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之中,最适合做这样的买卖。 本来,镖局的护卫路遇劫匪他们不敌而后。既不损伤镖局的信用又能够一举两得借机退出镖局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个身怀巨宝却又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无异于小儿闹市抱金。 但,之所以是“本来”,是因为对于镖局护卫来说,这天衣无缝的计划出现了变动。 镖局请来的劫匪临时倒戈,想要趁机独吞所有。 双方本有着同样目的的人,却成了他们之间的一场争斗。 不分敌我。 除了自己之外全是敌人。 微雨冲刷了地上的血液,却让空气之中的血腥气更加凝重。 鼻尖馥郁着这个味道,让花满楼紧紧攥紧了马上的缰绳。 “陆小凤。” 陆小凤听着花满楼这样一说,便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扬了扬眉,轻笑一声,踩着马身惊鸿而起。 两人的衣着在视野之中,一黑一白如同两个大鸟一样踏雪飞鸿出现,在本来势均力敌难分高下的战场当中。 “你们是谁?识相的不要坏了我们的好事,不然爷爷连你们一起杀。” 凶猛健壮的汉子穿着陆小凤。觉得有些眼熟的镖局服饰,心中感叹财帛动人心,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能够让一个小有名气的镖局,抛下了名声也要大捞一笔。 “既然如此,那就试试。” 花满楼没有说话,但凌然的气质已经决定了他的态度。 他率先出招,在微雨之中如同一只白鸟,灵活张扬。 众人本想先一同对阵这二人,却没想到紧接着这灵动的让他们找不到人本身在哪儿意识到的时候,轻薄衣袖带来的力道已经将人重重击晕在地上。 凶名不在。 陆小凤出去一遭,手中随手拈来的果子也消失不见。 刚才凶神恶煞的两支队伍全部倒在地上。 只在一瞬之间,两人便回到了马上,安然自座。 驾着马匹前行,陆小凤。看了一眼这风雨之中依旧安之若素的奢华马车,有些头痛自己和花满楼到底捡了一个什么样的麻烦。 麻烦怎么这么光爱找他呢。 不过心里虽然这样想,但陆小凤也知道自己的好奇心就是如此。 想完,陆小凤对花满楼说道:“镖局和强盗私通这件事,江湖会人尽皆知的。” 他们饶了这些人的命,却无法看着他们在用镖局的名声来害人。 花满楼不置可否,回身看着那驾马车,若不是他眼眸之中一片,沉静如海,陆小凤会觉得这样专注的眼神用来看心中最爱也不为过。 “花满楼!” 车帘被从内掀开。 陆小凤的警惕性下意识的提醒着。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细若梅骨的手。 一只美丽的手。 养尊处优,白的矜贵,白的无暇。 如同最精美的瓷器白釉。 这苍荒原野一瞬间变得华贵了起来,如同宫殿庙宇一般。 江南地界的雨就像陆小凤一样,来的时候悄无声息,走的时候也不声不响。 风吹动她头上帷帽上的白纱,陆小凤瞬间失魂。 走出马车的人,仿佛连细雨都偏爱她几分,不让风雨侵蚀她的容颜,只些许余晖落在了她的侧脸上。 她身后是茂密树林与烈日熔金簇拥着,发丝有些调皮的飞了出来被微雨落上几颗水珠,也依旧没有折损她的半分美感,反倒更加凸显她的昳丽。 “多谢。” 清灵的声音响起,陆小凤这才回神。 强迫自己不专注的看着眼前的人,分析其他的视线给旁的事物。 事有反常必有蹊跷,可能他又落入了一些阴谋之中。 心下感叹,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两拨人能够自相残杀,抛出性命也要得一个可能。 或许,若有这种美貌,钱财都已经成为了锦上添花。 她身后是鲜血浑浊着雨水,尸体与被打昏的人横躺在地上。 此等杀戮惨案,会吓坏每一个闺阁小姐。 她却如同流云一般站在此处,钟灵毓秀,独自凛然于世间。 她非世间少有的美貌倾城。 而是只看一眼便觉得亵渎的神佛。 当那双眼睛抬头看向你的时候,就已经能够找到毕生信仰。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胸膛,感受了一下跳动,暗暗推测着有没有什么隔空种蛊的法子。 她穿一件广袖莹白裙装,周身不染尘埃,即便在荒郊野外,也像是站在属于她的宫殿一般。 怀中抱着两个细长的布包,上头绣着陆小凤认不出来的图案。 看着样式,应当是抱了两柄双剑。 纤细的手腕托着两柄双剑,总让人忍不住的担心,会不会将她压垮。 而值得一提的是她的裙袂处、衣袖处,领口处,都密密麻麻缝制着相同大小的珍珠。 珍珠并不难找,难的是一样大小的。 这也罢了,还随意的当成衣角袖口上不经意的装饰。 而那条腰带上用金线刺绣出来的花朵,想必就是为了遮掩里面的凸起。 金叶子。 这腰带当中一定藏着金叶子,数量不算少。 给她做应急之用的。 给她做出这身衣裳的人,一定特别的疼爱她。 