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说,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他又不傻。 很多时候他只是不愿意想。 容白顿了顿,看着桀骜的胤禔露出她不常见的呆滞。 等她接过马鞭之后,才踮起脚来,用另一只手拽了拽胤禔手臂上的布料。 “多谢,你。” - 胤礽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噩梦。 都得了天花了,结果胤禔还在。 处处都有他。 “胤禔,快滚——” “离她远点。” “她是孤的人。” 胤礽坐了起来,他很虚弱,光节的额头上,还有高挺的鼻梁上沾满着细汗。 他有心如同往常一样将所有的东西一同摧毁,可病态的气息,只能够让他放着狠话。 可即便是这样对于这个同胞兄长的厌恶,让他越过了所有的理智。 - “什么?保清甩下所有人,去探望太子了?” 胤禔一到太子宫殿,外头值守的人拦不住胤禔,就干净的和皇上禀报。 皇上彻底被气笑。 气胤禔他这个长子不顾自己安危,一旦如同太子一般感染了天花,那才叫幕后黑手彻底欣喜。 可以一方面又开心。 “往日里都说,保清和保成两个兄弟不和,势要争一个高下。” “可如今保成生病了,保清越过了重重看守,也要去探望弟弟。” “这才是兄弟啊。” “这才是他们之间该有的兄弟之情!” 皇上为胤禔胤礽两人之间的兄弟情大为感动。 “容不得旁人挑拨离间。” 皇上一锤定音。
第69章 清穿红楼 不怪乎皇上这样以为。 天花对于孩童来说是—个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多少人度不过这一个难关就夭折了。 皇室之中耳提面命全严加防范就是不想让这病症猝不及防地来到。 太子骤然患上了天花,宫中正在彻查清洗当中。 皇上相信跟随他已久的惠妃不会做出谋害太子的事。 但也明白没有母亲会拿着自己孩子的安全来做冒险。 按照皇上的想法,太子已然患上了天花,那么其他的孩子就一定要保住。 可他仍然会为这种赤诚的兄弟之情而感动。 能够从惠妃地严加看管当中,也要见—见自己的弟弟。 这种生死与共的兄弟之情,皇上相信没有任何—个父亲可以抵挡。 也想坚决地守护这—份纯真的感情,不为任何外力所玷污。 他是如此坚信着。 _ “呦,太子一弟,你还在这儿呢。” “哥哥还以为你已经病得神志不清,不认识哥哥了。” 胤禔所有嘴巴上的争斗技巧,好似都给了胤礽—个人。 两个人从第一眼在宫中见面的时候,就属于两看相厌,谁也不服谁。 胤礽气息滚烫,感觉自己浑身都快要爆炸了,可胤禔还是—直叽叽喳喳地在他面前烦着他。 就连得了天花,他也不得安宁。 胤礽深吸—口气,闭上了有些酸涩的眼睛。 他听到了自己心跳,因为久久不能呼吸而快速跳动的声音,又听见了因为他不搭茬,胤禔气急败坏的烦人声音。 “贾容春。” 他嘴唇嚅动,在胤礽的感知当中,他用尽了很大的声音喊着属于他的人回到他的身边。 “回来。” 因为在看到这个人出现的那—刻开始,胤礽才能够确信自己现如今是真实的存在,而非依旧是往日的一场梦境。 正如容白若说,他是如此地需要这个人,所以这个人绝对不能背叛他。 别的东西,胤禔只要碰一下他就绝对不会再要。 可她例外,所以他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 “回来。” 胤禔先是被无视,紧接着又被当面勒令容白不能和他接触,他气得要炸,当即就要从窗户上爬进去。 趁胤礽之危。 打弟弟要趁早,这句话在他面前不太适合用。 打弟弟要在合适的时机,这句话胤禔觉得十分有道理。 现在四下无人,这不正是可以教训胤礽的好时候。 至于小白?那是他自己人。 那胤礽也觉得小白是自己人?那纯粹是胤礽不要脸。 自己病了,还牵连到小白跟他一起。 容白赶紧阻止胤禔,胤禔来看胤礽,对皇上还能有办法可以解释清楚。 一一依照皇上的慈父心肠,也不会想到会有如此深仇大恨,能够让胤禔越过重重险阻,也要来看太子殿下病入膏肓的样子。 —一皇上只会想到他们兄弟情深。 但是两个人要是真的打起来,或者说胤禔单方面的殴打太子殿下,这可怎么也说不清楚。 尤其若是知道了,她是兄弟一人争斗的起因,依照皇上的想法,破坏兄弟感情,恐怕她万死都难辞其咎。 她摸了摸已经放置在腰带上的鞭子,朝着胤禔笑了笑,眉眼弯了起来,泛着桃花色的面容上拥有着病态,可她笑得却极具生命力。 “我会好好收着的。” “不过估计你也要被关进别院里了。” 与其说是关,倒不如说是疗养。 两个龙子龙分不到最后一步,绝对不会被放弃。 而她,就是一个添头。 “没关系。” 撑在窗台上的手臂被放下,垂落在身侧。 胤禔下意识地摸摸自己衣衫身侧的花纹。 他知道这个病很严重。 所以胤礽他会被关起来。 所以能够保佑胤礽健康的容白也—并被关了起来。 他又不傻。 就是......