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失血过多,少女唇色苍白,整个人都显得单薄以极,却又娇艳以极。 谢思欢执起少女的手腕,查看脉息,这一探不由得心中微微吃惊。她的脉息十分紊乱,让人颇有些无从下手之感。 谢思欢环顾四周,把少女扶上床榻,自己则跪坐在她身侧,将双掌分别贴上她的前胸后背。一股股淡蓝色的灵流从他手心绵绵而出,注入少女体内。 谢思欢乃是元明宗百年难遇的修炼奇才,内功十分纯正。半盏茶功夫后,少女的面色已然变得红润,苍白的双唇也如花瓣般嫣红。 谢思欢长舒口气,把少女放好,自己则运功调息。 凝神静气中,他听到床榻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睁眼,恰好对上一双猫瞳。少女的眼睛又圆又大,乌黑明亮,长长的眼尾上挑,带着几分狡黠,几分茫然,几分天真。 卷翘的睫毛此时也有了生气,蝴蝶翅膀般扇动着,让谢思欢心里微微一动。 “姑娘醒了?”谢思欢含笑问道:“可有哪里觉得不适?” 少女收回窥探的目光,没有一点儿被人抓包的窘迫。冷淡的说道:“我好不好,要你多事。” 言毕,起身欲走。 她的言行算得上是无礼了,别人救了她,她不止没有一丝感激之情,反而出言无状。给了旁人早就懒得理她了,谢思欢却好脾气的说:“姑娘且慢,你的伤并没有痊愈。我只是将你紊乱的脉息勉强压制下去了,还需想办法将它们归拢到一处,引入丹田,为你所用才行。否则姑娘早晚会走火入魔。” 少女眉头微蹙,紧紧盯着谢思欢:“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谢思欢失笑:“你看我的样子,需要从姑娘身上得到什么吗?” 元明宗是修仙五大门派之一,他又是其中拔尖的弟子,再多金贵的东西只要他想,还不是手到擒来。何须从一个弱女子身上索取? “既然没有,你何须救我?”少女冷笑:“又为何管我脉息乱不乱?当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说完,她已经转身离去,不消片刻就没了踪影。
第一百零九章 小撩玑和小凤凰婚后二三事(二) 歌妓大喜过望,不怕客人不正经,就怕客人假正经。没想到这么清冷妖媚的男人,也好这一口。 几人拨弦,掐着嗓子开唱:“紧打鼓来慢打锣……听我唱过十八摸。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 司凤修长玉白的手指在桌面轻轻敲击,看着似乎听的十分认真,其实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璇玑那死丫头怎么听得进去?她什么时候品味变得这么低俗了? 那边璇玑急的上蹿下跳,她家小司凤儿又纯情又纯洁,怎么能让这等淫词艳曲玷污了耳朵。 歌妓一摸还没开始,璇玑已经飞扑过去,两只手死死捂住司凤的耳朵。 司凤这张妖孽的脸配上他清冷的声音,很是魅惑人心,令此间的歌妓们神魂颠倒。 其中一个胆大些的,仗着自己容貌颇盛,一边唱一边贴了上去。只是柔软无骨的手还没触到司凤的衣角,就被另一只白净纤细的手捉住,璇玑怒视她:“你作什么?” “自然是给这位公子唱曲儿。”歌妓媚眼如丝,直勾勾的盯着司凤。 璇玑紧张的不行,她家小凤凰怎能被旁的女子染指分毫?当即痛定思痛,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扒拉开歌妓,凑到司凤耳边,软糯糯的道,“好凤凰儿,你要听曲,回去我给你唱啊,你放心绝对是真真的高雅。” “十八摸?”司凤觑她一眼,淡淡的笑了笑。明明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自若,其中意味却让人不寒而栗。 忒冷了,璇玑忍不住打个冷颤,艰难的咽了下口水,从谏如流的看着他,竖起两指来,“绝对绝对不是,我从腾蛇那儿看了个话本子……” 话音没落,司凤神情一凛,反问她,“什么话本子?” “哎呀,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话本子可有趣了,里头的小人栩栩如生,只是腾蛇那小气吧啦的臭蛇说什么也不愿意给我看。”璇玑笑意盈盈,小手攀在他胸口,指尖绕着画圈圈:“是我自己偷偷看了几眼。” 她说到这里,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捂着嘴“吃吃”笑起来。 直看的歌妓乐师口瞪目呆,纷纷心道这阴柔小相公合着与清冷佳公子是一对,再要插足上去岂非是自讨没趣。歌妓们既羡慕又嫉妒,却没奈何,只能乖乖退到边上,权当做个看客。 这丫头笑的实在暧昧,司凤顿时心惊肉跳,预感到那话本子上的小人绝对没干好事。 他立刻伸手就要去捂璇玑的嘴,然而还是迟了一步,那丫头已经凑到自己耳边,用自以为很低,其实别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话本子上画着的小人,一对一对的在打架……” 歌妓乐师集体惊倒,哎我去,这小相公也太奔放了! 司凤有想吐血的感觉,深深怀疑自己跑到妓院和这丫头怄气,是十分脑抽的行为。 通过司凤身体力行的调教,璇玑自然清楚两个小人打架是什么意思。她本想逗个趣让司凤高兴一下,但看情况似乎适得其反。 