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白笑意缓缓展开,眉眼之中烛火衬得她好像格外的温柔。 胤礽仓促回头之间,便看着她这个笑容。 格外的明媚。 比在胤禔面前更好看。 她就该这么对着他笑才对。 他做对了。 - 容白想:重生,亦或者说重来一次,果然也没有平白让人了解所有的机会。 太子殿下,又高傲又孤独。 正好需要她这个不怕死又不想死的人来解救。 - 胤禔躲了所有人来看望容白。 紧接着就被亲进了一个院落里等待着天花的症状。 他其实提过想要和胤礽一起住,这不得把胤礽气死? 免得他蔫坏欺负他徒弟。 但由于二人发病的时间不一样,现在还没有直接的发病现象,这种想法被他的皇阿玛既感动兄弟情深的同时又驳回了。 大阿哥晚膳吃了半个羊腿。 大阿哥蹲马步蹲了半个时辰。 大阿哥围绕着院子跑了十几圈。 大阿哥....... 一夜过去,大阿哥虽然算不上红光满面,但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发病的症状。 胤禔搓了搓手,他昨夜又梦了一夜,只不过这一次总算不是骑马了。 而是他病了。 半梦半醒之间,那个人来照顾他。 还说多谢他的马鞭,一定好好学骑马,绝对不丢他这个大清第一巴图鲁的身份。 胤禔觉得自己在做梦,但是又不愿意醒。 嘿,还是第一次有人照顾他呢。 做梦也行啊。 但第二天刚醒过来,就见到了自家额娘,简直就是黑脸阎王。 “额娘.....儿臣着病了。” 惠妃笑着:“你身体好,一点症状都没有。” 胤禔哼唧一声,知道回去就得抄书了。 “你的鞭子呢?” “送人了。” “送给谁?” - “一朵小花。” 胤禔一溜烟跑出去。 他想。 小白就是个小花,所以他不生气了。
第71章 清穿红楼7 身为胤禔的额娘,惠妃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胤禔为什么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见太子殿下一面。 ——兄弟情深?这种话只有皇上愿意信。 长子和嫡子,任何一个家族都会为了这事而争的头破血流。 更何况胤禔和太子之间争夺的不是田地铺子,而是那龙椅之上,高高在上的位置。 赢了成为天下之主,生杀荣辱,尽在一念之间。 输了只能后退一步,跪地称臣,自此之后只能被防备着,小心翼翼,生怕行差做错一步。 裕亲王福全,和胤禔现如今的局面何其相似? 当年支持过福全的大臣,莫说远处的,就是宁荣二府那人想有一份从龙之功,现在是要么死的死,要么退隐的退隐了,只剩下家里不中用的称其着已经猢狲散的门楣。 索额图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党,而明珠与索额图分庭抗礼,支持她的儿子胤禔。 胤禔或许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争夺的储君之位,牵扯到皇位是让多少人随之而刹那间飞升或坠下地狱的事情。 但惠妃清楚,自小养在大臣家里早就养成了霸王性子的胤禔很讨厌那个处处都需要他恭敬退让的弟弟。 所以......胤禔脑袋究竟是怎么想的? 难不成赔上自己也要去奚落太子一番? 惠妃觉得这是唯一靠谱的可能性,并且她的儿子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至于鞭子去哪儿了这件事,胤禔到处丢东西,一整套的笔从来就没有完整的回来过,想必又是丢哪儿去了。 瞧瞧他说的什么?!送给小花了。 估计就是丢在路上了。 祖宗,真是她的祖宗,越大越不听管,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惠妃恨的牙痒痒,却又对自己唯一留下来的宝贝儿子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只求......将来讨福晋的时候,听福晋的几句话。 别的,她不能想。 现在,也不敢想。 - 步入冬月之后第一场大雨来自胤礽得了天花的第3天。 这时候已经不只是高烧不退,而是开始出痘了。 天花带来的影响痘印可能几十年之后都一直存留着。 胤礽想挠,容白就抓他的手,跟他说,想想皇上。 每每说到这里,胤礽想起自家皇阿玛。上辈子到了最后脸上依旧未曾消退的印记,下意识的松了松手。 没道理,上辈子熬过去了,这辈子不行。 而是他身为堂堂大清的太子,怎么能比容白先忍不住。 容白想挠,胤礽就咬她,不疼,但是跟小狗做标记一样咬在她的手腕上含着。 不让她动手。 容白就打他,真动手,但是两个人都发着高烧,吃了药也不见好转,属于半斤对上八两,反应十分迟缓。 但容白却觉得胤礽格外的开心。 都不“孤”来“孤”去了。 而是在她面前“我”来“我”去,说起以前说起,现在说他讨厌老大,说他的弟弟小时候都好长大了没有一个好东西。 说他的阿玛表面上偏心实际上一点都不。 