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孔宣的这一声,连那些微弱的□□声也被削弱了。孔宣满意地点点头,指着广场上那口井道:“我今日里听你们说,之所以会生病,是因为吃了粟米。因为全朝歌的人都在生病,而你们吃的相同的东西,就只有一样。” “其实不是的。”陆压接话:“父老乡亲们吃的相同的东西还有一样——” 他们往那处井水看去,马上就又善解人意的大哥了解了他们的意思:“你们是说,百姓们之所以会生病,是因为用了这井里的水?” “可水会让人生病吗?” 这位大哥只是友善的疑惑而已。跟大哥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两个十分嚣张的声音:这声音在刚刚一群人将风凝的丞相府围堵住的时候,叫嚣得最厉害的那个声音一模一样:\"你说是井水就是井水吗?我没有喝井水,为什么也生病了?” 那中气十足的样子,倒全然不是生病的模样。 但百姓本就没有太相信孔宣和陆压他们,一听这汉子反驳,不由得也生出了一两分疑虑来。孔宣本就最恨这些搅屎棍,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从广场中心挑起,一把将那个嗓门特大,但脸露也不敢露的叫嚣者给揪了出来。 叫嚣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丢在人群里看不出来的青年。 孔宣将他往地上一贯:“你不是说没有喝这井水也生病了吗?那好,不妨喝上一喝这井水,自然就能知道,到底你们是生病,还是中毒了。” 那汉子哪里肯喝?他是被殷郊派来给风凝搅混水,给风凝压力的。对于毒被下在哪里实在是再清楚不过。比如孔宣脚下这井水,就是他们当初投毒的重点。所以,看到一瓢水被送过来的时候,汉子下意识便咬紧了牙。 只是没有用。, 他身边站的是孔宣和陆压,这两人是何等的神力?见到对方不肯喝水,硬是把他的嘴给掰开,将水咕咚咕咚地灌了进去,全然不管面前的人到底咽了进去没有,等将水瓢里面的水灌完了,再手上一用巧劲,那人的嘴就自动合上了。 这水见效并不快。要不然,早在百姓们吃粟米饭的时候,他们身上的毒就应该已经发作了。 直到过了半个时辰,那汉子身上才逐渐开始抽搐起来,躺在空地上,俨然和其他中毒倒地不起的百姓们是一个样子,全然没有了刚刚叫嚣的姿态。 陆压眼神扫过去:“刚刚还有哪个人质疑的?不妨也来尝尝这井水?” 于是,仅剩下的几个说话的也停下来了。 * 王宫里,大殿上。 殷郊还在等。 他心态调整了好一会儿,只当自己没有看到那些跪地求情的大臣们,以免心塞。终于在自己快要坐不住了的时候,殿外忽然小跑进来一个內侍,脸上流露着悲痛的表情,在殷郊的身边耳语了几句。 当场,殷郊差点笑出来。 片刻后,又硬生生地露出了一个悲伤的表情:“诸位大臣都在为老师求情。如果可以,我何尝不想为老师求情?毕竟不她做了什么,但她对我而言,如师如父,是我最为亲近的人。” 但是,孤除了是丞相的学生之外,还是这商汤百姓们的天子,孤要替商汤的百姓们做主。座下的各位也都是商汤百姓们的官员,要向着自己的百姓,即使那伤害百姓的人,是各位的同僚。 好吧,这都不给风凝辩解的机会了。三两句话,就将风凝和这件事情挂上了钩,仿佛已经认定了,风凝就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了。 风凝平静地站在原地。 知道对方又看了她一眼,露出了沉痛的表情:“如今都已经有数十百姓因病故去!各位大臣还要拦着我处置老师吗?” 风凝心道:还好我蓝庠没有开表演课,要不然殷郊你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毕业了。 不知怎么,思维就发散到了:若是蓝庠开茶艺课的话,还是让系统来教吧。毕竟系统领先于别人整个时代呢。 她静静的看殷郊装完。 ——风凝听到私人的时候,并没有慌张。 她虽然没有和陆压孔宣两个人交代具体的计划实施步骤,但是以三个人合作的默契来看,即使没有她的交代,他们也能将事情办好。他们知道风凝最在意什么,所以绝对不会让朝歌的百姓出事。所以,能传进来朝歌百姓出事的消息,八成这消息就不是真的,而是陆压和孔宣两个人对殷郊的迷惑…… 或者说,是陆压和孔宣两个人给她传的信号。 告诉她,一切都准备好了。 好的,接下来,就该她发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喝了一点酒,又不想断更,所以写的时候可能稍微有点大脑不清醒。 情节是按做好的细纲写的,应该没有问题 明天上午我再改一下更多的内容。大家明天早上可以再刷新一下呀~ 爱你们,么啾~
