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绩必然是要挣扎的,必然要迫不及待向他的小女友解释。那她就干脆压在陆绩身上,亲上去,堵住他的嘴。 事情发展到这里,张星彩应当已经愤怒到失去理智了,不动嘴也得动手。 然而,张星彩虽然话痨,吵架却不是她的对手,要是闹到动手的地步,张星彩也毫无胜算,只能哭唧唧跑回家找诸葛亮告状。 ——这样的剧情让孙婺感到既解气又满足。 但之前脑海中被叫“大娘”的画面,让她有了些年龄危机,她换上粉嫩的衣服,对着镜子梳妆打扮好半天,为了避免被张星彩认出来,最后又戴上一张面纱,直到夜色暗下来,这才出门。 * 孙婺出门的同时,陆绩正在看陆逊的来信。 自从张星彩三番五次来找他,他的第一百一十二世的记忆被逐渐填充。而关于孔明球燃料的关键,他也从记忆中寻找到了来源。 煤炭、蜡烛都不足以带动孔明球,唯一可靠的只有火油。这种燃料稀有,然而记忆中柴桑恰好便有储存。 陆逊做事雷厉风行,前些天陆绩给他写信提及此事,今天便收到了来信,信中说到他三天后便会带着火油回江夏。 柴桑离江夏不远,两天路程便可到达。也就是说,五天之后他便能抵达江夏。 记忆中陆逊与孙婺牵扯太多,陆绩捏着信踌躇许久,最后却也只能将信收好,为了静心,另外找了本《墨经》来读。 不多时,他卧房的窗户忽然被人撬动,孙婺携着一身酒气,翻身跳进了他的卧房。 她穿了一身略显清凉的粉色衣衫,外面虽套了件深色外袍,胸脯却若隐若现。她额头扑了细粉,上眼睑抹了一点胭脂,还多此一举地覆上了面纱。 “阿婺。”陆绩被她这身打扮弄得云里雾里,“你是要来我这里唱戏吗?” 孙婺当然是过来演戏的。 她在诸葛家与陆家必经之路上等候许久,直到看到张星彩的身影,这才马不停蹄赶到这里。 “……你看什么《墨经》啊,《洞真藏景灵形神经》看完了吗?”赶路太急,她说话还有些气喘,一边说着,她将书从陆绩手中抽走。 “陆绩,我得和你说件事……”将书丢到一边,她脱下外袍,爬上陆绩的床榻,“咱们塌上说。” “喝这么多酒也不怕伤身。”陆绩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又将灯盏移到床榻边上,这才与孙婺面对面跪坐好,开口道:“有什么事你说吧。” 孙婺摘下面纱丢在塌上,将茶一口气喝完,心想着张星彩应该很快就要赶到,她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一股脑全倾吐出来。 “陆绩,你或许不知道,前些日子周瑜告诉我,我兄长想我和你结亲——你不用露出这样惊讶的表情——我比你大了七岁,代沟太大,我知道你心里必然不愿意。你将我当长辈,我当然也是一样,总将你当个小孩。可即便一直将你当做小孩,与你相处这么久,看你长成现在这模样,我也难免日久生情……” 孙婺脸一开始还脸不红心不跳,但盯着陆绩好看的眉眼看久了,又回忆起记忆中他触感极好的唇与肌肤,不由咽了一下口水。 陆绩倒还算镇定,从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接下来的话将会更加羞耻。孙婺心想,大不了今天棒打鸳鸯之后,她将自己刚刚说的话全赖在醉酒上,这才咬牙又继续说了下去。 “可是既然你不愿意,我自然也不会强求,你以后娶什么样的妻子我也全不会过问……只不过虽不要什么夫妻之名,我心里总是蠢蠢欲动,想要点夫妻之实。你……明白吗?” 说完,她便做好了被陆绩推开或者拒绝的准备。 被拒绝其实也没关系,只要自己掌握拖字诀,拖到张星彩过来,让张星彩产生误会,进而两人决裂,她也能算大功告成。 日后陆绩找她算账,她死皮赖脸说自己只是发酒疯,什么都不记得了,大约也能将这件事情圆过去。 然而陆绩注视她许久,只云淡风轻问了一句:“你对我究竟是真的日久生情,还是只是想要床笫之欢?” 孙婺内心正在为之后的剧情做准备,思路和他不在一条线上,但潜意识里她总觉得回答后者,会搞得自己像个荡|妇一样,于是答道:“自然是日久生情。” 听到这样的答案,陆绩神色却没什么变化,只敛眸轻叹一声:“你又骗我……” 屋外静悄悄的没有声响,张星彩走路也忒慢了…… 孙婺一边关注着窗外动静,一边敷衍地哄骗他:“我没骗你。” 陆绩也看向窗外。 窗外月色暧昧朦胧,与上一世也没什么不同。看了许久,他将目光从月亮移到孙婺身上,喃喃自言自语道:“可是我也害怕,怕我什么都不做,你随随便便就被别人抢走。就算只是床笫之欢,这次我也想……” 这时候,孙婺终于听到了屋外女子轻盈的脚步声。 “既然这样,就别磨蹭了。”也没听清陆绩说什么,孙婺欺身上前,解开他的衣带,将他推倒在床榻上。 没有意料中的反抗,陆绩顺势搂住她的腰,十分顺从,“嗯,这次我不磨蹭。” 孙婺还没想明白他这摆烂的态度是怎么回事,门外,也与她脑中的剧情不同,张星彩没有从敞开的窗户偷看,反而很正直地敲响了陆绩卧房的门,“公纪,我是星彩,我来找你了!” 回过神来,孙婺心中难免得意——哈哈哈哈,“公纪”叫得倒是亲热,你不知道你的小男友已经被我拿捏住了吧? 时机正好,陆绩也很配合,剩下来就到了她给张星彩泼冷水的时刻。 