容白本来觉得能探听好多消息,也能亲近太子,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但是她脑袋嗡嗡的高烧不退,喝了药没用,嘴边泛着苦涩的感觉,特别想吐,忍不住的说道:“太子殿下,求求你——” 胤礽忍不住的眨了眨眼睛。 听着容白说道:“我能睡一会儿吗?” “就一小会儿。” 她的身体确实是不好,即便这么些年有心锻炼,但她在行宫这种常年跟在太皇太后身边,也跟着一起茹素为眼前这个打开了话匣子就没完的太子殿下祈福。 即便是由心更改,但这一场来势汹汹的病症到底带走了她所有的精神。 浑身都在滚烫,炙热到自己快要窒息。 她想活着。 比谁都想。 容白这时候并没有想过要流眼泪的,但是泪珠好像就忍不住的从紧闭的双眼之中溢出来水光。 胤礽从容白开始说“求求你”的那一刻就已经呆愣住了,他紧握住容白的手腕,一点点用牙齿磨蹭着。 仿佛品味着世间独有的蜜糖。 他人变小了也变得幼稚,执着起来,小孩子总有一种独特的占有欲,在他身上显得格外的庞大。 用牙齿来磨蹭已经不能满足他,他紧盯着那个没有再睁开的眼睛,小心的伸手在鼻尖试探。 等感受到那一抹呼吸的时候,一颗心这才落下了原地。 那个悬起的靴子总算是落在了地面上。 没死。 她还是笑的时候最好,还是有脾气的时候最好。 - 暴雨来临,刷的一声闷雷先至,再是一场倾盆大雨落下。 闪电劈开了整个夜色,那一刹那间天空恍若白昼。 胤礽难以自拔的站起身,走到窗边伸手接过,豆大的雨点落在掌心之中。 被风吹来的雨滴些许落在他的脸上,温热的脸颊总算是迎来了些许的清凉。 他忍着心中的激动,想投一个分享好消息给容白。 而身后在床榻上躺着的容白也已经坐起身来,只勾勾的看着他。 ——就如同她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小白,你看下雨了。” “原先......原先从未下过雨。” 容白整个状态慵慵懒懒的就这么垂着眼睛,却有一种随性而至的自信感。 她看着胤礽在他面前露出如此赤诚的笑容,在心底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的目的,达成了。 随后她用坚定的话语一字一句的说道:“毕竟......我是你的福星。” 在你当太子的这些年,可千万不要亏待了我。 胤礽掌心的温度,刹那间就会驱走雨珠带来的凉意,但他此时此刻却分外的高兴。 听着容白的话,有些失神的轻轻重复了一遍:“是,你是我的福星。” 是他的人。 - 一场硕大的暴雨算是为中的清晰画上一个句号。 不知有多少血液在这暴雨之中被冲刷,有多少人悄无声息的失踪。 远离朝堂,在朝堂之上已经没有人的荣宁二府也在这时候才知道了这件事。 “怎么会牵连到太子?!” “那容春......” 这件事瞒不下去,荣宁二府养的人又太多,嘴巴和耳朵向来都是灵通的,没有多久阖府便知。 老太君担忧,却又欲言又止,不敢妄议天家之事。 “我托人问了问,咱们家容春还没有消息传出来,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贾政说道。 他皱着眉,常年因为皱眉而造成眉宇之间多了几根皱纹,林黛玉觉得这些事她本不该掺和,却又因为事情发生的人让他只能在外祖母身边静静的听着。 手上的帕子也不自觉的揉成了一团。 “当年宝玉的事,咱们家已经在京中出尽了风头,这也罢了。” “后来又闹出来了太子庇佑的事,这种事情落在咱们家又是一个是非事。” “太子......那些事是咱们能掺和的吗?” 贾家站错了队,才是一开始的根本原因呀。 一声声的叹息响起,多少人祈祷着太子平安,就同样有多少人恨不得太子死在这一场天花之中。 但一场暴雨落幕,之后天气阴阴沉沉,雨珠淅淅沥沥的下。 按照钦天监给的结论是,这不是个好兆头。 但是盼着太子死在这一场天花之中的人,终究落空了。 每日一份一份的捷报到达乾清宫。 “太子心情愉快,姑娘被表彰。” “太子高烧降低,姑娘居功甚伟。” “太子康复,姑娘高烧。” 这些消息发过去,本不相信贾家的皇上也信了几分。 太好了。 太子高烧已退,而贾容春紧接着到了最高烧的时期,这不就是太子的病症被她吸走了吗。 手中握着的纸张被揉成了一团,拇指上的扳指如同一片绿波游动在手中,皇上宣布:“你告诉贾容春,她此次保护了太子,立下大功。” “只要她康复,便用多罗格格的规格在宫中行走。” 太子度过天花,对于皇上来说,不仅仅是他从小照顾到大的儿子平安。 是储君之位总算稳固下来的一个事实。 而贾容春她真的对保成有用,那么她就不能死。 等侍卫带着口谕离开之后,皇上想起了什么瘟疫旁的梁九功:“贾家之前是不是有女参加过小选,现在还未曾出宫?” 宫中宫女25岁放出宫一批。 梁九功应是,还未来得及交代什么细节,就听着皇上压抑着欢喜之情说道:“加封她为凤藻宫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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