第62章 请禅位“ 乱了,才好浑水摸鱼” 当殷郊的欣喜到达最顶峰的时候,他眼角眉梢流露出的来的那种洋洋自得几乎要成为实质,赤裸裸地摆在每位臣子地面前。 风凝察觉到闻仲都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 还不够,还要等殷郊发作得更狠一些。 底下地朝臣蠢蠢欲动,尤其是这几天来疯狂拜访她的那些。但风凝给了一个眼神,制止了他们接下来的动作…… 于是,大殿上就只剩下了观望情况的;看别人都求情,所以意思意思也求一下情的……以及闻仲比干这一类,她也控制不了他们想法的。 陆压和孔宣两个人是给传了“好了”的消息,但是风凝这边知道还不是时候,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所以,风凝制止住了支持她的那一批大臣。 她在等殷郊给她最沉重的一击,等待一个触底反弹。 殷郊根本没有察觉出那些大臣的异样,或者说,即使是察觉出来了,他也再收不了手了。 果然,在一片寂静之中,殷郊悲愤道:“孤虽亲近老师,但是法不可违,如今,已有百姓因老师而死……老师!孤赐老师毒酒一杯……以全老师君王师的颜面!” 好嘛,生怕有什么变故,连查也不查,就准备将风凝赐死了。 他的得意更加明显,带着一种“你们谁都没有料到吧”的自得,亲手将冕旒解下,右手拿了:“至于孤,老师犯下如此重罪,孤也难辞其咎。等老师驾鹤之后,孤自然会发罪己诏,向天下人反思自己的过错。” 风凝:…… 不得不说,殷郊有一点是比他老爹好的,就是该厚脸皮的时候,比谁都厚。 他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随着冕旒发出的哗哗声响起。那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内侍便往珠帘之后跑去——等一会儿转过来的时候,手中就已经端了盘子,盘子上放着小小的,精致的酒杯,杯中盛满了清酒。 那内侍夹着腿走到了风凝的面前,一边动作尊敬,一边语言又毫不客气:"大王给丞相两个选择,一个是丞相自己喝下去,以全了咱们的体面。一个是奴帮丞相喝下去,不过奴这粗手粗脚的,一不小心伤着了丞相就不好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官员都齐齐地吸了一口凉气。 而闻仲,即使和风凝没有几分交情,此时也怒色上脸。从风凝的方向看过去,依稀见到他的手按上了随身的宝剑,刚刚往前跨了几步……就被站在一边的比干拦住了。 比干也黑着脸,示意他看看站在上首的殷郊。 风凝想:闻仲大概是在因为这侍从的态度而生气。 他是在殷郊小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的侍从,从宫中一步一步爬上去,比谁都谨慎小心,也比谁都周全体面。当初殷郊落魄的时候,身为太子弯不下腰来,是这内侍见谁都说尽好话。如今殷郊登上王位,连这曾经的周全人,都敢在风凝面前耀武扬威。 可见,德不配位真的是原罪。 这内侍的嚣张不过是仗着殷郊罢了。他见风凝久久不动,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知怎么的,就打了一个寒战。 风凝也不再和这侍从计较——毕竟被狗咬了,大部分人都是找这狗的主人谈事儿,而不是直接对着这狗咬回去。她笑了一笑,直接看向了站在上方的殷郊,手上挂着的铁链哗哗作响:“大王真的如此待我?” 殷郊垂泪:“若老师不做这些事情,我定然待老师如亲母。” 风凝不知道怎么的,这带着怨怼的表情就维持不下去了——待老师如亲母,是欺负老师不知道你亲母如今是甚么下场吗? 但她的演技肯定要比殷郊合格,于是,风凝的表情只空白了一瞬就调整了过来,幽幽地望着殷郊,仿若不死心的样子:“殿下说百姓此次惨状是因为我而起,有什么证据吗?” 早在内侍端出毒酒来的时候,刚刚被风凝一个眼神压制住的臣子就已经躁动起来了。如今,见风凝一副执着要证据的被冤枉的样子,人群更是骚动起来——但是,风凝没有想到,此次第一个站出来替她说话的,不是她的学子,也不是她一直亲近的大臣,而是梅伯。 对,就是那个原著里在大殿上怒骂纣王,被金瓜击顶的梅伯。 当然,在现实里,梅伯并没有死,且很好地保住了他的位置。经过商纣王的昏庸,梅伯对事情少了很多的殷郊十分满意。就连最近风凝和殷郊明争暗斗的时候,梅伯也是大部分时间里站殷郊的,他更是曾经在朝堂上将风凝好一番怒骂,骂她将一个个学子送到朝堂上,是想要把控朝政,狼子野心。 风凝那日在早朝上没有说什么,但晚上却亲自拜访了梅伯的府邸,认真对对方道:“对呀,我就是狼子野心。” 所以,即使是风凝,也没有想到,一向是看不惯她的梅伯,竟然会为她说话。 对方如同当初怒骂纣王时一样,伸出手指来:“想帝乙在位之时,励精图治,选贤任能。虽没有再创武丁盛世,但也曾为国家死而后已。当时商汤,无含屈之冤魂,无饿死之殍尸。如今,我不求大王能如同武丁治,如帝乙之贤能,只求大王能有豁然胸襟……即使她狼子野心,也该以君子之道处置,而非作此小人之事!” 一时之间,风凝也不知道,对方是在为她说话还是在骂她了。 且这话说的,就差指着殷郊的鼻子,说你就是一个用计谋的小人罢了。 这样两边都不讨好的事情,大概只有梅伯愿意干了。 但即使是两边都不讨好,梅伯的话语还是激励了一群臣子。他们本就是被风凝的一个眼神压住,如今眼见着毒酒都要喂到风凝的嘴里面了,他们如何忍得住?一个个蠢蠢欲动,就准备走到大殿中央和梅伯一起骂人。 当然,之所以敢骂人,还是因为,即使到了如此境地,他们还是比较看好风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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