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不免有些许荡漾。 ---- 作者有话要说: 解析 1、行脚汉子:常年在外的男子 2、告一声:告诉一声 3、立就死了:立刻死了算了 4、坏了身子:失身 5、慢待:冷淡
第16章 叔叔,我害怕 姚正道:“若迎儿真不喜甄富,他日再来叨扰,你可与他说,你与我两情相悦,已定终身,想必他不会不识好歹。” 我听着恁般话,越发荡漾了,难道姚正已看出我的好处,欢喜与我? 我作势温柔小意道:“方哥哥,原来你存了这般的心?我却不知。” 姚方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抬手便敲我脑袋,一把甩开我,快步进门去,我隐约看见他耳尖儿红红,顿时放声大笑。 姚方止住脚步,略侧身道:“迎儿莫笑,我……想帮你。” 我点点头:“迎儿先谢过方哥哥。” 只是,一个人心就恁般大,多一个是装不下的。 又住一日,我叔叔武松真回了清河县,早早便到姚家来接我。 我看他一身风尘仆仆,往日精瘦结实的汉子,弄得不似人般,那双眼依旧骇人,胆子小些的,轻易不敢接近他。 我跟着叔叔武松,回了曾经的家,便是姚二叔极力劝说,叔叔也不为所动。 我更是没一句话,叔叔这次回来,轻易不会放过潘氏二人,我又何必多费唇齿。 只姚二叔实在看不过,便对我说:“迎儿莫怕,我瞧你叔叔怕是有事要办,若是你在家不甚何意,二叔这里你随时能回来,你年级大了,是该找户好人家过下半辈子。” 听得这话,我一个激灵,赶紧道:“二叔我央你事,你千万别应甄家亲事可好?” 若我不在,甄家再来,姚二叔一时应了,便是我不嫁,他们也少不了被甄家找麻烦。 姚二叔笑道:“好孩儿,二叔见你真不喜甄富,又怎的会应,你且放心罢,再说,你叔叔还在,哪里也轮不到我做主来。” 这话很是。 路上,我只顾低头走,跟着武松身后,听边上有人喊我。 “迎儿姐姐,你往哪儿去?” 我抬头瞧见来文朝我招呼,转眼便见那顶轿子停下,轿帘掀开,是陆辰卿。 几日不见,他怎的脸色恁般差,我有心想多问一句,便听我叔叔看我。 武松道:“识得的?” 我点点头,快步到陆辰卿面前,垂着脑袋,想看他又不敢,着实脓包了。 帘子俶尔放下,陆辰卿懒怠看我,只从里头传出声来:“家去了?” 我道:“连日少见少爷,我已同李嬷嬷说了,往后便去不府上当差了。” 来文一脸见鬼的模样,我打量他一眼,便知来文也晓得那晚的事了,也是,都是陆辰卿身边伺候的,不知道才是怪了。 陆辰卿久久不曾说话,我轻笑道:“以往多谢少爷抬举,这便走了。” 陆辰卿适时道:“听秀秀说,甄家向你提亲。” 我心里不是滋味,我做不得你小老婆,你便不让我嫁不曾? 我道:“是,前头来过几次,与姚二叔说项。” 我清晰听见陆辰卿发自胸腔的笑声,莫名让我难受。 他道:“怎的?姚家不同意?且是想把你待价而沽?” 我的笑收了收,道:“少爷放心,左右赖不着你,我识得分寸。” 来文赶紧示意我别恁般说,手都快摇断了。 我不理他,若不说,由的陆辰卿贬得我没脸么? 须臾,轿子里又有话来:“分寸?你也识得分寸?我看你胆子大的很!你回了家,过几日依旧到府上做活,我不答应你走,你哪儿也别想去,在这清河县,想必你知道我的能耐!” 我皱眉,好端端我又哪里惹他了。 我道:“迎儿不敢。” 我寻思叔叔将来之事,到底我容身的地方依旧在姚家,也没反驳陆辰卿,便在叔叔目光下,跟着走了。 偶然回过头,我看轿子往陆府去,来文侯在一旁低声回话,我暗笑这人恁个忙,还有闲工夫来与我置气,大约是我想多了。 回得家里,少不得里外打扫一番,我见叔叔武松行止,便知他要做准备,对潘氏王婆子下手了。 此时,西门庆已死,潘氏已被西门家大娘子赶将出来发卖,要价百两,起初不少人想买了,王婆子按着不卖,想多赚银子,是以一直留潘氏在家中。 她二人着实好日子到头,恰我叔叔回来,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寻得百两雪花银,把潘氏买回来,仍旧要在我家这处,做个管家娘子。 我亲眼见着他与王婆子如此说,又看那二人喜不自胜,已然不想提醒她们,只是趁着空隙拉住武松。 我道:“叔叔,你却是想做的甚么?快歇了心思,咱每好好过日子不成么?” 武松大掌抚着我的脑袋,冷声道:“孩儿自留在家,其余事不消问。” 说着仍出去,我揉了揉眼,看着隔壁茶摊王婆子,笑得皱成花一般的脸,再看看许久不见的潘氏,眼中隐有喜意,怕是觉得她的姻缘,依稀还落在叔叔这处。 这女人啊,若单纯天真,那便是极可爱的,若心毒狠辣,便是极让人厌烦的,再两者兼有,则徒留人可怜了。 我见劝不动,索性随他去了,叔叔自有造化,我已不想理会。 到了晚间,我把家中一切收拾妥当,还如我刚回来那般,只等拿了包袱,依旧往姚家去。 