很想见见小白。 不想再日日夜夜都梦到她了。 但是这话他不能说出口。 就像不能跟额娘说他讨厌学问—样。 有—种心虚又兴奋的感觉。 “那我走了。” 胤禔说道:“要是他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名号,我替你打他。” 容白即便再会哄人,也觉得胤禔实在是好玩。 嗯.....太子如果对她有一分生气,恐怕在听了大阿哥的名号之后,一分也变九分。 胤禔挥了挥手,背影十分轻快,辫子一翘—翘的。 走到宫外,对着一直担忧的宫人们说的:“给我安排地方吧。” “记得给我额娘捎个口信儿,我过几天再跟她请安。” 初秋天气,湛蓝深远,云朵蓬松。 微风不燥不燥。 胤禔觉得他既收了—个优秀的徒弟,还见到了—只讨人厌的太子弟弟生病。 这真是—个好日子。 什么? 他会生病? 那不可能。 他怎么能跟胤礽—样呢? - “玄烨,你也要早点歇息。” 普天之下现如今能够唤皇上—声“玄烨”的,也就是太皇太后一人了。 “保成依旧高烧未退,孙子身为阿玛不能陪伴在他的身边,也只能这样陪着了。” 皇上眉眼低垂,脸色不再是像往常—样英姿勃发而是深陷于困顿当中。 他沉默寡言,拇指上的和田玉扳指—直不自觉地在转动。 太皇太后看得清楚明白,从往日的不怒自威胸有成竹之中,也多了几分颓败之色。 ——不论怎样大权在握,他依然是一个阿玛。 一个担忧自己孩子的阿玛。 “可你还有其他儿子。” 太皇太后年老的面容上是经历世事之后的波澜不惊。 痛心,但更要理智地做完所有事,她已经习惯了。 现在已经比皇上登基之初好很多了。 即便......坏的结果出现,现在也并非没有承受能力。 皇上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而后又睁开,眼眸之中,尽是清明“是,已经下将保清严格看管,有任何事立即上报。” “惠妃那边已经着人传了消息,您放心就是。” 太皇太后看向外头昏暗的天气,天空被浓墨浸染一片浩瀚,没有一点星光。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一次又不知道该牵扯到多少人。 可她的年岁已经大了,连苦笑的弧度都能把握到最佳。 面对着孙儿的难过,她缓慢而坚定地说道:“其实,哀家十分相信保成会安然无恙。” 皇上骤然抬起头,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脸上难得有吃惊的神色。 “您是说......”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 “哀家知道你因为贾家的事不喜欢小白,但贾家已经有颓败之势,他们当中的那位衔玉而生的孩子许多人在意,但依照哀家来看贾家并不足为惧。” “他们家也想不出这样的谎言来为一个一房次子添光增彩。” 太皇太后说道:“小白那个孩子哀家自小看到大。” “她真的有让人开心起来的魅力。” “既然如此,我们相信法师一次又如何。” “保成是你的儿子,是大清的太子,我们要相信苍天会庇佑保成。” “小白也会庇佑保成。” 皇上听太皇太后沉稳有力地说着,恍然间想起了容白跪在他面前时候说的话。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皇上自己心知肚明。 可他也是没有由来的迁怒。 在他看来他留着容白,就是为了胤礽的平安。 那时候阳光正盛,可那会儿这乾清宫硕大宫殿之中,好像所有的光都聚集在了她那一处。 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她说的话。 “若是.....真的能成。” “日后朕对她不会因为贾家的事再有偏见”。 —— 那边皇上总算能够放下对于容白的偏见,容白还不从得知。 就感受到了刚醒过来的太子殿下的怒火。 宫殿内是一重重月白色的轻纱。 透过纱帐能够看到床柱上雕琢的精致图案。 连侧身看去,软枕侧面都是镶嵌着白玉的。 刚才胤禔走了,太子没有精力本就是强撑,紧接着就沉沉睡去。 还没有来得及跟她算账。 但是眼下,这是要和她秋后算账了。 容白的一声闷哼,轻而易举地燃烧了一把火。 烧得太子殿下彻底放肆。 “孤说了,你只属于孤。” 布料摩挲的声音盖过了闷哼声,容白手指蜷起,带点粉的指尖被压扁,细若梅骨的手指彻底变得莹白如玉。 胤礽.....竟然咬在了她的手腕上。 像小狗一样。 “太子殿下!” 容白终于反应过来,一只手用力薅着胤礽的脑袋。 胤礽缓缓扣住容白的手,显然刚才未曾消气,连睡梦中都在生气的胤礽,现在要秋后算账了。 等身下之人开始着急了喊他名字他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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