她起身,从塌上摸起面纱便准备去开门,却被陆绩的手臂带倒。 “你别动。”陆绩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与她对视片刻,又温柔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我去将她赶走。” …… 片刻之后,门外。 陆绩:“我今晚有事。” 张星彩:“行,那我明晚再来找你。” 两句话的工夫,张星彩打发走。孙婺半躺在床上,听完两人的对话,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事情。 少顷,陆绩坐回到床榻边,他手指轻抚孙婺额头,声音暧昧而有磁性:“阿婺,其实我对你也一样。” 原本还思虑万千,孙婺忽然被他的声音撩到,心里痒痒的,自己的声音也忍不住软了下来:“……什么?” 没有立刻回答,陆绩细细吻过她的脸颊、脖颈,这才克制着答道:“……对你日久生情。” …… 红烛帐暖,折腾半宿,直到两人完成了记忆中没有完成的那部分,孙婺心中才隐约冒出个答案——原来陆绩并没有喜欢谁,他只是青春期躁动罢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5-10 21:35:28~2022-05-12 23:07: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kihato 4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1章 第一百一十二世,汉中。 春光正盛,绿草如茵,孙婺与陆绩于一处山坡上闲聊。 孙婺:“我托孔明卜过天象,三天之后天朗气清,偶有微风,是放飞热气球的好日子……嗐,你别说,之前他对我这发明爱理不理,和他说起明天我就要大功告成,明明没有邀请他的意思,他还非要来旁观。可见他面上对我不屑一顾,实则暗戳戳也想大开眼界。” 陆绩:“或许他只是想看你出洋相。” “你好没当俘虏的自觉。”孙婺斜睨他一眼,又说,“你心里不看好我的发明,背着我大概也在暗自嘲讽。可你别忘了,这里边也有你出的一份力,否定我就是否定你自己,你别挖坑给你自己跳。” “我不是不看好你的发明,只是你只想过怎么飞到天上去,却不想想怎么飞回来。若只是在这里扶摇直上,等没有了热气再慢慢落下来,这倒好说。可你若是被风吹到深山,或是卷到海上,只怕是九死一生。不过是想离天空更近一些,却弄得丢掉性命,不就是出尽洋相吗?” 孙婺:“……多谢你的关心,但你属实想太多了,不管深山还是大海我都甘之如饴——我已经做好了为科学和艺术献身的准备。” …… 陆绩徘徊在自己的梦境中,感到难得的安静祥和。没有风雨变幻的政治斗争,也不再是血腥味浓重的黑夜。春风温暖和煦,山坡上野花野草肆意盛开。 梦境还在继续,听到孙婺的话,梦里的自己一哂:“为什么要献身?天很蓝,风很温柔,你不想再多感受一会儿吗?” 孙婺答道:“别看现在天朗气清,转瞬便是疾风骤雨。况且空气和微风能给你多少实感?那些大风啊,大雨啊,从你脸上挂过,狠狠砸在你的身上,才会给你钻心的疼,刺骨的冷,这样你才会知道什么是真实的感受。” 对孙婺来说,即使有过欢愉,令人印象深刻的还是那些不愉快的体验——陆绩身在自己的梦境,却也不知该如何宽慰她。况且要真有谁能宽慰她,她也不会一心想要离开。 天高地阔,他们在天地间渺小如蝼蚁一般。 陆绩正被无力感侵扰,却听梦里的自己说,“我这里有把伞,可以借你。” 一把彩虹色的伞,赤橙黄绿青蓝紫。 白皙修长的手将伞递给孙婺,“若有疾风骤雨,撑起伞便是了。天总会再晴,春天也总能如约而至,你何必忧心?” 孙婺坐在草地上,湿润的眼睛将他看了又看,最后迟疑地接过伞,打开。 春光透过伞盖,映在她脸上五彩斑斓。 她惬意地躺下来,旋转伞柄。花朵似的伞盖引来蝴蝶,她看着蝴蝶笑起来。 “陆绩,你说的没错。既然我都在钻研科学和艺术了,其实我自己也明白,世界这么大,我还有很多美丽灿烂的事情没有体验过。所以……” 她看向陆绩,“不能离开其实也没什么。” * 在陆绩徜徉梦境的同时,现实里,孙婺躺在陆绩身边,一边盯着睡梦中的陆绩,一边接受道德感的谴责。 “孙婺啊孙婺,之前还说什么想要棒打鸳鸯,还不是你想起勾引失败的事情所以想再来一次?你也算看着他长大,怎么就能动这种歪心思?偷溜过来一次不够,还连续来好几回,你可真是有够龌龊的!” 黎明将至,烛火即将燃尽。她的身边,陆绩似乎做了个好梦,薄唇勾起笑,脸颊弧度优美,美少年模样十足动人。 孙婺看得心痒,在心中辩解道:“这小模样天天在眼前晃,谁能把持得住?从上上世,到上一世,再到这一世,我也算是禁欲了大几十年,这种时候我怎么矜持得起来?也别说什么恩人、自小的情谊,这个世界的人全都是NPC,四舍五入就是我的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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