在彻底激怒这只凤凰前,璇玑急忙转移话题,眼儿滴溜溜转着,谄媚的道,“司凤,你累了罢?要不要吃点果酒,哎呀不成,这儿的果酒不好喝,咱们回家,家里头还有上好的琉璃杯子,用来盛果酒又好看又好喝,”她这番小算盘全写在脸上,司凤一眼就看穿,有些忍俊不禁,却还是冷着脸,看着她献媚的小模样,虽无奈仍是受用无限。 “怎么,你在这儿还没乐够?”司凤瞄了眼桌上的酒盅,修长手指捞过来,转着酒杯,便看到杯子里红如樱桃的酒水左右晃着,醇香味道扑鼻。 璇玑呵呵笑着,小心取下酒杯,然后拖着他起来,“没有没有,司凤不在,我就是山珍海味也吃着像是嚼大馒头。”这话说的十分动听,配着她的小表情,再真诚不过。 司凤顺势起身,看都不看她一眼,拍掉她的手,施施然往大门走,临行前还冷笑一声:“十八摸是罢?还有话本子对不对?好,好的很。”狠话放下,然后扬长离去。 唯恐像上回一样吃闭门羹,还要继续分房,抱着冷被冷褥漫漫长夜难以入睡。璇玑跳起来,麻溜的跟过去,白嫩嫩的小手揪着他衣角,打定主意就是不松手。 “司凤,我错了。” “司凤,咱们去哪啊?” “司凤,你瞧,路边的野花都开了,是不是像邑都城的曼珠沙华?” “司凤……”聒噪的声音似无休止,司凤唇角微微勾起,垂在两侧的手握紧又缓缓松开,心里被她折腾的半分脾气也没了。 他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好叫她不那么费劲,垂落的手指也悄悄将璇玑温热的小手裹住。 说的口干舌燥的璇玑就势一把抱住他手臂,几乎整个身子挂在他肩膀,拖的他无法行走。 “要不,你就罚我罢,罚我不准吃饭,”努了努嘴,璇玑否决这个法子,“不成,我要饿着了你该心疼了,那就罚我写字,写我家司凤的名字,每一笔每一划都写在我心里头,你说好不好?” 司凤听罢,果然认真思考片刻,然后点头:“好!” 视线下转,滑到她山峰般起起伏伏的胸口,眼神不由得幽深几分:“不过,为夫还有个要求。” 璇玑喜出望外,只要小凤凰不生气,别说一个要求,就是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她都答应。 看她点头跟捣蒜一般,司凤笑的意味深长,俯到她耳畔,衔着她软嫩嫩的耳垂,一字一句道:“娘子既然诚心诚意的道歉,为夫怎忍拂了你的好意?往心里写我的名字这个主意甚好。不过具体怎么个写法,还得为夫手把手教娘子才行。” 岂料璇玑一把握住司凤的手,语气无比坚定:“不,今晚我教夫君写。” 这一夜吃罢晚饭,司凤正准备小傲娇一下,就见璇玑轻纱覆身,曲线玲珑,光着一双白嫩的小脚,足下生莲,一步步款款而来。 “夫君,”璇玑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几乎能淌出水来,直勾勾看着司凤,细嫩的小手扯住他的腰带,直拽到自己跟前来:“来啊,写字啊,十八摸那种……” 手指从腰带上爬啊爬,一直爬到司凤的胸口,然后沿着衣襟又爬了进去,踮起脚尖,吐气如兰:“不然,两个小人儿打架也可以……” 小撩玑不通六识的时候,随随便便撩拨司凤一下,他尚且也受不了,更何况是这种明目张胆的撩。 司凤微微喘息:“那就……都来一遍吧。” 后来,璇玑暗暗发誓,她以后惹天惹地,都绝对不会再招惹司凤,身体吃不消啊! ————国庆完结,小番外也就到此结束。以后估计都是正文了。想看番外,就得等初遇夫妇大婚之后,会有至少五万字的番外,绝对甜的黏牙😂
第一百一十章 第五世一只慵懒的猫 这一趟松鸣镇之行,一无所获。 然而谢允听了谢思欢对死者的描述,却颇有些吃惊:“听你所言,这些人的死状,当是魔气入体。莫非魔族又有了什么异动?” 自二十多年前五大仙门联手围剿魔族之后,魔族便销声匿迹,许久不曾出现了。 谢允沉思片刻:“这不是件小事,为师需要和元明宗的长老们商议一下,看看怎么处置更为合适,对待魔族的人务必斩草除根。思欢,你即刻下山,继续追查,一有消息就用传信符告诉我。” 谢思欢答应一声,收拾行装,便启程下山了。 想要找到魔族之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为这些人若是不动用内息,看起来和普通人无异。除非他们正在杀人或者练功,否则很难分辨出来。 不过魔族人有个习惯,那就是每月月圆之夜,都要吸纳月光精华,来提升修为。 恰好元明宗有一种法器,可以在魔族人魔息外泄的时候,指引方向。 谢思欢四岁进入元明宗,迄今已有十四年,每日刻苦修炼,极少下山,这还是他第一次出门历练。 书上记载,魔族人喜欢依山而居,就算入世,应该也很难改变这个习惯。因此谢思欢主要在群山峻岭边缘查探。 这一日,他到了一处名唤若晴山的山脚下。这里住着几十户人家,全部靠打猎为生。 在山中游走几日,并没有什么发现,谢思欢打算再住一晚就离开。 夜深人静,所有人都在酣睡,远处突然响起狗吠声。那些叫声很不正常,隐隐带着恐惧,后来又逐渐变得凄厉。 谢思欢迅速翻身坐起,悄无声息从窗口掠出。当他循着声音赶到那里,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倒着几具死狗,鲜血染红了大片的土地。 暗淡的月色下,一个纤薄的背影一闪而逝,朝山中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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