果然等到日落时分,王婆子笑呵呵牵着潘氏往这边来。 我见潘氏穿着一身红衣,戴红盖头,小小的两只金莲缓缓走来,这番装扮,可不就是当初嫁与我那傻爹爹时,一般无二。 我侯在外头,叔叔武松亲自在正堂前摆上我爹爹的牌位,点了两只白蜡烛,香炉燃着线香,烛火微微摆动,仿佛我爹的魂儿就在此处。 王婆子一进门便愣住了,两眼说不住的害怕,朝叔叔道:“二郎,你却是作甚?今日是你与潘氏的好日子,凭白弄这些个?” 老虔婆手脚打着摆子,脸色越发惊惧,可见已是怕极,我暗想既知今日何必当初,用了□□药死我爹时,怎的不见你道一声怕? 我不想见那等血腥场面,自觉出门守着,也不让旁人进来。 我想着一幅幅过往,更多是在陆家,与陆辰卿在一处,虽我俩不曾多说话,可只要他在,我便是安心的。 那样儿的人,是我不曾见过的高门贵子,清隽风流,像十五的明月般惹眼,便是远远看着,已极是欢喜。 暮色四合,街上人烟渐渐稀少,不少人家已然上了灯。 我抬头望着天,鼻翼窜进一阵阵血腥味儿,叔叔终于是把她二人给了结了。 我推门进去,便是心里早有准备,依旧被吓得心头发冷,眼睁睁看着潘氏被钉在房梁上,睁着一双眼,死不瞑目。 我慌拉着武松道:“叔叔,我害怕。” 武松亦如前世一般冷漠:“孩儿,我顾不得你了。” 我心底冷笑:武都头,别人都赞你一句英雄好汉,可在我眼里,你没有心。 畜牲尚有舐犊之情,你是我世间亲人,不配得我一声叔叔! 县衙终究来人了,把我抓紧衙门大牢,至于我叔叔武松,早已跑得没影儿,整个凶案现场,只我一个活人在。 我坐在黑黢黢臭烘烘牢房里,听外头狱卒吃酒猜拳,不时笑骂几句。 “兄弟,里头那女子得戴上镣铐罢,不然没法儿跟县太爷交代。” “你少说,一个女娃娃能干甚么?亲叔叔且丢下她,怪可怜。” “罢了罢了,咱每吃酒!” 我看着气窗渐渐昏暗,肚子咕嘟咕嘟响,饿得很,却没有胃口,牢房饭食不是人吃的,我因着脑子里想潘氏二人死状,实是吃不下。 我也不想叔叔武松如今在何处,只盼着姚二叔多早晚来接我家去。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叫传唤,牢头开了门,我被带到县老太爷跟前。 说起来还是老熟人,如今高高在上的县太爷,在陆辰卿面前,乖得跟猫儿一样,便是他见了我,也不见疾言厉色,而是公事公办。 左右不顾我问一些武松杀人时情景,我捡了重要的说了,人不是我杀的,他们奈何不得我。 况且县太爷会办事,不知从哪里打听出我是陆府厨娘,几番思量,便着人去姚家,把我领走。 我在大牢外见到了姚大娘,连姚正也来接我了。 大娘一见到我,便抱着我放声大哭,我拍拍她的背,笑道:“大娘莫担心,我好着呢,不曾受苦。” 大娘只是哭,又摇头,我眉头一皱,侧脸问姚正,道:“怎的只你与大娘,二叔呢?哥哥呢?” 姚正小脸涨红,看着便像极力忍着,见我问,哇的一声哭开来:“迎儿姐姐,哥哥到东平府赶考去了,可爹爹被坏人抓了!你快去救他!打死他们!” “到底有甚的事?大娘,你快与我说说!”我一听要不的,姚二叔一向与人为善,谁轻易抓他?我脑子里一下闪过无数个念头。 母子俩哭声极大,看着可怜,牢房外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只好千万安慰,三人一块回了姚家。 再离开不过几日,我总觉得像许久不曾回来一般。 我扶着姚大娘在石凳上坐下,蔷薇花都谢了,枯枝衰败,连玉兰树也落了满地枯黄。 我半搂着姚大娘,细细听她说起二叔。 姚大娘哽咽道:“你二叔昨儿接了修缮的活计,本以为只是外头一般人家的,不成想去到以后才晓得,原来是甄家那边派下来的,给的银子也够的,你二叔没多想,便接了。” “可才去甄府里没多久,便有丫鬟尖叫出来,在甄富跟前说你二叔想强迫与她!好不要脸!” “那杀千刀的甄富,凭白污蔑你二叔调戏他身边摇头,好不要脸!你二叔甚么人,我不清楚?便是别的女人多看他两眼,他也是不敢的,甚么劳什子奴才,由得杀千刀的诬赖!” ---- 作者有话要说: 解析 1、不似人般:不像人 2、多废唇齿:多说 3、待价而沽:等有了好价 钱就出卖。比喻谁给予好的待遇就为谁效劳 4、舐犊之情:像老牛舔小牛一样,形容父母对子女关心、疼爱的感情非常深。 5、劳什子:什么东西
第17章 宁为寒门妻,不为高门妾 姚大娘好一通骂,我劝道:“咱且不说甄富要作甚,你告我知道,二叔现在在何处?他们可伤了他没有?” 又道:“你二叔被甄富那起子人抓着,打了一顿,也不知现在怎的,又不放回家,甄富着人来说,一定要你嫁他,不然要把你二叔抓去见官!这可如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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