他所知晓的江湖人物当中,没有这般自从出现就像是一个谜团一样的人。 分明处处矜贵,受尽家人宠爱,却偏偏独自一人在路上将自身安全托付给了难辨忠奸的镖局。 花满楼不能够辩物,听着走出马车的脚步声,眸光深远,紧紧的盯着她的身影。 他并不知晓现在陆小凤心中的感叹,只知马车中的人是他们救出来的人。 而能够让镖局两拨人自相残杀,也拥有着谜团,所以未曾放下警惕。 “姑娘是?” 陆小凤露出他的招牌笑容,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问道。 站在车辕上的人眸光流转,眼眸远比是光照耀下的珍珠更加明亮。 陆小凤的探知欲让他心里痒痒的,这让陆小凤越发想要解开这个谜题。。 本来只是寻常想要,路见不平,出手相助一番,没有想到却牵连进了一个谜团。 他想解开。 并不全是因为眼前人的貌美。 美人如刀,刀刀割人心魄。 靡丽到极致的花朵繁衍出最惊艳的美貌,此等美貌哪怕是最好的丹青画手,也不能够描绘出她的些许神韵。 软若无骨馥香四溢,都只是冰山一角。 只单纯这样的美貌就会在江湖上掀起波涛,他们会为了美人趋之若鹜,将美人成为他们扬名的勋章。 极致的美貌是世间最强大的武器。 这种横空出世的美人引起的波澜,恐怕要比那朵要献给皇上的花,带来的血腥更甚。 - 她抬起一只自己的手腕试图整理头上的帷帽。 她站在此处,被微风吹着单薄的脊背,单手抱着的两只剑有摇摇欲坠之势。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的脚尖好像未曾站稳,便要从把车上坠了下来。 “小心!” 比陆小凤这句话更快一步的,一直沉默不言,却紧紧盯着容白的花满楼。 马向前走了几步,正好抬手之间就将站在马车上的人扶住。 纤细的手腕落入他的掌心之中,好似稍稍用力就会被折断。 花满楼这才轻垂下眼睫,道:“得罪了。” 收回的手掌继续拉着缰绳,却未曾御马后退。 一个十足的笼罩姿态,不管是保护亦或是出手,都是一个绝佳的距离。 花满楼面色如常,心下却有些怪异。 刚才,他握住手腕,不知为何在宽大的袖管处,好似碰到了别的东西。 如同,很快抽离的藤蔓。 说不出名姓香气在那一瞬达到了最甚。 那好似并非特别相信他们的姑娘定定的看了他们几眼之后,陆小凤忍着好奇询问关于今日花满楼的怪异,听着她说。 - “容白。” 那姑娘答道。 声音如同高山清鸣。
第44章 四条眉毛2 容白是一只妖。 一只花妖。 她的记忆告诉他,她本应该贪婪的汲取着周围每一丝水分,从而使自己活下去。 可她另一个记忆告诉她,她还是一颗种子的时候,一直被供奉在最高处,受尽珍视。 有人在用血和泪,期待着她的成长。 两种记忆,她分辨不出真伪。 只记得四个字,这四个字牢记于灵魂之中。 好似她只有做到,才可以窥探她从前究竟是什么样子。 “天下第一。” 就是她连灵魂都在铭记的字眼。 每每独处时候想起这四个字他都会如有雷震,仿佛连灵魂都与这四个字在共鸣。 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人十七岁时候的样子,她觉得自己一定有很长的岁数了,可大夫说她的骨龄就是十七岁。 天下第一,救她的人是一个爱穿白衣,飘飘欲仙的剑客。 他十分富有,剑术又十分高超。 身边的人都说他是天下第一。 即使现在不是,但过不了多久一定会是。 容白那时候想——哦,她的灵魂告诉她,她要嫁给天下第一。 三年,经历了许多曲折,两人快要大婚的时候,安居一隅的地方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容白不懂为什么“天下第一”会同意那么荒唐的想法。 ——谋反。 ——甚至还不是起兵造反,而是用一个长得和皇帝一样的人来狸猫换太子。 这一次,她觉得天下第一,不再是天下第一了。 他也成不了天下第一了。 仇恨,恩情,都让他被裹挟着做出最愚蠢的做法。 所以容白想,或许是她这个妖精道行太低,坐井观天,她该往外头走走的。 寻找别的天下第一。 - “容白。” 她这样说着,微微一笑。 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二人,一人面对着她的样子丝毫不掩饰欣赏之意,但眼底却有着深深的忌惮。 而另外一人面色娴静,温润如玉,面对着她眼神。之中未曾渗透出一丝情绪,却能够十分精确的把握着自己的动作。 待容白仔细看来,才发现了其中的妙处。 眼前光风霁月,御马武功样样都行的翩翩佳公子是一个瞎子。 却能够比常人更细致。 “在下陆小凤,这位是我的好友花满楼,敢问姑娘要去往何处。” 陆小凤率先打破了寂静,拱了拱手。 “二位好。” 见容白丝毫未有变化,陆小凤心下想着这人并不知道自己。 非是他骄傲自大。 但,中原武林中人还有不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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