第一眼华生就觉得有些眼熟,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熟悉。她的长相十分难得,黑玉般的头发,却是深绿色的眼睛,表情清冷又颓废,眉宇间透露出温和的倦懒,她绝对称得上是一名美人,但是第一眼看她的时候却不会注意到她的相貌,而是气质——她的肩背笔直,动作挥出坚毅果敢的气质,眼神中的洞察,他讲不清楚到底是哪项元素构成了她的气质,又为何她站在那里就有种令人镇定信服的感觉,但他甚至不需要福尔摩斯的神奇推理能力,也能说这是一名外科医生——即便她是一名女性。 阿德莉亚愣了愣,认认真真打量了他一番:“华生医生?” “啊,是的。”华生心里有点打鼓,总觉得这位女士的话里有别的含义。 “是这里发生了什么案子,大侦探派遣你来么?”阿德莉亚熟稔地挂起了笑容,她终究压住了复杂的思绪,遮掩了自己都不知道的隐隐羡慕的眼神,主动伸出了手,“瑞亚·赫斯顿,医生。” “不是,我只是听说这边进行了一场胆囊切除术,我对此很感兴趣。”华生道。他注意到这位女士的手十分柔嫩,却又在指节有一些茧,他来不及辨认。 麦考夫给她的信可没提华生或者歇洛克的事情啊,阿德莉亚的情绪轻而易举地被那个名字牵动,有些飘忽了:他会到来吗?他看到自己,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她有些不敢见歇洛克。 ——第一年,她因为贝克街一直有人盯着,她又病着,加之换了几个地方,一直没来得及寄信;第二年,大侦探福尔摩斯声名大噪,她迟疑了许久才寄出了一封简短的信,署名写的赫斯顿,寻找丢失的宠物狗,或许是被他忽略了;后来她又寄了一封这样的信,但是附页第二页是她真正写的内容。 再后来,阿德莉亚的眼睛不安地眨了眨,她写了许多信,但一封也没寄出。 她每次主动碰触之时都忍不住幻想分手的模样,她害怕无法掌控自己,又害怕终究被放弃。 他现在有了新的生活,有了越来越多的奇妙案件,有了真正的传记作者和灵魂友人——或许,就这样是最合适的。 作者有话说: 好的,重逢失败(x 你们可能不知道,一开始我设置先令是准备呼应血字的研究里后来试药的那只狗狗……但是突然觉得有点太刀了……就这样了。我不是人。我忏悔。 adr寄的信说狗狗丢了,列举了福文章里侦探工作中狗的用途,但是谁知道她说的是某猎犬还是真的狗狗呢(。 感谢在2022-01-09 18:38:06~2022-01-10 19:50: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差三斤二两七钱、小咚咚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哎呀呀 10瓶;大包整多两笼 5瓶;入梦难醒、晚秋的rain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3章 诱饵2 [……我到肯特郡已经三天, 在此处有了些见闻,不知是否对你有益。 康塞托一案我恐怕调查不出更多消息了,这里的人都不认识康塞托, 无论如何打听, 也只探听到是一位外地人,来此处寻医,不幸在山崖边跌死了。 …… 还有一些或许与案情无关, 但涉及到你关心的“器官”一词,我想或许需要说明一番:这里有一个奥瑟拉诊所,由奥瑟拉医生同赫斯顿医生共同经营,这一个月,他们进行了一场胆囊切除手术, 在这个小地方很是引起轰动。我拜访了诊所的主人,确信手术的主刀者是赫斯顿医生,值得一提的是, 这位果敢的赫斯顿医生是一名美丽的女子,我想你估计不感兴趣,便不花时间描述她的美貌,但不得不说, 她身上具备许多男子都不曾拥有的优秀品质, 我沾了你的光,她允许我参观其中一台手术。她对于卫生要求很高,所有进入手术间的衣服都经过严密消毒,我遵从她的要求, 严格地洗了足足三分多钟手, 还拿刷子刷了许久, 又在消毒水里泡过, 她才允许我上台,她还有一些比如手应当摆在什么位置之类的奇怪要求,我大概明白是为了不将细菌带给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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